愛與忠貞 第13章
    老譚說的這個老刁,就是他老婆。這個稱呼名副其實。老譚他老婆雖然年齡也不小了,但看面容一般都會猜測是他媽。這弄得老譚挺尷尬,而且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跟他老婆走在一起。因為不知道他們的人常這樣說:“先生,你媽媽好年輕哦。”

    不過,老刁也常因這事跟老譚鬧別扭:“這年紀了,難道你還要我去整容不成?”

    氣得老譚吹胡子瞪眼:“去,整容!”

    老刁漫不經心地說:“要整就來狠點,做個變性手術。”

    這下老譚差點吐血。

    陳博接到電話,在半分鍾裡一直猶豫不決。不去,感覺對不起老譚,別人可是一直熱心腸呢。去,那是對不起自己。辜負了小宛,違背了自己。最後陳博想了一個萬全之策:“哎喲,真不湊巧,今天俱樂部那邊有事,昨天晚上他們就打電話來了。”

    老譚可急了:“什麼事比你那玩意兒還重要呢?那可牽涉到家庭、事業呢!”

    陳博還真沒料到老譚會這麼認真,刨根問底。他琢磨一下,笨拙地應付道:“小事,小事。”

    老譚鄭重地說:“小事怎麼能跟人生大事比呢?”

    陳博急中生智:“事情雖小,但是他處理不來,非要我去。你知道我常給你說,他這人做事不行,我准備過了今年跟他散伙,自己單操。”

    陳博說的是與他一起合伙創辦健身俱樂部的那位朋友。說完,他內心虔誠地對朋友說道:“這是我故意這樣說的,但不是我有意傷害你的。”

    老譚在電話那端思索了一陣,說:“那好吧,只有等改天了。”

    改天?陳博心頭一驚,默默地說:“你不會永遠把這事銘記在心吧?”

    說這話時,陳博突然又有種莫名的感動,因為,他覺得朋友能夠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不容易。急朋友所急,這是友誼的真諦。但是,這話不幸言中。老譚幾乎是隔三岔五地打電話約陳博,陳博總是在不斷地思考如何搪塞老譚的下一次邀約,既要達到目的,又不能開罪他。那段時間,陳博一直在內心問一個無聊的問題:“永遠到底有多遠?”

    永遠到底有多遠,這話讓陳博想起了羅鵑。羅鵑有一次對陳博說:“我是真的愛你。”

    末了,她又補充說道:“永遠。”

    陳博心頭一動,永遠頓時在他心裡成了一個茫然的概念。

    從三月到四月,羅鵑很少和陳博見面。原因有兩個,一是陳博幾乎很少到健身俱樂部去,即使去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如風;二是羅鵑也減少了健身的次數,她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理和陳博的關系,更確切地說,是在思索如何對付陳博。

    這期間,羅鵑的想法日漸成熟。當然,陳博必須面對的困難也越來越大。遺憾的是,陳博一直蒙在鼓裡。

    逮住陳博不放,這是羅鵑確立的斗爭立場。因為,這年月能夠如癡如醉地愛著一個男人不容易。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采取什麼方案了。這並不簡單。

    關於方案,聰明的羅鵑采取了集思廣益的原則。她先找到了曾經與自己有過半年私生活的朋友,也就是為了能夠與男朋友酣暢淋漓、無所顧及地做愛而出來租房子的那個女生。朋友的觀點是,對付這種有家庭背景的男人,首當其沖的就是攪亂他的家庭,引起後防混亂。亂了他的陣腳,削弱他的力量。也就是說,羅鵑應該先到陳博所住的朝陽公寓去轉悠一圈,看看小宛長什麼樣兒,然後也讓小宛明白自己是什麼貨色。同時,也引起他家庭的混亂,因為通常情況下,當家裡突然來了一個賊漂亮的陌生女人時,男人總是少不了被沒完沒了地盤問。

    朋友特別地指出,女人應該永遠銘記,留住男人的最理想方式就是獻身於男人,是一個千真萬確的誤區。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剛剛還和她纏綿床第的男人,最近卻與另外一個女人纏綿床第,而且還義正詞嚴地告訴她:

    “我們之間已經完了,愛情已經過期了。”

    羅鵑的觀點,恰好相反。她沒有去朝陽公寓。她的選擇是明智的,一是因為小宛目前的風韻並不輸給她,二是具體問題應該具體分析,對付陳博,她的方案的確比朋友的更勝一籌。

    主意一定,就立即實施,這的確是干淨、利索與倔強的羅鵑本色。這天羅鵑全副武裝,穿上了為此次行動而購買的所有服飾。粉紅色的胸罩將兩只****差點擠壓成一只了,深不可測的乳溝,低頭望去令自己都頭昏目眩。衣服是意大利的,裙子是巴黎的,惟一的缺點,就是穿了一條國產的內褲。身上的香水對男人的誘惑,不輸於她高高聳立的****。最絕的是,她向陳博撒了一個謊:

    “我要到北京去了,系裡安排的,去中戲,三個月,暑假不回成都了,直接回老家,也就是下半年開學才見了。”

    聽到羅鵑要到北京去,而且時間加起來就等於半年,陳博的心裡那份對朋友的關懷又泛起來了。事實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博對羅鵑的感覺,現在已經超越了一個普通的朋友。

    陳博還是質疑:“真這麼長時間?”

    羅鵑答非所問:“走之前,想見你。就是想你。”

    就這樣,陳博去了。

    按照約定,他去了健身俱樂部。羅鵑說她要去健身,就順便在那裡聊一聊吧。

    實際上,這是羅鵑另有所謀。

    陳博一邊開車一邊想,自己和羅鵑到底是一種什麼關系,對她又是什麼態度。討厭她的糾纏,又留戀與她相處的愜意。垂涎她豐滿的身體,但又處於道德和責任,沒有占有的決心。半年?就是一年又怎麼了?這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她又不是屬於自己的。可自己現在在干什麼?正風馳電掣地去見她呢!

    陳博狠狠地臭罵了自己一句:“孬種!”

    在健身俱樂部,羅鵑一反常態,根本沒有去和陳博搭腔。一個人專心致志地做著各種訓練,剛從這台機器上下來,立即又跨上另外一台機器,忙得不亦樂乎。陳博坐在旁邊,煙一根接一根地抽,就沒有鬧明白一個問題:“這羅鵑今天到底是約自己干什麼呢?去北京的事可是只字不提。”

    陳博這一納悶,就到了傍晚,外面車流滾滾,一束束光飛快地閃過。羅鵑的一聲驚叫突然將他從納悶中拽了出來。陳博一看,羅鵑正倒在地上,腦袋扭過頭來,眼神裡充滿了渴求。陳博過去一看,羅鵑腳扭傷了。

    羅鵑嬌滴滴地說:“疼得不行,快要死了。”

    陳博幽默地回答:“你可別死,否則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扭一下腳就會死,還有誰來健身?”

    陳博先是抱著羅鵑上了一趟廁所,這是他第一次進女廁所。俱樂部是自己的,此時人都走光了,只剩他倆,他也就勉為其難地進去了。陳博將羅鵑扶進去之後,就站在門外等她。羅鵑在上廁所時一點都不老實,還不停地取笑陳博,說他進女廁所之類的話。陳博說:“住嘴吧,再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羅鵑笑呵呵地說:“來呀,進來呀。”

    陳博只好訕訕地笑,他此刻還真拿羅鵑沒辦法。他站在那裡,點了一支煙。正抽著煙時,大廈的保安過來了。保安在巡邏,順道來上廁所。保安老遠就見到陳博,於是就扯著嗓子眼喊道:“陳老師,干嗎呆在女廁所門前?”

    陳博被問急了,一時沒詞,支吾著說不出來,只好在一旁傻笑。等保安走進了,陳博才搪塞說:“哦,心裡想著事兒,一時走神站錯地方了,幸好沒有女同志哈,不然還以為我想做什麼呢。”

    保安笑了笑,沒說話。這時,女廁所裡有人說話了。羅鵑笑著說:“陳老師,難道你不想做什麼嗎?”

    陳博一聽,楞了。保安也楞在那裡。

    羅鵑說著話,一只腳跳著出來,雙手搭在陳博的肩膀上,還趁機親了陳博一口。陳博看著一旁的保安,臉一下就紅了。陳博抱著羅鵑,快步從保安身邊走過,下樓了。保安望著陳博的背影,不停地搖頭。

    陳博必須把羅鵑抱上車,送她回家。

    抱著羅鵑,陳博敏感地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晰地看到了她誘人的乳溝。他熱血沸騰,只得眼睛正視前方,盡量不讓自己亂了方寸。而這時,羅鵑卻將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陳博穿著薄薄的體恤,貼著羅鵑尖挺結實的****,吹著愜意的涼風,向他那輛桑塔納2000走去。

    羅鵑這裡離陳博所住的朝陽公寓很近,在抱羅鵑上樓時,陳博已是如做賊的小偷,抱頭鼠竄,可竄到門前時陳博卻面臨羅鵑的威脅。羅鵑不拿鑰匙開門,而是抱著陳博的腦袋吻了起來。狂熱地吻。陳博的反抗聲在深邃悠長的樓道裡嗡嗡做響,感覺像是被人綁架塞住嘴一樣。他用右手全力摟住羅鵑,挪出左手撇開羅鵑的臉,問道:“干什麼?別人看見了!”

    羅鵑咯咯一笑:“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這是正常的事啊,看見了又怎樣?”

    陳博急促地說:“不好,不好。”

    羅鵑不理睬陳博的話,繼續狂熱地吻他,還將他那只撇自己臉的左手往她懷裡拉。在羅鵑的門前,陳博右手摟住腳扭傷的羅鵑,左手伸在她的兩乳之間,狂熱地接受一個女人對自己最直接與狂熱的愛情表白。陳博感覺到,羅鵑的****散發出強烈的熱量,很滾燙。

    陳博情緒頓時狂躁起來,他受不了羅鵑這樣的直白,更受不了她的身體對自己的誘惑。他的左手退了出來,在羅鵑身上找到了開門的鑰匙。進門後,陳博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陳博用左手將床上東西簡單地理了一下,可右手上的人卻放不下去。羅鵑不松手,依然吊住他的頸項。

    羅鵑驕傲地說:“你沒覺得我現在是一只熟透了的蘋果嗎?”

    陳博聞著羅鵑身上散發出誘人的味道,情不自禁地說:“又紅又圓的蘋果。”

    羅鵑胸脯高低起伏,喘氣道:“蘋果熟透了會自己掉地上的,你為什麼不抓住時機把她享用了呢?掉地上就壞了。”

    陳博出現了呼吸困難,他現在的確抵抗不了一只熟透了的蘋果的誘惑。羅鵑更是在一邊煽風點火:“那兩盒匯仁牌腎寶還放在那裡,我看了,再不用就真要過期了。快來吧,做了以後就把它吃了,也算是能量補償,回去以後,她就不會發現你有能量外耗了。”

    羅鵑所說的她,就是指陳博的老婆小宛。之前,陳博已經開始實施了冷淡小宛的計劃。

    陳博聽著,惱羞成怒。然後,他又發現羅鵑的手早已伸到自己的關鍵部位,陳博才發現自己早已忍耐不住了。如火一般的欲望,使陳博的血液如巖漿一般洶湧,他把心一橫,開始沖動了。

    這正中羅鵑的下懷。

    羅鵑順手關了燈,屋裡漆黑一片。窗外偶爾會傳來零星的汽車劃過路面的摩擦聲。

    陳博始終無法進入羅鵑的身體,而羅鵑卻抱著他的頭狂熱地吻。這點燃了陳博心中的憤怒。他奮力一挺,只聽見羅鵑叫聲淒慘。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管與肌肉都松弛了下來。他躺在羅鵑身上,在黑暗裡全身酥軟。

    羅鵑撫摸著陳博的腦袋,半天沒說話。

    陳博感到恐懼,身體劇烈地哆嗦起來。他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也是同樣的夜晚,同樣的黑暗,同樣的感覺。如果說當時還懵懂無知的他不知道的話,那麼,現在的陳博,很清楚這麼快結束戰斗是不正常的。他始終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他猥瑣在羅鵑嬌嫩豐滿的身體上,像個受到委屈的孩子。

    這不是簡單的委屈,是一個男人自尊受到的極度威脅。說狠一點,這應該是一個男人感到恥辱的事。這以後,陳博在羅鵑面前,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自信和自我感覺良好的魅力,他成了羅鵑任意擺布的棋子。他近乎精神分裂了,失去了對事物的把握能力。至少有一點,在羅鵑主動下,他幾乎沒有任何反對,就與羅鵑多次懵懂地發生了性關系。做了這麼多次愛,他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羅鵑是否滿意。總之,這以後的日子就仿佛一段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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