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1885年,對科技的重要性,還是沒人能比得上重興皇帝.當然,他是聽"科學技術是第一章一生產力"的論斷長大的,而科學技術的確是事實證明的第一章一生產力,哪怕沒出現工業文明.所以,重興皇帝認為,應該趁此勝利的東風,再次對科技體系進行規劃.於是,就有了1885年12月10日開始召開的第一章一屆科學技術大會.
那一天,在建成不久的國家大禮堂,重興皇帝在熱烈的掌聲中微笑著走上講台,發表了他那篇介於有文化和沒文化之間的講話.
重興皇帝開口就是自嘲:"大家都知道,我說話有些不太搭調[眾人輕笑]……所以,提前請大家諒解我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的不良習慣.原諒我的才疏學淺……為此呢,我覺得應該准許諸位提問,我扯到了天邊回不來倒不算什麼,不知所云就不好了.」
重興皇帝一慣尊重科學家,毫無一丁丁點兒皇帝架子,又確確實實從未因言而罪人.時間一久,科學家群體在越來越敬重皇上的前提下,口舌之間要比普通大臣隨意很多,如徐壽等人就真敢在皇上話間插話,而且是說真話:」……皇上之磊落無私,天下無人可及.要說您思維跳躍之大,確是屬實.可誰敢說您才疏學淺,科學院全體同仁定不甘休.」
「呵呵,徐大人,您也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確實在諸多方面都能說上幾句,但那是皮毛中的皮毛……好了好了,那就自辯一句,為什麼說我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呢?
因為這不僅僅是才疏學淺,還因為科學與我們生活中所有活動都有著緊密聯繫,所涉及實在是太廣泛了.這種聯繫的不同僅在直接或間接.直接的比如科技可以使我們的產品不擔有更上乘的質量,而且生產速度可以更快.可以讓我們的軍隊擁有最先進而且好用的裝備.間接的比如擁有了比以上例證更多的現實之後,中華帝國成為無可爭議的一流強國,我可以拍著胸脯和對手說,老子要揍你[大笑].
[含笑抬手壓下笑聲]二十多年來,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樣,越來越為自己生於一個偉大的民族而自豪,而在座諸位則是我和你們自身可以自豪的最重要保證之一……是的,就是這樣,這二十多年的現實成就表明,大家是自己的驕傲,是家人的驕傲,是我的驕傲,是所有中華帝國人的驕傲.還有,你們的成就已使這個國家從不重視科學,到今天比較的尊重科學,重視科學.這是最令人欣慰的……
當然,諸位也得到了部分應該得到的利益,而我則感到自己所做的還不夠.科學家的地位應該還要提高,因為你們是無價之寶……
但請大家注意,今天的我們在此不是回憶過去.因為往事不堪回首,因為二十幾年的歲月過於短暫.因為我們還沒有資格以曾經屹立於世界之巔的祖先為榮.因為……因為我們直接來自於那段最黑暗的歷史,還是待罪之身……
說到這裡,與所有還活著的人做比較,我有一點驕傲,驕傲於不比誰做的少.但是,這一點點驕傲是那麼微不足道,因為我們還沒有強大到無敵的地步.我們還有很多缺陷,比如說建設好這樣大一個國家,所需的資金令人不敢想像.曾經有人說東方遍地是黃金,我們也不妄自菲薄,可我們有四億多人口,將來還會更多.所以說,雖然所謂遍地黃金的中華帝國與經濟總量上的確比任何國家都多,而且多了不少,可我們還是缺錢.我很想保留一支強大到極致的軍隊,可太多的軍隊我們卻養不起,或者說要以其它方面的建設為代價.這不是魚與熊掌,而是強留一支不切實際的軍隊是捨本逐末.何況,就算我們不惜血本捨本逐末,一支強大的軍隊也僅是暫時的.因為,軍隊是個純粹的應用單位.沒有基礎科學的進步,應用技術必然漸漸落後,軍隊也無談所謂先進了.還要知道,作戰理論的進步是由技術來促進的,沒有馬鐙就沒有真正的騎兵,沒有弓箭,哪來的遠程打擊.沒有火炮,陣地縱深不可能有今天那麼大……
地大人多,不缺立足之地,無疑是我國最大的優勢,但世上之事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好與壞.於和平建設來說,卻是缺陷之一了……看看,扯遠了吧!……
其實呢,剛才那個比方是說總體,如從單一意義的科學發展來說,同樣不免缺點.而且因為我們重視科學的歷史短暫,缺陷其實極為嚴重.事實上,不管我們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無敵,因為,對手為什麼一定非要是人呢!於科學來說,你們的根本是與人有關,人本身則是重要的對手,因為人本身擁有無窮無盡的奧秘.問題是還有一個無窮無盡的奧秘,那就是宇宙.
我們的地球太小了,就算能夠控制整個地球又怎麼樣.人類這個家園並不比中華帝國目前的國土大的不可想像.中華子民的任務之一是讓********成為人人羨慕想往的地方.可是,雖然這個任務還需求長久的努力,卻遠遠不是終極……不,科學沒有終極.因此,我請大家記住,世界本是共同發展的,不過有先有後而已.而今天,世界已經因為科技的作用而越來越小.當然,對目前的普通百姓來說,去趟廣州還是叫千山萬水.可就算普通百姓,很多人也知道坐火車可以在三天內抵達.而你們,是科學家,飛機的時速已經超過200公里,並且一定會繼續增加.你們知道十年後,從這裡到廣州不要十個小時.那麼,100年後的地球,該是多麼……渺小!
也就是說,除了關於人,關於身邊的自然之外,現在的我們就已經不能繼續癡迷於地面了.如果,我們再次故步自封,今天這並不穩定的一切將很快的離我們遠去.所以,請大家記住,中華民族需要不斷的追求無窮無盡的自豪.那麼,哪裡才是無窮無盡呢?
呵呵,看看,這次的我扯的更遠……我的口齒真的很不好."
「皇上,您的意思臣等能明白!」底下幾個大膽的人回應著重興皇帝.
"謝謝,感謝大家.其實我想說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科學道路上的對手.也許,在我們完全瞭解這個宇宙之後會發現,連宇宙都不是唯一.於此引到早該談論的正題,回到我所說的嚴重缺陷,它嚴重到什麼地步呢?
我決不是危言聳聽,我國的科技體系主要是因為歷史原因,再就是因為急迫的現實需要,而成了跛腳.現在還只是跛,時間拖久了,很可能要殘廢.我不否認,錯誤有時間去更正,但我們不能浪費時間,能改正應該盡快改正.改正我們不得不為之的急功近利,雖然這種急功近利在大家的努力下,使中華帝國的應用科技站在了世界頂峰,但要知道我們缺乏了基礎.所以,必需加大基礎科學的投入……
再次強調一下,這是歷史的遺憾,遺憾在於那一段停滯或說退步.其實,我們都知道,不僅僅科學上是如此,只是科學的彌補和追趕措施比較艱難.當然,絕不是說大家沒有在基礎科學上努力,事實是那樣令人感動,我們在那些新興學科上走在了世界前列,比如說空氣動力學.可是,任一個所謂新學科的出現不可能缺少得了前人的肩膀,空氣動力學終究是源出於物理學.就我個人的瞭解,飛機有硬生生拼湊起來的嫌疑.是嗎,高勝昔院士?"
"回皇上,的確如此.其實大家都知道,從科學上說,飛機的出現當然源出於物理學.但從事實來說,則是源出於您的理念,您已經給了我們飛機的大慨構造,我們是因此才開始研究比空氣重的物體為什麼能飛起來.現今雖頗有建樹,卻有些跟不上應用的發展.誠如萬歲所言,基礎科學的滯後會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