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敵軍潛艇的偷襲……」戰至此難分難解之際,也是遭到襲擊前,白瑞德只能這樣命令部下.雖然他知道潛艇通常是攻擊艦艇的橫截面,迎頭攻擊的命中率很差,尾追攻擊似乎還沒出現過.可他怎能知道對手的潛艇從哪方來?
下午兩點四十左右,雙方再次轉成東西向對陣,東向的太平洋艦隊時刻注意反潛的部分艦隻發現了稍晚抵達戰場,卻準備率先發起攻擊的聯軍潛艇蹤跡,戰場旗艦江蘇號的作戰參謀向高起才將軍報告說:」我軍身後出現了潛艇,但無法判斷敵我……」
「攻擊,我軍潛艇出現之初不會在東邊……」將軍毫不遲疑的命令.
兩分鐘後,聯軍潛艇將進入自身射程,太平洋艦隊四艘拖在後面的驅逐艦開始炮擊聲納側定的大致範圍.
「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幽靈9號上,領隊的萊斯特上校連潛望鏡都不敢升起,升起來也很難看清什麼.中華海軍的艦艇火力是那樣兇猛,主炮和防雷擊副炮一分鐘裡可以發射出四十餘發炮彈.站都扎不穩的萊斯特與哈寧頓中校有著相同的感受,不同之處在於他一開始就震驚於對手怎麼發現了自己與同伴,因為四艘驅逐艦是分別向四艘潛艇發起打擊.
也許是已方水面艦隊沒有顯現出危機,聯軍潛艇沒有馬六甲海戰中的中華潛艇兵那麼拚命.不過,做為軍人,萊斯特上校與他的同伴還是合格的.而且,中華海軍也沒有一邊戰鬥一邊反潛的能力.就算是專門反潛,也是靠聲納定位跟蹤,逼著敵潛艇自己上浮為主,可戰鬥中的艦艇沒有跟定水下目標的時間,只能靠艦炮.所以,聯軍四艘潛艇全部完成了自己最起碼的使命,冒著炮火在最大有效射程內將魚雷發射了出去才撤出重新裝填魚雷,以伺機再動,偏偏中華艦隊還沒法追擊.
就是這四條魚雷讓中華海軍很是手忙腳亂了一陣,力求火力集中的太平洋艦隊陣型比較密集,被攻擊的艦艇為防止衝亂陣型,竟然不敢進行任意的機動規避,只能先以反魚雷快炮攔阻,攔不住就轉舵脫離陣線以艦艏迎向魚雷.
很幸運,反魚雷快炮真的擊中了一枚,還有兩枚被艦艇躲了過去,隨著動力耗盡而自沉,但也有一枚貼著寧波號巡洋艦的左舷滑過時炸毀了平衡舵,艦體在巨大的水壓下破裂滲水,萊斯特上校與同伴的努力並沒白廢.
中華海軍的反潛作戰同樣吸引了聯軍水面艦隊的注意力,如白瑞德將軍等人,感受自然沒有當事的萊斯特那樣迅速,但也很快明白了,聯軍與中華艦隊在面對水下襲擊時沒有想像中那麼平等.所以,他在對手隊型發生混亂時,先下達的命令卻是:
「增加反潛瞭望哨,一定要比嚴密更加嚴密的防止敵軍潛艇的偷襲……聽著,我們不知道對手的潛艇在哪裡,不知道它們在什麼時侯出現……」
只有合蘭艦艇沒遭遇過中華帝國潛艇襲擊,另三國官兵都很謹慎,唯有白瑞德將軍的強調性命令遲了.
東邊來的聯軍潛艇可以襲擊正好處於東向的中華海軍.而西邊趕來的中華潛艇也正好可以襲擊處在西向的聯軍艦隊.
Y國海軍,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章一優秀,卻不包括使用潛艇.中華海軍對潛艇的使用經驗真的沒有D國海軍豐富,卻比第一章一次正規使用潛艇的聯軍強很多.二十二艘攻擊潛艇並不集群作戰,而是以兩艘為一組分別等候目標艦.
作者時時照顧不周,需要不斷補充這時代潛艇的弱點.可憐,只能遠遠的使用潛望鏡觀察好後,憑感覺靠近敵艦.潛望鏡的使用倒也不在乎白天或晚上,反正水面戰艦有燈光,熄燈偷襲也沒潛艇來的隱蔽,借助探照燈的瞭望哨幾乎發現不了,所以中華海軍的歷次偷襲都是晚上,可這一次是白天,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又不使自身受傷害有點兒癡心妄想.不過,海戰中的艦隊數量眾多,隊形密集,是進行集中打擊的好機會.所以,這次的潛艇部隊將二十二艘攻擊潛艇集中在了一起,而不是以分組形式分別等候目標.
其實,航速快了一倍,直接處在準備戰鬥狀態的中華潛艇比先要脫離潛伏狀況的對手早到了接近十分鐘,只不過我軍潛艇事先擺出了一個弧形陣勢,靜靜的等待著送到嘴邊兒的聯軍艦隊鋼鐵大餐.
兩點五十分左右,聯軍潛艇發起攻擊後四分鐘,屬於中華海軍潛艇部隊的豐盛大餐擺上了桌面,距敵艦最近的潛艇竟然不到兩百米.支隊副司令段勝起上校指揮的033號潛艇第一章一個上浮到潛望鏡深度,並立刻下達了攻擊令,早就做好發射準備的潛艇碩大的身軀先後顫動了兩下,兩枚魚雷標出了發射管,直奔F艦蒙彼利埃號衝去.
聯軍的反潛瞭望哨並不是吃乾飯的,區區三百米外的033號潛望鏡僅僅探出海面十幾秒鐘就被發現了.
「左舷兩點鐘方向,發現敵軍潛艇,離我艦三百米……哦,它發射了魚雷……天哪,天哪,它一次發射了兩枚.」
熱動力魚雷最大的缺點就是發射軌跡特別明顯,因而中華帝國很快就展開了電動魚雷的研究.不過,明顯的運行軌跡對人的精神卻有更明顯的摧殘作用.蒙彼利埃號的反潛瞭望哨就被兩枚惡狠狠撲來的魚雷驚的大喊大叫,吸引著艦上其它人忘了其它方向的觀察.也好,有些事看的太清楚,做夢都不得安寧.
潛艇戰史上只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戰術,一種以隱蔽著稱的新生武器,在沒有找到高效的應對方法以前,怎樣的戰術都充滿了突然性,被打擊者只能一次次的震驚與忙亂.中華潛艇接二連三的快速上浮並攻擊,在四十多條魚雷的追殺下,感到目不暇接的聯軍艦隊的對海打擊效果顯得那樣業餘,二十一艘浮起攻擊的潛艇只有一艘被擊中,卻在水上水下戰友的掩護下安全撤出戰場.還有部分潛艇上的六名官兵在震盪中摔傷,這就是聯軍的成績.當然,他們要需規避魚雷也是主要原因.
那麼,四十多條魚雷的成績怎樣呢?
表面上不是特別好.事實上,武器的威力也不可能像外行想像的那麼大.時間是大白天,航跡明顯,速度32節,有效射程2300米.而聯軍大部分艦艇的速度不下20節,機動性很強而且注意了潛艇襲擊.雖然所有的魚雷都在2000米以內發射,最近的只有180米.雖然聯軍艦隊陣型比較密集.但最終結果只是七艘艦艇被擊中,四艘輕傷,而兩艘重傷艦艇之一還能戰鬥,只有一艘倒霉的E軍艦艇竟被五枚魚雷擊中而當場沉沒.
可是,成績不是這麼算的,我們完全可以說四十枚魚雷全部起到了作用,因為他們打散了敵人陣型,使聯軍無法安心與太平洋艦隊水面艦艇戰鬥.而且,有些時侯,騷擾比打擊更可怕,因為那是持續的,這也正是中華水面艦隊所需要的.
二十多艘進行了一次集中突襲下潛後,開始了各自戰鬥.各艇不斷的下潛再裝填,然後再次上浮攻擊.如前所述,雖然精神高度集中的聯軍使這種打擊的直接效果並不大,可問題在於怎麼還有足夠精力對抗中華水面艦隊呢?
萊斯特上校決沒有逃避戰鬥,可他卻根本無法戰鬥.壓力大為減輕的太平洋艦隊最最怕的就是聯軍潛艇能想到與中華潛艇混雜在一起.在技術實力尚未達到分清水下敵我之時,已方潛艇再多也不能混入敵軍潛艇.所謂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何況聯軍有四艘潛艇,完全可以使太平洋艦隊不敢對水下支持有任何信任.所以,一定要趁著壓力大大減輕之際,趁著對手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派艦艇看住了敵軍潛艇.
任何一個重大歷史事件的參與者事後都少不了被追問,更不要說是一場重大戰役的最高指揮官,樓宗良中將決不可能是個特例,也不會就黃翼升高起才為止.只不過樓宗良中將面對的主要是政治影響,黃高二人面對的則是戰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