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藍刀鋒 第17章
    蔣小魚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悄悄地佈置起來。

    不大一會兒,一支被籐蔓和樹葉武裝全身的隊伍,悄悄地向林間出發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那眼清泉。

    馬明亮和另外兩個新兵留在沙灘上等待救援,他不時擺弄著手裡的信號發射器,希望有奇跡出現。不想撥弄了一會兒,發射器的屏幕上竟然慢慢出現了主菜單的畫面。

    在野人抓走三名戰友的地方,新兵們分組埋伏,已經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有發現任何野人的蹤跡,身上卻都被瘋狂的蚊子咬出了一堆包包。

    「都出來吧!這野人太他娘的狡猾,等不來的!」早已經不耐煩的張沖站起身一把拽掉頭上的草環偽裝。

    「稍安勿躁,再等等……」蔣小魚怕他的急躁壞事。

    「等個屁,都快被蚊子吃掉了,野人連個影兒都沒有!」聞聽張沖的話,大家也都紛紛起身,扯掉了身上的偽裝。

    阿甘建議一把火燒了林子,把野人給逼出來。

    「戰友還在他手裡呢,你可別忘了。」冷靜的魯炎提醒他。

    「守株待兔不行,咱得誘蛇出洞!」蔣小魚手一揮,目光在面前的新兵臉上掃過,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紛紛躲閃著眼睛不願與他接觸。

    蔣小魚眼睛落在阿甘身上。

    「看我幹啥?」

    「不幹啥,阿甘,這活兒不適合你。」

    「憑啥說我不合適?」阿甘果然急了。

    「做誘餌要求膽大心細,身手好反應快,一般人幹不了。」蔣小魚邊說邊搖頭。

    「你就告訴我怎麼幹吧!」阿甘擺出了一副誰也別跟我搶的姿勢,出任了誘餌的角色。

    蔣小魚跟他講了注意事項,便帶領戰士們重新武裝埋伏起來。

    沙灘上的馬明亮一行看到接收器有了信號,樂得一蹦三尺高。但是很快又發現機器信號異常微弱,馬明亮瞅著樹林那邊的小山包,那裡是全島海拔最高的地方,信號也許會有所改善。他決定穿過去山上試試。

    「樹林裡可是有野人啊?」一名新兵猶豫。

    「顧不上了,不冒險咋能成功?」馬明亮咬咬牙,朝樹林裡摸去。

    阿甘一個人走到泉眼邊,魁梧的身體晃了幾晃,倒在了地上,像是昏過去的樣子。

    「你別說,這傢伙演技還真不錯。」蔣小魚誇讚他。

    沒過幾分鐘,泉眼邊竟然響起了均勻的鼾聲。

    張沖氣壞了,脫下鞋就準備砸過去,被蔣小魚攔下:「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聽到了,這小子打呼嚕!」

    沒等說完,一聲清晰的救命又打遠處傳來。

    「好像是馬明亮……」蔣小魚說著,翻身起來,和其他新兵們一起朝發出聲音的不遠處奔去。

    林子裡空空蕩蕩的並沒有馬明亮的身影,再說,這個時候馬明亮應該在沙灘上,而且他那麼機靈一個人,會輕易被抓走嗎?

    但是很快,隨著蔣小魚從草叢裡拾起那個信號發射器,大家確認馬明亮的確也遭了不測。

    眾人的神經很快繃緊了,警惕地盯著林子的四方,好像野人隨時會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攻擊自己。

    「不好!」蔣小魚忽然想到到了什麼,他撒腿就往回跑。

    調虎離山!是的,泉眼邊還躺著阿甘呢。魯炎也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果然,泉眼邊早已經沒了阿甘的身影。魯炎大聲叫著阿甘的名字,然而樹林裡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葉子的聲音。

    「這就是你的誘蛇出洞?蛇沒有誘出來,反而人被捉走了!蔣小魚,此事你負有不可推卸責任!」魯炎嚴肅地對蔣小魚說。

    蔣小魚心裡正不痛快,一聽魯炎這麼說,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卸磨殺驢不是?拿主意的時候沒人吭聲,有問題就找我了……」

    「不是你的餿主意,阿甘、馬明亮能被野人抓走嗎?」魯炎和眾人的矛頭一時都對準蔣小魚。蔣小魚看勢頭不妙,忙說:「別,別急啊,其實這也是咱的一計。」

    「一計?」大家不解。

    「你們也不想想,哥們兒為何單選阿甘去做誘餌?還不是因為阿甘身手好,野人把他抓去,就等於給自己安了個定時炸彈。到時候阿甘肯定把其他的人都給帶回來,等著吧!」

    蔣小魚向大家詮釋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理論,眾人一時也無奈。張沖一肚子火無處發,在聽到魯炎讓大家回海灘集合的建議後,非但不聽從,反而發誓要去捉了野人回來。

    張沖義無反顧地衝進了樹林,戴飛與兩名新兵緊隨其後。

    把時間倒回阿甘鼾聲大作的那一刻,當蔣小魚他們被馬明亮的救命聲給吸引到樹林的另一邊的時候,阿甘被一隻手拍醒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拍自己肩膀的人,便被一隻黑色的口袋結結實實地罩住了頭,而後被拖入了樹林深處。

    當手腳都被捆綁的阿甘的頭套被去掉的時候,他吃驚地看見了馬明亮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不光是馬明亮,原先被野人抓走的那幾個戰士,也一併綁在角落裡。

    夜幕再次降臨在無名小島上,月光照耀著沙灘上剩下的12名新兵,給每個人的心頭都增添了一絲灰暗和惆悵。眼前的篝火越來越小,因為已經沒有可供添加的柴草,它幾乎要熄滅了。

    「都兩天了,救援隊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呀?」一個新兵望著即將熄滅的火苗哀歎。

    「再等下去,估計就要餓死了……」另一個接口。

    「都說海軍陸戰旅是王牌部隊,兩棲偵察大隊更是王牌中的王牌,哎……」展大鵬感慨,「為了當蛙人,我連美國大學的獎學金都推了,沒想到穿上軍裝還沒兩天就被衝到了這個鳥不生蛋的荒島,還有什麼野人……」

    「我比你更冤,我可是被龍叔連蒙帶騙弄到這裡的,我老娘的病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蔣小魚說著,想起老娘,忽然一陣心酸。

    一時間眾人都想起自己的委屈,一片抱怨聲。魯炎站了起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部隊,既然我們穿上軍裝,就是一個士兵了!遇到事情就抱怨,那是弱者的姿態!只要我們胸膛還有一口氣,身體還有一滴血,就要挺住。挺住,就意味著一切!」

    儘管魯炎這番話慷慨激昂,卻沒有引起大家太多的共鳴,沉重的情緒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像雨前厚重的烏雲。

    樹林中比起沙灘更加黑暗濃重,月光勉強撥開樹葉,將斑駁的光線投在草叢中,隱約可見四個身影在移動。

    這是張沖帶著戴飛他們放置做好的繩套,繩套上面,都用枯葉做了偽裝。

    「這能行嗎?」戴飛有點疑惑。

    「對付人老子沒用過,對付狼一套一個准。」張沖沉聲應道。

    「我聽說你是在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裡長大的,你真的打過狼?」戴飛欽佩得很。

    「狼肉太柴,沒有狗熊肉好吃。」話音未落,其他三人冷汗都要下來了。

    設置好繩套,張沖示意大家都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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