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精神穿刺攻擊我試試，不過是用初導層次的攻擊。”加裡提議道。
“初導？”博羅曼斯一臉質疑地看著加裡，“你確定？”
自從水之力突破腦域之後，加裡對於自己精神方面的防御力有極大的信心。之前就能夠勉強承受中導的精神攻擊，初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於是，他肯定地點頭。
“砰！”加裡正在點頭，突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根本沒有感覺怎麼產生的！他的臉色有一點點發白，不過立刻就恢復了，疑惑地道：“直接開始吧，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提醒我了。”
博羅曼斯瞪著加裡，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道：“我已經用初導的精神穿刺攻擊你了。”
“啥？你已經攻擊了？”加裡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只是暈眩了一下，完全沒有任何的傷害啊！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經達到初導的巔峰境界了嗎？”博羅曼斯一副被打敗的樣子。
他已經震驚地無以復加，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且還是個戰士，居然有初導境界的精神力修為。如果不是對於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自信，他恐怕要自打幾巴掌，看看是不是眼花或者是做夢。這已經不能用天才兩個字來形容了，因為天才已經被用爛了，那只能形容比普通人強那麼一丟丟的超級普通人。
面對精神系的資深人士，他有太多的疑問，他准備說出自己的情況。於是他搖頭道：“不，我的精神力絕對沒有初導的層次。最多不會超過高級魔導士！”
“不可能！”博羅曼斯作為專家，不容別人否認。
加裡卻是笑著繼續反駁道：“以前也許不可能，別人也許不可能，但是現在，在我這裡，可能！因為我的情況很特殊，難道你沒有感覺出來嗎？”
博羅曼斯經加裡一提醒，不由細細回味了一下。之前他不過是隨意攻擊，並沒有想象到加裡的精神力居然也會和別人不一樣。一個修煉了精神系魔法六十年的人，一次例外都沒有過，哪裡會注意？
果然，不過一會兒，博羅曼斯輕吸了一口氣，道：“剛才沒注意，現在想想確實不太一樣，不，是完全不一樣！你的精神力量上確實並不多，但是質量卻讓我震驚，而且別人的精神力要麼是無形的，要麼在防御之中就會變得很強硬，而這個變化也會讓精神力變得脆弱。而你的精神力不過是高級魔導士的階段，怎麼能夠自行防御？而且你的精神防御是我見過的最有任性的，就算是我，也做不到這種任性的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
博羅曼斯也把加裡當做了自己真正的朋友，否則這種問題是不該問的。這屬於極端的隱私了。
加裡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答道：“我把身體內的水能量弄到腦袋裡面去了。”
“什麼！”博羅曼斯失聲驚呼，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
“你把身體內的水能量弄到腦袋裡面去了？”博羅曼斯失神驚呼。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加裡看到博羅曼斯的樣子，不由有些忐忑。對方畢竟是資深人士，自己這樣亂搞，說不定哪天還真成白癡了，那就玩完了。
“不對啊，水元素是不能在身體內停留的，只有斗氣，你怎麼能夠讓水能量在你身體停留，而且還進入腦域？”博羅曼斯百思不得其解。
“這也是我情況特殊的一部分。我的能量都是在體內的，不像是別的魔法師感召天地的魔法元素。我這種情況會出現什麼問題嗎？”加裡想想總是覺得自己很古怪。
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古怪，博羅曼斯更加如此。他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眼光盯著面前的桌子，沒有焦距……
他忘記了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因為一個問題，進入這種失神的狀態中了！加裡足以自豪，僅僅幾句話，居然讓帝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就這樣失神了。這個時候如果是殺手要殺他，實在是輕松得很！
畢竟精神系魔法師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甚至比其他任何系的魔法師都脆弱。
加裡安靜地等待，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到他，尤其是現在這個問題還涉及到自己的安危。
博羅曼斯張嘴了，卻不像是回答：“數千年前，甚至萬年前，有許多人曾經和你做過一樣的事情，他們試圖把身體內的能量，斗氣進入到腦域，為了就是開發和增強腦域的強度，對抗精神類的攻擊。可是，他們無一例外，不是變成白癡就是當場死亡！
直至現在，也不能完全排斥還有人在進行這樣的嘗試，或者說有人已經成功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雖然是精神系頂級魔導師，但是也不能說我什麼都懂，這個世界太大了，無奇不有！
腦域為什麼無法開發成功，一來是腦域裡結構太復雜了，二來是腦袋裡面的東西太脆弱了，除了自身產生的無形精神力之外，所有的一切外力都能給它帶來巨大的傷害。就連山石都能崩開的能量，一旦進入比豆腐稍強的腦袋裡，哪裡能夠承受得住？
不過，從來用自身能量開發和增強腦域強度的理論都存在，而且是真理般存在。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沒有得到證實的理論，會成為真理。只能說歷史上一定有人成功過，只是這個人我不知道！
你用水能量開發腦域已經多久了？”
“不到十天時間，不夠這十天當中幾乎有一般的時間都在修煉中。”加裡回想了一下，“等等，你說你是頂級魔導師，不是高級魔導師？”
博羅曼斯點點頭，道：“我是什麼級別不重要，現在先說你的問題。可以讓我用精神力探查你的情況嗎？”
他這個實在是太過於冒失，這種事情就算是親人也未必讓啊。精神力探查腦部，一個不小心就能讓這個人萬劫不復！
誰知道，加裡竟然答應了。
博羅曼斯神色凝重，緩緩地把精神力滲透到加裡的腦海之中，開始最原始的腦部檢查……
震驚，震驚，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博羅曼斯表情變得很快，不過總是脫離不了以震驚為主題！在七八個表情變換之後，他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搖頭贊歎道：“看來你實在是運氣好，也讓我大開眼界。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腦域之內，竟然有那麼寬闊的脈絡，而且任性十足！”
加裡只是感覺到陣陣清涼的氣息，在腦海中轉啊轉，這就已經得出結論了。他聽到博羅曼斯給出的答案，驚喜之情無以復加：“真的嗎？我還擔心會出問題。其實我也是在修煉時的偶然情況下，水能量才進入到腦域的。”
博羅曼斯點點頭，認真地道：“所以說你運氣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創造精神領域的奇跡！可惜……”
“可惜什麼？”加裡很費解，“剛說我會創造奇跡，好家伙，又可惜上了。”
“可惜我能夠給你的幫助並不多。”博羅曼斯歎息道。
“為什麼，據我所知整個撒爾瑪大陸只有兩個精神系頂級魔導師，那已經是撒爾瑪最強的精神修煉者。你也是頂級魔導師，連你都無法給我指導，還有誰能指導我？”加裡難掩失望。
“現在該我說這句話了，你太特殊，我無法給你專屬的指導，按照現在的情況，你只能自己摸索。這樣，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你就知道了。”博羅曼斯也沒有等加裡回應，自顧自接著道：“其實萬年前並沒有精神系魔法師這個職業。精神系方面的修煉者只有亡靈法師和召喚師！
亡靈法師和召喚師都不是專職的精神修煉者，但不管是亡靈魔法還是召喚術都需要精神力為支撐，可以說沒有精神力就沒有亡靈法師和召喚師。而精神力的強弱，從很大一方面注定了亡靈魔法和召喚出來的魔獸的強弱。
而這兩種職業中，又以召喚師的精神力較強。所以，一直以來，召喚師一直壓著亡靈法師。直到五千多年前的一天，亡靈法師一位絕世奇才橫空出世，創造了擁有完整體系的精神系修煉論，打破了同級召喚師稍強亡靈法師半籌的歷史。
此人的精神修為在同級別中已經是無敵，在他達到初級魔導師的時候，整個撒爾瑪大陸已經沒有一人在精神方面能夠壓制他，他的精神力甚至強過高他三階的強者！從此，再無一人是他敵手！
不過，他雖然胸懷大志，卻並沒有改變亡靈法師被召喚師克制的這個大背景，因為他的精神修煉方式並不是人人能練，或者說，只有沒有修煉過精神魔法，卻又有特殊體質的人能夠修煉。這種情況一直保持到他達到法神境界，破開空間通道，離開這個世界。
在他離開之後，他留下了他的著作，希望有人能夠繼承他的學術。可惜，亡靈法師在這個世界上是最受排斥的，而他的手著偏偏落在一名正直的人手中。
那個人是一名普通的水系初級魔法師，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知道這手著中內容是多麼震撼！在權衡輕重之後，他放棄了亡靈魔法，主修精神系魔法。
百年之後，他竟然憑借著精神系法神的修為破開通道，跟隨亡靈法神的腳步進入另一個世界，而這本只剩下精神系修煉理論的手著再次留在這個世界。
從那時開始，這個世界就多了一個職業，精神系魔法師。
之後，手著輾轉多手，卻再也沒有人能夠修煉成功，甚至還為那些人帶來了滅頂之災。三千多年前，這本手著終於在這個世界失蹤，沒有人知道這本手著的下落！”
聽到“亡靈法神”這四個字，加裡的心猛地一顫，忙問道：“你是說，只有那本手著能夠幫助我？”
“是的，或者說也許。因為我沒有看過那本手著。”博羅曼斯路除了充滿了向往和敬仰的眼神。達到了他這個層次的人，已經沒有太多的職業鄙視。就連當初繼承的那位精神系法神，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說了一句：任何魔法都有存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只是看你如何看待它。
“那位亡靈法神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做斯基德諾亞？”加裡心情非常激動，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你怎麼知道？現在已經幾乎找不到關於他事跡的記載了。”博羅曼斯疑惑地看著加裡。
加裡心中大喜，沒有回答，卻是繼續問道：“他的手著是不是叫做《靈魂升華》？”
“是！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就散另一位頂級魔導師赫德曼也不可能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博羅曼斯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因為我得到了《靈魂升華》的羊皮卷！”加裡表面上平靜無比，可是內心就像是煮沸的開心，無法平復。右手上拿著一卷羊皮卷，正是從青玄中取出的亡靈法神斯基德諾亞手著《靈魂升華》。
“啊！”博羅曼斯一把抓過羊皮卷，迫不及待地打開它，肉肉的臉因為興奮地不停地顫抖。
“是它，就是它！波爾西尼文字記載，這是原本，也是唯一的版本！”他激動地快要跳起來。一名快達到自己巔峰的修煉者，最興奮地莫過於見到修煉珍本。而這羊皮卷，顯然是撒爾瑪大陸中無出其右的精神系寶典！
“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博羅曼斯死死地抓住羊皮卷，急切地問道。一個七十七歲的老者，而且是撒爾瑪大陸文明的強者如此激動，實在是難得一見。
加裡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是在洛克學院的圖書館牆壁縫找到的。”
“哈哈哈哈！想不到，實在沒想到，成千上萬人找不到的東西，我也一直苦苦尋找的東西，竟然一直躲在圖書館裡！”博羅曼斯感慨萬千，大有一種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又或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味道。
“你認識波爾西尼文？”加裡瞪大了眼睛盯著博羅曼斯。
“你沒有告訴別人這本手札的事吧？”博羅曼斯略顯緊張地看著他。雖然以他的實力，一般人都不懼怕，但是主神殿呢？要知道這手札就算是對大魔導師也是有難以想象的吸引力啊！
加裡當即搖頭。
“哈哈哈，看來你用一些方法問了不少人了。不錯，我認識波爾西尼文字，如果說連我都不認識波爾西尼文的話，撒爾瑪大陸絕不會有別人認識！”博羅曼斯自信地笑道。
本來加裡已經失望了，這種五千年前的文字應該沒人懂，可是，誰想到自己面前這個剛結交的老朋友，聽口氣居然還是波爾西尼文字方面的專家，這如何讓他不驚喜，不興奮？
從剛才博羅曼斯的敘述中，他已經知道了《靈魂升華》的驚人之處。一個完整的體系，天哪！
連無形的精神力量都能創造出一個完整的體系，如果按照這個體系衍生變化，那麼精神力將達到一種什麼程度？歷史有證，當初斯基德諾亞僅是初級魔導師的時候，魔導師境界能已經沒有人出其右，也就是說，他至少跨越了三個甚至四個等級！
“如果我能夠學習這個體系，那麼……配合水之力，那是什麼概念？”加裡快要樂瘋了，不過，他馬上又平靜下來。因為還不知道能不能學呢。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是不是我學不了？沒關系，學不了就學不了，大不了自己摸索嘛！”加裡看到博羅曼斯捧著羊皮卷，嚴肅地看著他，心裡猛地一跳，“看來，還是沒這福分。”
博羅曼斯一直保持這種眼神看了他好久，才感歎道：“這《靈魂升華》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就連我也學不了！”
“啊！”加裡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幸福。
“知道為什麼你能夠學習嗎？就因為你從來沒有系統地學習過精神力修煉方式，你的精神力居然是純粹靠冥想來的，完全沒有任何技巧，手段！而修煉它的要求就是要達到頂級魔法師級別的精神力，卻是不能存在過任何的修煉技巧。
你的條件太符合了。而且你現在的精神力量已經達到自然之境，沒有任何刀斧雕琢的痕跡，加上水能量的開拓，這個世界恐怕再也不會有比你適合修煉它的人了！”博羅曼斯羨慕地看著他。
“難道你一點好處都無法從中獲取嗎？”加裡知道自己能學，也就不著急了。他知道博羅曼斯一定會教給他。
“當然不會！雖然我比不上絕世奇才斯基德諾亞法神，還沒有自創修煉方法的才智。不過，從它的體系當中演變出來一套稍差一些的方法，還是可以的。”博羅曼斯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這就好！否則我一個人吃獨食，就不叫朋友了。”加裡這才安心了許多。
“放心吧，光是理解這些修煉方法的內容，已經能夠讓我有把握在三年內，突破現在的層次！”博羅曼斯太高興了。
“那就太好了！我預先恭祝撒爾瑪大陸三千年來第一位精神系大魔導師誕生！”加裡由衷地道。
“好！現在我先來給你講解一下它的體系結構。”博羅曼斯一說到精神系魔法，立刻像換了一個人，變得非常睿智，嚴謹。
雖然不能學習，但是以博羅曼斯對精神魔法的研究，很快就了解了這套體系的基本結構。暫時他還不能完全理解，不過現在他只是要教加裡一些宏觀的概念，現在的理解已經完全足夠了。
加裡此時也像足了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坐正了身體，洗耳恭聽。
“它是一個完整的體系，能夠讓你的精神力產生階層。其實精神力和天地自然之中的萬物一般，都是有階層的，只不過，沒有相應的體系去供它運轉，只能成為一片混亂。而你現在的精神力就是這樣，是一整個的，沒有區分的！
體系的好處就在於，它在區分了精神力的階層之後，能夠讓它們每一個單位的能量物盡其用，發揮最大的效率。舉個簡單的例子，若是按照它上面的修煉方式形成了三位體系，那麼以你現在的精神力量，甚至可以瞬間讓一個頂級魔導士變成一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