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到幾時,突然耳畔穿來了陣陣玲聲:
「沒有人卻有聲音,見鬼了嗎?沒聲音卻有黑影,見鬼了嗎?」
「一定又是秦霜這瘋丫子的手機響了,總是下載一些比非主流還非主流的鈴聲。」我心裡嘀咕著,順勢翻身從床頭拿過自己的手機看時間,看的時候剛剛到12點。
「感覺睡了好長時間了啊,怎麼才12點?也許是太累了睡眠質量好了的緣故吧。」心裡想著並把頭埋進被窩繼續睡。可秦霜那該死的鈴聲還是吵個不停根本無法入睡。
「這瘋丫子,睡得那麼沉。」我想要起身把她的手機鈴聲關掉,可剛要掀開被子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了似歎息又似冷笑的聲音,讓我的身體在還未接到大腦的任何命令就本能的縮回了被子。按著快要跳出來的心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歌聲沒有了,笑聲也沒有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沒理由是我神經質吧?」我自己問自己。但又能怎麼樣呢,該不會那鬼真的追到這裡來了吧?我忐忑不安的縮在被窩裡猶豫著要不要把秦霜和文冰叫醒。正當我猶豫時,外面傳來了有人開路燈的聲音,之後聽到公用廁所裡的沖水聲。有人活動就證明沒事了,我懸著的心稍稍的放了下來,慢慢的又進入了夢鄉。
很奇怪,我又夢見了寒星,身邊站著一個人,道士模樣打扮,看著還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來是誰,總感覺見過。和以前夢見的一樣,寒心看著我什麼也沒說慢慢的消失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文冰已經起來了,秦霜也懶洋洋的坐在床上垂著頭,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道:
「若雪,你怎麼也下載了亂七八糟的鈴聲啊,比我還怪異啊你。可怎麼是12點響呢,是來電鈴聲還是鬧鐘鈴聲啊?該不會有人12點約你吧?」
我正疑惑著想要說不是我的時候,文冰回答道:
「啊?是若雪的啊?我還以為是你的呢。哎,近墨者黑啊,哈哈!」
「不是我的響啊,我還奇怪呢怎麼12點響起這鈴聲。看你們兩個都沒動靜我打算起來看看是不是秦霜的,可是被一陣莫名的聲音嚇得不敢起來。後來就什麼聲音都沒了,聽到外面有人走動我才慢慢的睡著了。」我急忙答道。
「不是吧,我也被吵醒了,我看看的時間也是12點時候,我還叫你呢,你就是沒動靜,我剛開口叫你的時候聲音就消失了,後來看到洗手間的燈亮著,我以為文冰在裡面也就睡了。」秦霜急匆匆的看著我們說。
我看著文冰,這時候答案就只能在她身上了。
「你們這樣看我幹嘛?我發誓我的手機沒響過,也沒有起來過。12點的時候我也坐起來細聽到底是你們誰的手機響,可沒見你們有動靜啊,我看你們兩個睡得像豬一樣呢」
說道這,文冰看著我們驚愕的表情她也愣住了。
都是12點聽到了鈴聲這沒什麼無可厚非的,但是.但是三個人都說自己動了但是未看到其他兩個人沒有在床上有任何動作,這太詭異了,這怎麼可能呢,一個人睡昏了還可以解釋,三個都睡昏了這就說不過去了。
難道我們各自進入了一個時間是靜止的空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我們都在12點整的時候看不到其他人的動作。但是我們都聽到或者看到了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的其他動靜,我聽到外面有人走動開燈的聲音,秦霜看到我們的衛生間有動靜,文冰聽到了外邊的汽笛聲,為什麼就沒有看到在自己身邊的人有動靜呢,這該怎麼解釋呢?唯一能統一起來的就是我們都確定在12點時聽到了那手機鈴聲,可就是這能夠統一起來的一點讓我們陷入了迷糊之中。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一切。我也是越想越昏,腦海中就更沒一點思路了。我自認我的才智不及文冰,她都無法做出解釋的事情我要像理出個章法來這我認為是不可能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那鈴聲壓根就不是我們這裡發出來的。」秦霜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就算是吧,但是你看到了衛生間有燈亮著,我和文冰沒看到;文冰聽到了汽笛聲,我們沒聽到;我聽到外面有人走動,你們兩個卻沒聽到,這怎麼解釋呢?」我一口氣說出這麼一堆來。
秦霜想了想,端起洗漱用品就走了,邊走邊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我們睡的方位不同,注意到的東西也就不同。當時一味的琢磨著自己的心理,也許醒來壓根就記不起自己當時沒留意的東西了。環境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思維,我們這段時間總是處於緊張與虛彌之中,什麼事都往神秘的地方想,大腦的壓力太大了,也許昨晚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神話了。你們要是想到其他的再告訴我吧,我可不想傷腦筋了,專家說過,大腦的信息儲存量雖然大,但是我們能控制的記憶區卻少得很,最好不要把沒用的東西往裡面塞,免得影響有用信息的存儲。」聽著她把話說完,我和文冰早就聽得目瞪口呆了,秦霜居然能說出這些話來,著實讓我們驚奇。
「我和鄭鴻雨約好了,早上和他去逛街,你們去不去?」秦霜邊漱口邊說。聽她這麼一說,文冰和我都噗嗤一聲笑了,剛才還未她的一席話讓我們受驚不小,可這熱度還沒過呢,瘋丫子又回到癡情怨女裡去了。
「我什麼都敢做,就是不敢做電燈泡,你們自己去吧。」文冰笑著回答。
果然,秦霜剛打扮完,鄭鴻雨就來敲門了。秦霜不管我們正在洗漱的形態,就花枝招展的去打開門把他迎了進來。兩個人嘻嘻笑笑的談了幾句,秦霜道:「你們兩個不去那我去了,我先做個開路先鋒,等我把這一帶探熟了我帶你們盡情的耍啊。」說完就挽著鄭鴻雨的手出去了。文冰剛想叫住她,就聽得一聲門響,已經人去樓空了,只留下絲絲香氣在空氣中縈繞。
「老天啊,這才幾天啊就拉上手了,真不知道是我們落伍了還是他們太開放了。」我對著文冰說道。
「我覺得鄭鴻雨這個人有點問題,但是我也說不出為什麼。等秦霜那瘋丫子回來我得和她好好談談。」文冰不理會我說的話,自顧自得說著。
有問題?我不覺得啊,也許我的觀察不夠入微,總不至於會謀害我們吧。我心裡默默的說。
待到我們梳妝完畢,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聽著談話的聲音似乎是周渝和費雨凡。我打開門,周渝對我笑了笑就鑽了進來,四下環顧了一圈說道:「就你們兩個啊,秦…霜不在麼?」聽他這麼一說,文冰就笑了,道:「若雪啊,看來我們的瘋丫子還真是人見人愛啊,怪不得大學四年她是男朋友換了又換,我們卻一直單身。」然後對著周渝說:「我感覺若雪也不比秦霜差啊,你看這臉蛋,這身材,這修養。秦霜被鄭鴻雨約走了,這年頭追女朋友還得起早啊,你就約若雪吧,我保證她絲毫不比別人差。」說完呵呵的笑了。我本來以為她會說點什麼,卻拿我說事了,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周渝看著我這囧太,趕緊說道:「別亂說,我就隨便問問而已。要約的話也是約你了。」顯然這是對文冰說的。文冰大概沒想到周渝會這樣子頂回來,也一下子回不上話來。這時候費雨凡出場了:「我說周渝啊,別瞎打哈哈了,說正事啊。」周渝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們這麼早來找你們是有事的,這件事也許你們感興趣。」聽他這麼一說,文冰和我眼定定的看著他,等待他說下文。
「前面那個叫翠河塘的水塘裡發現了一具女屍……」
「發現的時候我們也在場,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文冰搶問道。
「哦?你們也在?當時怎麼沒見你們呢?先不說這些了,那我就說後面的。你們知道嗎,這具屍體不是現代的,聽說穿的是古代的服飾,專家鑒定過了,那衣服確實是古代的,不是現代的道具。由於在水裡浸泡過,加之年代久遠,已經殘破不堪了。」周渝說道。
「真有這種事,那麼知道那女屍是哪裡來的麼?」我急忙問到。
「這我們還沒弄清楚,估計以後官方不會再洩露這方面的消息了。從發現第一具以後,直到昨晚,已經發現7具同樣的女屍了,這女屍到底從何而來警察現在也在調查中,但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很可能山上的古墓出現了開口,這女屍是從古墓了衝出來的。所以我說這事情和你們有關係。」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緊張的問道。
周渝到不答話,而是看向文冰。我看看文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還兀自的點點頭。看著我還是一臉的迷茫,周渝才說道:
「你還記得昨天古廟後面看到的石文麼?」
我這才想起,石碑上寫著「冰霜雪雨聚一起,千古寶藏不成迷」的話語。
「你的意思是是我們的到來開啟了這古墓的門?這怎麼可能,我們根本什麼都沒做啊?」我說道。
「這個問題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應該很快就會清楚了。」
「什麼意思?」
「有一種說法,在這南荒之地,古代有權有勢的人都有一個或者多個能推前算後的巫師,這些人精通風水格局和人命玄機,只要很好的應用好地勢風水和人格命數,不僅可以通過後人的命格來輔助陵墓的風水之脈氣,還可以關閉或者打開墓室的門,讓整個陵墓隨人的陰陽五行移動,讓人找不到真正的古墓入口,甚至可以運用後人的氣血命脈讓自己復活。我想這裡傳說中的古墓是真的,且古墓的建造機理就是依據天人合一的格局,等到有緣人的到來可以左右陵墓的變動。」看著我們聽得雲裡霧裡的,周渝繼續說:「現在你們聽起來可能一頭霧水,因為你們對陰陽風水,五行八卦一竅不通。我也僅僅聽說過有這麼個理論,具體怎麼運行我也不知道,因為迄今為止這樣的古墓還沒有發現,這中古墓存不存在現在也難說。只要我們上山去看看昨天的山崩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就能看出些貓膩來。」
真不敢想想還有這種事情存在,一座固定的陵墓居然可以因為某人的存在而改變,這太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真要能自行移動的話,那麼古話「風雨不動安如山」就該被批鬥了。
突然,費雨凡一下子站起來睜大了眼睛四處亂看,同時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羅盤樣的東西四處尋找著什麼。他的這一怪異舉動不得不讓我想起了林正英的鬼片,想笑的同時又緊張起來,心裡一陣陣的縮減又鬆開,實在在難受。
正想驚問其故,只見周渝伸出食指在嘴邊作噓聲狀,才將一口氣吞回腹中。突然見得費雨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從衣兜裡摸出一根錐子模樣的物體就朝窗子方向扔去,聽得一聲呼嘯,窗簾被風吹一般上下來回翻動,許久才靜止。正驚奇間,費雨凡扔向窗子的錐狀物體憑空飛了回來,直朝費雨凡飛去,眼看針錐就要刺到他而他卻無動於衷,文冰和周渝同時飛身而起,一人一端將針錐死死握住,行動前來不及相互知會一聲,二人冷不防同時起身,險些撞在一起,幸得二人都身手不凡,在空中腰部一用力就錯開了。正當我們還驚魂未定之時,空氣裡又傳來了那幽幽的空谷回音一般的恐怖的笑聲。
我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一把抱住文冰就發抖,文冰放開握著的針錐緊緊的抱著我,眼睛卻靈活的看著四周,生怕還有什麼詭異的事情再發生。
過了許久也沒有什麼動靜了,周渝才慢慢地吐了口氣,把針錐還給費雨凡,道:「好險啊。雨凡你剛才發什麼呆了,居然不閃不躲,那可以實體啊。」
費雨凡似乎才回過神來,道:「我剛才看見了兩個女人,她們的眼神說不清是哀傷還是仇恨,我還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群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掙扎,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來來者不善啊,能過控制鎖魂針攻擊我們,看來這鬼生前留下的怨氣實在太大了,但是你卻看到了其他幻想,這說明這裡至少存在兩個相駁的能量。一個是想要告訴你什麼,一個是要制你於死地。」周渝說完看了看文冰,道:「你的身手不錯啊,你真的是個大學生?」
文冰道:「彼此彼此。剛才的笑聲你們也許頭次聽到,但是我們卻聽到過多次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我們現在是徹底的得罪他們了,你們有什麼招架之術麼。」
聽文冰這麼一說,周渝略微思索片刻說道:「剛才似乎是給我們個警告,我看我們還是從石文提示的線索入手,準備一下上山看看山崩的那一帶,看看有什麼發現。」看了看費雨凡繼續說道:「看來這次遇到厲害的傢伙了,雨凡,你以後得打起精神了,我看這事情不大好面對啊。」費雨凡點了點頭,又四周看了看。
「我們過兩天上山,得準備點東西以防萬一。待會我給你們送個清單過來,你們也照單準備一下。剛才那傢伙笑得那麼邪惡,估計還會再來,我們這就去做準備,等秦霜和那個男的回來了你們過來找我們,我們仔細計劃一下下一步的路。」周渝說完,就和費雨凡一起出去了,留下我和文冰在屋裡,我頓時覺得有點孤獨的恐懼,還在還有文冰緊緊地抱著我,心裡上才覺得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