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我不能忘記你。」周河醒來,仍然反覆著這句話,慢慢回憶起莫名星空的經歷,忍不住罵道,「放狗屁,老子不信,老子肯定能找到飄渺仙界,明月你要等著我。」
其實,周河內心有些相信那個聲音,畢竟修煉界傳承無數年,只見過無數修煉者飛昇,卻從無神佛從仙界降臨,難道仙界就這般令人流連忘返,顯然其中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周河飛昇仙界並不是為了永生,也並不是為了成仙,而是尋找明月仙子廝守。
周河發現自己身處森林邊緣,儘是高大樹木組成的林海,遮天蔽日,陰暗冷森,其間不時傳出陣陣野獸的嘶吼,處處透露著詭異和危險,這絕不是人間界的景色。
這是哪裡?望著陌生的天空,沒有日月星辰,只有片片天光降臨大地,周河知道那個聲音所言不虛,自己真的是降臨了死界,而不是飛昇到了仙界,這個結果讓周河感到陣陣挫敗。
現在周河修為盡失,身體孱弱,可不想「夭折」在死界,只好轉身背向森林而去。
還好周河只是失去了修為,卻沒有失去記憶,還能記得明月,還能記得師門玄功的修煉方法,只要有充足時間修煉,絕對能玄功再成,然後武破虛空去仙界,去尋找明月仙子的蹤跡。
死界沒有太陽東昇西落,卻同樣有晝夜之分,白晝時天光降臨,明亮卻不耀眼,夜晚則是漆黑無比,天空中沒有半顆星辰,晝夜都是十二個小時,與人間界並無本質差別。
周河進入一個小村,天色已經開始昏暗,死界夜幕即將降臨,馬上就要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此時周河還做不到夜中視物,也難以抵抗野獸的攻擊,只能隨便敲響人家的大門,準備借宿。
「吱呀!」大門打開,走出一位年輕少婦,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五官精緻,長髮披肩,身著艷紅長裙,只是長裙領口較低,那啥半露,並隨著走路的動作微微顫抖。
周河只感陣陣口乾舌燥,暗道非禮勿視,趕緊將目光移開。
沒想到修為失去了,連自制能力都隨之降低,周河鬱悶無比。
「來啦,進來吧。」少婦看到周河是生面孔,只是微微詫異,便裊裊娜娜的走向周河,攙著他的胳膊走進小院。
周河想將手臂抽出,卻又有些捨不得這種感覺,他在人世間與明月仙子廝守,最多也只是相互牽手而已,即使有時相互偎依觀星賞月,明月仙子也將胸前視為禁忌之地,決不讓周河碰到。
「我。我只是來。」周河正待說明借宿的事情,卻被少婦伸出玉掌摀住嘴巴,只得將話嚥了下去,少婦的小手溫暖柔軟,上面還有陣陣香水味道,只讓周河感到無法抗拒。
「我知道。」少婦春風般微笑,攙著周河逕自進了客房,然後將周河輕輕按在椅子上落座,就轉身進了旁邊的房間。
周河有些迷糊了,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少婦就知道了,她知道什麼了。
周河很快發現,少婦家中只有少婦,根本就沒有男主人在家,在這裡借宿似乎有些不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出去重新尋找人家借宿,只好在房間裡坐等少婦回來,到時候借根蠟燭再向她告辭。
天光漸稀,夜幕降臨,院子裡變得漆黑無比,碰面難視。
村外不時傳來野獸吼叫,周河才知道接引神殿的兵士所言不虛。正在這時少婦去而復返,手中還端著個木質托盤,托盤裡放著四碟精美小菜,散發著陣陣香味,惹得周河腹中咕咕作響。
「哎喲,弟弟久等了,姐姐這就來服侍你。」少婦聲音依然勾魂。
周河看到食物,才想起整天沒有進食了,早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以前修為高深之時,周河早就達到了辟榖境界,即使半月不吃飯也沒有問題,可是現在突然變成了普通人,當然需要正常的吃飯睡覺,再說少婦這麼熱情招待自己,周河也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先吃飯,吃完飯再告辭,想到此處周河不再客氣,與少婦面對面的隔桌而坐,好似狼吞虎嚥,又如風捲殘雲,很快將四個小菜裝進了肚皮,就準備起身告辭,到其他地方去借宿。
「弟弟真是好胃口啊,想來床上功夫也是不錯了。」少婦看到周河吃相不雅,也不以為意,直到周河將所有飯菜吃完,才吃吃笑著說。
「什麼?床上功夫?大姐,我可是來借宿的。」周河本來失魂落魄,看到飯菜又飢渴難耐,根本就沒注意少婦的不同之處,此時吃飽喝足頭腦也靈光了,才發現了少婦的身份不同尋常,立即雙眼瞪得大老圓,他倒是寧願自己聽錯了。
「嘻嘻!我知道啊,來我這裡的男人都是借宿的,弟弟當然也不例外。」少婦以為周河「裝傻」,感覺有些意思,不像以前那些人猴急,飯沒吃完就急著上窗。
「啊?難道。你這裡是。這裡是。」周河只覺無比荒唐,才開始回味遇到少婦後對方的言行,最終確定了少婦的身份,硬生生將那兩個字吞進肚子裡。
季院!竟然竟然是季院。
怪不得少婦主動將自己迎進家門,怪不得被周河觸碰到也不以為意,怪不得主動做飯菜給周河吃,怪不得。周河不想死界也有季院存在,而且碰巧被自己撞上了,不由欲哭無淚。
「怎麼了,弟弟你還裝嫩,那姐姐就隨了你的意思,親口說出幾句調情話兒讓你高興高興。不錯,姐姐這就是村上最好的風流窩,包你欲仙欲死,浴火焚身,欲罷不能,什麼都乘鳳。」少婦仍是笑意盈盈,還以為周河在變相調戲自己,十分開竅的說道。
「大姐,我只是個過路的,看著天色晚了才來借宿,先前也不知道你這裡是。你這裡是。」周河慌了,剛才只是被誤解為客,現在竟然被咬定為有特殊愛好的客,只好胡亂對少婦解釋。
「沒關係弟弟,只要有金幣,姐姐就是你的。」少婦看周河神情慌亂,這才知道他確實是個過路人,都是自己事前沒問清楚,不過少婦仍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今晚也沒有其他客人。
「我沒錢,就算有錢也不會妓。」
「沒錢?沒錢還敢逛窯子?」聽到周河說出這種話,少婦頓時火了。
雖然周河事先不知,可是院子也進了,飯菜也吃了,甚至還看了點春色,對少婦來說絕對是虧本的生意,所以少婦秀目圓睜,俏面冰寒,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周河,完全是副吃人的表情。
「我不逛窯子,我只是借宿的。」
「即使不逛窯子,進了老娘的院子,吃了老娘的飯,佔了老娘的便宜,那也得給錢,要是不給錢,老娘就要喊人了,說你非禮老娘。」少婦一改剛才的溫柔,對這周河大呼小叫起來。
「我沒有佔你便宜,是你自己露出的。」周河囁語著,暗道你這麼潑辣,誰敢非禮你啊!可這話周河不敢說,也只能心裡想想,聊以安慰受傷的身心。
「得了便宜賣乖,我××嘰裡呱啦。」少婦罵罵咧咧的良久,也許是感到累了,卻拿周河毫無辦法。,只好說,「算了,算老娘倒霉,遇見你這個窮鬼,你現在就趕緊滾蛋吧。」
「謝謝,謝謝大姐。」周河說著就要離開,連蠟燭都不敢借了。
可是少婦眼珠輕轉,此時已經改變了主意,說道:「不行,老娘今晚沒有客人,就自己做客人,你小子好好服侍老娘,也算晚飯沒白做。」
「絕對不可以。」周河乾脆的回絕,暗道本人還是處男,午夜牛郎做不得。
「靠,還真是又臭又硬,老娘今天就做了這虧本的生意,今晚免費讓你佔便宜,就不信你還能繼續裝和尚。」少婦還真個與周河卯上了,怒吼說道。
「那也不行。」
「你。你。竟然看不起老娘,我。嗚嗚嗚。」白白投懷送抱,免費妓,還搭了場地和飯菜,最終還是慘遭拒絕,少婦真的是傷了自尊。
少婦是個不錯,可是也有的尊嚴,也想讓客們尊重自己,憐惜自己,卻不想周河這樣看不起,免費都不要,少婦氣得渾身哆嗦,哭的梨花帶雨。
「大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周河連連否定,卻不知如何安慰。
「不用你假惺惺,老娘吃定你了。」少婦哭得夠了,幾把擦乾眼淚,然後將袖子甩向周河,裡面立即飄散大片白色粉末,將周河籠罩在內。
周河怎麼會知道,袖子裡還有迷藥防身,直接昏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