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重生時代 第51章 :陳喜的鬱結
    寒秋漸入冬季,害得陳喜一直以為已然是冬季了。

    梧桐葉都是枯黃搖擺,有些許蕭瑟。行在路上,時而能聽到路上的幾絲鳴笛聲。這裡漸漸古怪起來。彷彿這地的人兒都躲進了家門,不願出來似的。沒有颳風,沒有打雷,也未有凌冽。越是近了下午,卻變得分外謐靜。

    一襲棉衣的陳喜行色匆匆,村裡廣播台似乎出了毛病,滋滋的雜音響個不停。

    他撩了撩蓬鬆的卷髮。本來跟胡馨約了下午一起去山裡的烤肉,卻糊里糊塗地睡過了時鐘,現在陳喜幾乎急得跳腳。胡馨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定會撅著小嘴賭上半天的氣。

    王胖子老遠就看到連洗漱都沒有整過的陳喜,估計昨晚上他又熬夜了。跟他打了個招呼。陳喜只顧著看手錶,幾近撞上了前面的電燈柱,聽到王胖子在喚他的名字,生硬地抬起臉來,強擰出些許微笑,跟王胖子點了點頭。

    王胖子大約猜到許是匆忙,抑或有是有急事。

    「陳喜,下午兩點鐘。去見那誰,莫忘了。」聽聞王胖子這麼一說,陳喜的腦子裡一下子跳出一個時鐘來,滴答滴答地響個不停。以及還有些信息。靠窗前數的第三排,為什麼一定要是靠窗前數的第三排呢?因為那裡可以透過明鏡的玻璃看到窗台上曼妙的蝴蝶蘭。

    粉嫩,滴水。

    這種花,拉丁文名叫做Phalaenopsisamabilis,孟美這個感性的女子最喜歡的花,這串長的可怕的拉丁文在她的嘴裡譯出來,不過就是「像蝴蝶一樣的蘭花。」

    簡單,太過簡單。跟這個女人曾經時候一樣的簡單。後來畢了業外省闖蕩了三年,據孟美說,她是極其不願改變自己的任何的優點亦或者是確定,在萬山完小是她發展自己的事業的第二步,她不想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阻礙。所以她帶著傷痕跑到這個地方來做她認為是有意的事情,她也許哪一天就會離開,但是這個地方是她永遠銘記在心中的第二站。當她跟陳喜說的時候,陳喜特別難過。

    陳喜這個小屁孩也算孟笑的半個藍顏知己了吧。

    下午兩點鐘,就是孟美的時間觀念。只要有陽光,這就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沒有陽光,也興許可以接著安逸的下午來喝喝茶。

    在這一個月裡,她約陳喜來這家店的時間倒是少了,以前是為了紀念,紀念她曾經的男友,也是這般茶樓裡一個斯文的服務生。後來是為了放下,她無所謂誰是誰了。

    她是這麼跟陳喜說的,但陳喜不這麼認為,倒覺得她心口不一。

    對於愛情,從來都沒有誰能說拿起就拿起,說放下就放下,這不是舉重。縱使時間能沖淡,也必定會有留下對他的那份愛的碎片。只要愛過,心裡就會有他的影子。

    當陳喜匆匆趕到店裡的時候,發現孟美已經坐在那裡,望著那株蝴蝶蘭出神了。

    陳喜給她打了個招呼,孟美這才回過神來。

    「你來了?碰到王胖子了,這麼快就傳達到了啊。」孟美的眼神非常溫和,卻掩蓋不了表象下的頹廢。

    「是啊,他小孩子家家的,自然是孟老師讓他做什麼事情,他就立即飛快地辦好了。」陳喜坐下身子。

    「你不也是小孩子家家嗎?」

    「嗯。」

    「你們這些小孩很無趣,除了嬉鬧,讀書。在這樣的地方,我覺得悶得慌。」

    「孟老師還是很厲害的,能在村裡找到這樣的安逸的所在」陳喜有點驚異。

    服務員恭敬道。「您的茶。」

    孟美抿了一口。淡淡的苦澀。「幸好有你這樣的小神童,老賈的思想跟我就不是一輩人,跟他說話太吃力了。一套一套的腔調對我們這樣的女孩子本來就是不適合的。」

    陳喜微笑道,「孟老師,您要理解他啊,老賈……不,賈老師在學校裡畢竟工作了那麼多年,也是極其辛苦的,要不是虔誠的信念和一套套的規矩,萬山完小早在許多年前就不存在了。」

    孟美用一種奇異地眼神看著陳喜,「你到底是不是二年級學生,我一直在質疑呢。」

    陳喜攤攤手,「難道你認為我是侏儒?」

    孟美打量了一遍,搖搖頭。「你這德行也不像,你是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我的弟子。」

    陳喜微笑道,「如果孟老師想知道我可以告訴您。」

    孟美饒有興趣地用指甲挑起他的下巴。「你這小子耍什麼花招呢?莫非你是易容術?」

    對方樂呵呵地笑道,「孟老師,你武俠小說看多了。」

    孟美也摀住嘴笑了。

    「我是重生的人,您信嗎?」陳喜從來未有這麼嚴肅。

    「不信。這種東西,我向來不信。」孟美把一杯茶都飲完了。

    陳喜無奈地聳聳肩膀,「那好吧,您不信就算了。」

    「說正事,我縣城裡的弟弟的事情才是我最痛心的。」孟美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唔。孟老師,您說您弟弟喜歡一個女孩是嗎?那女孩長得如何啊?」

    「她?我管不著。我管得著的是我弟弟。」她的顏色變成暗沉了。

    「你不喜歡她,可是您弟弟愛她愛得要死。」陳喜替孟弟弟打抱不平了。對孟弟弟的過往,因為孟美反覆的無數遍滔滔,陳喜還算是如數家珍的。這個女生前面,還有兩個,都是因為他愛的不深,所以都和平分手了。他也圖個穩定,就想獵個自己喜歡的,所以就在人海中撥開來找了許久。愛情有時候也講究眼緣的,除了相遇的緣分,眼緣對了,心才會有目標。否則,許多人為什麼相遇那麼多女生,還只是單身。

    「我看見過這個女生,長的還是比較乾淨的。別的,說不上來,沒有什麼接觸。」孟美突然感覺茶裡的這個味道,古里古怪的。

    「但是我不喜歡我弟弟這樣,心思全在愛情上了。我吃過苦的,知道在我們這樣的年紀,還不如多學點東西。」陳喜明白她想告誡自己的親生弟弟。在青春裡,不要沉淪愛情。

    她殊不知這個告誡已經來得晚了,就好比過期的車票,你只有目送車子遠去的份。

    孟美曾經嘗過愛情的苦頭,因為那段感情,她不得不讓自己想逃避,獨身一人來了這麼陌生的地方。但是這樣她無親無故,跟蘆葦桿子一樣搖擺不定。

    她想過自己的命運也許真的多舛,如果生命中沒有那個男人,也許現在會活的更好。

    「你很愛你弟弟。」陳喜確定地看著她。

    孟美從那只略顯奢華的錢包裡掏出幾張錢,修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服務員,付錢。」她對陳喜剛才的話付之一笑,「不早了,我還有事情呢。明天的智多星培訓照常進行」

    她喜歡用一個已經在工作的人眼光看待這些學生。那時候,陳喜覺得自己絕不認同孟美的思想。

    陳喜一直覺得什麼樣的年紀,活著就應該有怎麼樣的風格。

    大學裡有一些人梳著三七分,或者是頂個刺蝟頭。抹了幾層厚厚的嗜哩。成天就是西裝、領帶、領帶、西裝、然後最多西裝外套脫了,就是一套襯衫、領帶、領帶、皮鞋。

    大學生的青春該是如此?

    幾年後,當陳喜離這個小村莊越來越遠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孟美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她說,我們這樣的青春,容不得一點的浪費。

    陳喜第一次仔細的看智多星的比賽介紹是這一天晚上,因為賈大為突然間記起來,只是跟這些參賽學生大致介紹了這個比賽裡的五個項目,老師們也知道。只是賈大為覺得陳喜等人或許不是很清楚,就把那本泛黃的冊子給了陳喜。

    陳喜這才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坐在茅廁上看這本介紹。

    介紹裡說,智多星比賽是分為,歌舞,演講,競猜,博弈,發明五項。歌舞就是歌曲舞蹈和現場即興發揮;演講就是針對規定的一個題目進行演講;而接下來三項就比較高難度了,競猜就是對評委說出來各種題目就行無上限選項提問,看誰在百科知識一塊戰到最後;博弈就是兩個對的人通過象棋,圍棋或者其他棋類進行對弈,由臨時抓鬮決定誰才能勝出;發明就是自己設計一個產品,理論上如果能通過專家組的評審即可,如果是小物件,可以通過實驗製作的方式來展現給各位評審看。

    陳喜所需要參加的就是競猜和發明者這兩項,賈大為為他很擔憂啊,萬一出了差池,萬山完小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失去了。而這個比賽又分為團體獎和個人傑出獎。賈大為再三叮嚀四個參賽選手,如果團體獎面臨失去,不要灰心,直接拿下個人傑出獎。

    但是比起加大為的擔心,陳喜更是對於失去張蘭以後的競猜板塊十分的擔憂。因為張蘭自己編輯了許多題目給陳喜做,但是張蘭走了以後,陳喜完全變成了無頭蒼蠅。而很明顯的就是孟美和夏曉樂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看來,在競猜這塊上要是能夠獲勝,說白了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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