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貴去縣城再去看林局長的時候,門口的看門大爺卻再也不讓他進去了,給他的理由是林局長出差在外,要回來也也要許多日子,這次應該是去外地了,如果要找他,那就再過段日子吧。
李大貴像洩了氣的皮球,在教育局大樓門口長吁短歎。
賈大為得到了親戚的電話,親戚告訴他林局長被抓去調查了,不知道萬山完小和黃沙小學知道了嗎。這個親戚是省廳裡工作的,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務,但是比起賈大為來說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黃塵中,李大貴只好灰溜溜地又回來了,心想著既然拿了任命書就要不去黃沙中學現報個到,應該林局長的任職文件也應該下放到黃沙小學了吧。
黃沙小學的老師一看到來了這麼一個灰頭土臉的過往死敵,就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我們沒有收到這個任職文件。」
「那你好好看看,這都是真的,而且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林局長嘛。」李大貴死乞白賴地纏著這個老師,一點都沒有校長的風範,對黃沙小學的老師來說,這個李大貴只是上級空降的,按他們心裡話說,這個人一定是給予了林局長許多利好的。不錯,李大貴確實是按照他們所想的做的。
陳喜這個時候又要備戰什麼智多星比賽了,賈大為代理著李大貴所有的事情,這個智多星比賽的文件通過教育局一下發,賈大為本來就覺得自己學校裡沒有這樣的人才。但是在下一秒他想起了陳喜,陳喜是一個令人驚喜的人物,特別是這樣的比賽又是全國性的,與奧林匹克比賽不一樣,這個智多星是綜合素質的一種較量。
陳喜拿到智多星比賽的文件的時候,一頭霧水,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比賽。
賈大為立馬解釋道,其實這類比賽一直是在換名字的,比如前年叫五小星比賽,去年叫傳奇小明星比賽之類的,每次比賽的形式都是換湯不換藥。
今年的主題就是才藝展示,每個學校派出五個小學生參加這個全國級的比賽。
陳喜大為咂舌,這每個學校五個人,全國得有多少人啊,這不是跟快男快女超男超女一樣了麼?海選?半決賽?決賽?十六個進八個?
賈大為信任地拍拍陳喜的肩旁道。「小子,這次看你的了,你要是不為學校拿點什麼榮譽回來,你也不好意思再見我和李校長了是不是啊?」
陳喜一臉憋屈,上次奧林匹克比賽是我吹下的牛,我也確實做到了,這次智多星比賽我可沒答應任何人嘛,這又不是上過的課,這是展示才藝。陳喜仔細算了算,自己的才藝無非是窩在家裡辟里啪啦地玩遊戲,這個也算麼?這個年代沒有網游競技平台吧……「老賈,你這可是為難我了。」陳喜只好求饒。
「陳喜,你這個就別謙虛了,我作為你的班主任,我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啊……」賈大為自信滿滿地鼓勵著陳喜。
陳喜要哭出來都沒地方哭了,你既然這麼懂我,你怎麼不知道我是重生的人呢?
「老賈,你要是相信我也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陳喜簡直要撓破頭皮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賈大為嬉皮笑臉地摸摸陳喜的頭,「這麼聰明的孩子要是都不能拿獎,我估計沒有人誰能拿獎了。」
陳喜突然覺得自己拜服了這個班主任,這是活生生地趕鴨子上架啊!什麼智多星,其實在陳喜的印象中,智多星只是用來喝的,什麼時候變成是用來拚命的。估計要是搞不好,就別回來了,丟臉要丟死的,在這個學校日子就不好過了啊。
「陳喜啊,你要參加比賽去的話,賈老師跟我燉雞湯補補身體,燉蹄膀給你補補筋脈,再給你燉個豬腦什麼的給你補腦子,以形補形,你看怎麼樣?」
陳喜尷尬地看著眼前這個興高采烈的班主任,無奈地點點頭,我這是得吃多少燉的肉啊。還豬腦,嘔……賈老師在班級裡極快地遴選出其他兩個人,還有兩個學生是從六年級裡調出來的。陳喜得知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去見賈大為,名單上赫然地寫著,「唐彎兒,胡馨。」好吧。一個是以前的全班第一唐彎兒,關於胡馨,確實對於同齡人來說,她也算是能夠提出一些建設性意見的孩子了。
「你們以後三個人既然在同一個班,就一起好好地研究下這個智多星參與的規則和你們想想什麼內容參加最好。」賈大為笑著看著眼前的三個學生。
三個學生一看到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就昏了。
賈大為只好緩緩地把這每個詞的涵義,每個句子的理解都講給他們聽了。
聽到咚咚的敲門聲,賈大為就把教室門給打開了。進來兩個穿著西裝的風塵僕僕的男子。
「哪位是李大貴?」一個瘦高個的男子先問了。
賈大為搖搖頭,「李大貴不在,我是賈大為,兩位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好了。」然後疑惑地看著他們。
兩個男子一起招招手,「你跟我們過來下。」
賈大為把文件給三個同學,就帶著兩個男子去了校長辦公室。
整個校長室裡都是簡陋的瓦磚。兩個男子進門之後,就四處打量,深怕遺漏了什麼東西。
賈大為奇怪的看著這兩個男子。「你們是?」
「省教育廳的,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萬山完小吧?」瘦高個男子很嚴肅地問道。
「不知道,難道是因為我們做教育工作做得不好?」賈大為越加覺得奇怪了。
「因為你們個中有人牽涉到某一個案子,需要配合我們的調查。」男子的臉上冰冷地毫無表情,賈大為渾身緊繃,「誰牽涉到案子了?什麼案子?」
「你不是李大貴,我們具體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說,等李大貴來了再說。」兩個西服男說話間,李大貴進了辦公室的們。
「你們這是?」李大貴把公文包放好,讓後奇怪地看著這兩個人。
一個西服男掏出工作者,「你是李大貴吧,我叫小徐,旁邊這位是肖江。我們是省教育廳的,此次前來是找你李校長瞭解點情況的。」
李長貴的眉頭皺了一皺,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你們有什麼要問,趕緊問吧。」
小徐繼續滔滔,「你們的頂頭上司,也就是林局長現在在工作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據我們調查,有受賄和挪用公款的事實。但是現在沒有完全掌握受賄的詳細情節。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大貴的心思一活動,萬一林局長這件事情是還沒著地,我就把知道的全說了。本來還想記大功一件,別等會辦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林局長一回來,自己就真的去不了黃沙小學了。
「你有忌憚什麼嗎?」小徐看李大貴思考了許久,都沒有講出什麼來,試探性地問道。
李大貴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個一線工作者,像這樣的事情,你可以找別人去瞭解的嘛?白髮財,就是黃沙小學前任校長不就是林局長的學生,你可以找他去瞭解情況嘛。」
肖江注視著李大貴感覺他說話有問題,補充道,「李校長,最好把自己的態度放端正一點,現在林局長可能說的都說了,也說了不少關於自己受賄的事情。如果您只瞞不報,那麼……」
李大貴果然經不起嚇,只能愣愣地看著賈主任。賈大為沒有料到他居然也跟林局長的案子有前四萬里的聯繫,心裡不覺一驚,難道這個所謂的一線崗位上兢兢業業的員工居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憑著自己多年對他的瞭解,他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小徐看著李大貴發愣,心裡就了若明淨了,笑了笑,「您不說沒關係,林局長的案子我們還會查下去的。今天就這樣,告辭了。」
兩個年輕人正要走,小徐被李大貴一把拉住手。
「如果我什麼都說,你們能不能……」李大貴欲言又止,「能不能放我一條出路。」
「您有什麼盡快說,如果能幫得上你的,一定幫。」小徐的態度也十分良好,然後許許坐了下來。
「我想說的是,徐同志,肖同志,原黃沙小學的校長白髮財有賄賂的行為,我不知道林局長有沒有笑納,總之白髮財一定有問題。」李大貴吞吞吐吐。
肖江不耐煩地把筆記本合上,「這個我們都知道,你能不能講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無法從你們這邊瞭解的消息。」
李大貴整個後腦勺都是灼熱燃燒一般的感覺,此時他心裡在擔憂,如果我說了這件事情,也許就玩完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當黃沙小學的校長了。如果不說,被查出來了,我完蛋得更加厲害。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啦,林局長平時待人也挺好,我也去過好幾次……他對自己的工作滿負責的……」李大貴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肖江拿著筆指著李大貴,「你別裝了,有些事情你心裡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