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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頌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好說,以劍立宗的到場有不少,光是你形容的我還無法判斷,但此兩人絕對是你幾天以後的強勁對手。你要小心才是啊。」「我知道,你放心吧。」司徒李讓是個不安分的人,一天沒有飲酒渾身不自然,他再次跑到那個小店,坐在大街旁兌了三大碗酒。「倚靠寂寥,獨飲一街繁華。一醉方休,不問千古更迭,自在下裡市井徒,難得逍遙半瞬間。」吟完一句,端起粗瓷大碗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完全不顧自己現在儒雅形象,眼前一抹倩影緩緩而來站在司徒李讓眼前。「你還挺有情調的嘛。」陸雨筠蓮步款款,絕美的容顏很有意味的看著司徒李讓,司徒李讓訕訕笑著,看著滿街的繁華在即將到來的夜幕下慢慢沉寂。「你怎麼在這裡。」司徒李讓問道。「隨便走走,從小到大,一直在谷裡呆著,外面的世界我現在才感覺那麼美好。」「沒想到你也喜歡,要不要來點酒啊。」司徒李讓調笑起來,突然想到在那個陌生的小城裡,曾有一個女子和她一起飲酒,並且奪去了他的初吻。「不用了,我在這看看就行了。」陸雨筠說著優雅坐在司徒李讓對面的長條凳子上,手托腮轉頭看向街面,皓腕凝霜,粉頸婉轉,細柔的青絲蕩在耳畔,被晚風吹得飄起,那如刀削的腮描出一個讓人心神激盪的輪廓。司徒李讓兀自欣賞起來,下一刻卻迎上陸雨筠那迷人的杏眼,無一不美!司徒李讓下意識的閃避,趕忙低下頭,道:「你師尊怎麼放心讓你在街上的,你這麼美不怕遇到危險啊。」陸雨筠手托腮,淺笑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額……你和我以前認識的陸雨筠不一樣了。」「有嗎?以前什麼樣子呢?」司徒李讓被這麼直接的話噎住,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支吾道:「以前的你……很冷漠,有種距人千里的陌生,現在的你卻如同一個鄰家姑娘……溫柔大方……」「呵呵……」陸雨筠被逗的笑了,如此景象招來不少火熱的眼光,一口口吞口水的聲音在寧靜的街上格外明顯。街上逐漸亮起了燈火,小城內越發的繁華,加上這幾天有盛會,穿梭在街上的修者不計其數,又聊了一會,陸雨筠道:「我該回去了,要不師尊該說我了。」「好吧,那我就送送你。」司徒李讓站起身,他看到陸雨筠愣了片刻,然後她說:「嗯。」司徒李讓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來到陸雨筠面前,站在她左側,爽朗的笑道:「走吧。」兩人漫步在這繁華的街,同時也招來了不少人的眼光,司徒李讓若不耍流氓和一個儒生沒什麼差別,於是一個儒雅俊秀,一個冰清玉潔,兩人在這街上格外的耀眼。陸雨筠的住處在離他們有些遠的地方,和他們一樣也是比較偏僻的地方,轉過一個街道,路越走越安靜,漫天撒滿了明亮的星,夜幕之下,兩人並排而走,婉轉的輕風帶起一些清塵,這種情況下兩人各自都是沉默,兩旁人越來越少,不知不覺便來到陸雨筠住處不遠的小街上。「轟!」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但見前方一個身影被打倒在地,旁邊站著一個偉岸的身影,如果不是背後的兩個劍一樣的東西和逼人的戾氣,司徒李讓根本也不會看出那個人正是當天與他對峙的那個傢伙。那個人搖搖頭看著那個倒下的身影,聲音有些嘶啞道:「看你今天在擂台上表現的不錯啊,沒想到這麼差勁,打敗你連劍也不用出。」那人轉身,看到不遠的兩個身影。「是你?真是有緣。」那人慢慢走過來,渾身的戾氣令人心寒,陸雨筠小聲道:「你認識他?」「嗯,這個傢伙很討厭。」「我要和你打一場。」很乾脆的一句話,那人站在司徒李讓面前,渾身戰意爆發,一股犀利的勁氣四散。「慢著!」司徒李讓道:「我有事,現在不想和你打。」「你怕了?」那人要故意挑起司徒李讓的憤怒。「我怕你?別開玩笑了,除了我家老頭我還真沒怕過別人。」「那就來一戰!敢否?」「沒空,你讓開。」司徒李讓拉著陸雨筠要借道而走,本來要拉住陸雨筠藕臂的,但黑暗中又有些緊張的成分,司徒李讓直接抓在陸雨筠的纖手上。這下他大窘,但還是大膽的握住陸雨筠的手往前走,陸雨筠倒也沒有反抗,如果是白天的話,肯定會看到陸雨筠有些慌亂的表情。那人毫不在意,欺身擋在兩人身前,道:「原來兩位是情侶。」陸雨筠正要辯解,司徒李讓搶道:「那又怎麼樣,看到我不方便你還要打嗎?」「那有何不可!」「你不覺得你很討厭嗎?你不是要打嗎?那我就站著不動讓你打。」這話立刻噎住了那人,他要的是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試,如果人家站著不動還要下手的話還有什麼意思。
那人劍眉微皺,啞聲道:「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想打的話我們擂台上見,當著絳州數千修者的面。」「好!」那人聲音提高,道:「就如你說。」那人讓開了道路。司徒李讓緊握著陸雨筠的纖手,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只感覺天下之大,歲月之長,也抵不過這一牽手的衝動。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後面嘶啞的聲音傳來:「我自幼是個孤兒,無名無姓,自習劍之後,以劍為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劍昊!」司徒李讓頓了頓,道:「司徒李讓!」送別了陸雨筠,司徒李讓快步向住處趕去,他忘記了當時怎麼和陸雨筠說的再見,他忘了怎麼放開陸雨筠的手,甚至忘了他如何又走在這回去的路上。「吱呀!」,門開了,司徒李讓輕聲進了屋子,歐陽頌早已坐定,看樣子像是休息了。司徒李讓也不好打擾他,又要輕聲出去,去屋頂休息。「臭小子,這麼晚才回來。」「額……」司徒李讓聽到聲音止住腳步,回身賊賊的笑道:「嘿嘿,在外面喝醉了,睡了一會,就來晚了,老頭子你快休息吧。」司徒李讓大窘,總不能說他去送女孩回家了吧,趕忙借口要逃。歐陽頌瞬間來到司徒李讓背後,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還不說實話是吧。」歐陽頌慈祥的笑道,但是在司徒李讓看來無異於森羅閻王。司徒李讓雙手扒拉空氣,雙腿憑空邁步。掙扎著要逃跑。歐陽頌把司徒李讓放了,但是右手又擰到了後者的耳朵上。「哎呦,你又擰我耳朵,疼死了。死老頭。」「說不說實話啊,臭小子。」歐陽頌奸笑。「說說……快放手。」司徒李讓揉了揉耳朵,不滿道:「我都那麼大人了,還擰我耳朵。」「你都那麼大人了,連聲師尊也沒叫過我啊。快說實話。」「我什麼也沒幹啊,就是在街上碰上陸雨筠了,我們一起聊了一會。」歐陽頌白眉聳動,滿臉的皺紋盪開,壞笑道:「接著呢?」司徒李讓鬱悶,坐在了凳子上,道:「老頭子看你那表情,壞壞的,好像我真把人家怎麼的似的。我就把他送回住處,什麼也沒幹啊!」歐陽頌撫了撫鬍鬚。道:「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進展的夠快的。」「哪像你想的那樣啊,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司徒李讓反駁道。「好好,我也不爭辯,你上你的屋頂吧,明天看那丫頭怎麼說。哈哈。」「老頭子你真是陰險……哎呦……你又擰耳朵!」司徒李讓飛身跳上屋頂,心道今夜也是睡不著,不如研究氣海裡那神秘的棺材蓋,但是引發的氣息會讓人懷疑,想到這他趕忙跳下屋子,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