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了機場,就遇到了坐在長風後面的三位以及來接應他們的五個人,個個都是西裝革履,有股電影裡黑社會的味道。
雙方再次相逢,這讓那位龍大哥更加警惕,把那位李先生往自己身後拉,帶著敵意地看著長風,冷笑道:「真是巧了!」
其中接他們的一高一瘦兩個人相視了一眼,一步一步地向他們走來,兩人腳步帶起的節奏感非常強。
王婷婷詫異地看了一下,低聲說道:「小心,這兩個人是高手!」
兩人以為長風他們欲對自己的客人不軌,便走過來毫不客氣地、閃電般的襲向長風和王婷婷。那位龍大哥和李先生兩人在一邊關注著。
王婷婷見勢不妙,嘴裡「嘿」了一聲,凌空起了個飛腿,兩腿飛向右邊那位高個子,一雙秀拳卻打向另一個瘦臉之人——一招打兩人,夠狠!
王婷婷突如其來的一腳,逼得那高個子收回了打向長風的兩掌,轉而用掌擋住王婷婷踢來的腳。
高個子悶哼一聲,吃了個啞巴虧。他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孩子腳勁這麼大。最讓他吃驚的是,王婷婷居然能瞬間連續踢出幾腳。
王婷婷兩腳收了回來,輕盈地落地之後一聲不響,左腳往前走了一步,一個轉身後踢,踢向那瘦臉的下巴。這一動作猶如渾然天成,腳出得乾淨利落,就連離她5米多遠的長風,也感覺到這一腳的勁道和霸氣。怪不得她在新加坡留學的時候,居然能單槍匹馬地挑了日本人的空手道道館。
兩個保鏢雖然高明,但比起王婷婷還是差得太遠。這一腳踢向瘦臉,那瘦臉臉色一變,但是絲毫不驚,上半身微微後仰,躲開了這一腳之後,右手以手為刀,一記手刀劈向王婷婷的腿。
「滾!」馬俊峰對夾攻王婷婷的兩人冷喝了一聲,手從口袋裡捏出一張黃紙,黃紙化成粉末,右手拇指輕微地在各個手指的第一、二節關節處,這個手勢像是在給別人算命一般。
長風心裡大叫:「大密宗手印!」他怎麼會這密宗手印?
馬俊峰身子一動不動,只是對那兩個人說了一個「滾」字,夾擊王婷婷的兩人就莫名其妙地摔在地上滾到了一邊。
「俊峰,不要傷他們!」長風對馬俊峰叫了一聲,心裡卻在暗想——古晶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徒弟?轉頭對那姓李的年輕人善意地點了點頭。
王婷婷和馬俊峰兩人出手,剛剛一個回合就把對方給撂倒了,這讓他們六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其他人都護住了後面的李先生。
那位李先生倒是不驚不慌,撥開了前面擋著的人,淡淡誇道:「好身手!」
這位李先生一開口,眼裡有一股懾人的威力。他先是好奇地打量著王婷婷和馬俊峰,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長風身上。
王婷婷出手把兩人打倒,那是長風意料中的事。這丫頭能在新加坡一個人挑了日本人好幾個空手道道館,讓其中的兩家羞愧地閉館,對付這幾個人,簡直是小菜一碟。
「過獎,過獎!」馬俊峰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幾個,毫不客氣地暗中捏了一個手印。
兩個被打倒的人驚駭地看著馬俊峰和王婷婷,臉色非常難看,就像發了羊癇風一樣不停地抽搐。他們從小在興華會長大,受過各種搏擊訓練,都是興華會的精英。這次被派來保護李先生,沒想到兩人走不了對方兩招,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都沒看清楚自己敗在哪裡。
李先生向那位龍大哥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長風他們笑道:「對不起諸位,我朋友不知道禮數,起了誤會,在下李鋒代表他們向你們道歉。」
以王婷婷和馬俊峰的身手,如果要對他們不利,他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這一點,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明白。
「不打不相識,呵呵,我叫長風。」這位叫李鋒的李先生身上表現出的那股非凡的風度,讓長風產生了結交之心。
想來李鋒也是個性情中人,哈哈大笑之後,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旁邊那位姓龍的朋友眉頭一皺,之後也很豪爽地跟長風他們打了招呼。馬俊峰笑了一下,眼睛對著那兩個倒地的人一眨,那兩人嘩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臉的尷尬。
這一下,讓他們面面相覷!
李鋒搞的是金融證券,身邊的那位貼身保鏢叫龍濤,看他的言行舉止,似乎是軍人出身。
長風對股市自然不在行,所以沒聽說過李鋒這個人,只是看他氣度不凡,有心結交,便對他們說道:「如果在南州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很樂意幫忙。」
相互認識之後,大家客套了一番,三輛黑色奔馳開到了他們身邊。
龍濤身影一晃,擋在李鋒面前。
從車上下來一群全身黑色西裝的人,個個都精神抖擻、油光滿面,下了車之後,圍成了一圈,背手而立。
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下了車,把嘴上的煙頭扔在一邊,一臉興奮地對李鋒喊道:「李大哥!」
轉眼見到長風之後,不由得又是一驚,哈哈笑道:「長風大哥也在,真是巧了,你們倆原來認識啊!早知道我就不自作多情了,還想安排李大哥來南州後,把長風大哥介紹給李大哥認識呢。」
車上下來的這位年輕人,居然是長風在南州為數不多的朋友區偉業。見大家都認識,這讓他們雙方本來的誤會立即煙消雲散了。
「哇,還有一位美女啊!」區偉業見到王婷婷,兩眼直冒光,一副豬哥的模樣頓時顯露無遺,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直往王婷婷身上轉悠。王婷婷媚笑著打量這位年輕人,眼裡露出一股邪邪的笑。
長風一看,心裡暗叫不好,這區偉業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母老虎?見王婷婷拳頭已經微微在握,他急忙湊了過去,給區偉業使了個眼色。
龍濤咳嗽了一聲,疾步上前握住了區偉業的手,大聲謝道:「區老大,勞您親自前來,黃會長說欠你個人情,回頭一定加倍補償給你!」
不知道龍濤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給長風解了圍,這讓長風對他的好感大增。
區偉業尷尬地笑了笑,嘴裡不滿地哼哼道:「什麼人情不人情的!要說人情,黃老大欠長風的,還也還不清!」他打了個手勢,讓人打開車門,請李鋒上車。一旁的龍濤驚詫地瞟了長風一眼,心想:這人是什麼來歷?
對於區偉業這個人,完全可以說是年輕有為,南州最大的黑幫之一「洪門」便由他掌管。認識的人都覺得他入黑道實在太可惜。可事實證明,他的黑道之路完全可以說是成功的,就連他們幫會裡的那些前輩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警方有過多次的嚴打行動,各個幫會都受到了嚴重打擊,但自從區偉業接手這個幫會以來,警方的嚴打行動對他們完全沒有效果。這讓幫會裡的每個人都有錢賺,而且人心穩定。因此,洪門有逐漸成為南方黑道霸主的趨勢。
「長風先生,不如一起吧。」
「沒關係,我們有車。」馬俊峰婉言謝絕了,指了指旁邊的一輛桑塔納。
區偉業跟長風招了招手之後,又指了指長風身旁的王婷婷,還給王婷婷拋了個媚眼。這黑道老大倒是讓長風心裡暗暗偷笑。
李鋒一干人等上車之後,那瘦臉和高個的保鏢吐了吐舌頭,歎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女的拳腳這麼厲害,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高手。」
龍濤也點了點頭,悶聲道:「那女的出手的力道非常霸道,又快又狠又準。她旁邊那位叫馬俊峰的更加不得了。區老大,長風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區偉業撅了一下嘴,淡淡說道:「王婷婷和馬俊峰,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聽說王婷婷的二叔是我們省公安廳廳長。你別小看這女子,她在新加坡留學的時候,曾單槍匹馬把新加坡好幾個日本人的道館給踢得關了門。當時我們幾位兄弟在新加坡,正好聽說了此事,所以我對她特別留意。至於旁邊的馬俊峰,我還真沒聽說過,回頭叫瘌痢剛查一下。」
聽說王婷婷把新加坡那些日本人的道館給踢得關門了,旁邊幾位保鏢臉色大變。能在國外開道館的人,都是專業練武出身的,是靠一身功夫吃飯的,一個丫頭單槍匹馬,居然敢去挑人家道館,而且還是好幾家,任誰聽了都不得不驚訝、佩服。
龍濤和李鋒倒是拍手叫好,李鋒一臉欽佩,兩眼射出一股銳光,豪氣地說道:「好!果然是巾幗英雄!就要踢了日本人的道館,看他們橫到幾時!我們這次日本之行,也要學學這位女英雄,讓犬養家族和森田家族破產!哈哈。」
李鋒說話時顯示出非常的豪氣,彷彿勝券在握,一臉的自信。這種氣勢頓時充滿了整個車廂,龍濤跟著哈哈笑道:「看看犬養那小子能橫多久!」
區偉業也跟著起哄,本來就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又聽說對付的是日本人,這讓他更加興奮。
他本來就是一個「憤青」。近日台灣那幫「****」分子和******的事件,讓他聽到後也確實很不順心,不由得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李大哥,要打日本鬼子,怎能少得了我的份兒!山口組在南州就那點兒能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沒有黃會長的托付,以李大哥的為人,我區偉業也會一馬當先,讓那些日本人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李鋒感激地說了謝謝,問道:「區老大跟長風兄弟很熟嘛,他到底是什麼人?」
區偉業點了點頭,把手上的煙掐滅,說道:「李大哥直接叫我小區吧,什麼區老大區老小的,叫得都見外了。要說長風這個人,還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的好。」
區偉業抬頭看著李鋒,緩緩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統稱『第五種人』?」
「第五種人?」李鋒搖了搖頭。他不明白什麼叫第五種人,更不明白這種人跟其他人有什麼區別。
但是龍濤聽到「第五種人」這四個字,差點兒失聲叫了出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區偉業,最後對李鋒說道:「第五種人,說白了就不是人!」
「不是人?!怎麼說?」
「應該說,不屬於我們普通人!」龍濤皺眉想了一下,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就是會特異功能、有超能力的人。」
聽到這裡,李鋒眼裡有一絲閃光。
區偉業勉強地點了點頭,說道:「第五種人裡面,有一類人,叫『守夜人』。長風就屬於這類人。」
「什麼是守夜人?」
區偉業冷冷地回答道:「像他這種人,他要是找你,你就算變成鬼,他也能把你從地獄裡拉出來跟你算賬。」區偉業最後一句說得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慄。
眾人都以為這句話只是一個比較誇張的說法——區偉業是混黑道的,跟他沾上邊的,想來也是哪個黑道的高手,認為長風實力非常大,而非真把鬼從地獄裡拉出來。
王婷婷好奇地問長風:「那個區偉業是混黑道的,你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長風四年前跟區偉業認識的時候,緣於一件非常離奇的事。區偉業的老家在佛山的一個小村莊裡,那個村的小孩常常莫名其妙地失蹤,而村裡的女性,一到半夜就會起來活吃雞鴨,滿嘴是血。當時區偉業大學畢業,打算回家鄉一趟,正巧遇到了那件離奇邪門兒的事。長風應古晶之約,去那裡做幫手,正好遇到了他……
馬俊峰開車非常平穩,絲毫沒感覺到顛簸,很顯然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王婷婷不禁好奇地問道:「哎呀,小馬,想不到你開車居然也有一手啊,是不是練過啊?」
長風不由得苦笑,敲了她一個響頭,笑罵道:「你這小丫頭,才多大啊,叫人家小馬,也不怕人家笑話。」
馬俊峰憨笑道:「沒關係,沒關係,王小姐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如果按輩分來說,你們都是大我一輩。」他這話倒是實在,長風和他師父古晶,平輩相論,他作為古晶的徒弟,自然要低一輩。不過他這麼一說,給人的印象倒是十分的厚道、誠懇。
王婷婷得理不饒人,咯咯笑道:「就是,就是,最起碼你也要叫我一聲師叔。」話沒說完,就捂著嘴咯咯地笑。
王婷婷鬧了一陣之後,突然想起了剛剛的事,瞪著眼睛對長風說道:「對了,剛剛我明明沒出第二招,他們倆怎麼就突然倒下了?長風,是不是你施了什麼邪法?」
「我還以為你腦子不轉了呢!」長風長長地舒了口氣,指了指馬俊峰說道,「你問問小馬,他的大密宗手印是怎麼練的。」
「大密宗手印?」
王婷婷驚得合不上嘴,最後吐出一句話:「活佛的絕技?天啊!原來我師父說的是真的。我就見過譚腿、詠春拳、太極拳還有金剛指、羅漢拳等功夫,沒想到,這個大密宗手印居然還有人能練成!」
不只王婷婷感到驚訝,就連正在開車的馬俊峰身子也顫了一下,之後說道:「連密宗手印都瞞不過你的法眼,不過慚愧,我只學了點兒皮毛。」
「皮毛?」王婷婷大叫,「能不出手就把兩個人撂倒,這叫皮毛?!」也難怪王婷婷會如此反應,對於沒見過真正的密宗功夫的人來說,這確實也太厲害太神秘了。
她被長風瞪了一眼,不由得摀住了嘴。一會兒,她又在馬俊峰耳邊低聲說道:「小馬,你那密宗是怎麼弄的?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