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另一張臉 第37章 真實的成吉思汗也有溫柔的一面
    提到「成吉思汗」,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是「只識彎弓射大雕」。另一個極端的印象是,作為蒙元的統治者,他實行民族壓迫,將人分成四等。和中國人的評價不同的是,在西方人眼中,成吉思汗作為「上帝之鞭」,屠城,擴疆,建立了橫跨亞歐的龐大帝國。

    成吉思汗鐵木真是世界歷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他率領的蒙古軍隊像狂風一樣橫掃歐亞大陸,建立了歷史上面積最大的國家。實際上成吉思汗的異軍突起,帶有較大的歷史偶然性。相比於世代居住於華夏大地東南部的農耕民族,蒙古人缺乏一定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但其卻憑驍勇的軍隊、出色的騎術和射術,打了農耕世界一個措手不及。不僅僅是漢族,當時的歐亞大陸眾國幾乎全部倒在蒙古人的鐵蹄下。在那個交通不便的年代,統治和守護那麼大的帝國實屬不易。

    在人類歷史上,尚無人能與鐵木真的成就相提並論。在鐵木真一統天下之前,整個蒙古草原上,沒有哪一個部落首領能避免兄弟相殘、部族之間鬥爭不休的局面。等到鐵木真參與群雄角逐,封號成吉思汗,更讓蒙古這個人口始終不及一百五十萬的蕞爾小國,躍上世界歷史的舞台。

    任何史料,因為階級屬性的不同,以及記載者的好惡與評判標準不同,都可能出現與史實不同的失真場景,關於成吉思汗的記載也不例外。

    第一點,戰事上的背信棄義並不代表成吉思汗就是這樣的人。

    大部分的史料在記載成吉思汗時都認為,在戰事中,他時常求助於謀略,為了達到目的,甚至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實際上,在私生活上,背信棄義絕不是成吉思汗的習慣。

    歷史上的很多人常常被後人評價為「徒有匹夫之勇」,如東漢末年的呂布,或者是明末時期的李闖王。成吉思汗戎馬一生,參加過無數次戰役,攻城拔寨,但未曾有過匹夫之勇。總之,從史料記載來看,成吉思汗從沒有項羽式的莽撞的傾向,也未曾有過冒險的僥倖心理。成吉思汗的智慧之處在於,他是蒙古軍隊的最高統帥,但他從來沒有參加過騎兵隊的列陣混戰。因為他十分瞭解,這並不是統帥的任務。

    史書記載說,某天,幕僚巴剌那顏對成吉思汗說:「主上如是神武,無堅不破,請問有何徵兆?」成吉思汗略作沉思,然後從容不迫地說:「我未即位之先,嘗獨出,遇六人守隘口,不得過。我持刀以前,矢如雨集,而我無一傷。殺此六人而行。歸途經六屍旁,其六騎仍在。我即驅之以歸。所謂徵兆,如是而已。」成吉思汗的意思是,「上天」已經注定他不會輕易就死去的,他已經殺死了他的所有敵人,並且還奪取了他們的馬匹。實際上,這一思想貫穿了成吉思汗統領蒙元軍隊的所有時期。

    第二點,鐵血男兒溫柔的另一面。

    在很多人的眼中,成吉思汗是個只會帶兵打仗的勇夫。實際上成吉思汗也有溫柔的另一面。舉個例子,成吉思汗脾氣不是很好,但是他知道而且也能夠在必要的時候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比如,在南征北戰的過程中,一次很不幸,他的正後孛兒帖被篾兒乞惕部俘虜了,並被配與力士赤勒格兒做了妻子。後來,成吉思汗將孛兒帖解救了出來。當時,他並沒有因為其「另有新歡」而有了成見,成吉思汗的態度不僅和從前一樣,仍舊待她很恩愛、很尊敬,而且還永遠承認她為正後。甚至還將孛兒帖和赤勒格兒所生的兒子術赤封王,由此可見成吉思汗博大的心胸。

    業餘時間,成吉思汗最大的娛樂便是圍獵。和所有的征戰者一樣,除了駿馬,成吉思汗也鍾情於美酒,但對於這種嗜好,他表現出慣有的節制力。他雖然在軍隊裡禁止嗜酒無度,但是決不去硬性規定完全禁酒。他說:「假如人不能禁酒,務求每月僅醉三次,三次以上即是罪行。能醉二次自較三次為佳,能醉一次更佳,不醉尤佳。然在何處能覓此不醉之人呢?」

    第三點,成吉思汗的驍勇野性。

    另一個方面,成吉思汗作為時代的前行者,也擺脫不了時代的局限性。攻城伐地,掠奪人口和財富是其征戰的主要目的。他考慮的並不是希望黎民百姓能有多幸福的生活,而是只考慮自己稱王稱霸,實現自己的野心。例如,有一天閒聊之時,成吉思汗忽然問博爾術:「你認為人生一世什麼事情最快樂?」博爾術回答說:「還有比在春天裡騎著群馬馳騁,肩上扛著獵鷹出去打獵更快樂的嗎!」除了博爾術,大部分部將對這個問題也都是這樣回答的。但成吉思汗卻說:「不然,人生最大的快樂應該在於勝敵、逐敵、奪其所有,見其最親之人以淚洗面,乘其馬,納其妻女啊!」

    短短幾句話足見成吉思汗的冷漠無情,充滿了虐人的野性。迷信武力,崇尚武力,掠奪,佔有,征服是成吉思汗的精神支柱。

    第四點,成吉思汗的自由、寬大和仁慈。

    成吉思汗對於意志力的控制能力很強,他常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自己這樣做,同時也要求他的部下跟他自己一樣做。一次,成吉思汗的一個叔叔答阿里台幫助成吉思汗的政敵王罕反抗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命人準備處死答阿里台。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博爾術勸諫成吉思汗說:「你只有這一個叔父,你殺了他不等於斷了左膀右臂嗎?況且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父親呢?」聽了博爾術的話,成吉思汗的氣也消了一半,並赦免了他的叔父。

    成吉思汗的另一面便是,他並不總是威嚴的。雖然他在軍隊裡建立了最嚴厲的紀律,但他始終是一個自由、寬大和仁慈的人。這一點體現在,他以一個遊牧民族的統治者的身份出現在中原大地,甚至西亞的土地上的,但他對於異邦人仍然能夠表示出寬厚和仁慈。作為蒙古部落的首領,成吉思汗有征服世界的豪情壯志,也始終是一個有著堅強自制力、紀律性以及卓越的軍事才能的遊牧民族的首領,他並沒有為了征服世界而變成一個殺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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