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黑名單 第37章 第23章 調虎離山的陰謀 (2)
    他把五斗櫃的抽屜一個一個都拉出來:「他們沒有把槍留在艾文家中,他性格就是那種小心謹慎的,這決定了他肯定不會把隨意把任何東西丟掉。身為少校的他,一定有一件這樣的武器,也許有些人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他有一把這樣的槍了。如果他無辜,就如同他認定的那樣,槍就一定不會換地方,因為他失蹤就會引起人們的懷疑。這樣就通常會形成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無辜的人會因為恐懼而被誤認為是兇手,常會把槍藏起來——比如說裡奧·庫克上尉,罪犯為了製造假象卻常常把槍放在原處。」他繼續在五斗櫃的抽屜裡找尋,「我們現在的困難是找到少校經常放槍的地方……不會在五斗櫃裡。」他什麼都沒有找到,於是關上了最後一個抽屜。

    他打開放在床前地上的一個旅行包,翻查裡面的東西:「也不在這裡,看來衣櫥是唯一可能的地方了。」他輕輕走過去拉開衣櫥的門,不慌不忙地打開裡面的燈,清楚地看見在上層木架上放著一條軍用皮帶連著的凸起的槍套。

    他檢查了放在床前地上的一個旅行包:「也不在旅行包裡面,看來只可能是放在衣櫥裡了。」他輕輕走過去拉開了衣櫥的門,慢慢打開裡面的燈,他看到一個凸起的槍套,是用軍用皮帶連著的,在上層木架上放著。

    萬斯很小心地把它拿起來,輕輕放在靠窗戶邊的那個床上。

    「就在這裡了,老傢伙,」他愉快地說,「你看皮帶和槍套上面都是灰塵,但是槍套上面蓋住槍的那一部份垂下物沒有灰塵,這說明槍套最近肯定被人打開過。你太重視證據了,當然這也不一定是決定性的,馬克漢。」

    他仍然很小心地把槍從槍套裡面取出來。

    「看,槍上面也沒有灰塵,最近應該有人擦拭過它。」

    接著他將手帕的一角塞進槍裡,然後再把手帕拉出來。

    「你看到了嗎?槍管裡面也是乾淨的,裡面的子彈應該一顆也沒有少。不信的話,我可以跟你打賭,賭我收藏的水彩畫。」

    他將彈匣卸了下來,在我們眼前排列著七顆整齊的子彈,說明槍是滿膛的。

    「馬克漢,我再告訴你一個證據,子彈如果長時間留在槍裡面就會失去光澤,這並不是因為槍膛裡面密不透風,而是因為一個全新的子彈如果密封很好,就能長久保持光澤不褪去。」說著他從彈匣中倒出第一顆子彈,指著它說「仔細看——這是最後裝入槍匣的一顆子彈,它比其他幾顆都要有光澤。馬克漢,你不是最擅長推論的嘛,那推論是什麼呢?這顆子彈是不久前才被裝進槍裡面的。」他清了清喉嚨,抬起頭直視馬克漢,「它目前取代了在海德恩隊長手裡的那枚子彈。」

    馬克漢很快地把頭抬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催眠,想讓自己趕緊從狀態中醒過來:「我堅持認為你指控普理絲太太那份綱要,才是你真正的經典之作。」

    「少校殺人的這個事實,我已經有了充足的把握。但是第一,我先要給你講解一下……少校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弟弟艾文在十三日那晚於午夜十二點半回家?那是因為他聽到艾文邀聖·克萊爾小姐共進晚餐——還記得赫林蔓小姐說他偷偷聽談話的事嗎?他還聽到赫林蔓小姐說必須在午夜之前離開。昨天,離開聖·克萊爾小姐公寓後,我曾經說過,她的有些話可以讓罪魁禍首不再逍遙法外,說的就是她在午夜前一定要回到公寓的這個事實。少校清除艾文一定會在十二點半左右到家門口,與此同時他也確定在那裡不會有旁人,或者他早就在那裡等著他了。他的弟弟會不顧自己的形象,衣冠不整地在他面前出現嗎?毋庸置疑,答案是肯定的。他站在台階上輕敲窗戶,很顯然他的聲音很容易辨認,所以立刻被允許入內。在哥哥面前艾文不用那麼在乎自己的形象,所以也沒有必要戴上自己的假髮、假牙。少校有兇手那個高度?——很顯然,是。那天在你辦公室談話的時候,我就刻意地站在他旁邊,量了一下他,他足有五英尺十英吋半高。」

    馬克漢很安靜的在一旁一邊觀察著已經被拆解的手槍,一邊察覺他萬斯說話語氣,他的語氣明顯與以往假設兇手另有他人時完全不一樣。

    萬斯說,「我們現在開始說一下珠寶,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如果當我們發現了凡菲期票的抵押品時,就可能找到殺人的真正兇手。我當時琢磨應該是少校拿走了珠寶,但是當赫林蔓小姐說他要求她別提包裹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就越加肯定了。十三日下午,艾文把它們拿回家,這事情少校百分之百知道,於是他在十三日晚上就想殺掉艾文,他想要那些東西。」他身體突然前傾,輕快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我們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珠寶。兇手將它們佔為己有了,我覺得珠寶一定在這屋裡,也應該在公寓裡。如果它們被少校拿到辦公室了,覺得會有人看道;如果它們被他存放在保險櫃裡,那麼銀行職員也應該記得這件事情。那麼,在珠寶上面也可以運用和藏槍一樣的心理因素。少校看起來很無辜,所以珠寶放在其他地方肯定沒有放在這裡安全,他肯定在想等這樁案件慢慢淡去後再來慢慢處理這些珠寶。馬克漢,跟我來,我知道對於你來說這件事很痛苦,我也知道你的心臟比較衰弱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刺激。」

    我真的相當同情馬克漢,他糊里糊塗地跟隨萬斯走進了甬道,他明白少校絕對是兇手,萬斯對他的指證是正確的。我總是覺得馬克漢懷疑萬斯要求調查少校不在場證明的真正動機,他之所以強烈反對完全是懼怕知道結果,而並非存心阻撓真相的發現。現在我們先不管他和班森少校這麼多年來的交往,現在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內心的千絲萬縷,他知道無法都藏,同時在心裡仍保留著一絲冀望,希望萬斯不是正確的。

    萬斯第一個走進客廳,他站在那裡大概有五分鐘,他仔細的觀察了每一個傢俱,馬克漢在客廳的入口處,雙手往口袋裡一插看著他。

    萬斯觀察後說:「當然,這間公寓我們也可以請專家來徹底搜查一下,可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少校,從他寬廣的額頭、嚴厲的眼神、挺直的後背和結實的小腹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膽大而奸詐的、工於心計的人。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珠寶藏在一個沒人察覺的角落沒有什麼用,所以他根本不會把珠寶藏起來。我們很自然就會聯想到鑰匙和鎖,我們到客廳裡面看看吧,臥室裡沒有櫃子箱子這類東西。」

    角落裡有一張矮几,他看到了於是走了過去,所有的抽屜都沒有上鎖,接著他拉開長桌裡的抽屜,也沒有上鎖,窗戶前的一個小型西班牙式櫥櫃也是同樣。

    「我一定得找到一個上鎖的抽屜,馬克漢。」萬斯說。

    他又一次巡視整個大廳,當他準備回臥室的時候,突然看到在中間長桌的底下,在一堆雜誌的中間,有一個東西半掩在貯藏箱裡——一隻保持煙草濕度的核桃木。他突然停止腳步,快步走上前拎起那只箱子,它是鎖著的,不可能打開。

    「瞅瞅,」他想了想說,「這裡面藏金子了,不至於害怕有人拿走才上鎖吧!」

    他看到長桌上有一把,於是他拿起刀直插貯藏箱的鎖的上方縫隙裡。

    「不可以!」馬克漢慌了大叫。

    萬斯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只聽到一聲「彭」,箱子被打開,裡面放著一個很華麗的珠寶盒。

    「言語沒有珠寶表達得更直接。」萬斯向後退了一步說。

    馬克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珠寶,樣子好像很悲痛,於是轉身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震得地板咯吱作響。

    「天呢!」他小聲說,「我該說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的苦境,你和大多數的哲學家一樣氣餒。」萬斯說,「很多無辜者被你認為是嫌疑犯,為什麼當你知道真兇是少校的時候你卻說不上話來?」他的話語全是譴責和藐視,但眼睛中卻閃爍著可以理解的目光,他們兩位之間雖然友情堅固、牢不可分,但是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他們之間說過什麼比較深入內心且同情的話語。

    馬克漢把臉埋在手掌中,看起來很無助,:「請告訴我動機?」他粗暴的喊道,「他絕對不會為了區區一堆珠寶而殺死自己的親弟弟,絕對不會。」

    「對,」萬斯點頭同意,「珠寶,只是附加的東西而已,我敢保證肯定有一個致命的動機。當你從會計專家那裡取到報告的時候,我相信很多的問題都會有解答。」

    「這是你要求派人查他所有賬目的原因?」馬克漢毅然地站起身來,直了一下腰,「我要把這些證據從裡到外好好研究一番。」

    萬斯並沒有立刻響應他開始行動,他正在研究放在壁爐架上的那個東方古董燭台。

    「老天爺!」他低聲嚷,「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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