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黑名單 第24章 第15章 私人文件 (2)
    馬克漢盯著這些文件看足足有五分鐘之久,它們讓他感到更加困惑,直到他將它們放回信封後,心中的疑惑仍一點也沒消除。

    他向那女孩仔細詢問,讓她重複一些細節,但是還是沒有多少幫助。最後,他對少校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留下那封信,雖然眼下還看不出來有什麼價值,但我希望能對其做進一步的研究。」

    少校和秘書走後,萬斯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好了,一切都照舊:太陽和月亮,早晨、中午和下午,夜晚和它的星星們——我們的調查開始有進展了。」

    「你又胡說些什麼?」關於凡菲的新發現讓馬克漢易怒起來。

    「那位赫林蔓是一個有趣的女孩,你覺得呢?」萬斯的回答簡直是莫名其妙,「她對已死的班森一點兒不關心,還對滿身香水味的林德非常討厭。他肯定向她訴過苦,說凡菲夫人對他一點也不瞭解,然後伺機約他出去。」

    「她非常漂亮,」馬克漢說,「可能班森對她有過非分之想,所以她才如此討厭他。」

    「哦,當然,」萬斯停頓了一下,「但不完全是。她是個很有想法的女孩,有能力,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她可不是一隻讓人觀賞的花瓶,她的血液中有著條頓民族的堅強誠實,我預感她可能會再來找你。」

    「又是你的水晶球告訴你的,是嗎?」馬克漢嘟囔道。

    「當然不是!」萬斯懶洋洋地對窗外看去,「但是我對頭蓋骨的思索有所心得。」

    「我看到了的,你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含情脈脈的,」馬克漢說,「可能是因為是短髮吧,她沒有脫帽,你又如何來分析她的頭骨呢?」

    「我可不是哥爾德史密斯筆下的牧師,」萬斯說,「但是我對頭蓋骨因時代、種族和遺傳而異這種看法是深信不疑的,是保守達爾文學說的信徒。每一個小孩都能夠辨別皮爾丹人的頭骨和古石器時代歐洲原始人的頭骨;甚至連一個律師也能夠對印歐語系人類的頭蓋骨和烏拉-阿爾泰語族頭蓋骨的不同之處。根據遺傳學定律,所有的相似處均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的……我想這些學問你恐怕難以理解。儘管她留著短髮又戴了帽子,她頭殼的輪廓及臉孔的線條我都全看清了,甚至還對她的耳朵也作了觀察的。」

    「就這樣你推論她會再回來?」馬克漢頗為不屑地問。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萬斯頓了頓,接著說,「在聽了赫林蔓小姐那一番話之後,對於昨天下午奧斯查爾上校所做的評論,你難道不覺得有點眉目了麼?」

    「喂!」馬克漢有些不耐煩了,「別廢話,開門見山。」

    萬斯從窗外將視線拉了回來,有點發愁地望著他:「馬克漢,凡菲偽造簽字的支票、悔過書和短期期票等,這些不都是幹掉班森的理由嗎?」

    馬克漢幾乎從椅子裡跳了起來,「你認為凡菲是兇手?」

    「這是讓人難以置信的經過:很明顯凡菲用班森的名義簽了一張支票,後來他告訴了他,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未曾想他的老友卻逼他開了一張同等面額的期票,並且命他寫下悔過書來防止他日後反悔……讓我看看旁證吧:首先,一周前凡菲來找班森,兩人大吵了一場並且提到『支票』。或許凡菲是要求延長期票兌現的期限,但班森對此卻說『不行』;第二,兩天後班森就被殺了,距離期票兌現日期都不到一周了;第三,兇案發生時凡菲曾出現在班森家門口,這個事實他不但隱瞞了,還對修車廠主人賄賂,讓他不要提起他的車;第四,當他被逮到時,他用了一個非常牽強的解釋來搪塞,不要忘記一開始卡茨基爾的那段孤獨之旅——神秘的紐約之行,是為了和一位不知名的人士道別——一切都非常不合情理;第五,他是一個衝動的投機型賭徒,他熟悉槍彈的操作,緣起於他在南非的那段經歷;第六,他急切地想拖裡奧?庫克下水,甚至卑鄙地對你撒謊他曾在兇案現場見到上尉;第七——你為何如此無精打采?我不是一直在為你提供寶貴的事實嗎?——動機、時間、地點、機會和推論出兇手的必要條件。是不是東河河底有著上尉的槍,所以你不肯放過他?」

    馬克漢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地注視著辦公桌面。

    「何不再找凡菲談一談?在你決定逮捕上尉之前。」萬斯說。

    「嗯,好的,我可以這麼做。」考慮了數分鐘之後,馬克漢慢慢回答道。他拿起話筒,「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旅館?」

    「噢,他肯定在,」萬斯說,「觀察,等待,伺機行動。」

    凡菲果然在旅館,馬克漢請他馬上到辦公室來一趟。

    「想拜託你另一件事,」萬斯對他說,「事實上,我非常想知道在班森身亡那一個小時裡,大家都在做什麼——十三日午夜至十四日的凌晨。」

    馬克漢驚奇地看著他。

    「聽起來似乎有點愚蠢,是嗎?」萬斯很輕鬆地繼續說,「但你是個對不在場證明完全不相信的人——即便它們往往令人失望。如果裡奧?庫克的門童堅持為他辯解,你對上尉也沒有什麼辦法。你太輕信人言……為什麼不做深入的調查呢,看看那個時候其他人都在做什麼?凡菲和上尉都在班森的寓所出現過,你認定的僅有目標就是他們幾個嗎?當晚也許還有其他人在艾文身邊出現過。你知道,一個正常的晚宴總會要遇見幾位朋友的……調查這事情吧,或許能讓警官們不再心煩。」

    馬克漢和我都知道,要不是有重大的理由,萬斯是不會如此建議的,馬克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萬斯,想看出他背後所藏的玄機。

    「你所謂的『其他人』指的都是哪些人?」他拿出鉛筆準備寫下來。

    「所有人,」萬斯回答,「聖·克萊爾小姐——裡奧?庫克上尉——少校——凡菲——赫林蔓小姐。」

    「赫林蔓小姐!」

    「所有人……你記了赫林蔓的名字了嗎?還有奧斯查爾上校——」

    「聽著,」馬克漢打斷他。

    「——有可能還有會有漏下的,但有這些人的名單,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對此,馬克漢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史懷克進來報告說希茲已經來到門口了。

    「長官,那我們的朋友裡奧·庫克呢?」警官首先問道。

    「再等一兩天吧!」馬克漢答道,「在正式下令逮捕之前,我希望再和凡菲談一次。」他對希茲說了班森少校和赫林蔓小姐到訪一事。

    希茲看了一下信封,又還給馬克漢:「我沒看出這有什麼重要性,」他說,「在我看來,這僅僅只是班森和凡菲之間私底下的交易。我們要抓的應該是裡奧?庫克,盡快將他抓捕歸案才是明智的。」

    「或許就是明天呢,」馬克漢微笑著答道,「警官,這一點有什麼沮喪的呢?你仍在監視上尉吧?」

    「是的,長官。」希茲微微一笑。

    萬斯對馬克漢說:「你剛剛寫的要交給警官的名單呢?我記得你說過不在場證明什麼的。」

    馬克漢猶豫了一下,接著他拿出了那張萬斯所列出的名單:「為了謹慎起見,警官,」他悻悻然地說,「我希望對這些人在兇案發生時的不在場證明做一下調查,或許對我們很有幫助的,同時再對你已知道的那些做一下確定,比如說凡菲;盡快給我答覆。」

    希茲離開後,馬克漢怒不可遏,對著萬斯說:「在所有難纏的傢伙中……」

    「得了!」萬斯打斷他:「忘恩負義的傢伙!你知不知道,我是來保護你的,是聖母派來指點你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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