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這樣！可惜，這並不能將他從電椅上拉下來。」萬斯笑了。」福斯特小姐，希望你能給我五分鐘的時候，以朋友的身份跟我談談，我用我的名譽擔保，絕對不會讓警方知道你的任何事。實際上，我和警方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不喜歡看見無辜的人受到處罰。如果你提供線索給我的話，我也會忘記它們的出處的。只要你相信我，我會保證你安然無恙。」
這名女子並沒有及時做出回答。看得出，她一直在打量萬斯，她的神態表明她要和這位向她保證日後不會遭到煩擾的男士進行一次談話，不管怎樣，對她來說，這並不會使她有任何損失——眼下，她和金絲雀之間的關係已經被人發現了。
「我想你是對的，」福斯特小姐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懷疑。」但是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她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但是，你最好記住，你是向我保證過不把我牽扯進來的。一旦我被牽扯進來，那麼我會反擊，像我這樣年輕美麗的女子，要是逼急了可會把人啃噬得屍骨無存。我說到做到!」
「我向你保證，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萬斯表現得很誠摯。」告訴我，是誰提醒你離這起案子遠一點的？」
「是我的——未婚夫，」福斯特小姐的話語中飽含著女性獨有的魅力。」他是一個有名望的人，所以他擔心我以證人的身份參與到這起案子後，會爆出什麼醜聞，或諸如此類影響名譽的事。」
「我理解他的想法，」萬斯點頭表示贊同。」順便問一句，如此疼愛你的這位男士是誰啊？」
「你真讓我難為情，」福斯特小姐羞答答地說，」但是，我還沒宣佈訂婚的消息呢!」
「不要害羞，」萬斯說，」你知道只要我多打聽打聽，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啦。但你要是和我兜圈子或者欺騙我，那我對你的承諾也就不存在了。」
福斯特小姐想了一會兒，說：
「我想你會很快查出他是誰的。那好吧，我告訴你——因為我相信你的承諾了。」福斯特小姐的眼睛張得大大的，看著萬斯微微笑了一下，」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噢，親愛的福斯特小姐！」萬斯無奈地說。
「嗯，我的未婚夫就是曼尼斯，他可是一家規模較大的毛皮進口公司的老闆。你知道的，」福斯特小姐向萬斯靠近低聲說，」親愛的路易——也就是曼尼斯先生——曾經和瑪姬交往過一段時間，這也是他讓我遠離這起案子的原因。他說警方大概會不斷地盤問他一些事情，報紙上或許會出現他的名字，他擔心自己的生意會因此而受到負面的影響。」
「這個我也瞭解，」萬斯喃喃地說，」那麼你知道你的未婚夫在星期一的晚上在哪裡嗎？」
福斯特小姐愣住了。
「噢，這個我當然知道。那天晚上從十點半到第二天凌晨兩點鐘，他都一直和我在一起。當時我們激烈地討論著一出他很喜歡的音樂劇，他還說讓我演女主角呢。」
「我相信你會演得很好的，」萬斯說，」那麼星期一晚上，你一直都待在家裡了？」
「不。」福斯特小姐對這問題好像很感興趣。」那晚我去看了音樂劇《醜聞》，但我是提前回家的，因為路易要來。」
「我堅信他當時一定為你能夠提前回家而感到興奮。」我想，萬斯此刻肯定對曼尼斯這個出乎意料的不在場證明感到失望。的確，萬斯發現這種問話是沒有什麼指望了。所以他換了一個話題。
「福斯特小姐，你認識一個叫查爾斯·卡蘭佛的人嗎？這個人是歐黛兒小姐的朋友。」
「哦，你說的是老爹嗎？還好啦！」福斯特小姐的回答比剛才平靜了許多。」他是一個好人，過去也和瑪姬交往過。雖然瑪姬因為史伯斯蒂伍德先生而拋棄了他，但是他對那個女人依然舊情難忘，常常跟在她後面，給她送花或禮物。有些男人就是這樣。哎，可憐的老爹！星期一晚上他給我打了通電話，要我幫他給瑪姬打一個電話，說他想和大家聚一聚。或許我當時應該幫助他，這樣一來，瑪姬就不會死了。這個世界真奇怪，是不是？」
「不，一點都不奇怪，」萬斯抽著煙，平靜地說。對於他的這份沉著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你還記得那晚卡蘭佛是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的嗎？」萬斯不經意地問，不知情的人一定認為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讓我想一想……」福斯特小姐優美地抿著雙唇。」應該是十一點五十分。我記得當時壁爐牆上的掛鐘敲了十二聲，剛開始我幾乎聽不清對方講話。你不知道，我習慣將我的鍾撥快十分鐘，因為這樣我和誰約會就不會遲到。」
萬斯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真的，快了十分鐘。那麼，你怎麼沒有同意安排聚會的事呢？」
「哦，因為當時我正忙著討論那齣戲，沒有時間，所以拒絕了。事實上，曼尼斯當時也不願意和誰聚會。這不全是我的錯，是嗎？」
「當然，」萬斯安慰她說，」工作總是最主要的嘛，更何況這份工作對於你來說是這麼的重要。現在，我還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問完這個人我就不會再打擾你了。你知道歐黛兒小姐和斯科特醫師之間的交往情況嗎？」
聽到這話，福斯特小姐突然慌張起來。
「我最擔心你問到他，」她焦慮地說，」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斯科特醫師對瑪姬的愛是瘋狂的，當然她並沒有拒絕這份愛；可是後來她又反悔了，因為她發現斯科特醫師的醋勁特別大——他吃起醋來和瘋子一樣。醫師曾威脅過她，說想要她的命。你知道嗎？有一次醫師還要開槍殺死她，結果開槍後竟打中了自己。我告訴過瑪姬要堤防這個人，但是她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似的。不管怎樣，我認為她好像在玩火。難道你認為有可能是……你真的認為他——？」
萬斯突然打岔問：」還有沒有別人也像他這樣愛吃醋？」
「我想沒有別人了，」福斯特小姐搖頭回答道，」瑪姬認識的親密男人並不多，她又不是花癡，你懂我的意思嗎？除了你提到的這幾個人，真的沒有別人了，除了……哦對了，還有史伯斯蒂伍德先生。幾個月前，這個人竟然讓老爹三次出局。星期一晚上瑪姬還跟他一起吃的晚餐，當時我要約她一起看《醜聞》呢。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萬斯站起身，伸出手說：
「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不必擔心，沒有人知道我找過你。」
「我想知道你的結論，你認為是誰殺了瑪姬？」福斯特小姐充滿真摯的情感問道，」路易認為是想偷她珠寶的竊賊干的。」
「我不會笨到借曼尼斯先生的懷疑而引發不必要的爭議，」萬斯半開玩笑地說，」沒人知道這是誰犯下的案子，但是警方和曼尼斯先生的想法一樣。」
沒過多久，福斯特小姐打量著萬斯，疑心地問：
「你為什麼對這起兇殺案這麼感興趣呢？你不認識瑪姬，是嗎？我從未聽她提到過你。」
萬斯大笑著說：
「可愛的姑娘，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怎麼會對這起案子這麼關心。說真的，我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解釋。你說的沒錯，我從來沒有見過歐黛兒小姐，但是如果史比先生受到了處罰，那麼真兇就會逍遙法外，而我的良心也會受到譴責。或許是我太感情用事了，是不是？」
「不，我想我也會和你一樣，」福斯特小姐目不斜視地看著萬斯說，」我也是冒著一生的幸福把這些事告訴了你，主要就是因為我相信你。喂，我相信你不管怎樣都不會害我的，是不是？」
萬斯把手放在自己胸口，表情嚴肅地說：
「親愛的福斯特小姐，等我離開這裡時，就當我從未來過。我和凡迪恩先生也會從你的心中永遠消失。」
萬斯誠懇的態度消除了她的疑慮，福斯特小姐溫柔地和我們說了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