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之吻 第十二章  西沃德醫生的日記 (2)
    當我們單獨在一起時,他對我說:「約翰·西沃德,我不想把自己放進我無權進入的地方,但是,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你知道我愛那個女孩,想和她結婚,雖然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也一樣忍不住擔心她。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荷蘭人,那個善良的老者,我能看見,當你們兩個走進房間的時候,他說你們必須再次輸血。還有,你們兩個都筋疲力盡了。現在,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你們醫生說話是禁止旁聽的,別人不能試圖打聽他們在商量什麼。但這不是一件尋常事,無論它是什麼,我都盡了我的全力了。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我說道,然後他繼續說道:

    「我覺得你和范海辛都已經做過我今天做的事情了。是嗎?」

    「是的。」

    「我猜亞瑟也是。當我4天前在他那裡看到他時,他好像不太舒服。我從沒見過什麼東西這麼快的垮掉,我在南美大草原上,有一匹母馬,我們喜歡晚上到草原去。其中一種被他們叫做吸血鬼的大蝙蝠有一天咬了它,血管被咬開了,它沒有足夠的血可以站起來,我不得不在它躺著的時候朝它開了一槍。約翰,如果這不是秘密,就請告訴我,亞瑟是第一個,不是嗎?」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這個可憐的人看起來十分焦慮,他被關於他愛的女人的懸念所折磨,完全忽視了似乎在包圍著她的那個可怕的秘密,這反而加劇了他的痛苦。他的那顆心在流血,這讓他喪失了男人的氣概,但是他的莊嚴讓他不至於垮掉。我在回答之前停頓了一下,因為我覺得,不能洩漏任何教授希望保密的東西,但是既然他已經知道這麼多了,也猜到了這麼多,好像沒有理由不回答他,所以我用同樣的話回答了他:

    「是這樣的。」

    「這樣多長時間了?」

    「大約10天了。」

    「10天!那麼我猜,約翰·西沃德,在這些天裡,這個我們都愛憐的美麗的小生命的身體裡已經流淌著四個強壯的男人的血液了。男人們還活著,而她的整個身體卻承受不了了。」他靠近我,低聲說道:「怎樣才能解決?」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說,「就是問題。范海辛為它苦惱,而我已經絞盡腦汁。我甚至不敢猜測一下。已經發生了一系列的小情況,把我們為了讓露西得到精心看護的計劃都打破了。但是,這些都不會再發生了。我會在這裡待到一切都恢復正常。」

    昆西伸出了他的手,「也算我一個,」他說,「你和那個荷蘭人告訴我該做什麼,我會去做的。」

    當露西在下午晚些時候醒來時,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摸胸口,讓我吃驚的是,她把那張范海辛已經讓我讀過的紙遞給了我。細心的教授已經把它放回了原處,以免她醒來以後受到驚嚇。然後,她的眼睛對著范海辛和我閃著光,變得高興起來。接著她環顧四周,確定自己在哪裡,她顫抖著,大聲地哭著,用可憐的瘦削的手捂著蒼白的臉。

    我們都明白是為什麼,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的去世。所以我們盡量的安慰她。無疑同情心對她有一點安撫作用,但是她情緒十分低落,小聲地哭了很長時間。我們告訴她,我們兩個人或是其中的一個都會一直和她呆在一起,這似乎讓她得到了安慰。快到黃昏的時候,她開始打盹。這時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她睡著的時候,她把那張紙從自己胸前拿出來撕成了兩半。范海辛走上前把紙從她的手中奪走了。可她還在做撕的動作,就好像紙還在自己的手裡。然後她舉起手臂張開它們,就好像在拋撒碎片。范海辛看起來很吃驚,他的眉毛擰到了一起,彷彿在思考,但是什麼也沒說。

    9月19日

    昨晚一夜她睡的都不安寧,總是害怕睡著,當她醒了之後也更虛弱了。教授和我輪流看護她,我們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昆西·莫裡斯沒有說他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他一整夜都在房子周圍巡視著。

    當到了白天,光亮顯示出露西的力氣受到了怎樣的摧殘。她幾乎抬不起頭,也吃不下飯,這對身體沒有好處。她有時睡過去,我和范海辛都能注意到她在睡和醒之間的變化。當睡著的時候,她看起來更健康,雖然很憔悴,呼吸也更平緩了。她張開的嘴露出了牙齒上萎縮的蒼白的牙齦,牙齒看起來比平時要長和尖利。當她醒來時,她的溫柔的眼睛顯然變了顏色,這時更像她自己,雖然是一個快死的人。下午的時候她想見亞瑟,我們就發電報給他。昆西去車站接他了。

    他到的時候是下午6點鐘,太陽很圓很溫暖,紅光透進窗戶讓她蒼白的臉頰多了點顏色。當他看見她時,他幾乎激動得哽咽了,我們誰也說不出話來。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她的睡眠,或者說是暈厥狀態不時發作,並且越來越頻繁,可以談話的時間變短了。無論如何,亞瑟的到來好像起到了刺激物的作用。她的精神好了一點,跟他說話的時候比之前更活躍一點了。他也振作起精神,盡量高興的和她說話,這樣所有的努力都做到了。

    現在將近夜裡1點了,他和范海辛坐在她身邊。一個小時15分鐘後,我會去替換他們,所以現在,我再把這些錄到露西的留聲機裡。他們會一直休息到6點。我怕明天我們就要結束看護了,因為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可憐的孩子恢復不了元氣了。上帝幫幫我們吧。

    米娜·哈克給露西·韋斯頓拉的信

    (被她封上了)

    9月17日

    我最親愛的露西:

    從我上一次收到你的信好像已經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了,或者說是從我上一次寫信起。你會原諒我的錯誤的,我相信,當你讀到我的一大捆的消息的時候。我讓我的丈夫康復了。當我們到達埃克斯特的時候,有一輛馬車在等著我們,裡面坐著豪金斯先生,雖然他的中風剛剛發作過。他把我們帶到了他的住處,那裡有房間可以讓我們住,房間非常好非常舒適,我們一起吃的飯。吃過飯後,豪金斯先生說:

    「親愛的,我想為你們的健康和幸福乾杯。還有,希望我的祝福會保佑你們兩個。我知道你們兩個還都是孩子,我很驕傲能看著你們成長。現在,我希望你們把家安在這裡,陪著我。我沒有孩子。等我走了,我在遺囑中會把一切都留給你們的。」親愛的露西,我哭了,就在喬納森和那老人握緊雙手的時候。我們度過了一個非常非常愉快的夜晚。所以現在,我們在這座漂亮的房子安了家。從我的臥室和起居室裡,都能看見附近的大教堂裡的大榆樹,他們高大的黑色樹幹立在教堂的古老的黃色石頭旁邊,我能聽見烏鴉一整天都在我們頭頂嘰嘰喳喳的叫著。我很繁忙,不用告訴你也知道,忙著佈置房間還有做家務。喬納森和豪金斯先生一整天都很忙,因為現在喬納森是合夥人了。所以,豪金斯先生想介紹給他所有的客戶。

    你親愛的母親怎麼樣了?我希望自己可以到鎮上去看你一兩天,親愛的,但是我還不敢走,身上有這麼多的任務,喬納森也還需要照顧。他開始長點肉了,但是被長時間的疾病折磨得不像樣子。甚至現在,他有時也會突然從夢中驚醒並且顫抖著,直到我哄著他,讓他再次平靜下來。無論如何,感謝上帝,這樣的情況一天天的減少了,它最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的,我相信。現在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的消息,讓我問問你的。你什麼時候結婚,在哪裡,誰來主持婚禮,你會穿什麼,會是一個公開的婚禮還是秘密的?告訴我一切,親愛的,因為沒有什麼讓你感興趣的事情是對我不重要的。喬納森讓我向你表示「敬意」,但是我認為,這對於重要的豪金斯&哈克公司的年輕的合夥人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你愛我,他也愛我,而我又是那麼愛你,所以我只把他的「愛」送給你。再見,我親愛的露西,祝福你。

    你的米娜·哈克

    帕特裡克·漢尼西給約翰·西沃德的信

    9月20日

    我親愛的先生:

    依照您的心願,我附上了我負責的事情的情況報告。關於病人侖費爾德,還有很多要說的。他又發作了一次,本來可能有一個糟糕的結局,但是幸運的是,沒有造成任何不愉快的後果。今天下午,一輛運輸公司的馬車帶來了兩個人,他們拜訪了與我們相鄰的那所空房子,您會記得那所房子,病人兩次跑到了那裡。那兩個人在我們的大門口向門衛問路,因為他們是生人。

    我正坐在書房看著窗外,在飯後吸一支煙,看見他們中的一個人走近了我們的房子。當他經過侖費爾德的房間時,病人開始在裡面斥責他,用他所知道的最髒的字眼罵他。那個人看起來足夠正派,警告他「閉上那張髒嘴」,對此,病人指責他搶劫了他,想要謀殺他,還說他會阻止他,如果他因此被處以絞刑。我打開窗戶叫那個人不要在意,他看了看這個地方,知道了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說道:「上帝保佑你,先生,我不會在意這些在瘋人院聽到的話的。我同情你必須在這裡同像他這樣的野獸住在一起。」

    然後他又禮貌的問了路,我告訴他那所空房子的大門在哪裡。他離開了,伴隨著我們的病人的威脅和詛咒。我下去想看一看能否查明他生氣的原因,因為他一般是一個很溫順的人,除了他的狂躁發作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讓我吃驚的是,我看見他的行為既鎮靜又友好。我試著讓他說說剛才的事情,可是他冷淡地問我是什麼意思,讓我覺得他已經把剛才的事情完全忘記了。我抱歉地說,這是他的狡猾的又一體現,因為在半小時之內,我又聽見了他的消息。這一次他從自己房間的窗戶逃出去,跑到了路上。我叫值班員跟著我去追他,因為我怕他想去做什麼壞事。我的擔心得到了證實,我看見那輛曾經來過的馬車跑在路上,在上面裝著很多大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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