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五一:開陽臧霸起兵
    日頭如火一樣的在頭頂晃著,嘴巴裡面一點水也沒有,兩腿直打擺子。

    頭額上的汗珠一顆顆的滲出,人已經到了虛脫的邊緣。

    「喂,兄弟你可要挺住啊!你看,我們快到開陽城了!」

    開陽的西面城門就在眼前,然而,他們這些人為了趕到這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艱辛。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倒了下去。

    「我,我實在不行了……」

    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將他挽救起來,帶著無限悲傷無限歉疚的心情,大隊人馬繼續前進,向城下撲來。

    開陽城,琅邪國的首府,臧霸的駐地。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快點向後退去,否則我們就放箭了!」

    城樓上的守兵眼看下面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不敢大意,趕緊將弓拉滿了,對著下面喊著話兒。

    「喂喂喂!上面的兄弟千萬不要放箭,我們是泰山吳敦將軍的兵,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你們的臧將軍!」

    「你們是泰山的兵?哈哈,我看是難民還差不多!」

    那城上守兵一說,其他士兵都是跟著啊哈哈笑了起來,唾沫星子滿天的飛。

    泰山兵向來為天下之健卒,劉備所部就有許多是泰山招募的彪悍之士,作戰能力非常頑強。而他們,哪裡有半分「彪悍」可言,也難怪城上的守兵見了後都是張口大笑著。

    其實也怪不得別人說,他們將軍被刺客暗殺後,奉高城內兩萬的駐軍也就亂作了一團。一股降了曹軍,一股戰死,另一股趁著亂兒,逃出了奉高城。這伙逃出城的士兵有三四千人,一但出城,也就不知道該是何去何從了。畢竟。他們這些當兵的靠的是將軍吃飯,如今將軍都死了,也就失去了領路羊,自然盲目了起來。

    有的人想向附近的官府求救,有的人想留在山野間,當然大多數的,都決心去投奔琅邪的臧霸。他們的將軍本來就是臧霸的舊部,如今吳敦死了,再投靠臧霸也是應該的。只是,泰山的首府奉高到琅邪的首府開陽不是一點的路。有幾百里之遙遠。而且泰山一帶多是山區,更加加劇了跋涉的艱難。他們一路奔來,糧食沒有,路上也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為瞭解飢餓,填肚子,不得不什麼都吃,就連身上穿的皮甲都煮了吃了,這才一步步挨到了奉高城下的。

    此刻的他們精神萎靡,極度疲憊。蓬鬆的頭髮。滿臉的污垢,腳上鞋子都走丟了。就連衣甲,幾乎沒有一人穿的完整。不是被煮了吃,就是被荊棘給劃破了。有的還能保下一件內衣。一件遮羞的褲子。而大多少,已經赤著精裸的上身,露出那一根根的胸骨,被污垢扒滿。

    像他們這樣的外表。能讓別人不誤會麼?

    城下的士兵被城上的士兵不停的譏笑著,自然不服。像他們這樣血性方剛的漢子,雖然一時困迫。但仍是不失最起碼的骨氣。是可忍孰不可忍!狠狠咬了咬牙,板著一副臉,扯著嗓子,早有人跟上面士兵對罵了起來。

    「喲喝!我看他們不是什麼難民,簡直是亂民,說不定還是一群曹黨!兄弟們沒聽說最近兗州那邊曹黨鬧得挺厲害的嗎?我瞧啊,他們就是曹黨打扮的,是來騙我們開城的!」

    關於兗州曹黨的事情,幾乎天下都已經傳遍了。而像跟兗州接壤的琅邪,不可能不知道。

    這些士兵中,最近議論的最熱門話題,也就是有關於曹黨的了。

    說他們多麼的沒有人性,多麼的凶殘。殺害官吏,搶劫百姓,反正是無惡不作,骨子裡早已經把曹黨恨了八輩子祖宗了。如今聽說曹黨就在眼下,而且想要在他們的地盤上搗亂,焉能放過?那些平時沒事情還要惹些事情的士兵,撞著這個機會,早已經控制不了「捕獵」的**,將手上的箭簌簌的射放了出去。

    「啊!」

    城下,立即有人應聲而倒。

    聽到這聲慘呼,城下的士兵立即慌亂了,有譴責的,有亂罵的。

    既然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就跟著起哄,反正城下是敵人,也難得有這麼些活靶子。要在平時,那可是沒有這種待遇的。要知道,自劉備接收徐州後,除了先前一陣子跟青州和泰山那邊打了一兩回戰,接下來都是長期的和平,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了。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他們也不管什麼是與非,先痛快了再說。

    城下的慘呼聲不停的傳來,就像是興奮劑,只讓城上的士兵精神頭越來越旺盛了,恨不能一箭多發,好多射死幾個。

    城下的士兵亂了起來,有撿石頭扔向敵人的,有破口亂罵的,但更多的是向著後面退了去。

    他們不能反抗,原因在於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擊的工具。

    在曹軍衝進他們大營的時候,他們之中除了少數的取到了武器,多數都是赤手空拳的亂跑。而那些有兵器的,在逃亡途中不是丟了,就是折損了,如今這三千多人的士兵隊伍,居然不過兩百人帶了刀和盾,有的則拄著長矛。雖然有十幾個帶著弓,但都沒有帶箭,還是等於廢鐵。

    城上的一陣箭雨下來,城下一亂,想避開也就很是困難了。所以不時也就倒了一地,哀嚎之聲一片。

    那些死裡逃生的士兵遠遠的注視著地上一片兄弟的屍骨,無不是悲傷欲絕。

    有人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聲哭了起來:「娘的佬佬,好不容易逃出了曹賊之手,本來想投奔臧將軍的。沒想到,我們這樣累死累活的趕來,最後還是逃不了一死。早知道,當初不跑了!」

    那城上士兵眼見下面的人都退出了射擊的範圍,也就不再發箭了,將弓收了起來。

    「喂,你剛才都射了幾個?」

    「才三個吧。」

    「吹吧你,我都才射五個呢。」

    「你這小子更加會吹了。」

    「哈哈!」

    城上的守兵互相吹著牛,彼此打趣了一回,算是小小的滿足了一次。

    「咦。這些愣子在下面罵著什麼呢,還哭哭啼啼的。」

    「我看八成是在罵我們。」

    「他敢!」

    「有什麼不敢,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射得著他們嗎?」

    「射不著他們,但也不能便宜了這幫愣子。」

    「你想怎麼樣?」

    「嘿嘿,在城上我們的確是射不到他們,但我們難道就不能出城去?」

    「出城去?你拉倒吧,就算出城去,就我們這些人,踩都把我們踩扁了。你可別忘了,我們之所以能讓他們害怕。那是因為我們站在這上面,你有本事下去試試?」

    「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們手上有武器,身上有鎧甲,你看他們有什麼?我們只要開城,管保將他們嚇都嚇跑了。到時候不但能出一口氣,想想也是立了大功一件呢。怎樣,大夥兒敢不敢幹?」

    「這個。雖然這麼說,但沒有尹將軍的命令,隨意開城只怕不妥吧?」

    「妥不妥,就要看能不能將這些曹黨人馬殺退。到時候還不是一切都好說?」

    眾守兵有兩百多人,他們聽到這些唆使的說法,都已經動搖了。

    「行吧!咱們跟著干了!」

    城外的士兵七七八八的散著,他們心裡一團麻似的。好不容易跑到了開陽城來了。要是進不去,那可就麻煩了。

    也正在他們長吁短歎,哀哀慼慼時。那開陽城上的吊橋緩緩放了下來,落在了護城河的岸邊。

    噗,灰塵輕輕揚了起來。

    「唔,他們開城了,他們終於開城了!他們要放我們進城了!」

    這些人似乎忘記了前面那一片的屍體,在吊橋剛剛落下後,他們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

    「殺!」

    城門開處,一隊守兵手執明晃晃的刀劍,揚塵大叫著,片刻從吊橋板上殺了出來。

    突然的變故讓城下士兵舉手無措。

    簌簌,城頭上留下了十多個弓箭手,輔助著城下的士兵,進行了空中打擊。

    頭上箭矢亂飛,城門口守兵揚刀大叫,只讓那群饑乏的士兵傻了眼睛。也就在這片刻的時間內,已經有許多士兵死在了對方的刀箭之下。這些衝上的士兵不過數百人,而更多的士兵尚未站起來,就被眼前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了。有的爬起來就跑,有的呆立當地,嚎啕慘叫之聲亂作一團。

    說起來,那些衝出來的守兵不過一百多人,有小半守兵,已經半路悄悄退了回去。他們恍然間想起了將軍的命令。在沒有作戰的情況下,守兵是不可以隨便出城的,更不可以隨便行動。犯了這些,是要被殺頭的。他們吞了口氣,拍著胸口,懸崖勒馬,懸崖勒馬!

    雖然只有不過區區的百人,但他們人人精壯,手上是嶄新的兵器,身上是明亮的皮甲,氣力充沛,光是吼聲也足以震撼人心。加上城外那些不明就裡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城內到底有幾千人衝了出來,所以聲勢甚是浩大,一時間倒是將城外的士兵給震懾住了。

    可憐城外三千多人,被百人一頓猛砍,早已經死傷了幾十了。

    雖然多數選擇了逃跑,但有些看出門道的,已經開始用自己手中的兵器開始了反抗。

    有一人出來,也就不怕沒人跟風。

    那些被追得急的,不得已拎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回頭就是一刀。

    雖然多數沒有那麼幸運,一刀能夠把對方砍殺了,但怒火讓他們失去了理智,也少了些許的害怕。許多人在他人的瘋狂抗擊中,在心裡打足了氣,也即投身戰鬥。

    「什麼情況?」

    百名士兵被反包圍了,他們已經觸怒了他們的「敵人」。

    那些看到勢頭不好的,立即轉身就跑,向城內跑出。

    「快拉吊橋,快拉吊橋!」

    剛才退出遊戲的多數人都已經回到了城頭,在看到下面戰成一團的局面,頭都大了。

    要拉吊橋,還有好多兄弟沒進城呢。更糟糕的是,吊橋上都是衝殺的人群。吊橋根本就拉不起來了。

    就在城上守兵糾結的時候,城下的亂兵中有人因為飢餓,迫使他們奮力的往城裡面衝去。

    「城裡面有吃的,大家都殺進城去!」

    這句一出,引得飢餓的人群開始騷動,不顧一切的往城裡拚命衝殺著。

    「遭了遭了!」

    城上的守兵全身哆嗦起來,連弓箭都扯不直了。他們此刻只是想著,如果敵人都入城了,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呀!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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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最近一段時間曹黨已經出現在泰山各地了,只不知吳敦將軍可否能夠應付?我考慮要不要將軍你過去支援一下。」

    鎮東將軍府上。將軍尹禮正跟臧霸談到泰山那邊的事情。這時,廳外士卒奔來,向他報告了西門城外所發生的動亂。

    臧霸騰的站起,怒道:「如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也來不及多問,立即到校場召集了五千人馬,趕到了西門這裡。

    西門這邊,那些衝進來的吳敦士兵,他們倒是沒有跟守城的軍隊過多糾纏,逕直撲到了街道的店舖。居民的房舍,搶著吃搶著喝的。

    臧霸一看,不由高眉一蹙,那身後的將軍尹禮看了一時。歎了口氣:「這哪裡是什麼曹黨,我看是一群饑民才對。」

    臧霸鼻子一哼,大手一摔:「都給我將他們包圍起來,將城門給關了!」

    那些吳敦的士兵亂槍一通。正受用著,突然看到大隊人馬到了,都是嚇得不輕。這下。他們真的不敢抵抗了,只得在臧霸士兵的長槍大刀的威逼下,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一面不停的解釋著。

    臧霸看了一時,也覺得奇怪,這些人的確不像是曹黨。再讓士兵仔細一檢查,才從有些人的裝飾裡看出了一些端倪來。

    將軍尹禮在旁邊輕聲說道:「看他們的衣甲,似乎是吳將軍的部下。」

    臧霸微微一愣,眉毛一蹙,說道:「拿幾個口舌便利的送過來,其餘都暫時送到軍營那邊去,好好的看押著,再給他們準備點吃的,我看他們幾百年都沒吃過東西。」

    尹禮點了點頭:「那好!」

    臧霸嗯了一聲,也就帶著親衛兵回了鎮東將軍府。

    過了一個時辰,那尹禮也已經控制了城內混亂的場面,壓制住了這幫亡命之徒。幸好這些人並沒有過多的抵抗,在聽到有吃的後,也就跟著大隊人馬,到了城東面的軍營去了。

    尹禮這邊簡短的聞訊了,挑了兩個口舌還行的,回了鎮東將軍府。

    臧霸對此事十分關心,已經在廳上等了許久了。

    尹禮簡單的把問到的話跟臧霸說了一遍,再由他們兩個說了。

    臧霸聽後,拍案而起,喝道:「將看守西門的將士全都給我砍了!」

    尹禮一聽,慌忙道:「將軍息怒!聽說開城出來的不過一半的人,將軍你不可都殺了呀。再說,此事要不要查實一遍再定他們的罪?」

    臧霸瞪了他一眼:「不必了!在我開陽城發生這樣的事情,讓我怎麼向劉大人交代?再說,既然有一半人開城而戰,那為什麼另一半人不出戰?哼,像這種猶猶豫豫的兩面派,非是我臧霸的部下!我臧霸的兵,只有勇敢果斷,齊心協力,沒有膽小怕事之徒!你也不必替他們求情了,全都給我按照軍法處置!」

    「是……是!」

    臧霸生完了氣,讓那兩個士兵先下去了,這才緩緩落坐,對尹禮道:「我連日來做了好多的夢,夢裡老是見到吳將軍。今天我還跟將軍你提起他,正擔心著他,沒想到他這會早已經死在了曹賊的手裡!」

    吳敦乃臧霸的舊部,在吳敦赴泰山任太守之前,一直跟隨著臧霸,兩人的關係極好。也難怪,這會吳敦突然被人殺死了,臧霸會表現得如此的傷心。

    尹禮趕緊勸慰了臧霸兩句,問臧霸接下來該怎麼辦。

    臧霸臉上繃得鐵緊,鼻子一哼,右手緊緊一握,握成向外出擊的拳頭:「當然是血債血償!」

    尹禮向前一抱拳,叫道:「請將軍發下命令,我明日就帶領所部人馬殺向泰山,將這伙曹賊剿滅了,提頭回來見將軍!」

    臧霸手一揮,道:「將軍可為前部,帶五千人馬先行。」

    尹禮微微一愣,問他:「如此說來,難道是將軍你也準備出戰?」

    臧霸站了起來,一字一字的道:「吳敦是我兄弟,兄弟死了,我能不為他親自報仇!」

    尹禮怔了許久,突然大喝一聲:「是!」

    將身立正,表示他對臧霸這句話的無比撼動。

    「那……」

    尹禮又問道:「那吳將軍的這些舊部該怎麼辦?」

    臧霸反問他:「這些入城投靠我的吳敦舊部到底有多少人,你點過沒有?」

    「回將軍,一共是三千兩百八十一人。除了城裡城外死傷的六十八人,目下還剩有共計三千兩百一十三人的戰力!」

    臧霸點了點頭:「好!讓他們一部分編入你的前部,另一部分就放到我的隊伍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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