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五十:楚都密謀時
    「孫權?」

    曹丕眉頭一皺,看了看在自己對案而坐的兄弟曹植一眼,疑惑的問道:「孫權他找我幹什麼?」

    此年八歲的曹植,正跟十三四歲的哥哥曹丕在一起讀書。他聽到哥哥問話,也就把竹簡放下,說道:「哥哥難道不知道咱父親還活著的消息?」

    曹丕不解的道:「當然知道了,但這跟咱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曹植笑道:「哥哥忘了,孫權是誰的弟弟?」

    「我怎會忘,他當然是孫策的弟弟。」

    曹丕說道這裡,恍然想起了什麼。他張了張嘴巴,說道:「我知道他來的目的了!」

    曹植一聽,也就不多說,將竹簡再次捧了起來,繼續看他的書。一但回到書本,他的眼睛只是盯著竹簡上,好像這裡的事情已經跟他沒有了關係。

    曹丕沉思了一會,對那門人說道:「就說這麼晚了,我都睡了,叫他回去吧,不必來見了。」

    門人應了一聲,趕緊退了下去。

    這邊,曹丕看著弟弟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眉頭不由小皺起來,他說道:「咳咳,弟弟,你說孫權他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曹植放下竹簡,恭敬的道:「哥哥你已經知道了呀,為什麼還要問。你莫不是想要……」

    「噓!」

    曹丕將食指往嘴唇邊一豎,看了看左右:「弟弟可聽說過孫權以前的事情?」

    曹植想了想,點了點頭:「當然聽過。聽說以前我曹家人馬殺到彭城的時候,他就準備將彭城獻出來,只可惜被劉備的手下給發現,關了起來。聽說劉備回到彭城後,差點因此將他全家滅了滿門。」

    「小聲點。」

    曹丕輕聲問他:「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曹植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想逃出這裡唄。」

    「那你想不想逃出去?」

    曹植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愣,反問著他:「既然哥哥跟孫權都是同一個目的。那你為什麼還要拒絕見他?」

    曹丕低聲道:「弟弟難道忘了,我等雖然可以在楚都內自由出入,但時刻都被劉備的人監視著,一舉一動都受他限制。更何況,這麼晚了,孫權突然要見我,我能見他嗎?要是讓劉備的細作知道我跟這樣有賊心的人結識,那還不被他們盯上?」

    曹植點了點頭,說道:「哥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覺得晚上不便相見。準備白天有機會再跟他們聯繫是嗎?」

    曹丕臉色一變,說道:「這件事情我還在考慮。」

    曹植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哥哥千萬不能這麼幹。」

    「為什麼?」

    「孫權就是前車之鑒。」

    曹植盯著曹丕看,認真的說道:「所以請哥哥不要糊塗。」

    曹丕被曹植一說,有點兒急了:「瞧你說的,你難道就不想看到父親嗎?」

    曹植眼睛稍稍一窒,彷彿看到了父親和藹的笑容,鼻子不由一酸。但在曹丕面前,仍是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曹丕見曹植沉默不語。還道被自己說動了。

    他趕緊趁熱打鐵,說道:「孫權來找我們,不過是想借助我們父親在兗州的影響力,想讓我們出面。然後聯絡散在兗州各地的曹家舊部。而一但我等與曹家舊部聯繫上,也就造出聲勢來,他則可以跟著我們趁機混出城去。表面看來,我們是被孫權利用了。但我們也同時利用了他。畢竟在這偌大的楚都之內,多一個朋友,也就多了一份希望。弟弟你說是嗎?」

    曹植立即糾正:「可哥哥也別忘了,這是在做危險的事情,多了一個人同樣也多了一份風險。說實在的,我信不過孫權。」

    曹丕被曹植一說,不由眉頭一皺。果然那句話說得好,話不投機半句多。

    曹丕想要以言語駁斥曹植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噗的一聲輕響。

    曹丕眉頭一皺,以他的判斷,這聲音輕巧而簡便,聽來十分詭異,不會是門人走路發出的聲音。

    他立即讓曹植噤聲,他則抓起了案上放著的一把佩劍,站了起來。

    那曹植雖然年紀還小,但從小就習練劍術,身手也是不錯。

    在曹丕站起來之前,他已經拿起了寶劍,向著門邊悄悄踩著步子。

    這麼一來,曹丕已經落在了弟弟後面,讓外人看到還以為他的弟弟在保護他呢。他臉色不由一變,好不羞惱。他急著向前趕去,想要搶在他前面。卻沒想到,腳步落急了,地上一滑,差點載倒。雖然穩住了身子,但最後還是弄出了「橐」的一聲響動。

    那門外,似乎已經發現了屋內的動靜。他們也頓時停止了偷偷摸摸的舉動,趕緊輕輕敲了三下門,低聲說道:「江東孫權求見曹家大公子。」

    曹操生有好幾個兒子,在曹丕之前出身的有長子曹昂。只是曹昂在宛城一戰時,被張繡殺了,於是曹丕也就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曹家的大公子。

    雖然這個「大公子」的名分有點勉為其難,但讓曹丕聽來還是有很大的優越感。

    聽到門外自報了姓名,曹丕倒是微微一愣,不是不讓他們來的嗎,怎麼又來了?

    到了此時,曹丕不得不拉著曹植向後退去,將劍放下,重新坐了回去。

    曹丕掃視了曹植一眼:「弟弟,開門。」

    曹植已經應聲站了起來,恭敬的將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正是孫權和孫翊。

    孫權看了曹植一眼,不由眼放異彩,趕緊拱手道:「你可是曹二公子?」

    「不敢!」

    曹植回了一禮:「我是曹植,曹家三子。」

    孫權也聽過曹植的名目,知道其人是個天才,稟賦極佳。他以前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從剛才的第一眼,立即判斷出來,他就是曹植。曹家的三子。他心裡可清楚,曹丕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了,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歲的孩童可比。他當然也知道,曹丕是曹操的第二個兒子,只是他無意間將死去的曹昂給剔除了,這樣無形間就讓曹丕成了長子,而曹植卻成了二子。

    孫權本以為這樣一「抬舉」,他們說不得會心裡高興。但他很快看出來。曹植臉上的不愉悅。所以他在見到曹丕時,不敢貿然犯了這個錯誤,只得以「曹二公子」相稱。曹丕一聽。心裡頓時有不高興了:「這是哪門子的話,剛才他還稱我弟弟叫二公子,這時又叫我也是『二公子』,他媽的都將我搞糊塗了!」但面對這孫權,他還是可以保持了氣度,並沒有顯得絲毫的不愉悅。

    他立即客氣的請了他們坐下。

    孫權倒是落落大方的坐下了,只是孫翊卻立身站在了孫權旁邊,目光炯視著前方,一動不動。

    曹丕見他雖然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但眉宇間卻蘊含了一股迫人的殺氣,知道此人武力不是一般人可比,不由敬愛起他來。

    他趕緊說道:「孫翊哥哥你也坐下吧。」

    在這裡,他們都是少年。所以多以年紀來排行,以哥哥弟弟相稱。

    那孫翊聽他一說,仍是手按著佩劍,動也不動。只是說道:「謝謝!我二哥在此,便沒有我的座位。」

    曹丕被他觸了霉頭,心裡好不沒趣。但看了曹植一眼。卻見曹植仍是盯著竹簡看著,似乎沒有聽到孫翊的話,心裡冷冷一哼:「孫家的人都懂事,你怎麼就不懂?」

    那孫權看曹丕不說話,還當他是生氣了,趕緊笑道:「三弟,你也坐下吧,這裡是曹府,你也不必拘謹。」

    「是!」

    孫翊聽了他的話後,方才在下方的案上落坐了。

    曹丕見孫翊如此聽他哥哥的話,不由醋意上來。他向來喜歡跟人爭強鬥勝,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輕易讓孫權小覷了他?他眼睛掃向曹植,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弟弟,你去讓人倒點茶水上來。」

    曹植一本正經的把書簡放下,反問他:「哥哥確定嗎?」

    曹丕被他問得莫名其妙的一愣。

    只聽曹植接著道:「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在這裡秘密聚會,決不能讓外人知道。若是為這一出去,豈不要驚動了家人?若這裡面有嘴雜的,說到劉備那裡去,我們怎麼回答?再說,孫權哥哥既然翻牆進來,自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行蹤的。哥哥你確定要讓我喚人來,驚動大家?」

    曹丕被曹植一說,臉上不由一紅,還沒開口,那孫權早已經說道:「曹三公子說得對,在此關鍵時刻,決不能透露半點消息。不過,曹三公子,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是翻牆進來的?」

    曹植笑道:「你們聽,外面有腳步聲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定是開門後沒有看到你們的蹤影,找了半天,又轉了回來。大家不必著急,我來對付。」

    他說著這話,已經站了起來。其他人被曹植一加提醒,這才注意到了外面的步子聲和嘀咕聲。

    曹植竄出了門前,剛剛遇到了門人。

    門人摸著腦袋向曹植埋怨:「這也奇怪了,明明剛才孫家的兩個少爺要找公子來著,怎麼我一開門,他們就沒有了?」

    曹植假裝不知,笑道:「這樣啊?哪還不省得回稟了,豈不是好?你也累了,先下去吧,我這裡要做功課,你也就不要來打攪了。」

    門人聽他一說,也就應了一聲,下去了。

    曹植推門而進,笑道:「沒事了。」

    孫權急於想明白曹植是怎麼知道他們突然改變主意爬牆進來的,所以把一對眼睛隨著他落在了坐位上。曹植也似乎察覺到了孫權的微妙舉動,他嘻嘻一笑,說道:「孫權哥哥不必擔心,我當然不是能掐會算,不過只要一看你們身上的苔蘚,也就知道啦。我們曹府那幾面牆啊,由於先前幾天的梅雨,已經生苔蘚啦。而你們爬上來時,定是不小心讓苔蘚給蹭到衣服上面去了。這麼明顯的痕跡,我難道還看不出來?」

    孫權被他提醒了一句。立即在自己衣服上掃視了一遍,不由哈哈一笑:「沒想到曹三公子你能觀察得如此細微體貼,我等慚愧!事出迫不得已,還請原諒。」

    先時,孫權讓門人稟報曹丕,說自己來了。但門人剛剛走開,他又反悔了。他當然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是致命的問題,將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麼半夜來找曹丕,要是讓劉備的探子發現了,那可怎麼是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先前也是一時糊塗。居然把這麼重要的致命傷給忘記了,那不是自己找死麼?

    孫權想到這裡,立即向黑暗裡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動靜。他立即拉著孫翊,向著黑暗裡走去。

    孫翊問他:「二哥,你又不想見曹丕了嗎?」

    「不。」

    孫權說道:「當然要見。但我們不能從正門進去,也不能驚動了他的家人。」

    孫翊也不笨,聽他一說,也就明白了過來:「那我們翻牆進去吧。」

    曹家的圍牆有一丈來高。兩人面對著這麼高的圍牆,不免有點束手。但幸好有一棵柳樹枝蔓恰好伸到了圍牆邊,他二人也就藉著柳樹,爬了上去。只是兩邊樹跟圍牆之間有點距離。孫翊身手不錯,爬得很是輕鬆。奈何孫權自身功夫比較差勁,爬的比較吃力。於是,造就了現在孫權衣服上的苔蘚比孫翊衣服上的苔蘚要多的事實。

    曹丕一直沒有注意到。聽他們這麼一說,這才藉著燈光看清了。他見孫權來道歉,也立即笑道:「孫權哥哥不必見外。我等理會得。」

    孫權聽他一說,也就笑了笑。

    這一聲笑後,室內的空氣好像突然停止了,誰都沒有說話。

    曹丕首先打破僵局,咳嗽了一聲:「那個,孫權哥哥深夜來訪,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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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府衙的大廳上,士兵放下手中托盤,伸手在那個親兵的鼻息上仔細探了一探,回頭向坐上的曹將軍稟覆:「將軍,他已被嚇死了。」

    「沒用的東西!」

    曹將軍揮了揮手:「抬下去吧。」

    士兵應諾一聲,在廳外叫來兩人,將那親兵的屍體抬了出去。

    士兵一走,大廳上此刻就只剩下了那個紫衣女子和曹將軍兩個人了。

    曹將軍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幹的很好,其實這些是賞給你的。」

    他指了指托盤裡沉甸甸的黃金。

    紫衣女子看都沒看一眼,走上前兩步,反問道:「你以為我會缺錢嗎?」

    「哈哈!」

    曹將軍盯著她看了一眼,說道:「你保持得夠神秘,說出去的話也十分讓我吃驚,我喜歡!」

    「廢話少囉嗦!」

    紫衣女子面紗下的柳眉輕輕微蹙,說道:「我已經幫你解決了糧草和兵員的問題,你也該履行我的要求了吧?」

    「當然!」

    曹將軍點了點頭:「可我不明白,你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為什麼還要找我們?」

    紫衣女子道:「你想錯了,對付像吳敦這樣的人,我一個人自然游刃有餘。但若是他,我就需要你們的幫助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他此刻到了什麼地方?」

    曹將軍沒有直接回答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她:「這是那邊細作送來的,你可以好好看看。那邊的事,也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

    紫衣女子拿在手裡,眼睛快速的在上面掃視了一回,握在手心,道了聲:「謝謝!」往外就走。

    「喂!他不是那麼好殺的!」

    紫衣女子轉過身來,淡淡的道:「我比你清楚,但我必須要這麼做。」她也不會過多的解釋,立即轉身,消失在了廳角。曹將軍微微一愣,搖了搖頭,叫來一名甲士,問他:「可查清楚了她的身份?」

    甲士猶豫了片刻,臉色十分難看,低頭拱手:「這……還沒有。」

    「再去查!」

    曹將軍一聲大喝,讓那人明白了事情的嚴重,趕緊低頭退了出去。

    曹將軍的人馬在城內停留了兩天,等到糧草都已經裝上車了,這才從奉高撤了出去。車隊和士兵一路往東,過博縣,直抵肥城附近,一路都未曾停留下來。這一路運輸,動用勞力數萬人,都是從奉高城強行徵集來的。及至糧草運到了,曹將軍卻並沒有讓他們立即回去。他在這些人中,挑出精壯之士萬人,編入了隊伍。而將那些老弱病殘者,全都驅趕了回去。

    在肥城耽擱了小半個月,在郊外簡單的為這些新加入的士兵訓練了一番,等到他們能夠明白簡單的號令了,這才將他們召集了來,向他們宣佈:「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攻打盧縣!」

    他的部下一聽,頓時咂舌。要知道,這盧縣乃是濟北國的核心,為劉備部將木路鎮守。

    這木路雖然此刻已經帶兵去打平原城了,但他留在盧縣的兵馬自然不少,這說打就能打的麼?以他們萬餘降兵,加上萬餘的新兵?他們有點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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