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三八:張遼只騎沖匈奴
    廖化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魏延鼻子一哼:「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能怎麼辦?都給我衝進城去!」

    廖化得到魏延的命令,當即帶著部下,發一聲喊,也即衝了進去。

    魏延也即奔下土丘,跨上了戰馬,哧的一聲,拔出腰間寶刀。

    刀所指的方向,正是甘陵城城門。

    「殺!」

    那些不管是站在城上,亦或是到城下迎接魏延部隊的士兵,在得到他們的將軍被對方殺害了後,一個個義憤填膺,將丟在地上的兵器重新拿了起來,比起先前的反擊,顯得格外的激烈。

    城上,弓箭紛紛落下,簌簌的射個不停。

    魏延剛剛衝到吊橋下面,肩膀上就不小心中了一箭。

    「將軍!」

    他身後的將士立即湧上來,想要勸魏延撤退。

    魏延悶哼一聲,將手臂上的箭矢咬牙拔了,馬不停蹄的催促著部下跟隨著他衝進城去。

    那些城上的士兵眼見敵人從下面衝了上來,立即三三五五的,扼守住各個通道口子,與城下士兵拚命的廝殺著。

    城上城下,血流成河。

    儘管,城池最終被打破,但魏延的部隊遭到了嚴重的打擊,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下,方才將甘陵城完全平定了下來。

    除了少數的士兵向魏延投降,其餘多數人皆是一戰而死,而逃出城去的,幾乎很少。

    這次戰鬥,算是魏延出征以來,規模最大一次的傷亡。

    出發時,劉備交給魏延三萬人馬,以他為主將,節制齊任、廖化二人。

    出發後。連過數縣,一路皆是望風披靡,收降卒萬餘。

    然後,甘陵一戰,在城外本來只是傷亡了不到五千。城內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突然間損失了萬餘人,這才堪堪將亂子平了下去。

    而且,是以主將魏延掛綵換來的。

    若不是魏延及時出兵,只怕齊任將會陷入孤軍奮戰的狀態,勢必為憤怒的甘陵城守軍所殺。

    現在。魏延端坐在大帳內,召集了各營小將,立即升帳。

    對於他肩膀上的傷口,他也只簡單的讓軍醫包紮了一下,止住了往外冒著的鮮血。

    「帶齊任!」

    甘陵一下,魏延立即命人將齊任抓了起來。

    聽到魏延威嚴的一聲斷喝,廖化站在帳下,身子都不由顫了一顫,替齊任抹了一把冷汗。

    霍拉一聲。大帳帳門被掀開,兩名甲士押了齊任走了進來。

    齊任一身的鎧甲破敗不堪,頭髮蓬亂的披下,頭盔也不知丟在了什麼地方。就連他的臉上。手臂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地方。鮮血總是流著,變成了骯髒的黑色,糊住了他的本來面目。

    他被推進了帳中。仍是一臉堅毅,身子筆挺。他把目光掃視了眾將士一眼,然後落在了魏延的臉上。

    魏延怒目瞪著他。尚未發話,旁邊將士立即喝道:「跪下!」

    出乎魏延的預料,齊任沒有做任何反擊,膝蓋一觸地,便是筆挺的跪了下去。

    魏延問道:「齊將軍,你可認罪?」

    齊任抬起頭來,說道:「末將認罪!」

    魏延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按法當斬。來人,拖出去砍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案前擺放的令箭。

    「慢著!」

    齊任突然說道:「我死故不足惜,不過,臨死之前,我也要為我死去的那班部下,討個公道!」

    先前一戰,齊任率領他的本部五千人馬第一個衝進城去。當齊任殺死了對方守將,也就激起了對方將士的公憤。齊任將士為了保護將軍的安危,幾乎全部戰死了,故而有此一語。

    「你說!」

    「將軍應該還記得,在先前一刻,將軍還命令我等死力攻城,可為什麼在下一刻突然又跟對方講和了?而且,將軍也未將此事轉告我等,我等卻仍是在城下拚殺著。請問將軍,你怎麼做的目的何在?是在戲弄我等嗎?」

    齊任話一完,立即被左右將士的討伐聲給淹沒了。

    魏延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將軍明明知道對方投降了,可最後還是將對方的守將殺了,你這是在生本將軍的氣,是在洩私憤!」

    齊任哈哈一笑,道:「若非你戲弄在先,我何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旁邊廖化皺了皺眉,終於走了出來,向齊任說道:「將軍,我看是你誤會魏將軍啦。魏將軍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一面示敵以必死之決心,一面又給他們以生之希望。目的不過……」

    「算啦!」

    魏延止住了他的話,看向齊任,說道:「將軍恨我,或許是對的,但你要明白要想勝利,就有人必須犧牲這個道理。」

    齊任站起身來,仰天一笑:「我知道,我就是這個必須犧牲的人。」

    魏延手一揮,已經拔起令箭:「推下去!」

    兩名士兵立即將齊任拿了,齊任也並沒有反抗。其實,在他部下都為他戰死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心死了。

    「魏將軍,這個……」廖化突然走前兩步,低聲對魏延道:「齊任將軍畢竟是明公親手交給你的,如今將軍要殺他,是不是先要……」

    魏延看了他一眼,果斷的道:「你的意思我瞭解,你是說我雖然有節制權,卻並沒有受明公『節鉞』,不可任意殺伐爾等,對不對?」

    廖化點了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魏延卻是大手一揮:「此事我自會稟明明公,不用爾等操心!還不動手!」

    兩邊甲士將齊任往帳外推去,齊任仍是一句話也沒有。但等到臨刑的時候,齊任終於說道:「請讓我面向西面。」

    甲士們瞭解他的意思,劉備此刻就在黎陽帶兵,正是他口中所說的西面。

    斬殺了齊任後,魏延並了齊任所部剩下的不到五百的人馬,隨後。將此事寫了信,並將齊任的頭顱,連夜讓人一併送到了身處黎陽的劉備行帳。劉備看完這封信,還有齊任的頭顱,心裡憤怒異常。但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道了三聲好,讓來使回去了,並嘉獎了魏延破城之功。

    孫尚香似乎從劉備這三聲好裡感受到了他的不愉悅,她立即上前,說道:「當初明公決定重用魏延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將領反對,可明公你最終還是力排眾議,提拔他為討逆將軍。要說他打仗倒還是可以,不出一個多月就已經打到了甘陵城下。可是,他帶兵不過一月竟敢擅殺大將,若是讓他繼續這樣妄為下去,不知有多少將軍不服呢。大人,依我看,不如趁他羽翼未曾豐滿之時。將他拿了,不然恐以後難以應付。」

    劉備哈哈一笑:「非常之人當有非常的特別之處,處理的方式自然極端一些。齊任我看該殺,尚香你多想了。」

    雖然這麼安慰住孫尚香。但劉備的心裡一時畢竟難以寬下。

    重用魏延,到底是對是錯?

    不過,他對於自己駕馭魏延的能力,也從未懷疑過。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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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和聞字所領的萬餘士兵,終於出現在匈奴王庭平陽左近。

    張遼勒住馬,已經遙遙望見了一座關口:「定陽關!」

    聞字也即牽著馬。走上前去,說道:「末將聽說此關乃是平陽東面重要的關口,必然有重兵把守,將軍須得小心。」

    張遼點了點頭,看了看關外的地勢,隨即道:「此地利於騎兵衝擊,讓弓箭手做好準備。」

    這次帶來的弓箭手只有千名,全都安排在了圍內。而以步兵為主的刀盾和長槍手,皆布在四周。

    一聲令下,大隊人馬緩緩向著定陽關下推去。

    此地距離定陽關尚且有一段距離,果然,對方似乎早已經有了準備,待到張遼的萬人行進到一半時,突然四週一聲呼嘯,無數人馬從密林裡奔馳而出。

    「不好!」

    士兵們眼看到處都是飛奔而來的騎兵,不由慌亂起來。

    乾燥的大地上,揚起的灰塵,足有三丈高。而隆隆的馬蹄聲,敲擊著每個人的心臟。

    聞字勒緊馬,看向張遼:「將軍!」希望他早做決定。

    張遼將手一按,示意他不可慌亂。他則舉起了令旗,命令全體士兵立即停止前進,維持目前陣型,又喝令弓箭手拉弓放箭。

    簌簌的密箭如雨一般蓬蓬的射了出去,落在了衝殺上來的匈奴騎兵身上,慘呼聲跟著而起。

    但更多的匈奴騎兵,一鼓作氣,頃刻間衝到了陣前不足一丈的距離。

    哃哃……

    刀盾手在最外圍,長槍手架起了長槍。

    等到胡騎衝近時,張遼一聲大喝:「刺!」

    長槍如蛇一般,向四周刺去。最先衝上來的匈奴兵,已經有多數倒下。但他們一個倒下,後面的立即衝來,直接衝到了刀盾之上,將張遼人馬踩死在馬蹄之下。不過胡騎也得意不了一時,接下來,將會被五六支長槍同時攢刺而來,從各個不同方向刺來,直接將他們人騎一起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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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陽關內,沮鵠正在生著悶氣。

    上次一戰大敗,本來他以為可以刺激一下匈奴王,以好借給他更多的騎兵,去向張遼報仇。

    可這次,匈奴王沒有輕易上他的當,不但沒有借給他人馬,而且還故意將他扣留下來,讓他駐守定陽關,以擋接下來劉軍可能的報復。有必要時,說不定會將他直接送給劉備。

    「報!」

    看到心腹將士匆匆進來,沮鵠沒精打采的說道:「看你急成這樣,又不是張遼他帶領人馬過來我定陽關送死來了。」

    也的確,在這種情形下,他也只能希望張遼自己帶領人馬過來,否則想報仇就很難了。

    故而,他在定陽關外輪流埋伏下人馬,以候張遼的到來。

    只見那將士看了沮鵠一眼。笑道:「咦,將軍如何知道的?」

    騰的一聲,沮鵠從席上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盯著他看:「果然是張遼率部殺來了?」

    那將士一個勁的點頭:「他只剛剛到關前,就已經被將軍事先安排的數百騎兵給圍起來了。」

    沮鵠哈哈一笑,抓起案上的劍,說道:「擊鼓!」

    那將士應諾一聲,立即奔了出去。不時,鼓聲如雨點響起。各營人馬紛紛趕到了校場。

    沮鵠爬上馬匹,一聲令下,帶著五千騎,開了城門,衝殺了出去。

    那城外,劉軍在張遼的指揮下,也已經漸漸站穩了腳跟,擊退了周圍騎兵的多次衝鋒。在槍陣之前,也留下了一排排的死屍。鮮血潤濕了乾燥的大地。

    就在胡騎一個個倒下時,劉軍也慢慢恢復了士氣。然而,好景不長,當他們忽然聽到城那邊轟隆的馬蹄聲遽然響起。士兵們又恢復了先前的驚懼之心。

    在茫茫平地上,步兵本來就對騎兵有著天生的畏懼,這是無法改變的。

    這次,城門開處。無數騎兵衝殺出來,揚起的灰塵漫天不能盡散,騰騰如蘑菇雲般。轟然升至半空。

    張遼的士兵由內心裡感到恐懼。

    張遼知道,戰鬥在於氣勢,不可等對方衝殺過來了再準備接戰,那樣只會失去先機。

    他立即讓聞字壓住陣腳,不准後退。他則挑選了千名長槍手,讓他們跨前一丈的距離,隨著他擋在了最前面。

    「將軍聽我號令,與我一齊殺出,有不大呼者即為膽怯,回去立斬不赦!」

    眾將士轟然應諾。

    張遼隨後讓千名將士都蹲下身來,不准做聲。

    他則拎著透骨槍,騎著赤兔馬,一人一騎當先而立,傲視衝上來的匈奴騎兵。

    在身後數丈壓陣的聞字,眼睛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敵騎,又看了看獨騎立著的將軍張遼,心裡說不出的緊張。

    頃刻的戰場,似乎頓住了呼吸,只聽到風的聲音。

    截然不同的是,對方直衝而來的騎兵,他們大呼大叫著,掄起手中的胡刀和長槍,跨著馬飛奔而來。

    距離越來越近了,戰場一觸即發。

    衝在前面的將軍沮鵠,突然看到千萬人前獨立的那一騎人馬,不知為什麼,心裡就是一顫。

    也許是在劉軍手上曾經經過了數次的慘敗,已經讓他感到了畏懼。

    那種說不出的畏懼。

    自己的人馬將近,可對方為什麼不動了。

    沮鵠心裡突然打起鼓來,莫非他有什麼詭計?

    不光是他,就連那些一股勁衝上來的匈奴騎兵,都是感到奇怪。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見到我們都不做準備?似乎他們是不準備接戰嗎?難道就這樣認輸了?

    對方的寂靜,讓他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不是這樣,突然為什麼不動呢?

    「殺!」

    一聲吶喊刺破了寂靜的蒼穹,震醒了大地。

    張遼一馬當先,飛奔而去。

    「殺!」

    他身後千名槍兵,幾乎在張遼一聲吶喊後,亦是鼓噪著跟著衝了上去。

    此時,雙方的距離不過十丈遠。

    但由寂靜到打破寂靜,這千人的喊殺聲一經響起,反響就是非同一般。更何況,伴隨著他們喊殺聲的,是那千人如同離弦之箭「蹦」的猛然射出的速度。這樣的氣場,足以驚魂動魄。

    那些衝上來的匈奴騎兵,在經過一段距離的衝殺後,已經喊得喉嚨都癢了,正在換氣時,被對方千人一齊的咋呼,直如驚雷入耳,轟隆直響。

    無數衝上的馬匹,在聽到這聲「雷鳴」後,都是嚇得雙蹄抬起,仰天亂嘶。而那些技術不好的,早已是被掀下馬來,滾在地上。

    然後,衝上來的士兵,如發了瘋似的跟在張遼之後,瘋狂的舉槍亂刺。

    張遼赤兔馬神速異常,十丈的距離,電掃而至,而他手中的透骨槍,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殺得那些持槍或是捏著胡刀的匈奴騎兵紛紛辟易。

    就在喊殺聲遽然響起時,那衝在前面的將軍沮鵠,猛然看到張遼扯馬直來,他以為張遼是爭對自己而來的,不由嚇得趕緊扯住了韁繩。

    也就在稍稍一頓之間,張遼單騎已經橫掃上來,連刺出五槍,四人倒下,一人搖搖欲墜,被身後跟上來的槍兵給挑下了馬。

    沮鵠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絕對不好,會影響到士氣。

    他也想要指揮人馬對張遼進行攔截,但當他看到張遼舉槍時,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面對他的勇氣。

    他立即扯馬後退,尋找自己的生路。於是,在主將沮鵠的影響下,那些匈奴騎兵也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該是進還是退。而張遼和他的槍兵絕不會給他們時間考慮,頃刻間也已經席捲了上來。

    當然,沮鵠這邊想退,而身後數以千計的人馬還要陸續的趕上來,這樣,避免不了的是後退人馬與前進人馬的碰撞。

    於是,匈奴騎兵在張遼橫衝直撞下,已經開始亂了起來。

    匈奴騎兵一亂,當然有利於劉軍。

    在張遼的指揮下,千名槍兵已經將匈奴騎兵沖得首尾不顧,人馬自相踐踏。

    「將軍!」

    聞字身後的將士,眼看對方不濟,也即不再懼怕他的騎兵,紛紛請求出戰。

    聞字觀察了一時,確定時機到了,也就當即帶了餘下的九千人馬,從後喊殺了上來,以助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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