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三七:魏延片言下甘陵
    「唔!大……大哥!」

    張飛走到劉備帳中,看到案前的劉備,立即跑前了兩步。正欲張臂歡呼,但看到帳中站著的兩排文武,一個個手按著兵器,目光炯炯的注視著自己,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停了下來,立身在劉備跟前,拱手作揖。

    跟在張飛身後的,是潘璋。

    「見過明公!」

    劉備抬起頭來,笑道:「有勞潘將軍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潘璋應了一聲,走了下去。

    「大哥!」

    張飛見劉備根本不看自己,不免納悶。

    送走潘璋後,劉備這才收回了臉上的笑容,他看了張飛一眼,哼了一聲,拍案喝道:「張飛,這是軍中!」

    張飛被劉備一說,只好孬笑了一下:「是,明公!」

    劉備哼了一聲,喝道:「張飛,我且問你。先前你可是奉了孤的命令,從定都押運糧草至我黎陽來著?」

    張飛嘿嘿一笑:「大哥這不是明知……」

    「住口!」

    「是!」

    張飛立即改口:「不錯!末將是奉了明公的命令,從定都押運一批糧草至黎陽前線!」

    「那你的糧草呢?」

    被劉備一說,張飛又想說大哥是明知故問了。但見大哥臉色嚴峻,而左右文武又面有不善,他趕緊跪了下來,無辜的說道:「大哥,你還是罰俺吧,俺是什麼都認了。」

    劉備鼻子一哼,喝道:「那你知道你犯的可是什麼罪?」

    張飛沮喪的道:「俺……俺犯了死罪,求大哥給俺一個痛快死法。」

    劉備又是鼻子一哼,喝道:「好啊,你既然知道了,那還囉嗦什麼!兩邊來人,與我將這廝給拖出去斬了!」

    這也太快了吧?張飛眼睛一轉。本想多說兩句,但到了此刻,唯有撲簌簌的落下淚來。

    突然站起身來,向劉備拱手:「大哥,俺老三就先走一步了,以後有空的時候,大哥可要時常來俺墳前說上兩句話呀,還有,別忘了叫上二哥!」

    他還真是條響噹噹的漢子,話一完。雙手一分,將兩邊士兵推開:「不勞動手,俺自會走!」

    張飛這一舉動,倒是把劉備給懵住了,心想這小子也太會來事了吧。

    劉備一急,差點就脫口叫他回來。

    但話說出口了,怎可反悔!

    就在這時,那下首的程昱、滿寵等人也瞧見了劉備的臉色,隨即恍然大悟。知道劉備雖然怒其不爭。但也未必願意就這麼殺了張飛,不過是借此事教訓教訓張飛,順帶整飭軍紀罷了。他們也即識趣,以罪不當死為理由。求劉備赦免了張飛的死罪。

    「孤且看在諸公的面子上,暫且饒了你,可暫時囚禁起來,以後發落!」

    劉備說完這句話。也即散帳了。

    他這裡,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楚都以及定都各官員向劉備求免張飛的聯名信。

    劉備樂呵呵的召集全體文武。又將這封聯名信給他們看了。

    「孤欲殺我這不爭氣的三弟,可眾人皆為他求免,諸公看孤該如何處置得當?」

    劉備說話時,他的面子上當然保持了應有的「難為情」的樣子,向眾人徵求著意見。

    這次倒是馬超搶先,說道:「張將軍雖然魯莽殺了人,但所幸被他所殺之人乃該殺之人,可以姑且不論。只是那被他髡發的女子終是無辜者,若說殺了張將軍以抵其罪,似乎又過於嚴厲了點。以末將看來,不若將那女子賞了給張將軍,張將軍娶了她,不就是自家的事情了嗎?既然是自家的事,那也就不是事情了。至於拒捕一事嘛,也已經罰過他了,他該吃的苦也已經吃了,想必他人也沒有話可說了。明公,你看這法子怎麼樣?」

    他此話一出,各人想到張飛娶了個「髡發」女,都是幸災樂禍的相視一笑,英雄所見略同,紛紛表示贊同。

    馬超倒是語出驚人,劉備想了一想,看來為了保住三弟的命,只好先委屈他的人了。

    劉備當即捋鬚,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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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讓俺娶那髡發女子?那還不如殺了俺!」

    張飛負起氣來,將手背了過去。

    「混賬!」

    劉備拍案而起,喝道:「你當我是不敢殺你?」

    「要殺便殺!」

    張飛也真的來事,說著往前一衝,就要掀帳赴死。

    「你今天要走了出去,就不是我三弟!我們桃園結義的名分,也就到此為止!」

    被劉備一聲斷喝,張飛立即折身,跪到劉備案前,淚水撲簌簌的落下,仰起脖子來:「大哥何要說這樣狠心的話來?俺聽從便了!」

    劉備被張飛這麼一哭,尷尬不堪。幸好帳中就他兩個,也就立即起身,走到張飛前面來,想要伸手拉他。

    誰知張飛會錯了意,他忽然站起身來,將劉備緊緊抱住,扯著破鑼的喉嚨哭了起來:「大哥啊!」

    劉備只覺雷鳴一般,耳朵嗡聲作響。

    但他也是被張飛真情所動,不覺墮下淚來,安慰了他一番,說道:「三弟,你可要明白你大哥的苦衷啊。想你身為我三弟,你犯了法,我焉能置之不顧?若是不處理的話,我以前所強調的依法治軍,又怎能順利的展開下去?非是我要逼你,實在是法不容情……」

    「大哥,你別再說了,俺聽大哥的便是!」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你二哥也替你說了不少的好話,他對你的好,你也要記著。」

    張飛問道:「我二哥他說了什麼?」

    劉備道:「這次楚都那邊的聯名信,其中霍然有張昭張司馬的名字,想若不是你二哥親自出馬,就依張司馬的臭脾氣,他肯在此聯名信上簽名嗎?」

    張飛一聽,甚覺有理,趕緊點了點頭:「大哥說的是。也不勞大哥提醒,二哥對俺的好,俺一定得記住。就像大哥你對俺的好一樣,俺時刻銘記在心!」

    劉備突然笑道:「三弟你一直沒有老婆,我身為大哥當責無旁貸要為你著想一番。可如今我卻要逼著三弟你娶一個『髡發』女子回去,三弟你不生我氣嗎?」

    張飛笑道:「大哥這是哪裡話?只要是大哥為俺娶的,就是再醜俺也要了。更何況,她只不過是被俺拔光了頭髮,其實說起身材……」

    他悄悄的在劉備耳邊說了幾句,劉備聽得苦苦搖頭。也想不到這張飛還真能觀察女人的,好歹能分。

    劉備突然問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張飛嘿嘿一笑:「大哥晚上到俺哪裡去睡,俺晚上說給大哥聽。」

    劉備還沒答應,那帳外孫尚香剛剛進來,突然聽到這個「睡」字,眼睛詫異了起來,是你們兩個大男人嗎?是不是我要迴避迴避?

    不要誤會!劉備將張飛推開,立即笑道:「呃。尚香你過來了?」

    張飛木在那裡不走,被劉備揮起一腳,叫道:「還不滾回帳去。」

    張飛恍然明白過來,也打趣的笑道:「俺跟大哥睡。嫂子不吃醋哦?」

    孫尚香只一片羞紅,啐了他一口,也揮起拳頭就打。那張飛被他夫妻一對兩頭夾攻,趕緊是落荒而逃。到了帳外,仍是不甘心的叫道:「大哥,俺晚上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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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對於張飛一事,劉備宣佈了處理的辦法。

    第一,嘉獎潘璋。

    劉備親自跟他談了一個時辰,褒獎他不畏權貴,敢於鬥爭的精神。並讓他擔任楚國都尉,負責楚都的治安,即刻赴任。至於他先前所守的濮陽城,自安排他人駐守。

    第二,懲罰張飛。

    降張飛官一等,行征虜將軍(行者,代也,也就是代理的意思)。

    當然,對於張飛來說,他還得做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準備迎娶髡發女。

    不過,現在正是戰事之秋,一時也急不得。劉備跟張飛商議一番後,讓張飛先以禮聘下了髡發女,將她先行送回了楚都修養,挨戰後同劉備娶孫尚香,趙雲娶村女那時,一齊完婚。

    劉備在黎陽呆了將近兩三個月,將周邊各縣掃蕩得差不多了,再無後顧之憂了,方才向北發兵。

    這些日子,左右各縣投降者無計,本來他的兵分了不少出去,也只有六萬多了,但到了蕩陰關時,已經有不下十萬的人馬了。

    蕩陰關,去鄴縣唯一的一道險關,此關一但打破,則鄴縣也就直接暴露在劉備的大軍之下。

    所以對於蕩陰關的防守,袁軍十分重視。

    目前,駐守蕩陰關的乃是袁尚部將焦觸、張南,領兵十多萬。可以說,就數字上來比較,雙方的兵力也是相差無幾。只是若論攻守雙方的差異,在這種兵力對等的情況下,劉備還是處於弱勢。

    不過不要緊,若論起士氣、戰力,袁軍也就根本不能比了。

    袁家軍雖然有十數萬人馬在這裡駐守,但他們也只不過是臨時徵集起來的兵,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所以戰力相對於劉備的精兵來說,自然要差多了。劉備自黎陽而來,以馬超、凌統為先鋒,陳到為後繼,兩戰下來,已經打得袁軍潰不成軍,駐紮在關外的五萬人馬死了將近一萬多,站不穩腳跟,也就只好一哄而散,全都退進了關內,不敢在關外立營了。

    劉備連打了數十日,關內只不出戰,劉備也沒辦法,只好分出一部分兵馬,讓凌統、陳到帶出去,分路攻擊各縣。

    而各縣面對劉備強悍的人馬,多有望風而靡,盡皆納降,不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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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陵城外,殺聲震天。

    高丘之上,魏延按劍而立,目光炯炯的瞪視著眼前的城池,恨不能立馬將其拿下,一口吞了。

    城下,士兵瘋狂的攻擊著。

    「將軍!」

    「嗯?」

    魏延虎目一瞪,道:「齊將軍不在前方督戰。跑我這裡來何益?」

    在他前面站著的,正是將軍齊任,以前在陳國為舞風營主將。

    只見他的一身鎧甲上面都是鮮血,肩膀上早已負了傷,就連臉上都是鮮血布遍。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他的人怒目而立,大聲回答著魏延的話:「將軍!我等已經連打了一天一夜了,眼看城池仍是沒有攻破,而將士人人疲憊不堪。若再打下去,只怕還沒拿下城池。將士早已累垮了!還請將軍暫且休戰……」

    「不行!」

    魏延瞪視著他,一口拒絕,咆哮道:「我軍連打了一天一夜,同樣賊兵也守了一天一夜,他們不喊累,我們怎可先喊累!不行,給我繼續打,打到他們把城獻出了為止!」

    這人真是不講理!齊任咬咬牙,恨不能衝上去跟他拼了。

    但他終於是忍了下來。好好的跟他說理。他微微一笑,說道:「賊兵乃是守方,我們不停,他們焉能停下?若他們在我們之前停了。那不是自己認輸麼?」

    魏延說道:「我就是要打到他們認輸為止!他們不認輸,我們就繼續打!」

    草!

    齊任雙眉一豎,他身後的將士人人憤怒著,但有理智的。趕緊扯了扯他的衣甲。齊任想到此次率兵遠征的主帥是他,而非自己,做為軍人就是無條件服從命令。他氣餒的沒有說話。反過身來,拔出刀子,對著部下們大吼:「給我打,打不下你們就別吃飯!」

    也不知道他這句是不是氣話,反正他的將士們都被齊任的話嚇唬住了,只好人人大吼,舉了武器再復衝到了戰場上。

    若再不下,那還不餓死?為了不餓死,只好拼了。

    他這邊,又讓人去叫將軍廖化過來,交給廖化一封信函,說道:「煩將軍引一支人馬到它後方去,將此信函射入甘陵城中。」

    廖化接過信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魏延揮了揮手:「拿下甘陵城,就靠這封信函了,將軍快去吧。」

    聽到這句話後,廖化再也不猶豫,立即拱了拱手,帶了百名士兵,騎馬遠奔而去。

    魏延領兵攻打的正是甘陵的南門,所謂的『後方』,自然也就是甘陵城北門了。

    廖化帶著一群人馬,飛速的到了甘陵城北門。北門雖然不是主攻的戰場,但也有兩千多人馬守在城外,城上也預備了不少人馬防守著。

    廖化一到,雷吼聲中扯住了馬韁,抬頭向城上一看,城上也正有士兵疑惑的看向這支不速而來的人馬!

    「呔!將此信交給你們的將軍!」

    廖化的聲音不可謂不嘹亮,他雷吼一聲,早已將信函從箭頭上穿過去,插入了箭桿上,然後,將箭搭在弓上。廖化一使勁,那箭刷的一聲,早已經離弦而去。城上士兵尚未看清,盡皆駭走。及至蓬的一聲,城牆上起了一層灰土,將頭一望,才知對方的箭矢已經射在了女牆的垛子上了。

    他們左右看了一眼,確定對方射完後呼嘯一聲,盡皆打馬走了,方才唆使他人,將牆上的箭矢拔了下來。看那箭桿上果然插了一封信函,也就將箭舉過頭頂,飛報守城將軍。

    守城將軍剛剛從南城下來,身上已經中了兩箭,血也流了不少。

    他正是苦悶著,大罵將士不用心,心裡也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城外的敵人就和瘋狗似的沒命的打,已經是一天一夜了,他娘的不知道餓,老子還知道累呢。要是這樣拼下去,還玩個毛,全城不死光光才怪!

    他心裡琢磨著,不如逃吧,聽說平原那邊已經集聚了不少將士了,不如棄了此城去投靠高將軍?

    他心裡這麼胡思亂想著,突然被一個士兵舉著一桿箭矢過來,向他高聲叫道:「報!有賊將從南城射上一支箭,箭上有信函要交給將軍!」

    守城將軍一看,手開始哆嗦起來。

    「信函?」

    他扶著傷,叫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老子拆開!」

    那士兵一愣:「是是!」

    城下,廖化飛奔向高丘,跳下馬來,一路直上去。看到魏延仍是立身在那裡,也就趕緊道:「將軍!末將已經按照將軍的吩咐,將信函用箭矢射到了城上,讓他們交給他們的將軍了!」

    魏延尚未點頭,已經笑了起來:「將軍請看!」

    廖化微微一愣,轉身看去,不由大喜。

    只見那巍巍的甘陵城頭上,終於在四面掛起了白旗,城上的將士也已經停止了反抗。

    廖化不得不服,高聲道:「將軍恩威並施,真乃用兵如神。」

    魏延笑道:「將軍不用誇獎,這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

    他們這邊說著,那甘陵城也緩緩降下了吊橋,城門洞開了,劉軍將士也就迅即擁入了城內。

    廖化道:「請將軍入城。」

    魏延點了點頭,正欲下去,那邊廂,只見城內又復殺了起來,喊聲震天。

    魏延暗叫聲不好,一時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那邊一騎馬飛奔而來,向魏延報道:「不好了!本來賊兵已經投降了,可將軍齊任進城後,又突然將對方守將給殺了,兩邊又殺了起來。」

    魏延恨得牙癢癢,大罵道:「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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