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三:萬騎正龍驤 第二百五七:御風
    無鹽城,劉備臥室。

    左慈沐浴完畢,親自點亮燈盞,將折好的一隻大船兩隻小船放進銅盆裡,每隻船上又放了數顆豆子。等船吃水,在盆面移動時,發出了霍霍響,這才取了另一隻銅盆,將這兩隻盆合扣上。燒了一紙黃表,點了一柱香,口裡又默念幾句,方才從房間內退了出去,逕直來見魯肅。

    左慈開門見山,對魯肅道:「十日之前已近,我就要前去赴約了。」

    魯肅道:「先生大義,某子敬深為佩服只是,先生這一去是以劉使君之身,要是不帶上劍嘯營,只怕厲、許兩位護軍首先就不同意。要是他兩阻擋,這,這我也只怕不好阻攔,所以還請先生做好安排。」

    左慈扶手道:「素聞子敬大才,這點小事想子敬你不勞我多慮。更何況,當初我與劉使君之間已經達成協定,我只答應替他赴約,至於這人事安排,我卻一竅不通,還請子敬你自己拿主意。」

    魯肅點了點:「這樣的話,那我就只好以劉使君的名義發佈一道命令,把他們全都調開,這樣他們也就沒話可說了。」

    左慈站了起來:「這我都不管,我今日再齋戒一天,夤夜將要隱去,其餘的事就有勞子敬你來安排了。」

    魯肅也跟著站了起來,拱手道:「請左先生放心。」

    左慈自回臥室,魯肅召來厲影、許褚,將自己草擬的一封調令書交給他兩,又跟他們解釋:「劉使君此去赴約,他怕呂布趁機進兵犯邊,雖然事先已經讓子龍守緻密城,文謙守闞亭,但尚且缺少遊兵,故爾令你二人率領劍嘯營壯士,一路接應緻密城,一路接應闞亭,並配合阻擊敵軍。望兩位將軍接到命令之日,立即出兵,不得耽誤。」

    厲影首先不解,問他:「我劍嘯營乃近衛軍,一切調配都由主公他一人才能安排,雖然魯司馬你掌管兵權,但卻無權指揮我等,更無權對我等發出調令。主公他只要親自跟我們說一聲就是了,如何還這麼麻煩要魯司馬你來轉達?這其中,我實在不明白」

    許褚也是不解:「讓主公一人赴險,我許褚第一個不同意,我自己找主公說去」

    兩人話一說完,轉身要走。魯肅就知道他們不會輕易同意,但想要是他兩去找左慈說,左慈這人又不懂得這其中蹊蹺,被他兩一問,勢必露出破綻。他到此時也沒功夫跟他們細聲細氣了,心想著只有把話說恨點,他們才能聽得進去。魯肅想到這裡,唬見他兩要走了,趕緊一啪桌案,站了起來,叫道:「此乃劉使君親口命令,你們敢不聽嗎?來呀」

    魯肅一聲令下,門外立即奔進七八名鐵戟士,齊聲應諾。魯肅指著許褚二人,「有敢再往外走一步者,就給我拉下去砍了」

    厲影、許褚二人自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想到劉使君一向對魯肅信任有佳,而他們平時也對魯肅這人十分欽佩,剛才也只是一時急了,這才一時魯莽了,現在聽他動真格的,也怕鬧得劉使君知道,所以也就止步沒走了。

    二人回過身來,趕緊給魯肅賠罪。

    厲影道:「主公的命令,我們自然不敢不遵守。只是主公他若放著我們這兩位護軍不帶去,卻獨身一人前去赴難,這難道是他應該做的?這樣一來,他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還不如及早驅退我等,好讓我等自謀生路。」

    許褚咬牙,也是叫了聲:「魯司馬主公這次涉險,身邊一位將軍也不帶。說實在的,我許褚不放心,司馬,難道你就放心得下?」

    魯肅道:「兩位將軍一心為主,此情此義我子敬也深為感動。你們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想,劉使君他既然這麼安排,自然就有他的目的。他此去赴約雖沒有帶上將軍各位,但他也並不是一人前去,最起碼,他身邊還是有數千人馬作為護衛的嘛。再說,你們跟隨使君南征北戰也有數月時間了,使君他大小數戰以來何曾有失算過?你們難道就連這一點都信不過他?」

    許褚語塞,趕緊道:「不敢」

    厲影緘默一時,又問道:「雖然魯司馬說得有理,但我奇怪,主公就算不帶上我跟許護軍前去,那也罷了。但劍嘯營是他的近衛軍,理應跟隨其左右,但他卻一個也不帶去。這要讓外人聽見,豈不讓人含笑?」

    魯肅搖頭道:「哎,將軍你哪裡明白。這一點,你難道就沒有仔細想過?」

    厲影被他一說,反是一愣,拱手道:「司馬此話怎講?」

    魯肅不徐不疾的道:「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劍嘯營裡都是些什麼人?皆是虎士、劍士啊哪一個不都是以一抵百、力能擒虎的猛士?這些人才,若能加以歷練上一兩年,出來之後,定然都是將軍之才啊。劉使君此去赴約,何能濫用這些人才?自然有他該用的地方。」

    厲影看了許褚一眼,許褚也是看了厲影一眼,齊聲問道:「魯司馬,你這話裡的意思,難不成是說~~~此次呂布與我家主公赴約只在其次,而……」

    魯肅趕緊哈哈一笑,假作失言:「哎,既然我說漏嘴了,我也就實不瞞兩位將軍了。」

    厲影拱手:「還要請教。」

    魯肅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了,將厲影、許褚往裡面請,許久才道:「劉使君這次赴約,既不帶上子龍、文謙,又不帶上兩位將軍,更不帶上劍嘯營護衛,你們難道還真以為他會這麼傻?他既敢前去,自有他脫身之計,你們自也不必擔心。

    實話告訴兩位,劉使君這次赴約,其實,只是一個誘餌。他此去,為的就是給呂布下套。只要呂布他上鉤,出了山陽,到了我們地面,那麼真正的重任還是要落在諸位身上吶。不然,我們何以將重兵放在闞亭、緻密城一帶?

    你們想想,要是使君將你們都帶到船上,不說幫不了什麼忙,建立不了寸功,就是他的大計也無法得以實施啊。到時,別說你們敗壞了使君的大計,就是面對使君對你們的信任,你們又有何面目再去見他?」

    厲影身子一凜:「我明白了原來使君不讓我們去,就是想給我們劍嘯營立功的機會」

    魯肅哈哈一笑,扶著他肩膀,看著許褚,說道:「兩位將軍能明白使君的一番苦心就好。」

    厲影和許褚一齊退了兩步:「如此,我等這就下去準備。煩魯司馬轉告一聲,我們就不過去向主公辭行了。」

    魯肅親自送出門,等兩人走得不見了,這才搖頭一陣苦笑,長吁了一口氣。

    等到天黑了,魯肅又去找左慈,問他:「先生今夜就動身麼?」

    左慈笑道:「白天我不是說過了麼?」

    魯肅點頭道:「我當然記得。只是我想,現在尚有兩天時間,先生你明天動身不也來得及麼,何要夤夜前去,這樣如何方便?」

    左慈笑道:「白天黑夜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樣,更何況我還想先到汶水邊看看沿岸的風景,欣賞一下這二月鶯飛草長的春色呢。如果不是為了這些,照我原來的打算,我還準備過兩天再動身呢。」

    魯肅一愣,笑道:「先生你在說笑了,要再過兩天,就來不及了。」

    左慈卻是反問他:「子敬,你是不相信我能辦到?」

    魯肅趕緊拱手:「不敢」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是真的不敢相信。他這臉色,左慈自然一眼看了出來。左慈也不打話,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表,拿在手上,對著油燈方向,輕輕一吹。本來他這口氣是從這邊往對邊吹,但油燈的火卻是從那邊燃向這邊,頃刻間就將他手裡捏的黃表點燃了。

    左慈待黃表一燃,放在自己鞋履邊熏了熏,又在魯肅腳邊熏了熏,嘴邊念了幾句咒語,道了聲:「疾急,走」

    魯肅尚且愣在那裡,訝異問他:「先生,你這是幹嘛」

    還沒等魯肅反應過來,袖子被左慈輕輕一扯,腳下生風,身子跟著也就不由自主向門外沖了去。門外站著數名衛士,都是眼前一花,趕緊互相問道:「你們看到了什麼?」然後都是互相搖頭,又問,「聽到了什麼?」又是搖頭。

    魯肅只覺兩隻腳掌就像是一匹急速奔馳的烈馬,根本收控不住,兩腳唯有凌波微步,耳畔只聞風聲呼哧,如刺刀在耳。也不知過了多久,風聲一停,袖子又被左慈一拉,身子已經落到了一隻大船船板上。船上燈火正勝,士兵站哨、巡邏,來往不停。

    魯肅大駭,驚問:「左先生,可千萬不要開玩笑,這是哪裡?你莫非把我帶到敵船來了?」

    左慈放下他,哈哈笑道:「魯司馬不聞兩岸水聲?這裡就是汶水了。這些士兵,都是我們自己的人,魯司馬不必害怕。要不是我看你不相信我一日能趕到這裡來,我怎會魯莽著將魯司馬你帶來這裡?」

    這時,一隊士兵上來,拱手道:「見過劉大人」然後又自去了。

    魯肅轉頭一見,只見這些士兵說話時臉上肌肉不動,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不由驚疑問他:「這些難道就是先生你撒豆變成的士兵?」

    左慈點頭,叫人擺上果點,陪魯肅坐了幾個時辰,這才將魯肅御風重又送了回去。

    魯肅這下對他徹底拜服,問他:「左先生,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左慈指著燈火和銅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些。」

    魯肅道:「這好辦,此處由劍嘯營虎士輪流把守,我也會定期來察看。左先生,就放心吧。」

    左慈點了點頭,再從袖子裡扯出一張黃表,點燃,熏履,念動咒語,御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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