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三:萬騎正龍驤 第二百五六:弄玄
    劉曄正在府上辦公,突然接到這張紙條,展開一看,卻是『發兵』二字,心裡一驚。正不知何意,再仔細一辨,恍然看出了關鍵,連忙問他:「送書之人何在?」

    府吏回道:「尚在府外候著。」

    劉曄趕緊親身來見,門外卻只站著一個衣衫藍縷的老者,別無他人。

    劉曄正要開口問他,反是劉備搶前兩步,把住他的手臂,笑道:「子揚啊,辛苦啦!」

    兩邊府吏見一隻髒兮兮的手爪子按在劉都督臂上,都搶著前來喝止。劉曄微微一愣,還沒開口,就見『老者』撇下自己直往內院闖去。兩邊府吏正要阻攔,被『老者』伸手揮開。劉曄見這『老者』派頭不小,又能叫出自己姓名,趕緊喝退兩邊,自己跟著迎上:「這位先生,不知……」

    劉備回過頭來,笑道:「子揚啊,你也有走眼的時候。什麼先生,我就是……」

    突然又住了口,換了一句話,「我餓了,先去讓人準備飯菜吧。」

    劉曄見這『老者』雖然看起來柔若無骨,但行事說話卻是氣度非凡,也想不起什麼地方見過他,又想到他有劉使君親筆書信,卻是不好得罪。只得趕緊讓人備飯,自己則恭請他進了內堂。

    劉備問他:「我剛才給你的書信,你看過了嗎?」

    劉曄被他氣勢所凜,不由得拱手回答:「看過了。」接著問道:「這是劉使君的筆記,只不知道為何只寫了這兩個字?這『發兵」又如何說?到底是向哪裡發兵?」

    劉備看他一頭霧水的樣子,哈哈一笑:「子揚你平時不是挺會說的麼,如何現在卻是百般客氣起來?再說,這向哪裡發兵,不是有我在麼?」

    劉曄再次拱手:「正要請教!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在劉使君帳下所任何職,我如何沒有見過先生?」

    劉備道:「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在這裡用餐,你去給我把眾位將軍召到府衙就是了。」

    劉曄微微遲疑,拱手去辦了。

    劉備這裡匆匆扒了一口飯,酒也沒心思喝了,聽到劉曄已經邀齊了梁國眾位文武,趕緊也就跟著來到府衙。進了大廳,裡面黑壓壓一群人,有梁相許豹,有將軍陳到、麴義、張飛,有從事中郎簡雍、孫乾,等等。大概除了駐守在蒙縣的傅彤等眾多守將縣令外,留守在梁國的大小官員都到齊了。

    劉備一徑走上去,掃視眾人一眼,點頭道:「哦,都到齊了!事情緊急,我也不囉嗦了。此次我來,傳達劉使君意思,令,劉曄督陳到、麴義、張飛三位將軍,率兵兩萬,攻打昌邑,其餘各部人馬留守梁國各路要塞。令出如山,違令者斬!眾位將軍,明白了嗎?」

    眾人先是一愣,紛紛竊議,張飛首先站了出來,指著劉曄問道:「劉都督,這是哪裡來的糟老頭?你不是說有重要軍情要商議麼,如何讓我等跑來聽者老頭瘋話?」

    眾人也是不解,紛紛向劉曄問話。

    劉曄從袍裾裡取出一張字紙,親自送到張飛等人手裡:「諸位請看。」

    「出兵?」

    張飛也只看了一眼,立即叫道:「這是我大哥的字啊。」有識得的,紛紛點頭。

    陳到謹慎的問道:「這是何處來?」

    劉曄道:「正是這位老先生送來的。」然後從又向劉備拱手:「不知先生何人,還祈實告,不然徒令我等猜疑。」

    劉備還沒開口,張飛就扯步上來,去拽劉備的袖子,指著字紙,問道:「這信是你送來的?」

    劉曄在旁,趕緊道:「張將軍,不得魯莽。」

    劉備心想我現在是『左慈』之身,而『左慈』向以『方術』成名,劉曄等人想必聽過。我若直接道出其名,他們未必肯信,但若我先跟他們玩點玄的,那時就不怕他們不信了。

    劉備想到這裡,哈哈一笑,待張飛伸手抓來,他反是揪准路子,扣住了他的脈門。對於張飛的弱點,劉備最是瞭解。張飛手腕被他掐住,自然動彈不得。眼見當庭出醜,臉色一漲,趕緊喝道:「這糟老頭想幹什麼?」

    旁邊眾位文武也是一愣,紛紛拔劍欲前,被劉曄及時阻住:「大家且稍安勿躁,此乃劉使君令使,不得無禮!」

    眾位聽他一說,稍稍退了兩步。

    劉備扣住張飛不放,悄聲在他耳邊道:「翼德,你也太不小心了,左腕乃練門之關鍵,如何輕易讓人扣住?你這麼不小心,豈不是把自己小命送給了別人?」

    「什麼昨晚今……」

    張飛先還把『左腕』聽成了『昨晚」雖然不懂『練門』這樣的江湖術語,及聽到後面幾句,嚇得虛汗直冒,心想:「俺的左腕一但被扣全身就無法使力,有時甚至在關鍵時刻偏偏力怯,叵耐這廝如何知道的?」

    他不由再三看了劉備兩眼,見眼前這位老者外表雖然窮酸,談笑之間卻是難掩道骨風流,讓人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他平日最是敬佩文人,見他一語了後,不但沒有趁機刁難自己,而且立即將自己手腕鬆開,心裡一古腦氣也就在不覺間消失了個乾淨,趕緊拱手道:「多謝先生饒命之恩。」一言後,立即退下。但旋又驚咦一聲,回身問他:「俺未曾道出姓名,先生又是如何知道俺的草字的?」

    劉備憨笑一聲,搖頭不語,瞥眼看到陳到,走到他面前,點頭笑道:「久聞叔至大名,一向景仰!」

    陳到聽他一說,微微錯愕。再仔細看了眼前這位老者,實在沒有見過啊!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姓字的?陳到見劉備施禮,自己自然也不能失禮,也是趕緊回拜:「不敢不敢!」

    劉備撇下陳到,走到麴義面前。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舉起手來,伸手,撣了撣麴義衣服上的灰。麴義眼睛瞪視著他,也不說話。劉備卻是附耳而過,匿聲對他說道:「捨我,我去後,梁國全文字整~理這邊就有勞將軍你協助劉都督為我鎮守了。」

    麴義一聽,豁然看了眼前老者一眼,吃驚半響:「剛才這句話,正是劉使君去東平前找我所談的內容,這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聽他的口氣,倒是學足了劉使君七八分神似。」

    劉備又走到許豹面前。

    許豹一副憨厚的臉上總是帶笑,一笑,肥肉一坨掛了出來。他一心只想著既是劉使君的令使,那就萬萬不能得罪。雖然他的身份還有待考究,但也沒必要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得罪了人。更何況,眼前還是位老人家,對老人家拜拜也絕不會吃虧。所以,他也不等劉備開口,倒是連連拱手,憨笑相對:「令使好,令使好。」

    劉備本來一直不放心許豹不戰而獻梁國,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也就把心放下了:「這樣的人,只求苟安就行,絕對不會有野心。只要給他個虛位,讓他吃好喝好,他也就何樂而不為了。至於我在他頭上扣上幾座大山,他也絕對不會感到不適,更不會無故背叛我。」

    劉備還了禮數,拱手笑道:「許相為劉使君鎮守梁國,實在辛苦了!」

    許豹憨笑道:「哪裡哪裡!」

    劉備轉眼看到孫乾端身在側,把他袖子一拉,輕聲笑問:「公祐從彭城過來,子布、子綱、長文他們可好?」

    孫乾一愣,這老者動作怎麼這麼諳熟,我何曾見過?哦,對了,劉使君在時,跟我說到機密處,總是喜歡將我拉到一旁。而這人……這人……

    孫乾疑惑的再次端詳了劉備兩眼,實在看不出眼前這位老者哪裡有劉備半分樣子?

    劉備偷眼看到簡雍,只見簡雍正在哪裡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似是認了出來。劉備有點驚疑,趕緊上前,問他:「憲和,你這酒筒裡藏著的宜城醪可否借我解解饞?」

    簡雍伸手一解,遞了給他,笑道:「我看你老兒一直瞅著我的酒筒,就知道是饞了。哈哈,既然同是酒鬼,那我簡雍何能吝嗇?」

    劉備聽他一說,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放心,只心裡怪道:「我還當你老小子認出我來了呢。」一面想著,一面伸手接過了酒筒。

    劉備鼻子裡聞到宜城醪烈香,只恨先前吃飯時沒有喝到美酒,此刻突然再聞,如美女軟臥在懷,哪有不動心的君子?趕緊是抬起脖子,一仰而盡。咕咚咕咚,也不知喝了多少口,這才罷休。將酒筒還到他手裡,突然訝異問他:「咦,十分不對!平日劉使君找你喝酒,你都會半路從他手上奪走,不讓他喝到盡興。如何今日,你卻任由我這不相識之人這麼爛喝,而面無半分痛惜之色呢?」

    簡雍接到酒筒,也是連連喝了幾口,這才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我每次都讓劉老傢伙他喝得盡興而歸,那麼他回去後豈能在夢中流涎,下次也就更不會來找我了。而你就不一樣,你是我路上相逢的酒鬼,有一頓不會有第二頓,我還用吝嗇麼?嘿嘿,你老小子是不懂的。」

    「好個老小子!」

    劉備聽他一說,心裡倒是暖和了許多。哈哈一笑,不用多問。劉備扶了扶簡雍的肩膀,正要轉身,只見劉曄已經走了上前,啞然道:「這位老先生跟我等都未曾謀面,如何對我等盡數瞭如指掌?我觀察先生良久,忽然想起一人,我若猜錯了,還請先生見諒。」看到劉備點頭,劉曄接著拱手問道:「先生莫非是廬江左元放?」

    劉備倒是一愣:「子揚,你是怎麼看出我就是左元放啦?」

    劉曄見他這副樣子,知道自己猜對了,趕緊道:「原來真是左先生!失敬失敬!」轉而道,「先生不要忘了,先生乃廬江人,某老家就在毗鄰九江郡。某少聞廬江有一人從小煉丹天柱山中,少窺方術,很是了得。曾有『貯水釣魚』一事,天下幾乎無人不知。我見先生你能隨口道出我等姓名,隱事,而又年齡相仿,只奈少了傳說中的一根竹仗,不然某早就認出尊範了。」

    劉備哈哈一笑:「我這根竹仗啊,正好就在前兩天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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