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一:徐州,徐州 第百十:送刀
    劉備筵罷,便是讓眾人各自回去休息。他自己也早是疲憊不堪,只一覺睡到下午酉牌時分。本自做著美夢,只被木路吵醒,原來是從臨朐的糧草也已經被吳求督運了過來,讓他過去檢查一下。

    劉備安排了糧草,天也跟著黑了,糊塗的用過飯,又要召見趙雲、張飛,只安排明日攻打麴義的事。便是等到第二天凌晨天尚未大亮時,就得整軍出發。這次沒必要攻打昌國,只留兵讓吳求留守廣縣,令他不停派出遊騎以震懾之。劉備率軍直接穿過巨昧水,一路急行,晌午便即來到了臨淄城南門外。

    劉備讓人在城下挑戰,本以為麴義受傷了不會迎戰,只沒想到,大門開處,麴義領兵而出。

    劉備兜馬上前,只見麴義扯著馬款款行來,好像根本沒曾受過傷一般,還是那樣悠閒自得。

    劉備只驚咦一聲,看向趙雲。趙雲瞅了瞅自己右肩,劉備便是明白過來。只一觀察麴義,雖然他是獨自扯馬上前,但右臂僵直著,顯然被傷處著實不輕,讓他不敢亂動。

    劉備輕輕一笑,是了,原來這廝是在勉強支撐著,還想騙人,只恐怕都瞞過了他的那群部下。

    劉備打定主意,抱拳笑道:「麴將軍,別來無恙!」

    麴義勉強抱了抱拳,但劉備明顯看的出來,他額上青筋突然賁了賁,顯然他也是咬牙抬臂,只怕早觸及了創口。只聽他跟著也是笑了笑,道:「劉平原,你也是、別來無恙!不過數月不見,聽說你已經升任豫州刺史了。哈哈,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要改稱你為劉豫州了?」

    劉備搖了搖頭,道:「這頭上官職只是虛銜,要是能和將軍一樣來點實質的,先拳打齊國,再腳踢北海,這才叫英雄本色。」

    麴義聽得出他話裡的譏諷,便也笑道:「這不難,要是多來幾次東平陵,我自會把這本事教給你。」

    東平陵外劉備被他設伏破去將近五千士兵,乃劉備第一次最大的敗績。此刻他突然提起『東平陵』三字,知道的笑了笑,不知道的當然莫名其妙,只道他們在打啞語。

    只張飛在旁邊不聽尤可,一聽便是虎目一撐,鼻孔潑出粗氣,兩眼一張,就要兜馬上來動手。趙雲卻是十分穩重,知道劉備自然能夠應付,不然這句輸了就要動手也未免顯得太過沒有禮貌,外人還道劉備理短呢。

    劉備不即答話,只笑了笑,突然低下身來,咦咦的叫了兩聲,只望麴義身上找。

    麴義皺了皺眉,實不知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而他身後的將領見他滑稽的神色,分明是對將軍不敬,便是按劍的按劍,吐氣的吐氣,便是只要將軍一句話,就要隨時衝上廝殺。

    劉備用眼睛戲弄足了,突然問道:「咦,我倒是想要向將軍討教幾招,只是怎不見將軍的大砍刀?」

    麴義傷的正是右臂,是使不得武器的,本來還想拿來裝裝,只是實在笨重,拿在手裡創口就是一陣麻癢,只感到隨時欲裂,更別說使力時會有什麼後果了。所以,也只得沒有拿來。

    此刻聽他一說,只暗罵一聲,正欲開口,不想劉備又接著譏諷道:「哦,我明白了,莫不是將軍的大刀沒帶來?不過沒關係……」

    劉備跟著回首,叫道:「子龍,你去送一把趁手的兵器給他。」

    趙雲實在佩服劉備的機智,想他知道麴義曾敗在我的手下,此刻喚我,便是欲要讓我去震懾震懾這廝一番了。果然,再看麴義臉色,便是立即從豬肝色變成了醬干色。

    趙雲心裡嘿嘿一笑,便即答應,回身討了身後一個小將所使的大砍刀。趙雲隨手掂了掂,還算是有點沉,便是一手拿著鐵槍,一手拖著砍刀,策過馬來。

    麴義臉色再變,正欲喝止,不想趙雲一扯過馬,雙腿一夾,白馬嘶鳴一聲,便即飛奔而來。趙雲只一近前,便是將手裡大刀微微抬起,刀刃被陽光潑在上面,一道光芒立即射在麴義臉上。

    麴義只被射得不由閉了閉眼,表面雖然看起來仍是鎮定,但一想到昨天這白馬銀槍之人百騎在自己千軍之中往來奔突,如入無人之境,在自己身後緊追不捨、陰魂不散的樣子,便是有點不寒而慄。

    站在麴義身後的將士一見,趕緊組成一排騎陣,欲要攔住趙雲去路。

    趙雲只不打話,突然停下馬來。他嘴唇邊微微蕩笑,將右手鐵槍稍稍下垂至馬背,卻將左手大刀堪堪一轉,抬了上來,發出霍霍聲響。

    騎陣之人一見,盡皆變色。雖然昨天戰場上見過他劫營、追敵,也都被他的氣勢嚇得沒命跑,只現在既然挺身而出,責任重大,便是丟了性命也不能挪動半騎。

    趙雲鼻子冷哼一聲,將刀掂量了一下,只一沉肘、一震腕,呼的一聲,將刀一橫,向前送去,夾風裹雷。

    騎陣中發出咦的一聲,他們還以為他會將刀砸過來,有的已經退了半個馬頭。只再一見,卻是被他攔桿捏在了手裡,只平平舉在那裡。

    趙雲環視眾人一眼,只見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只盯著自己手裡的刀,便是不由哈哈一笑,道:「劉豫州好意來送寶刀,麴將軍便不敢上前來接麼?」

    騎陣見他羞辱將軍,不忿的,早指著他大罵:「你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破刀!」

    趙雲只嘿嘿一笑,叫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這狗東西也配替你家將軍答話麼?」

    說話之人嘖的一聲,這倒不敢承認。但他們人多,便是一人不敵,就要將騎陣上來圍他。趙雲只仍是嘿嘿一笑,看都不看,就讓他們圈圍起來。

    麴義在一旁,雖然震懾於這廝的餘威,但他膽子本來也大,自然不甘吃虧。就是他這次受傷的事也欺瞞了許多將士,便是為了平息內部戰後的恐慌。而他敢帶傷出戰,也是迫不得已,只希望對方能夠知難而退。可現在眼見他越發放肆起來,分明不把我放在眼裡,如何還能忍受得了?到得這時,便也顧不得創口了,只得喝退眾人,兜騎上前,兀自哈哈笑道:「劉豫州的好意實在貴重,我本想是要在『東平陵』向豫州討教的,只現在既然豫州這麼心急,那麼我就君子成人之美了。哈哈,正好我大刀也沒帶來,就借來用一用!」

    本是麴義吹著要讓劉備向自己『討教』,而他卻說成是他在向劉備『討教』,自然是故意想再次羞辱劉備。

    趙雲雖覺好笑,但也不打話。見他在自己騎前不過半丈,本來只要自己挺槍而出,他們多半攔不了。只是這樣一來太過冒險,二來則是未免有失光明正大,便是呵呵一笑,將手臂徒然一震,嗡鳴聲中,手中砍刀已經輕輕丟了過去。

    麴義見他直直送出,來勢甚急,暗叫不好,不由扯騎退後兩步。本以為他會趁機出槍,只沒看他動靜,這才伸手將刀堪堪抓了過來。不過他一接到手裡,便是創口處一蹦,想亦鮮血已經在甲內涔涔直流了。而再一握緊大刀,上面嗡嗡之聲只震耳不絕傳來。麴義黯然驚駭,想他只這麼輕輕一丟已灌注了千斤之力,要不是自己勉強支撐,只怕再多一分力,自己就抓不住了。

    麴義將刀掂了掂,撐著面子,笑了笑:「果然不是破刀,謝謝將軍送刀!」

    「好說!」趙雲暗暗掃視了一眼騎陣,這些人已經多半臉色赤變。其實也不用他猜,當是被自己剛才威勢所嚇。不然自己在丟刀時,他們也不可能神情突然繃得如此緊張,而落刀時也不會暗暗輕喘一口氣了。

    趙雲一抱拳,便即兜馬回來。

    麴義到得這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不戰不行了。只想著自己不離本陣,看他有否膽量過來。如果他怕了,那這一戰自可免去,便是還可以譏笑他一番。而如果他過來,自己縱然不濟,亦可隨時退回城去。麴義權衡好之後,便是索性把刀一橫,兜馬上前,叫道:「豫州可以放馬過來了。」

    劉備見他不離本陣,早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膽子本來也不小,而且對方未必能討得便宜,便是他身旁再多騎陣又怎樣,難道能奈何得了我來去自如?更何況我縱然被困,張飛和趙雲隨時丟騎而上,片刻即能戰退。而自己要是不出戰,那就是顯得自己膽怯了。

    劉備嘿嘿一笑,也不打話,就要飛馬而上,只被張飛攔住,叫道:「這廝好無賴,叫我哥哥過去,自己為什麼不過來?」

    這一句倒是說出了麴義的心思,麴義一驚,想自己也不過是唬他一唬,便是要試試他的膽量罷了,只現在要自己過去,那不是自曝行跡麼?

    正自憋屈,不想耳邊只聽劉備呵呵一笑:「三弟哪裡話,是我在向麴將軍討教,如何能讓他過來?」說著,便即兜馬而出,飛奔向麴義。

    麴義看他不懼之勢,不知為什麼,握刀的手背上,毛孔裡汗珠突然涔涔而下,而右肩分明鮮血還在不住的顫抖著,只要破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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