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一:徐州,徐州 第四十:一讓徐州
    劉備正自糾結,城樓上又走出一人。

    只見這人一身官服,頭戴冠幘,因為是側著身子,面貌看不清楚。

    他一走上前來,便是跟儒生談論起來,只因低語又相距甚遠,所以劉備在下面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見儒生皺了皺眉,然後按了按劍,在城樓上揚聲道:「好吧,劉平原既是為解救徐州而來,那麼快請進城吧。」

    劉備見他說話一前一後,反覆無常,便是有點錯愕。

    吱嘎一聲,只見城上緩緩放下了吊橋。

    劉備再一看剛才同儒生說話之人,卻已經不見了。

    吊橋啪嗒,放下,揚起了一蓬灰。

    張飛見門開了,便是巴不得進去。劉備正欲扯韁,關羽說道:「大哥,剛才這廝話裡的意思是不想放我們進來,怎麼只那人一句,便放下吊橋了?」

    劉備心裡其實也很是憂忡,只是想別人已經放自己進去了,要是此刻再做猶疑,不說曹軍馬上會殺來,就是城頭的將軍又要起疑了。但要是這麼進去了,只怕其中有蹊蹺,那又該如何?

    張飛被關羽一提醒,立即不動了:「二哥說得甚是,這其中肯定有詐!」

    劉備正在遲疑間,只見大門開處,一人哈哈而笑,正從馬背上遠遠下來,徒步相迎:「鄙人下邳陳登,在此恭迎劉平原。劉平原遠路勞苦,我家使君早延頸以盼,正在府上恭候,還請劉平原速速進城來。」

    說話之人正是剛才那個同儒生說話的人。

    這人就是陳登?只見他徒步而來,風塵僕僕,剛在城內下馬還不甚看清,這時近前一點,就看的很是清楚了。只見這人削臉短鬚,儀態端正。

    遠路相迎便是給足了劉備面子,劉備不再猶疑,也趕緊跳下馬來,遠遠笑道:「不敢,有勞元龍勞心。」

    關張見劉備徒步相迎,本要阻擋,已自不及。但眼見去了,也不好騎馬跟著,只得都是下馬而來,率軍入城。

    陳登聽他知道自己表字,又以表字相呼,便是頓覺親切,滿心歡喜,不由把豪放之態露了出來,捉住劉備之手,哈哈笑道:「玄德不需客氣,我家使君久候了,玄德快隨我來吧。」

    陳登一面指引著劉備,一面給劉備安頓人馬。

    劉備讓關羽留下照看人馬,讓張飛跟著自己。

    劉備一路上只陪陳登說笑,不便提起剛才之事。但心裡一片疑竇,實不知先前那人為何要說那些話。

    劉備到府上與陶謙相見,陶謙見劉備一副儀表堂堂,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還以為是大猩猩,便是大加稱讚。

    劉備觀他容貌異常,兩海白鬚,長相跟白額虎出世,便是暗自驚異。

    只是劉備也聽的出來,他話裡似有隱語,便是知道他肯定是怪自己來遲了。劉備於是將路上耽擱之事說了,陶謙聽來連連點頭。

    陶謙問道:「只是不知道公手上尚有多少兵力?」

    劉備回道:「不足兩千。」

    他的不足兩千,其實跟兩千差遠了,真正說起來也只有一千五百。而這一千五百里,還有一千是別人的,他真正所能擁有的,只是區區五百兵力。他說兩千便是怕陶謙小覷了他,把數字稍微抬了抬。但他知道,就算是真的有兩千,在陶謙看來,也是少得要命。

    陶謙這時虎額一皺,爽朗說道:「這樣,我再益兵四千與公,這些兵都是我從丹陽老家帶來的,不知公可否願意帶領他們,幫我共同抵禦曹操?」

    老家丹陽?莫非他說的這支兵,就是三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丹陽兵?

    ——丹陽山險,民多果勁,好武習戰,高尚氣力,精兵之地。

    陶謙手下雖然沒有什麼好的將領,但說起這支丹陽兵,便是一個個驍勇異常,以一敵數也不為過,也正因此,陶謙才能抵禦住曹操的瘋狂進攻。這支精兵,也算是陶謙能夠鼎立於漢末,成為一方軍閥的重要資本了。

    劉備心裡狂喜,想不到戰還沒打,這老傢伙就這麼客氣。但他表面上還得謙遜幾句,陶謙自然不讓他多說客氣話,便是安排了筵席。

    席上除了陳登相陪,還有別駕糜竺也在其中。

    陳登提起關羽,張飛見他們對大哥客氣,便口無遮攔:「我二哥在看……」

    劉備嗯的一聲,接口說道:「二弟他身體小恙,不便相陪。」

    陳登哦的一聲,不再提起。

    劉備說到徐州戰況上,陶謙只言曹操惡行:「想曹嵩在我琅邪避難已久,我要殺他早就可以去殺了,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才殺他?」

    劉備心想:「你當然不會殺他,想你當初在選擇袁紹與公孫瓚勢力的時候,你依靠的是公孫瓚。而現在公孫瓚被袁紹接連大敗,被困在易京,袁紹跟曹操聯合的勢力又較強大,你在這節骨眼上當然是不敢得罪曹操的。只是往往你不願的事,偏偏事與願違,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只能說你的立場站錯了,所以注定『曹嵩事件』給了曹操吞併徐州一個絕大之機。再說,就算曹嵩不死,不是你殺的,曹操也會找到第二個理由來欺犯徐州的。」

    劉備點了點頭:「陶使君所言極是,我當然相信殺害曹嵩者並不是公之所為。」

    陶謙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只怪我當初不該為了修睦曹操,聽到曹操接他父親回去,我就派兵護送,這才鬧得洗脫不了干係,哎。」

    劉備說道:「當初護送的將領聽說是黃巾降黨張闓?」

    陶謙說道:「正是。」

    劉備問他:「不知公有沒有將他抓到,送給曹操處置?」

    張飛聽到這裡,心裡輕咦一聲,停了酒盞。大哥為什麼要這樣問,張闓那廝不在我們手上麼?還有大哥為什麼要瞞騙他二哥身體有恙,二哥剛才還不是好好的麼?還有,他為什麼不讓提二哥正在看押張闓,大哥不是想將張闓這廝獻給陶謙麼?但他現在又怎麼說這些話?糊塗了,糊塗了。但一想想,不論如何,大哥不管怎麼做,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俺張飛不要壞了大哥的事才好。

    陶謙咬牙道:「如果抓到,我先給他個五馬分屍,還哪有全身留給曹操處置?哼,可恨這個賊徒,當初要不是我赦免他,將他招攬做了都尉,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多少次了。本以為他會改邪歸正,沒想到這廝竟然會見財起心,當真該死!」

    陶謙說完,老淚也差點流了出來。

    劉備也只得應聲咬牙:「這廝的確可恨!」

    陶謙說完,便即讓糜竺到後堂取來徐州牌印,讓與劉備。

    劉備愕然狂喜,這老傢伙,這麼快就來了個一讓徐州大戲。但他知道肯定不能接了,正要謙遜推讓,以成古人之風,沒想到後堂屏風走出一人,身穿儒服,腰佩長劍,厲聲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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