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概念站得住腳,那就必須找出突變存在的證據。有科學家認為,170萬年前,東非的氣候炎熱潮濕,作為人類先祖的非洲南猿起初生活在樹上,但隨後氣候發生了驟變,天氣變得寒冷,雨林消失,變成草原,猿人們不得不離開棲息的樹木,習慣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也正是這次氣候突變使之開始了向人類的終極進化。但是,美國耶魯大學金斯頓考古隊的研究結果令這個假說不攻自破。他們多方位考察了東非大裂谷的地理、氣候情況,並對其中碳化土壤進行了同位素檢測,證明自從1550萬年前以來,這一帶的氣候就從未有過大的變化,也就不存在所謂的突變。
而另一方面,人類進化的方向也同樣充滿矛盾。
在自然界,想要更好地生存下去,就必須進化出更有利的武器,比如更強壯的身體、更鋒利的牙齒、更敏銳的感覺器官,或是足以殺死對手的毒素。但是人類呢?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學會了直立行走,與四足動物相比失去了速度;我們沒有了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在與猛獸的對抗中變得不堪一擊;我們的視覺、聽覺、嗅覺沒有增強反而退化,無法在遠距離預知危險的到來;我們的孩子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獨立生存,這意味著沒有群體保護他活不過三天……拋開智能不談,僅從這幾點來看,發生在人類身上的是進化嗎?簡直就是退化,幸虧我們會用火和工具,否則只要一個猛獸就能消滅一群這樣的生物。
按照自然選擇的理論,人類的進化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的。的確,最終的結果是人類犧牲了體能上的優勢換來了強大的智慧,但自然只會按部就班地讓你一點點適應環境,他又不是萬能的主,怎麼能設計得如此長遠?而換個角度看,即使上帝存在,他也會對世間萬物一視同仁,向智能進化若是自然界的普遍規律,那就不可能只在一個物種身上發生,但又是為什麼哪怕在眾多的猿人中,也只有東非的那一小部分發展出了智力?理論上說,如今的地球應該有好幾種不同文明生命存在才對,可事實並非如此。
最後,最關鍵的一點是,人類的智慧來得有點不可思議。
從最早的古猿演化到猿人用了幾千萬年,從猿人到只有粗陋石器的智人也用了幾百萬年,但從那以後,人類文明的演變就一瀉千里一發而不可收,短短幾萬年就從石器時代邁入了信息時代,發展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就好像一個人幾十年時間都在牙牙學語,但隨後一秒鐘之內就修完了博士學位——這可能嗎?然而人類社會就是這麼過來的,我們該怎麼解釋呢?
在達爾文的演化論顛覆人類認知傳統時,和赫胥黎一樣,很多科學家在贊同它的同時,也對其中許多矛盾和悖論表示了疑問,甚至連達爾文自己也說他的《物種起源》是「一部長篇爭辯」,不可能盡善盡美,不能完全迷信其中的內容。
但是,這樣一個能完美地解釋地球上眾多物種演變過程的劃時代生物學假設,在面對達爾文最想要瞭解的核心問題——人類是如何進化而來時,卻顯得如此力不從心,自相矛盾。是進化論本身存在關鍵性的漏洞嗎?還是說人類根本就是游離於地球生命演化形式之外的一個特例?
人類是外星人的傑作嗎?
多年以來,篤信演化論的科學家們往往也擁護人類是宇宙中唯一的智能生命這一假說。按照自然選擇原理,兩者幾乎可以互為佐證。簡單說來就是,地球是如此特殊的一顆行星,大小適中,距離太陽不近也不遠,所以能獲得適合有機體生存的熱量;它有月亮這顆衛星,阻擋了大部分太空隕石的撞擊;它的公轉和自轉週期非常合理,保證了行星表面溫和的氣候;在某種特殊的條件下,地球上出現了水和海洋,孕育了生命;地殼變遷形成了陸地,導致陸生動植物的誕生;經過幾十億年的自然選擇,地球上的生命不斷進化,在某一次特殊的變異下,一些古猿發展出早期的智能,又經過不斷的天擇,一些猿人演變成智人,並最終發展成今天的人類。
綜觀這樣一個過程,其實處處充斥著偶然性。如果地球離太陽近一點或遠一點,如果地球沒有月亮這顆衛星,如果地球上生命進化的過程有一個小小的不同……這麼多的如果,只要有一個真的發生,引起一連串蝴蝶效應,那麼人類文明也就不可能存在。把這種偶然性推廣到整個宇宙,就可以得出,地球文明誕生這個小概率事件的分母數值或許比宇宙裡所有星球的數量更大,從而說明人是唯一的智慧生命。
可事實上,這個假設很難真的被證明。因為宇宙的深度和廣度無法估量,而地球出現智慧生命的概率不論多小也終究可以被計算出來,所以人類文明也只不過是智能生命存在的一個典型的例子,反而證明了地外生命廣泛存在的可能性,而半個多世紀以來不斷被人目擊的UFO也從另一個方面給出了多少是合理的印證。
所以,如果我們假設,比人類擁有更高智能的外星人的確存在,那麼在不否定演化論是正確的前提下,有關我們這個文明誕生的問題卻能在另一種前提下得到完美的解答:
人類文明是外星人的傑作。
提出這個假設的是美國人馬蒂斯。他在研究了出土於聖地亞哥的一個頭骨化石後認為,這具頭蓋骨所代表的人種,智力要遠遠高於今天的人類,所以這是一個外星人的遺骨。根據這個化石,馬蒂斯猜測,大約5萬年前,從宇宙的深處來了一群高度智慧的外星人,他們在地球定居,並選擇了智力較高的雌猿進行雜交,從而生下了人類,因此,外星人是人類的祖先。
這是一個很異想天開的假設,但僅憑一個頭骨化石是沒有足夠說服力的。不過,早在1968年上映的科幻電影先驅《2001太空漫遊》中,人類文明來自外星人的想法就已經被呈現出來了,只是以一種間接的方式。
在電影中,外星人並未以我們習慣的「人」的形象出現,他們的文明被一個黑色的石板樣的長方體所抽像地代表。當猿人們茹毛飲血、赤手空拳地捕殺獵物時,這個黑色石板出現在他們頭頂。緊接著,這些猿人彷彿心靈忽然受到啟發一樣,瞬間萌發了超自然的進化,他們很快學會了使用工具,並遠遠拋開未受感召的猿人,獨立發展出了文明,最終變成人類。
於是有人根據這部電影的創意大膽地推想,外星人並未創造人類,而是用某種心靈感應的方式激發了一部分猿人頭腦中的創造力和想像力,使他們擺脫了自然選擇的束縛,從而超越地球上的其他物種一躍跨入文明世界。
我們可以說這樣的猜測毫無根據,但是支持演化論的人從化石中得到的證據也未必就足夠多。其實在眾多地球物種的演化過程中,只有人類的前進道路違背了自然選擇的規律這一點,反而是支持外星人創造說一個很好的論據。
我們已經知道,人類在猿人階段生活了千百萬年,卻在不到一萬年的時間裡迅速進化出高智能,自然選擇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那麼什麼可以做到?答案是與之相對的人工選擇。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狼這種動物500萬年以前就已經出現,在自然環境裡,狼的生活習性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但是和狼有著共同祖先的狗,15000年以前才被人類馴化,如今卻產生了數百個不同的品種。為什麼狼在那麼長的歲月裡變化很小;狗的歷史比狼要短得多,卻變化如此之大?這就是人工選擇的結果。在人工選擇的條件下,物種無須經過漫長時光的洗禮就可以在主人的幫助下迅速變異,這一點不恰恰印證了人類演化的歷史麼?漫長的猿人階段,人類一直在自然選擇的狀態下緩慢地發展;隨後,卻突然被某個地球以外的文明用人工選擇的方式大大促進了進化的速度,才可能讓智慧的演變跨越時間的維度。不過這種假設僅僅闡述了外星人影響人類文明進程的可能性,當人類開發的生物遺傳科技達到一定程度時,一些科學家卻發現,如果外星人擁有我們無法想像的生物技術,那麼他們能做的可能還不止於此。
1996年2月,英國科學雜誌《自然》登載了一篇轟動世界的文章:《克隆羊「多利」誕生》。這是地球上第一個不經由自然繁殖創造的生命,而是人類通過克隆技術製造出來的。很多人由此相信技術萬能不是一個神話,人類從製造工具、機械一步步發展到製造生命,所謂的奇跡在不斷創新的科技面前越發退去耀眼的光環,人類在這個宇宙中所扮演的角色已經越來越像自己敬仰的上帝了。有科學家預言,終有一天,人類會創造一種全新的生命,就像上帝創造我們一樣,去體驗造物主的神奇。
於是,好奇的人不禁要問,既然一種生命創造另一種生命不是沒有可能,既然人類文明只是宇宙中的一個典型,那麼會不會有一種更高等的外星生命已經能夠並且在創造新的生命了呢?甚至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了?更有人聯想,如果這樣的外星人存在,那麼人類會不會根本就是他們在實驗室中創造,而放到地球上的智能新生命的實驗品呢?
其實這一點依然可以從演化論的矛盾中找到根據。設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個具有智慧的細菌,在宇宙中遊蕩,某一天突然來到地球,看到地球上的各個物種和人類,你會發現什麼?——人類這種生物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顆星球孕育出來的,他們太獨特,太另類,和身邊每一種的動物相比都格格不入;更糟糕的是,他們大肆破壞自然環境,把地球弄得滿目瘡痍,完全沒有對家鄉應有的熱忱與愛護,你會認為他們是一群殖民者,從遙遠的地方來到地球,當把地球資源完全搾乾後再出發尋找下一個棲息地。作為一個智能細菌,你一定會這麼想,可這些人卻又口口聲聲說他們誕生在這裡,並用自己一套滿是漏洞的演化論來辯護,再聰明的細菌也會感到莫名其妙吧?至少有一點你一定會懷疑:如果人類真的誕生於此,那麼地球辛辛苦苦孕育出一群生命,目的難道只是為了讓他們用瘋狂的破壞來當作回報?這合乎邏輯嗎?
所以外星人創造人類的猜測儘管震撼,卻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或許在四五百萬年以前,就是某些高智能外星人來到地球提取了某一支猿人的基因,對其進行改造,用人工手段讓它能夠演化出智慧,再放回到地球上,才造就了如今的我們。就像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在《瀕臨失衡的地球》一書中所說的:「最近從天文學和宇宙學的新發現中得到的線索證明,宇宙確實存在一個開端,因此一些人不再那樣強烈地抵制宇宙及作為其中一部分的人類是『被創造出來』的觀點。」
在人類相信UFO和外星文明是存在的之前,沒有人會認同我們是外星人的傑作這樣的假設,就像達爾文演化論出現之前,沒有人認同人類不是上帝的傑作一樣。綜觀這個過程就會發現,我們好像又繞回到之前的認知中去了,只是把上帝換成了外星人,但這未必就是倒退。歷史往往能說明很多問題,而即使在某一段時間內足以顛覆歷史的新理論,誰知道以後會怎樣?畢竟沒有什麼可以真的被稱作是完美,演化論同樣如此,它雖不能解釋一切,但從沒有人否定它的偉大。
人類究竟源自何方?這是一個依然有待證明的問題。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或許更傾向於自己是被外星人創造的這一觀點,因為這樣反而省去了很多上下求索的艱辛,只要等某天外星人的飛船降落在地球上親自問一問他們,所有的疑惑便全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