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時代,世界級的戰爭打不起來,是因為技術條件的不具備,陸軍的主要運輸工具主要還是馬匹和人力,靠舉著劍和長矛的騎兵和步兵進行作戰,而遊牧民族的騎射技術及機動能力在冷兵器時代獲得了巨大的戰術優勢。自從有了鐵路、公路、無線電、內燃機等發明,整個兵力兵器機動具有一個非常高的條件。軍隊的調動部署和使用,能夠大範圍地在整個國土面積上進行,那麼大戰才能打得起來。例如一戰進行中,法國人使用汽車機動兵力取得了馬恩河和凡爾登戰役的勝利。鐵路的出現對戰爭的影響更為巨大。鐵路使軍隊的遠距離調動成為可能。陸軍的部署變得更為快捷。而到1914年時,汽車已經是一種常見的交通工具了。
人類也在研究更先進的獵殺武器,1914年,陸軍的武器和拿破侖時代也大不相同了。機槍和步槍廣泛使用。遠比以前的滑膛槍要厲害許多。能發射高爆炸藥和榴霰彈的後膛炮也遠比只能發射金屬彈的前膛炮殺傷範圍要大。一戰中,主要的作戰方法是塹壕戰,就是因為出現了機槍這種殺傷力極高的武器而形成的。
為了打破塹壕僵局,一系列的新型武器也應運而生。迫擊炮產生了。它用來發射高爆炸彈,並在戰壕中產生極強的破壞作用。1915年,坦克誕生。但速度很慢,機械的穩定性也不好,不能在行動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它的威力得到了認可。對未來的陸地戰爭帶來極大的影響。
在一戰的西線,被稱為絞肉機的凡爾登戰場。德法這對「世敵」在那裡打了近十個月的你死我活的拉鋸戰。德國的口號是「使法國把血流盡」,為了爭奪這個方圓45公里的要塞,摧毀塹壕系統,德國為這個龐大攻勢所作的準備,先是驚人地把大炮從俄國、巴爾幹半島和克虜伯工廠等處集中起來。排列在進攻現場周圍的,有542個擲雷器。1400多門大炮排列在不到八英里長的戰線上!在這些大炮中間,有13尊震天動地的420毫米的攻城榴彈炮。另一種可怕武器是130毫米的「小口徑高速炮」,它以步槍子彈的速度發射5.2英吋的榴霰彈,使法軍來不及覺察到就喪了命。
在控制西岸,被稱為「死人」的陡岸周圍血戰中,雙方都遭受巨大的損失。密集的高爆炮彈,使大地震撼,把人體、裝備和瓦礫象穀殼那樣飛擲到天空。爆炸的熱浪把積雪都融化了,在彈穴裡灌滿了水,許多傷兵就淹死在裡面。眼睛失明和血肉模糊的人摸索著到洞穴裡圖個安全,就倒在他們的同伴身上,把他們淋得渾身是血。在雙方的殘殺中,軍隊發射了4000多萬顆炮彈,加上難以數計的成百萬發子彈。此役,不僅法國「把血流盡」,德國也「把血流盡」了,德軍損失了近45萬人,法軍損失近55萬人。交戰雙方都被這一戰拖得疲憊不堪。勝利如此微弱,代價卻如此慘重。它幾乎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全局的縮影。
戰爭的慘烈,雖然讓大家意識到1914年到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可能是「戰爭之母」,但人類從來就沒能看清戰爭的真正本質,20年後又匆忙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二戰可以說是人類史無前例的一次大浩劫,這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武器裝備和作戰方式的改變。二戰中,充分運用了飛機、坦克、毒氣,這些也是一戰中使用過的武器。二戰把這些裝備的使用方法推向了極致。形成了整個機械化戰爭的方法。包括使用自動武器、艦艇,所以二戰的殺傷力和毀傷力大大增加。
1939年1月,德國進攻波蘭,二戰爆發。隨後,從英法對德宣戰作為全面爆發算起,到1945年9月2日,日本在東京灣美國戰列艦密蘇里號上正式簽署投降戰書為止,歷時六年。如果從1931年「九·一八」事件,日本侵佔中國東北燃起這場戰爭的第一把戰火算起,則歷時十四年。
軍事界一般認為一戰是人類進入無限化總體戰爭時代的開始。參戰方傾其所有,建立軍事政權,把一切資源都投入到戰爭中,以達到毀滅對手的目的。這種戰爭行為在二戰中,則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二戰中,德、意、日三個法西斯國家,傾全國之力,以達到征服對手、稱霸世界的圖謀。而在戰爭後期出現的核武器,標誌著人類進入到了能自我毀滅的時代。它的殺傷力出現了國家和國家之間這樣一種對峙:戰爭最後已經沒有勝利者。
二戰後,世界進入了冷和平時期。但是局部戰爭還是時有發生。根據美國未來學家阿爾文·托夫勒在《戰爭與反戰爭》一書中的統計,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在我們這個世界上共發生了150到160場戰爭或內亂。比較著名的戰爭有:朝鮮戰爭(1950—1953年)、印支三國抗法戰爭(1946年—1954年)、尼日利亞內戰(1967年)、越南戰爭(1957—1975年)、柬埔寨戰爭(1970年4月30日—1975年)、蘇聯阿富汗戰爭(1979年—1989年)、三次阿以戰爭(1967年、1973年、1982年)、兩伊戰爭(1980—1987年)、海灣戰爭(1990—1991年)、阿富汗戰爭(2001年)等。估計大約有720萬名士兵在這些戰爭和內亂中死亡,要是加上平民死難者,死亡人數將達到3300萬人到4000萬人。
美國作家比爾·布萊森認為,在地球上倖存下來,這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自開天闢地以來,存在過千百億物種,據認為99.9%已經不復存在。你看,地球上的生命不僅是短暫的,而且是令人沮喪的、脆弱的。人類產生於一顆荒涼的行星,這顆行星善於創造生命,但又包含更多的毀滅基因,這是人類的存在的最離奇的特點。
英國學者霍布斯曾提到一種叢林法則觀點,他認為人與人的關係就如同多狼與狼的關係,所以,一個國家要想使其社會達於和諧,避免人與人陷入由其本性發動的赤裸裸的戰爭狀態,則必須依賴國家的強權和嚴厲的法制。姑且不論其人性觀如何,有一點必須承認,即:對社會的治理來說,國家除了要有理性的引導和道德的規範之外,它的強權以及以強權為後盾的法律的限制,是不可缺少的東西。社會的和諧與穩定,正是依賴了所有這些方面的綜合作用才有了可能。
如果說一個國家之所以能穩定是因為它有理性、有強權、有法律,那麼,這些為求社會穩定而絕對不可缺少的東西,世界有嗎?在世界範圍,一個霸權國家幹出了嚴重損害他國利益的行為,幹出了假如是個人就一定是犯法的行為,世界拿什麼來制裁它?
而且,如果幹壞事的國家擁有超乎其他國的軍事強力,各國又不敢不顧自身安危地去招惹它,按照正義的法則去反對它。國家的犯法行為,由此就成為了無法遏制和無法消除的東西,這就決定了國與國的關係只能是任由狹隘的國家意志和民族意志來隨意安排的殘酷的鬥爭關係。因此,世界和平唯一依靠的就是各個國家所具有的綜合實力的彼此相對平衡,如果該平衡被打破,那麼,在某個實力懸殊的、相應的平衡破滅點上,戰爭就發生了。
由此,戰爭又是為了平衡。只要出現了不平衡,就會有戰爭,直到戰爭使它平衡為止。這種「以實力贏得和平」的觀點,一直以來都是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藉以立國的一個重要的策略依據點,而當一個國家的內部矛盾已異常激烈,社會關係已異常緊張,一場內部戰爭的導火線,便悄悄地在無聲無息的和平謀劃中暗暗作動,此時,那些有敏銳目光的政治家們便開始有了一種聯想:必須把有可能引發內戰的隱患引向外部,宣洩到世界,以拯救國家的整體的生存。所以,人們恰恰是因為和平的延續已經讓自己的國家處在了內部矛盾再也無法解決的、積重難返的境地,處在了內戰隱患即將爆發從而即有可能斷送掉國家生存的歷史邊緣,因而才抱著轉移內患的目的對外發動了戰爭或者利用了戰爭——這就是人類為什麼會有戰爭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戰火始終蔓延不斷。據歷史學者不完全統計,在有記載的5560年的人類歷史上,人類只有300年是生活在和平環境中。也就是說,平均下來,每100年中,人類最少有90年是生活在戰爭狀態中。在這5000多年中共發生過較大的戰爭14531次,平均每年2.6次。從1740年到1974年的234年中,共發生過366次,平均每年1.6次。這些戰爭給人類造成了嚴重災難,使近40億人喪生。
20世紀不僅爆了兩次世界大戰,還是一個人類文明加速進化的世紀,避孕藥具、青黴素、電腦等等發明創造,都是20世紀的重大發明,但上個世紀最重大的發明還是原子彈。愛因斯坦在看到原子彈被用於實戰之後,非常後悔自己兩度上書羅斯福總統研製這個武器——人類作為地球上最好鬥的一種生命,因為宗教、資源,甚至為了一句話都會大動干戈、血流成河。當然,之所以歷史上大大小小的戰爭多如牛毛,跟統治者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不用衝鋒陷陣也是分不開的。冷戰時期東西方無數次衝突最終沒有演變成第3次世界大戰,不是人類的政治智慧,起決定性作用的就是原子彈使世界局勢達到了某種平衡。劍拔弩張的古巴導彈危機得以結束,也是因為前蘇聯決策者在不難想像的災難前景下屈服。
但這種平衡也是相對的,國家間爆發戰爭,也與各國追求自身利益的本性有關,每個國家都希望自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於是衝突就爆發了,對他們自己而言,都是對的都是正確的,但所有人都正確,並不等於和平降臨,因為各自認定的正確,對別人卻未必是正確的。人類本性中也包含著自我毀滅基因,弗裡德裡克·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這本書認為,壞事不一定是壞人幹的,而往往是一些「高尚的」理想主義者干的,特別是,那些極權主義暴行的原則往往是由一些可尊敬的和心地善良的學者們奠定基礎的;「自由」常常在「自由」的名義下被取消,「理性」則是在把「理性」推到至高無上的地步被摧毀的。
所謂「理性」、「意志」的強制性使人性向極端的方向發展,在這種情形下,人們只能聽到一種聲音、看到一種理論、接受一種思想。世界非此即彼,非黑即白,也造成了認識的單一,「謊話」說了一千遍成了真理,當所有人都眾口一詞,那些「空話」、「套話」、「大話」、「假話」、「謊話」、「廢話」……在社會肆意氾濫,就變得非常正常。希特勒妄圖稱霸世界時,他教會德國人民的就是「為了德國的復興,消滅猶太人」。法西斯主義就是這麼簡單明瞭,根本用不到什麼高深的學問。
3.全球「權勢投射能力」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