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災時代 第22章 「全球首惡」世界被「核威懾」籠罩 (1)
    核是最能體現人類玩火自焚的物質。日本「核輻射」,人類惶惶不可終日。殊不知,「核威懾」已如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了人類頭上。

    近半個世紀以來,東亞地區一直潛存有三大核威懾的「起爆點」,即朝鮮半島、台灣海峽、中國與日本及東南亞國家交界海域的東海與南海諸島……

    1.冷酷政治邏輯下的人禍

    美國歷史學家約瑟夫·汀特曾在《複雜社會的崩潰》一書中指出,複雜社會崩潰的主要原因在於:它的複雜性——如同人類的其他努力一樣——最終遭遇到了報酬遞減、入不敷出的困擾。事實上,今天的危機同歷史上那些毀滅了整個社會的危機並沒有什麼兩樣。只要對比一下不同時代的世界地圖就會發現,國家的更替是如此頻繁,一個文明簡直就像一個紙屋一樣的脆弱。

    英國哲學家培根說,「一個人要是念念不忘復仇,他就是把自已的傷口常使其如新」。民族主義的病毒侵蝕國際社會的機體後,仇恨的火山洶湧而來。每一次世界大戰的開端有點相似,都是因為一件國際爭端誘發民族矛盾。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於1914年6月28日的薩拉熱窩,加夫裡洛·普林齊普將手槍對準奧匈帝國王儲斐迪南大公和他的妻子,幾聲槍響之後,他迅速朝著一條小溪逃去,但沒跑出多遠,就被警察逮到。警察雖然很快制服了這名年輕的塞爾維亞民族主義者,但刺殺事件在民眾中激起的強烈民族情緒卻難以控制。兩個月之後,歐洲陷入一次血腥的世界大戰。這場戰爭打垮了4個帝國,20多個國家難逃厄運。

    對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德國無疑是始作俑者。對其懲罰,其目的是要那些作惡者意識到他們為何遭受懲罰,而不在於懲罰本身。如果這種懲罰除了讓被懲罰者感覺到羞辱,而達不到其他的效果,那麼就是一種以惡制惡的復仇主義了。在如何處理這個「戰敗國」問題上,當時許多所謂的戰勝國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在歐洲延續幾千年的仇恨和猜忌,主宰著懲罰德國的行動。法國就是如此,在法國人看來,德法是世仇,在歷史上曾經兩度入侵法國,給法國人民造成無窮災難,「德國必須付清賠款」成了法國政治家們競選宣傳的一句極好的口號,因此,以法國總理克雷孟梭為核心的法國代表團強烈要求肢解德國,徹底摧毀德國,以使之不可能東山再起。

    英國也是如此。為支持報復德國,英國首相勞合·喬治也發誓:「我們搜他們的口袋也要搜出這筆錢來」,「要敲骨吸髓地把德國壓得再也翻不過身來」。首相的支持者喊出「絞死德皇」和「把德國搾乾」的口號。其實這時的歐洲人普遍把賠償「更多地看做是一種報復行為,而不是正義行為」。在這種極端的民族報復情緒的刺激下,一個《凡爾賽和約》把整個德意志民族壓得抬不起頭。德國不僅被強迫認罪,獨自承擔戰爭責任,還喪失了13.5%的領土,12.5%的人口,100%的海外殖民地,16%的煤礦和50%的鋼鐵工業。除承擔戰爭責任外,德國還需賠償2260億金馬克的黃金(1921年賠償金額降為1320億馬克),相當於9.6萬噸黃金,直至2010年10月3日這筆賬才賠完,歷時92年。

    翻開歷史不難發現,歐洲幾個國家的宿怨之深,以德國和法國為例,1806年拿破侖在耶拿戰役中擊敗普魯士德國,強迫對方支付10億法郎戰爭賠款,1809年又取得每年1.2億法郎「貢金」。60年後兩國爆發了普法戰爭,法國在支出軍費150億法郎後戰敗,割地賠款50億法郎,相當於10億白銀,是中日甲午戰爭賠款的4倍。50年不到,兩國又爆發了更為劇烈的戰爭,即第一次世界大戰。

    當時,經濟學家凱恩斯表示,賠款要求遠遠大於德國的承受能力,要麼餓死德國人民。「凡爾賽和約」成為德國挑起戰爭的導火索,並引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德國、意大利、日本法西斯軸心國(及芬蘭、匈牙利、羅馬尼亞等國)為一方,與另一方進行的第二次全球規模的戰爭。從歐洲到亞洲,從大西洋到太平洋,先後有61個國家和地區、20億以上的人口被捲入戰爭,作戰區域面積2200萬平方公里。

    人類社會這一漫長的文明演變過程中,人們各從自己的立場和利益出發,為自身和自身所代表的群體利益而鬥爭,這種鬥爭通常以戰爭的形式,而戰爭不僅僅只是為取代,往往膨脹為侵略、征服和佔領。放眼歷史,朝代的更迭、帝國的統治,無不浸透著殘酷的搏殺。

    一個大國在崛起過程中,將面對各種顯性和隱性的挑戰,甚至於如何面對「戰爭」問題。這一點,似乎也是世界文明發展史中具有規律性借鑒意義的。

    美國著名學者塞繆爾·亨廷頓曾提出過在全球政界和學術界爭論不休的「文明衝突」論,亨廷頓認為冷戰後,世界格局的決定因素表現為七大或八大文明,即中華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蘭文明、西方文明、東正教文明、拉美文明,還有可能存在的非洲文明。冷戰後的世界,衝突的基本根源不再是意識形態,而文化方面的差異,主宰全球的將是「文明的衝突」。最可能升級為世界大戰的是那些來自不同文明的集團和國家之間的衝突。

    根據美國著名歷史學家L.S·斯塔夫裡阿諾斯的歷史觀,文明之前的人類經歷了由食物採集到食物生產的階段性跨越,由於發展的必要性,社會組織裡產生了「城市中心、由制度確立的國家的政治權利、納貢或稅收、文字、階級或等級、巨大建築物、各種專門的藝術和科學」等等特徵性細胞,這即是「文明」,這就是脫胎於新石器時代文化並超越了新石器時代文化的古老的文明。

    人類在進化與爭戰中,部落種族各居有了自己的地盤,而這塊領地又是他們用以對外擴張的基礎。這當然不是想像。公元前8000年,高加索人種僅居留於北非、南歐、中亞及印度西北;到公元1000年時,高加索人向北擴張到整個歐洲,向東則推進到全印度,向南達撒哈拉沙漠北沿及非洲東北角;而現今高加索人的分佈則是在原有基礎上,裡海北沿向北擴張,從西北利亞平原南沿開闢一條聚居的通道直達日本海,非洲被佔據了幾乎北半部及南非,澳大利亞東、南、西大部,北美洲的美國及加拿大中、南部,南美洲南部及北部的東部與西部邊緣。

    在同樣變遷的時間裡,蒙古人種起先居於亞洲東北部、西伯利亞,並獨有南北美洲;之後則擴張到整個東亞、北亞及南洋群島;由於高加索人後裔的統治原因,南北美洲的蒙古人種退縮到南美的中、北部內陸、中美地峽、加拿大北部冰寒地帶及美國內陸部分狹小地區。尼格羅人原本居於撒哈拉一帶,後來受到高加索人擠壓,逐漸向非洲中、南部濕熱地帶遷移,在馬達加斯加等地還散居著這一古代人種的後裔。布須曼人本居於東非及南部非洲,後逐漸退居於南部尖角,到今天已被滅絕或同化,不復存在了。澳大利亞原土著原先居於整個澳洲大陸,受殖民者屠殺驅逐,現今僅居留於澳洲中北部內陸至北部沿海。俾格米人原先生活在中非內陸至西邊沿海,現僅在中非內陸和南部非洲內陸存留著幾個窄狹的聚居區。

    由靈長類到直立人,經過了數百萬年的進化,再歷數十萬年的變化,隨著「現代人」的出現,也有了上述古老種族的分別。高加索人成為今天白色人種的祖先,蒙古人種則成為黃色人種的祖先,尼格羅人、布須曼人、俾格米人則是黑人的祖先;澳大利亞人種則是大洋洲及南太平洋諸島之棕色人類的祖先。人類種族現今的分居佈局正是人類自身爭鬥、擴張的結果。說到文明,火的利用也許是遠古人類文明嚮往的肇始,至結繩記事、草創文字可視為人類文明歷史的起步。與此相伴隨的人類生存方式的自然變遷更是人類社會走出野蠻時代、日趨文明進步的重要標誌。

    就像純粹的動物一樣,人類經歷了漫長的食物收集和採食階段。繼之而起的是狩獵時代。隨著狩獵者的後撤,農人的擴張開始了。公元前8000年,人類還處於100%的採食和狩獵時代,隨後產生了農業,至公元前3000年,農業率先佔領了黃河中下游、地中海及波斯灣沿岸。農人對狩獵者的擴張導致了四大文明古國的出現,並成為歐洲文明的直接誘導。公元前1500年,是狩獵者的大撤退時代,僅存下百分之一。耒耜成為弓矢魚網的戰勝者。至公元1970年,狩獵者退守於非洲、美洲、北亞部分地區,被文明的武器蠶食得僅剩0.001%,他們的存在,只算是一個人類生存歷史的美好回憶。

    古印度的哲學家們,把整個物質世界看作不過是一場文明的幻覺。新的文明的建立往往以否定舊的文明為前奏;另外,人類的本性,也貫於破壞異族的文明,而建立本族的文明。人類一方面在不停地走向新的文明,一方面又似乎自己在為自身未來設置障礙和陷阱……

    原始的文明的產生是由農業帶來並引起的連鎖反應。在西亞,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所養育的一片荒原上,文明之光降臨人間,文明的中心是蘇美爾。約公元前3500年前,那裡已學會耕種的農業公社。歐亞大陸的古代文明從公元前3500年開始,先後產生了多種文明的類型,隨著遊牧民族的入侵,公元前1000年古代文明宣告結束,歐亞大陸又進入了古典文明的時代。由於匈奴人、日耳曼人等為數眾多的東西方蠻族的入侵,歐亞古典文明終結於公元500年左右。繼而是歐亞大陸的中世紀文明:約公元500年至公元1500年前後。這期間,出現了大規模的海陸貿易,宗教舉起並迅速漫延,乃至宗教性帝國的建立(如前述伊斯蘭教帝國),人類社會步入了一個所謂「信仰的時代」。

    1498年,葡萄牙探險家達伽馬繞過非洲好望角抵達印度,歐洲人開始了大航海時代,從此開始了在地球上的遙遠陸地進行探險和殖民活動,這也使歐洲的很多國家產生了對地球上其它領土的興趣和佔領擁有的願望。如果說,蒙古人、阿拉伯人是從陸地向世界發起進攻,那麼,歐洲人則從海洋,以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勢殺向了全世界。與那些被他們詛咒的東方遊牧民族一樣,歐洲人對世界進行了同樣瘋狂的屠殺。在這場對世界的瘋狂掠奪和屠殺進程中,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法國人、英國人、俄羅斯人、德國人、英國人以及後來居上的日本人、美國人輪番上陣。

    葡萄牙原本是一個歐洲小國。它的國土面積只有92000多平方公里,人口剛過1000萬人。1415年,葡萄牙航海家亨利王子率先率領軍隊攻佔了被阿拉伯人佔領多年的直布羅陀海峽西岸城市和要塞——休達,並由此拉開葡萄牙人征服世界的序幕。15世紀80年代,葡萄牙人在西非商業港口黃金海岸建立據點;1498年,他們又先後在東非基爾瓦、莫桑比克、索法拉建立同樣據點;同年,葡萄牙國王派遣達·伽馬抵達印度;1500年葡萄牙人佔領巴西;1506年和1510年葡萄牙人先後佔領印度港口城市卡利庫特和果阿;1511年挺進馬六甲海峽;1512年控制有「香料群島」之稱的摩鹿加群島;1513年登陸中國澳門;1515年,葡萄牙人封鎖霍爾木茲海峽。到了16世紀上半葉,這個蕞爾小國一躍而崛起為一個橫跨140個經度、縱貫70個緯度,印度洋、阿拉伯海和南洋幾乎成為其「內海」的世界性大帝國。

    葡萄牙人從來就認為,兩強相遇勇者勝,解決爭端,最佳的辦法就是訴諸武力,而不是談判。葡萄牙國王曼奴埃爾在位時(1945~1521),葡萄牙的勢力達到頂峰,在從好望角到波斯灣4000英里和從波斯灣到香料群島15000英里的海域之內,葡萄牙建立商站40多個,全世界的香料、食糖和奴隸貿易一度幾乎全部被葡萄牙人所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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