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時光 第7章 S.H.E.「明星未滿」時 (3)
    至此,三人有了各自的新的英文名,同時組合也有了響亮的名字「S.H.E.」,而公司則一再強調這個名字不能念成英文單詞的「she」,必須把三個字母拆開分別來念。

    得知組合名稱將是「S.H.E.」的時候,三人並不看好,都在心裡暗自覺得這個名稱一定不會紅,組合自然也走不長遠,因為普通人看到這個英文單詞肯定會很自然的讀作「she」,而這個單詞在發音上與「遜」諧音,聽起來似乎很不吉利。她們正式出道不久還有人會這麼念她們的團名,三個女生會趕緊加以糾正,應念作「S.H.E.」。

    可是走過風風雨雨的十年之後,再看這個名稱,遠不是當初她們自己所想的那樣。首先這個單詞很簡單,只要稍微懂一點英語的人都能認識,「她」就代表了這是個女子組合;而單詞的三個字母拆開來,又分別代表了不同個性的三個女生,更能讓歌迷很快記住她們,以至於出道後大家甚至都沒有去顧及三位女生的真實姓名,直到如今她們爆出「單飛」的消息而Hebe又以本名田馥甄發了個人專輯,歌迷們才開始真正注意到她們的原名,可見當年華研的決策有多麼的成功。

    另外,女生本來就有很多種,有像Selina這樣溫柔可人的、有像Hebe這樣自信大方的、也有像Ella這樣率直大膽的,而「S.H.E.」似乎就能涵蓋女生的大部分種類,而且當時公司打出來的文宣是「男生的女朋友,女生的好朋友」,很快速的就把三位女生推到歌迷面前,推上了華語樂壇,讓萬千歌迷朋友迅速的記住了這個獨特的女子偶像團體。就這樣,屬於S.H.E.的美好時光就此開始了……

    3.差點搞砸明星夢

    2001年9月11日,這一天,可能至今都讓人記憶猶新,因為當日爆發了震驚全世界的「9·11」事件,一時間不僅美國本土,乃至全世界都被那股恐怖的氣氛包裹,全世界的時局似乎都降到了最低谷。然而就在這一天,中國台灣地區有三位小女生發佈了她們有生以來的第一張專輯《女生宿舍》,正式進軍華語樂壇。

    S.H.E.作為組合拍攝的第一支音樂錄影帶是《BeautyUpMyLife》,這首歌也收錄在了《女生宿舍》專輯之中,只是拍攝MV時專輯還沒有正式發行,隨後她們還拍攝了專輯主打歌《戀人未滿》的MV。畢竟是人生的第一次,三個女生開始都覺得特別新鮮好玩,可是實際拍攝起來就叫苦連連了。

    大家都知道,MV裡歌手的演唱都是對嘴,並非真的唱出聲來,因為MV本身也需要收音,這就使得習慣了放聲歌唱的S.H.E.三人很不適應,嘴巴只負責咬字卻不能發出聲音,還要注意面部的表情不能太僵硬也不能過於浮誇,這都不是易事。

    而且MV的導演還要求三人要學會對著攝影機放電,這也愁煞了三個小女生,沒有基本的情緒鋪墊,拍攝現場還有那麼多圍觀者,如何能演得自然呢?當然很難,如今回看S.H.E.當年的MV還是會覺得有點做作,不夠自然,肢體上也似乎有點僵硬。而且這支MV裡面有一些群眾演員參演,由於拍攝時S.H.E.還沒有正式出道,所以沒人認識她們,覺得這三個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女生,因而當她們遲到了,這些人就顯得很不耐煩,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面對著一張張臭臉還要表現出很high、很開心的樣子,那種偽裝對於當時的她們來說十分困難。

    《戀人未滿》的拍攝有外景,內容像是在拍偶像劇,導演馬宜中分別為三個人安排了三間不同風格的房間,屬於Selina的是一件充滿毛絨玩具的夢幻般的房間,相信導演也是考慮到了Selina比較小女生一點,可是殊不知Selina本身是敏感性的體質,尤其是對有毛絨的東西過敏的,拍攝時為了營造浪漫的氣氛,房間裡甚至還絨毛亂飛,這讓Selina深受其苦,感覺眼睛過敏、氣管也有不適,十分痛苦。而劇情恰恰相反,導演要求Selina跟男主角演繹甜蜜的愛情,這樣的反差令Selina幾度崩潰。

    Hebe當天也是狀況不斷,原因是她胃病發作,為了工作也不能好好的休息養病,只是匆匆地吃了醫生給她開的藥。拍攝時又對諸項環節很不熟悉,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深怕自己會做不到導演的要求,延遲了拍攝的進度,拖了組合的後腿,尤其拍攝時反光板照得她睜不開眼睛,但拍攝必須進行,再艱難也不能退縮,原本一臉痛苦的表情為了上鏡還得死撐出歡樂的樣子。整個拍攝過程中Hebe只能忍著胃痛以及各方面的壓力完成整支MV的拍攝。

    導演馬宜中回憶起那天的狀況,也是感慨良多:「那天,三十幾度的高溫,要一天之內拍掉沒演過戲的三個新人的外景暗戀戲,又要在一間沒有冷氣的二十幾坪小公寓拍三個人的房間戲,加上鄰居投訴音樂太大聲、警察五分鐘關切一次、副導演中暑、Selina氣喘發作……我經歷了也許是工作上最緊繃的一天。從早到晚沒笑過,三個小女生不敢和我說話,對於我的指示都像機器人一樣的乖乖點頭做好(點頭還發抖),最好笑的就是她們怕挨罵,不懂又強裝懂,骨子裡的本領完全不得發揮,後來聽說收工後她們三個在車裡抱頭痛哭,我大概真的差一點搞砸了她們的明星夢。」

    2001年9月11日,《女生宿舍》正式面世了,這也是華研國際向華語樂壇拋出的一顆探路石,想要證明一下女子偶像團體能否在樂壇上佔據一席之地,如果專輯銷量不如所期,也許公司就要另想他法了,可是沒想到這張《女生宿舍》發售後銷量節節攀升,竟然榮登台灣地區唱片銷量排行榜的前三甲,全台總銷售量達16萬張,全亞洲銷量更是高達75萬張。以新人的身份來說第一張唱片就能有如此驕人的成績實屬不易,而且是在當時那樣一個不景氣的唱片市場,所以公司對她們的表現十分滿意,並不斷地為她們接洽各種商業活動,還在台灣地區巡迴宣傳唱片以及舉行簽唱會,為S.H.E.聚斂人氣。2001年11月,在公司的安排下,S.H.E.還去到日本宣傳唱片,可謂是邁出了走向國際化的第一步。

    《女生宿舍》從總體的風格上來看可以說一張多元化的唱片,共收錄了公司三個小女生精心挑選的十首歌曲,並且融合了R&B、民謠、parapara舞曲以及抒情慢歌等多種曲風。因為是一張專輯,可能三個人的默契度以及和聲方面的訓練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專輯中除了有三人合唱的歌曲之外還有她們兩兩合唱以及獨唱的曲目,但恰恰是這樣的安排使得歌迷朋友不僅能夠看到S.H.E.三人作為組合的和諧度,還能分別感受她們各自聲音的獨特魅力。華研國際為她們打出的旗號是「實力美少女團體」,組合成員分別擁有「自信高音、沉穩中音和帥氣低音」,所代表的也是不同性格的女生,而合在一起就能夠代表最大多數的女生群體。

    新專輯獲得這麼好的成績,也令三位女生非常開心,她們的演藝事業正在漸入佳境。新專輯發行後,S.H.E.還擔任了2001年華歌爾電視廣告聲音代言人,《BeautyUpMyLife》成為廣告的主題曲;同時還參演了大陸地區清風紙業的廣告,《TooMuch》也成為廣告主題曲;隨後她們還代言了諸如手機、數碼相機等多種商品,商業演出也不斷,還接到許多綜藝節目的邀請參加節目錄製。

    這時,因為拍攝一支廣告片,三個小女生又遇到了MV導演馬宜中,那個凶巴巴惹哭了她們的「大姐頭」。馬宜中事後回憶說,因為有了上次不太愉快的經驗,所以那天她特別的親切,深怕她們太緊張,卻沒想到三個人是有備而來,手牽手站在一起互相鼓勵,於是在燥熱的墾丁海邊開心的玩出一支唯美風格的廣告。

    不過,馬宜中說:「那天仍然沒有人敢和我聊天,只是看著我的眼神有了較輕鬆的笑意,每當我從沙灘的另一邊喊出:『累不累?』就馬上聽到輕快的響應:『不累!』我說:『要不要休息?』馬上傳來:『不用!』我笑了,心想著,這樣的工作態度,這樣的好嗓音,這三個小孩應該會紅得很快吧!」好笑的是,「當我們補拍《TooMuch》的對嘴(配合廣告剪出一支音樂錄像帶),Hebe一個人來應戰,聽說她前一晚緊張得一夜沒睡……」

    馬宜中也認為「Hebe應該是最怕我的」,因為「我教戲的時候要求很高,她常常還沒聽完我的話就說:『好。』急著馬上把那個情緒演出來,免得待會一high又忘了。她年紀最輕,但很有自己的觀點;Selina開開心心的接受所有我的詮釋,最容易受感動,她可以因為聽我說一些感人的情節,說完:「好感動喔!」就馬上掉下淚來(當然落淚時還是帶著芭比娃娃的美感)。在拍《白色戀歌》時,我要求她們三個不要那麼活潑,要給我一種垂死的淒美。當Selina一個人在配合打光時,鹽酥雞來了,大家安慰她要美,暫時不能起來吃,她也自我解嘲說沒關係,結果唱著唱著就委屈地哭了起來,真可愛!Ella則是試著瞭解我想要表達的意境,花一些時間思考,努力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也最能在表演上給我驚喜。她特別喜歡和工作人員聊天,瞭解他們在做什麼,好好地站在那打光,硬是要幫攝影助理測距離,還叫人家不要看她免得她笑場。我想就是因為這樣的參與感,她們的拍片現場總是特別熱鬧,沒有人會感覺無聊。」

    事後,馬宜中備感欣慰地說:「因為她們有自己的觀點,完全無懼於社會的規範,在外人看來無法介入的世界裡,她們理出了平和的相處之道,就是直接發洩,有所包容,這時我真正為她們可以作為年輕人的偶像而高興了。」

    由於新專輯銷量屢破紀錄,公司為了答謝歌迷朋友的支持,還在台灣地區各地為S.H.E.安排名為「當我們同在一起」的簽唱會,三人的人氣超旺,簽唱會幾乎場場爆滿,甚至於歌壇天王天後陳曉東、李玟打對台氣勢也毫不遜色。首次參加簽唱會S.H.E.,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人來捧場,乘坐跑車進入會場的時候,聽到兩邊歌迷的歡呼聲,三人趕到分外的激動。因為是新人,她們態度極其誠懇,盡量為每一個到場的歌迷簽名並與他們合影,盡量滿足歌迷們提出的任何要求,這一點也給歌迷留下了好印象並建立了堅實的歌迷基礎,擁有一大批粉絲群,同她們一起成長並一直追隨她們直到現在。

    在歌迷心目中,初見S.H.E.三位女生,並沒有驚為天人的感覺,但至少也是清新可人的,很有鄰家女孩的樣子,而少了那種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感覺,而且三位女生又是完全是三種不同類型,滿足了廣大歌迷的不同口味,所以S.H.E.的受眾群十分廣泛。Selina、Hebe、Ella三人各自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歌迷群,有自己的後援會,但是合總起來又都是S.H.E.的歌迷,由於三人關係密切、無話不說,也使得歌迷群體之間也沒有你爭我鬥,這是S.H.E.做的最好的一點。有許多團體、組合,成員之間就鬧不和,為了搏出位不惜犧牲對方的利益,也令歌迷之間出現分裂,甚至言語攻擊。這樣既不利於組合的發展,也不利於成員各自的發展,到頭來只能走向衰落。

    當《女生宿舍》銷量突破五萬張的時候,華研唱片就為S.H.E.三人舉行了慶功宴表示鼓勵。三人看到自己能有這樣的成績,開心之餘也不免黯然神傷,想到出道以前的艱苦歷程,不禁淚灑當場。慶功宴上,聽說接下來公司給自己安排了更多其他的工作,隨後還會發第二張、第三張甚至更多的唱片,同時又想到過往的一切,三位小女生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抱頭痛哭,淚水是青春的最好記憶,尤其是像S.H.E.這樣擁有這麼美好的青春,她們的時光會銘記在每一個歌迷的心中。

    十年的時光眨眼即過,對於大多數歌迷來說S.H.E.的第一張唱片《女生宿舍》與其後的專輯是不能比的,裡面有太多的瑕疵,三人各自的演唱功力不夠純熟、和聲的配合更是差強人意,而且專輯中似乎個人演唱的部分要比合唱部分精彩,也正因此這張專輯被歌迷評為了「最青澀的一張唱片」。可回頭想想,「最青澀的專輯」對應三人最青澀的年紀又是再合適不過了,她們不是憑借第一張唱片就讓歌迷認清她們就是一個歌唱實力無比堅強的團體,因為她們就是打著「偶像團體」的旗號出道的,公司只是用這張專輯作為一個探路石,讓歌迷知道有這麼一個女子偶像團體誕生了,這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這樣其後她們的進步才會是一步一個腳印不至於太過突兀。

    其實,根據專業的樂評人分析,作為樂壇新人,第一張專輯對於他們至關重要,但又不能一切都做得太滿,如果第一張唱片就用盡了自己的全部潛能,那將來怎麼辦呢,難道就真的志願做「一片歌手」嗎?要想在歌壇長久的走下去,就得在以後的每張唱片中都有所突破,要讓歌迷們看見不同於以往而同樣又是優秀的表現,也只有這樣才能吸納更多的人加入支持他們的行列,才能在歌壇走得長遠。而S.H.E.之後的每張專輯都呈現遞進的趨勢,正是一步步的努力才把她們推向了「女子天團」的寶座,這也印證了所有成功都並非是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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