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梁朝偉相信誰?
梁朝偉在2004年初接受英國《衛報》訪問時說,就算現在自己已經做出了一點成績,但仍不失年輕時的想法,一直想過離群索居的生活,一個人自由自在,不受外界的打擾。他剛出道的時候曾對記者說想過要退出娛樂圈,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找一份在高空抹窗的工作,因為懸在空中可以不用跟別人講話,四處落空,讓他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他現在應該是離自己最初的願望越來越近了,眼下除了那部籌了九年、拍了三年的《一代宗師》,你再也得不到更多關於他的信息。倒是那個守在他身邊二十多年的女人,在宣傳自己的電影時,會偶爾說點有關他的私事,比如他私底下很活潑啊,會扮豬、扮虎、扮狗熊啊。
即便是超近距離看了他這麼多年的王家衛,其實也並不瞭解這個人,王家衛說:「許多時候,當我讓梁朝偉聽一首音樂時,他會坐在一角,叼一根香煙,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望我,使我想起太宰治。我一直很喜歡太宰治的短篇小說AHandsomeDevilWithaCigarette(《叼煙的英俊惡魔》),這是一個很棒的電影名字。我很喜歡太宰治,而梁朝偉總讓我想起他。」
太宰治被譽為「日本文學昭和時代不可逾越的高峰」的小說家,在他39歲的生命中,寫了20年,自殺5次,1948年的那次終於成功。這個人其實和梁朝偉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而王家衛把這兩個人聯想並捆在一起,也只是通過抽煙時的一種眼神和一個充滿畫面感的書名而已。
講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你,別因為這個男人出眾的外表和演技,而認為他就是「吃虧」的那一個,你壓根就不瞭解他,甚至都不一定清楚事件的真相。娶劉嘉玲,無論緋聞多麼逼真都開口表示始終相信劉嘉玲,為人低調卻縱容妻子高調玩樂,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你管不著,真的管不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年幼時,父親拋妻棄子,使丁點兒大的梁朝偉成為家裡唯一的男人,你不能不說這是一種磨難,但他過了而立之年,也終究釋懷。當年《東週刊》裸照事件,傷害的何止是他的女人,早在出事的那個晚上,他就跟著一起受苦,以致無法正常參與《阿飛正傳》的拍攝,但他還是選擇做她的後盾,挺住了——這些都是梁朝偉自己的選擇。就像王家衛拍戲時,讓他痛苦地吃完27個梨、十幾碗餛飩,但後來一個鏡頭沒用,他也照舊與之成為最佳拍檔。他願意,就是這麼回事。
到頭來,他還要感謝劉嘉玲,因為她使他成長。之前和之後都有很多女人想要跟著他,但沒有一個如願,因為她們都「盲從」。他不喜歡。為了喜歡的東西吃點苦兒算什麼?你想要心想事成,必然需為之奮鬥、付出,隨後才有可能把喜歡的東西抓在手裡。吃27個梨是這樣,相信劉嘉玲也是這樣。
所以,你看到這本書叫《梁朝偉相信》——他相信的不是任何人,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