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90年代,周嘉玲拍過多部電影和電視劇,當中以《重慶森林》一片提名第14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對,就是那部有太多巨星的《重慶森林》,在梁朝偉、王菲、林青霞、金城武穿梭的身影間,有個身影驚艷了偉仔,那就是在電影裡扮演空姐的周嘉玲。她說,她是第一次演「床戲」,所以特別緊張。與她相比,梁朝偉就做得非常好,他是個極其出色的演員。從他的身上,她學到了不少東西。同時,她又說,梁朝偉吻她的時候,連她的鼻水也都吃了,這一點讓她好害怕。而談到情色電影《朝9晚5》中自己的激情演出,她表示,片中那段露乳畫面,其實並不是她本人,而是由替身完成的。至於激情戲中其他有她出戲的鏡頭雖然是她,但她一直都粘著乳貼。這也就等於說,當時她並沒有裸露。這一解釋,又更加顯示了她對梁朝偉的特別。
有了這樣一番話,緋聞便炒得沸沸揚揚,成為一時的焦點。那段時間,娛樂圈似乎有點類似真空狀態,找不到什麼特別大的新聞。周嘉玲和梁朝偉的這段緋聞,便轟動一時。
此時,劉嘉玲公開表示,梁朝偉再不適合同周嘉玲配戲。這話立即被媒體抓住,說是她在吃周嘉玲的醋。她說:「我不會愛上沒女人喜歡的男人,我深信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緣盡了,都有可能會在一起。」劉嘉玲,並沒有為一個周嘉玲而吃醋。
也許是為了印證這一點,幾年後,梁朝偉和周嘉玲又走到了一起,共同拍了《俠骨仁心》。既沒有發現劉嘉玲吃醋,也沒有見到周嘉玲和梁朝偉有怎樣的發展。由此可見,多年前的那些傳言也大多是空穴來風,可信度不高。不過,如今各有各生活,2008年3月,周嘉玲為印籍富商老公GoveasDarry誕下6.8磅B女,收心做豪門少奶。
至於梁朝偉,態度也很明朗:「拍戲嘛,感情當然要投入,親吻、擁抱是很平常的事。再說她『周嘉玲』是個新人,我必須帶她入戲,至於劉嘉玲,她也是圈中人,相信她能理解。」梁朝偉很輕鬆地就將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帶了過去。那年32歲的他,打算在35歲後結婚。他說,他希望這一生的一半時間留給自己,結了婚,就必須以家庭為重,因為每個男人都應該有責任感。
雖說都是些浮光掠影,有一點我們至少可以相信,就是偉仔這個「萬人迷」,煞到的美女,還真的是不少。圈中很多女星都是梁朝偉的粉絲,包括陶晶瑩、小S等人,而陳慧琳在與梁朝偉合作《無間道》時,就曾說,因為偉仔的「電眼」太厲害,所以拍吻戲時她特別緊張,生怕自己「幸福」得暈過去。
胡景評(曾擔任過梁朝偉的助理)在《我在明星身邊的日子》一書中就曾透露:
其實在娛樂圈中喜歡偉仔的藝人很多,陶晶瑩也是其中之一。偉仔也和陶子打過保齡球,有一次陶子打電話給我,我心想陶子怎麼會找我?原來是梁朝偉過幾天要上她的節目,又剛好偉仔生日到了,陶子打來問我,偉仔喜歡什麼,她想送一份禮物給他。我說:「偉仔錢賺的比我們都多,吃的、穿的、用的一定都比我們好,也別送什麼禮了,寫張卡片就好了!」後來我也不知道她送了沒有,但偉仔的魅力真是沒話講,在我帶他做宣傳的那段時間,不管是記者、電台主持人或是綜藝節目主持人,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尤其是女生,對他的電眼都無招架之力。
有一回台中的朋友到台北找我,偉仔明明和她初次見面,可當我們一起吃飯時,偉仔又是幫她開車門,又是幫她拉椅子,讓我的朋友感動到不行,直說他好迷人!偉仔的體貼、大方,加上那紳士風度,簡直就是女生的夢中情人!叫他「萬人迷」一點都不過分!通常歌手在宣傳期,吃飯、交通、買打歌服等的花費都是公司埋單,我就曾碰過港星來台不但每餐都要公司付,而且專挑貴的地方吃,來台灣做宣傳還把全家大小都帶來,連菲傭都要公司出機票、飯店的費用。偉仔剛好相反,因為他很喜歡吃日本料理,挑的餐廳也較貴,所以他都自己付,有時還要我問同事誰有空,要他們全部一起來。
有個網友在自己的博客中這樣總結,說整個香港娛樂圈,只有在梁朝偉與Leslie(張國榮英文名)身上,還能看到舊時的風流態度,即這樣的男人會大膽宣稱自己愛女人,並且用欣賞藝術的眼光看待女人,這在東方男人身上十分罕見,最著名的只有一個賈寶玉,還是個虛幻的文學人物。而梁朝偉是真真切切的風流男子,會在拍吻戲前認認真真地刮好鬍子。
其實,對於表演時的親熱戲,梁朝偉的態度一直很「專業」。好多年前,張國榮曾透露,與劉嘉玲拍親熱戲時「有反應」,當時就有八卦記者問梁朝偉對此可會介意,偉仔表示拍這類鏡頭時人人皆會這樣,自己過往拍親熱戲時也曾試過,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梁朝偉認為拍戲若拍得不夠真實時,根本不能感動觀眾,除非本身是機器人,否則的話,不可能沒有感覺!
顯然,枕邊人劉嘉玲也深知這一點。劉嘉玲說,這麼多年都待在梁朝偉身邊,很大的原因就是由於他是真真正正懂得自己、懂得欣賞她的人。
所以,她不會去介意周嘉玲之類縹緲的緋聞,更不會因為一個湯唯而動搖。有人說,《色·戒》如此大尺度的鏡頭,換作任何一個男人的女朋友,心裡沒有波瀾,想必也不大可能。但劉嘉玲被問到梁朝偉在電影裡激情大膽床戲,甚至大尺度裸露三點的問題時,劉嘉玲說,她並沒有像媒體報道的那樣感到生氣,或覺得男友假戲真做,她反而覺得男友演得很好,在演技上有更大突破:「那些感覺可能是你們覺得我應該是這樣子的吧!其實整個過程我都知道,然後我看完之後,非常感動,我為梁朝偉感到驕傲。」
然後,她強調梁朝偉為這次拍攝做出的努力,希望大眾看到更多他的執著:「他要學標準的普通話,然後要將自己減肥,減到很瘦,瘦到一個程度,然後又要拔掉前面一些頭髮,我覺得他是整個人投入在易先生的角色裡面,因為他在原有基礎上面又大大突破了。」
不過,劉嘉玲也表示,兩人在電影拍攝期間,並沒有討論任何激情戲拍攝問題,因為她知道男友是專業演員,拍戲難免會如此,也會有所犧牲。聰明者如嘉玲,不聞不問,就是最好的支持。她要做好的,就是在他得獎後,給他辦場熱鬧的慶功宴。
2.愛上「北姑」
1980年,16歲才從大陸到香港娛樂圈打拼的劉嘉玲,一直為自己的大陸背景自卑。蘇杭的吳儂軟語,在大陸各地方言的大鍋飯中,絕對屬於軟飯,但和香港那種鳥語比起來,都顯得硬了一點。所以嘉玲的香港化雖然以嫁梁結束,但最先是從背叛自己的鄉音開始。
「我一直有自卑感,人家視我為『大陸妹』。直到那回十幾年前被人脅持所拍的裸照曝光,演藝界的人都站出來支持我,香港人都支持我,我是意料不到的,我要感謝所有人,真的,我十分感動。自從那個事件之後,我才消除了『大陸妹』的自卑感。」
還記得蘇州妹妹劉嘉玲綁著兩根齊腰的大麻花辮,穿著她覺得最好看的一件鵝黃色上衣,和家人從秀麗的江南水鄉踏上五光十色的香港。她形容自己當年就一個字:「土啊!」媒體只要提到她,便會提起她來自蘇州這一點,似乎蘇州就是類似於「鄉下」的代名詞。記者對她的服裝品頭論足時,會提到蘇州。記者對她說話的方式提出批評,又會提到蘇州。她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自己身後,拖著一條不被香港社會承認的尾巴。
一個才15歲,中學沒有念完,又不懂說廣東話的女孩子怎麼生存?嘉玲說:「爸爸先來了香港,我想找份工作幫補家計,但是誰會聘用我呢?那是1980年,唯一的出路就是投考TVB的藝員訓練班,但因廣東話不靈光,劉芳剛老師叫我練一年廣東話,練好了便收錄我。訓練班這個機會得來不易,同期的有吳君如、曾華倩、藍潔瑛和吳啟華。我練習廣東話練得很努力很用心的,人始終要自己站起來,別人幫不了你的。」
「18歲開始演戲,80年代真好,那是香港的黃金盛世。如今的青年人只對著電腦上的模擬世界,怎懂得什麼叫做浪漫?我很同情現在的女孩子,既沒有男朋友,又不懂得怎麼與人溝通,男女只會唱K,既沒禮貌又沒情趣。男孩子很多做了同性戀者,還有什麼好的餘下?」
她那時可不同了:「大家聊聊天,喝杯好酒,男孩子會替女孩子挪一下椅子,很有風度的。本來我並不愛演戲,只想盡快找工作。在內地的時候,被選進『少年宮』,表演一下話劇。TVB訓練班是一年課程,其實學不了多少,不過我們那時一部劇接一部劇地拍,實地練習。其實在電視台所拍的,我沒有一個角色喜歡,我只視之為工作,沒有享受到一個演員所應享受的。那時是流水作業,沒有保姆,沒有助手,連拍戲要穿什麼衣服戴什麼耳環,一切都是自己記住。」
在這個圈中,劉嘉玲覺得自己似乎永遠都是一個外來者。那種感覺,或許只有親自去過香港的內地人才能明白。我們去歐洲,被排擠,覺得很正常,膚色、語言都不同啊。可是,在香港這個光怪陸離的彈丸之地,那種被排斥的感覺,不好受。嘉玲說,在圈中,她的姐妹只有王菲一個。王菲也在青澀的年代裡,也是被叫做「北姑」的。兩個如今都是光芒四射的巨星,都擁有過一段初到香港時候心酸的日子。
即使是今天,劉嘉玲還認為自己是一個蘇州人而不是一個香港人。這種故土情結是根深蒂固的,10多年後,劉小姐在家鄉蘇州購置一棟別墅,取名「嘉玲苑」,那是一種衣錦還鄉的溫暖。蘇州,始終是賦予她生命的地方。可能香港始終給不了她安全感。
「拍了電影之後,一切才嚴謹很多,導演會向我解釋角色,後有形象指導和美指。我的第二部電影幸而是《說謊的女人》,張叔平做美指,區丁平做導演,做得很開心,至少懂得如何走進角色。我不曉得自己有女人味的,是跟張叔平合作過才知道的。」
記者問她,拍了那麼多年的電影,哪些是最喜歡的?她很直接:「沒有。當演員很辛苦,體力上的苦可以克服,心靈上的苦要用智慧去應付。如今的媒體已經不受控制。」
看來蘇州妹妹劉嘉玲早就定好了自己的路線,香港女明星,還有,劉嘉玲男朋友的女朋友,而不是李某某、許某某的女人。
入行不久,遇到當時媒體的壓力和打擊,如果換做梁朝偉的話,可能更願意躲進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以避免別人對自己不斷的中傷。然而,劉嘉玲不是梁朝偉,面對記者們的刁難,她選擇出擊,她要得到香港的認同,在當時的她看來,便是成為這個社交圈中的一員。所以,她和吳君如、曾華倩成了姐妹淘,通過吳君如,結識了許晉亨。
但是,香港媒體似乎一開始就不喜歡劉嘉玲,對她的每一件新聞,都作負面處理。她和許晉亨頻繁約會這件事被媒體知道後,立即就拋了出來。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的香港媒體,與現在的風格完全不同,記者們和娛樂明星間有著某種默契,一般負面新聞,他們常常都十分慎重,即使真的抓到了某位明星的負面新聞,也會仔細地處理,盡可能低調一些。他們會花很多時間和工夫去核實求證,力求做到準確客觀。可在對待劉嘉玲上面,媒體一反常態,他們發現她和許公子約會之後,立即拋出了這一新聞,並且認定劉嘉玲不懷好意,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整個報道中,用了許多輕視之詞。用今天內地的流行詞形容,當時的香港媒體將劉嘉玲看成了一個「傍大款」的女子。
和許晉亨拍拖以後,劉嘉玲認定他就是自己的王子。她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許晉亨早日將自己娶進門,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生活不是童話,這件事受到了來自許家的巨大壓力。在許家人眼裡,劉嘉玲只是一個大陸來的灰姑娘,迫切地想借助許家飛上枝頭。他們不喜歡這個從內地過來,又進入娛樂圈靠外表走紅的女孩。他們認定,劉嘉玲除了嫁入豪門之外,她自己也清楚今後沒有路可走,於是以歷來女明星的手段,迷惑了自小被保護得太好的許晉亨。
對於劉嘉玲來說,社交是她工作的一部分,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這一點恐怕很難分清,而整個娛樂圈的人,除了梁朝偉之外,大概也沒有幾個人曾經努力去把這一點分清。許晉亨同樣如此,他的工作就是做生意,生意場上,社交是極其重要的手段。劉嘉玲是娛樂社交而許晉亨是生意社交,這兩個圈子,有時是重合的,更多的時候,卻是完全分離的。在生意社交場,女伴只是作為一種禮貌性的陪襯存在。
劉嘉玲曾對好友私下說:「我覺得我跟他有很大的不同。我很害怕整個星期每天都被預先安排。什麼時候去什麼ball(舞會),穿什麼衣服,每個不同的場所去見不同的陌生人。這樣的生活令我感到緊張,一點都不能放鬆自己。」可是倔強的劉小姐,還是願意為許公子忍氣吞聲地改變許多的,她也下決心要做個少奶奶,優雅嫻靜地坐在那裡學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