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基辛格邀請泰勒參加華盛頓的一系列的慈善募捐、文化節和美國200週年的慶祝活動,就這樣,泰勒又殺進了華府的政界社交圈。在招待會上,她受到了人們的極大關注,她是美國知名人士崇拜的女王式人物。她和數不清的名流拍照留念,甚至還有各國的參議員和外交官。
要知道,多年的明星生活讓泰勒早就養成了在人群中被注視和推崇的習慣,因此泰勒非常喜歡這種社交活動,她甚至把三分之一的時間都用來參加各種社交聚會,甚至還和伊朗駐美國大使傳出了戀情。泰勒最初去華盛頓的原因,就是為了她主演的電影《藍鳥》參加首映儀式的。在華盛頓,伊朗大使扎爾迪親自陪同她參加各種儀式,並且帶她去參加午餐會和晚宴,而在電影公映的第二天,扎爾迪還開車送泰勒去觀看馬里蘭州舉行的賽馬比賽,並且兩人在那天晚上去了當地一家非常高檔的夜總會,在公眾面前親吻、拉手,於是關於他們的緋聞充滿了整個國家的報紙。
但伊朗國王來電報制止了他們的發展,畢竟,48歲的扎爾迪已經和伊朗國王的女兒結婚了,這樣下去,不僅不利於自己女兒的婚姻,而且會傳遞給世界一個不好的伊朗形象。於是,這段插曲,漸漸退出了人們的視線。
後來,英國駐美國的大使把泰勒介紹給了外型酷似哈里森·福特的約翰·威廉·華納。在泰勒接受英國大使的邀請,去華盛頓參加一個慶祝英國女王生日,以及美國國慶200年的聚會時,泰勒覺得非常羞愧,因為她需要找一個可以陪伴在身旁的人來給她力量。而這個人,非當時的200年國慶的行政首長約翰·威廉·華納莫屬了。
約翰·威廉·華納身高6英尺,有一頭銀灰色頭髮,充滿了貴族的氣質和成熟男人的魅力,並且是當時弗吉尼亞州共和黨在胡特地區的重要人物。他出生於一個顯赫的家庭,他的父親是一位有名的醫生,而約翰·華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後兩年在美軍服役,後來參加過朝鮮戰爭,服役於海軍陸戰隊,1956年他取得了弗吉尼亞大學的法學博士學位,隨後成為了一名助理律師。
他充分利用自己學過的法學知識,參考了多本《社交登記冊》,通過瞭解書上的那些初涉社交界的女性的資產和性格特徵後,他開始把自己的目標定位在凱瑟琳·麥倫上。凱瑟琳·麥倫來自匹茲堡的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家族。保守估計,她的父親有大約10億美元的財富。同時,麥倫一家非常支持共和黨人士,他們家族對於華納獲得海軍部長和美國200年國慶的行政首長職務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當時,甚至有人諷刺他是「約翰·威廉·華納·麥倫」。
華納和麥倫的婚姻沒有一直持續下去。約翰·華納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男人,因此他的妻子需要常常配合參加各種選舉。但凱瑟琳·麥倫是一個低調並且容易害羞的人,喜歡獨立思考,並且不喜歡太過於熱鬧喧囂的環境,她非常不習慣,也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她曾經說過:「如果你打算競選參議員的話,你可別指望我會替你開茶會。」道不同不相為謀,1973年,兩人離婚。
約翰·華納重回單身後,受到了很多社交界有名望的女性的喜愛。例如當時新聞界的支柱人物芭芭拉·沃特斯,她一直對華納有好感,而華納也對芭芭拉說:「您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性,您可以讓我成為參議員。」但當時的芭芭拉沒有聽懂其中的意思,兩人沒有在一起,這樣,機會落在了泰勒的身上。
泰勒和約翰·華納在一起是不難理解的。此時的泰勒已經44歲了,她已經不再接受像以前那麼多的片約了,在結束了和理查德·伯頓的婚姻後,泰勒的生活習慣有了很大改變,她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熱衷於大量揮霍錢財,坐著豪華遊艇或者飛機到處去遊玩了。她現在渴望有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一起過些平和簡單的日子,而約翰·華納正符合這一標準。
在和第一任妻子離婚後,約翰·華納分到了750萬美金的財產,他還擁有著弗吉尼亞州的幾處房產,3000多公頃的農田和在米德堡的現代化房屋(有獨立的溫泉游泳池)。他可以給泰勒一個安靜而又舒適的環境生活。同時,華納有很好的品味,他的服飾非常考究,喜歡精緻的煙斗、家畜、漂亮的牧場……所以雖然他一再說,自己只是個英國的鄉巴佬,但事實證明他絕對不只是個農民。另外,他謙虛的態度也讓泰勒著迷。而且他本身並沒有很多的文化,是個很直接的人,他內心所想就常常表現在所做的事情上,他甚至在政府對大學生的貸款的投票上投了反對票。但是他這種幹練的風格也讓泰勒欣賞。
於是,不久後,人們就常常能在報紙上看到兩人出入各種公共場所的照片。他們在一起吃飯、跳舞,在深夜的舞廳裡舉止曖昧……之後,約翰·華納還帶著泰勒到他的莊園度假。在農莊裡,兩人一起給馬餵食,然後騎馬在農田里兜風。他們還到了華納在城裡的住所,和華納的三個十幾歲的孩子一起玩耍,到了吃飯的時候,泰勒親自為孩子們炸漢堡吃,和孩子們一起騎摩托車。在這樣輕鬆快樂的生活中,泰勒彷彿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在鄉村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中,因此,她更加愛上了和約翰·華納在一起的日子。
泰勒說:「我想呆在家裡,喂喂小雞,照顧奶牛。這是否意味著我歸隱田園生活了呢?讓我們這麼說吧,我現在不那麼活躍了。」泰勒真切表達自己內心的渴望,她真的希望過一種最簡單,最基本的生活。
1976年12月4日,日落時分,泰勒和約翰·華納在阿托卡農場的山頂上結為夫婦,僅有一些僱員和朋友們參加了這個15分鐘的儀式。結婚兩天後,兩人飛去耶路撒冷參加一個醫院募捐的晚餐。在晚宴上,她受到了很高的待遇,而約翰·華納為了慶祝,也種下了一顆國慶樹。接著,兩人又去倫敦和泰勒的朋友見面,並且把泰勒的孩子接去格斯塔德去度聖誕節。而約翰·華納的事業也到了一個轉折時期——弗吉尼亞州的共和黨人列出了一張接替參議員威廉·司各特的候選人名單,約翰·華納終於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參議員夢想了。
於是,華納開始著手準備競選參議員。婚後的泰勒義無反顧地投入到為丈夫拉選票的工作中。她親吻著嬰兒,去和人們一一握手,忍受那些陌生人提出來的關於她過去生活的問題。當約翰·華納講話時,她還需要抬頭用一種崇敬和希望的眼神仰望他,為了表現親民形象,還要和丈夫乘坐非常破舊的公共汽車從一個城鎮到另一個城鎮參加演講,然後去集市上用力吃著美味的食物,在影迷遞上來的照片上簽字,在資金的籌募會上和學生們一起跳舞,和人們進行著很多沒有什麼意義的對話。
「我的丈夫為了你甚至還穿上了乾淨的短褲!」一個家庭婦女對泰勒說道。
「那真是太棒了。」泰勒微笑著回答。
「嘿,你可真是胖啊!不過你還是很可愛的!」一個工人朝著泰勒喊道。
「那麼如果你能夠為約翰投上一票,而我也沒有因為競選活動被壓成肉餅的話,我會更加可愛的!」
這種讓泰勒發瘋的對話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對於一個長時間被影迷矚目,過著高雅愉悅生活的泰勒來說,這種平民秀簡直是種煎熬。她痛苦地說:「如果現在我必須再多做一次競選運動演說,再多親吻一個嬰兒,我會發瘋的。」
而在1978年召開的共和黨例會上,約翰·威廉·華納沒有通過共和黨內部的競選參議員表決,最後的勝利屬於他的競爭對手理查德·奧本森。在投票中,還有人惡作劇地將票投給艾迪·費捨爾和理查德·伯頓,這讓人哭笑不得。不過,泰勒沒有因此影響心情,她堅定地說:「我們不會退卻,我不知道這是個怎樣的機構,但是我堅信會發生什麼事情。」
中途,泰勒放下了丈夫暫時擱淺的競選,回去參加電視劇《宿緣》的拍攝,在這部電視劇中,她扮演一個歷史教授,但是在演出中,泰勒並不開心。可能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參加電視劇演出。當她重回銀屏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想看看這張臉的衰老,他們想看看泰勒的眼睛到底是不是淡紫色,泰勒的皮膚上有沒有皺紋和雀斑。人們看了她一眼,然後回去對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講述現在的泰勒不僅胖了,而且也比以前衰老了。泰勒因此而更加悶悶不樂。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這種有些臃腫的身材和外形反倒更加符合人物,因此當這部電視劇播出後,她的表演受到了很好的評價。
在電視劇拍攝結束後,泰勒回到了丈夫身邊,此時的約翰·華納正處於一個發展停止的階段,自從共和黨參議員的競選失敗後,他一直被埋在對手勝利的海洋下。但是在這個時候,獲勝的理查德·奧本森在一架輕型飛機墜毀事故中身亡了。所以,在十幾天後,約翰·華納接替了候選人提名。他曾經試圖用50萬美元的經費去說服例會的代表,現在,他有3個月的時間去說服選民,他才是最適合的參議員的人選。
為了在這次的選舉中獲得全勝,他在3個月的競選中花去了120萬美元,而且泰勒為了支持丈夫的競選,全程陪伴左右,甚至為了籌集經費,她賣掉了「伯頓·泰勒鑽石」。她好像不知道疲倦一樣,不停地微笑、旅行、在照片上簽字,展示自己的親和力。而且她不能顯得太高貴,她就要像是一個無比幸福的農民的妻子一樣。在這段競選的日子裡,泰勒的日程讓她難以忍受:每天要去參加8至10個預約,然後面對上百名新聞記者回答問題,每天都要像打仗一樣和對手過招。
另外,泰勒還充分利用自己的名聲為丈夫吸引了一大群人。一次,在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的創立者節上,泰勒發表了一場演說。她非常驕傲地展示自己的結婚戒指,這枚戒指散發著紅白藍三種光,上面鑲嵌著藍寶石、鑽石和紅寶石。當人們根據這奢華的戒指而聯想到約翰·華納是否有能力供養起泰勒和她奢華的生活時,約翰·華納開玩笑似的說:「哦,這我不敢肯定,不過如果我不能供養她的話,也許她會供養我的。」
最終,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1978年11月7日,約翰·威廉·華納順利當選為弗吉尼亞州的參議員,他以不到百分之一的優勢獲勝,在120萬張選票中他只比對手多出了4271張,但是不管怎樣,他如願進入了美國參議院。此時,泰勒非常欣慰,為了丈夫的選舉,她真的付出了很多,在一次政治性的冷餐會上還差點因為一塊雞骨頭而窒息,一直到選舉的當天晚上她才被准許出院,但泰勒還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她對華納說:「這對我們大家來說簡直不可思議。」這是她一直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一個幸福的議員太太終於可以歇口氣了。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帶來很好的結果,當約翰·華納以微弱的優勢當選參議員之後,他很快對泰勒冷淡下來,並且開始了對泰勒的各種指責。
泰勒有一雙美麗的紫羅蘭色眼睛,因此她對於紫色有一種特殊的情結。她喜歡穿紫色的衣服,她有大量的深紫色和淡紫色的衣服。但是,對於共和黨來說,這並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色彩——紫色代表著狂熱,人們還喜歡將這種顏色和皇室聯繫起來。因此泰勒被建議改變自己的穿著風格。於是,在政治性強的場合,泰勒不得不拋棄那些自己鍾愛的衣服,而是從共和黨人的服裝中選擇一套,慢慢的,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快樂,因為她正在慢慢失去自我。
在泰勒的成長歷程中,她一直是人們的中心,她也喜歡被別人矚目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她會一直支持丈夫的競選工作——在競選中,她是最美的太太,她的丈夫在很大程度上需要泰勒的人氣來提高知名度和支持率,她是人們的焦點話題。
但是,自從丈夫成功進入參議院後,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平淡無味,因為現在人們已經不需要她繼續拋頭露面了。再加上此時的泰勒沒有什麼電影或者電視演出,也沒有人願意和她聊天,談論今後的生活或者將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事實上,現在的泰勒還沒有50歲,但她的生活已經進入了一種平淡乏味的狀態。彷彿戛然而止,沒有人繼續像以前一樣鼓勵她再發揮一下身上的潛力,繼續發展新的才能,泰勒開始處於一種空虛、寂寞、孤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