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玉「逃」 第16章 曾經年少 (5)
    《張曼玉不想嫁給爾冬升?老友惡意破壞不實報道困擾小兩口》

    【特派員葉蕙蘭/香港9日電】

    「最近有一篇專訪報道指出,張曼玉表示不會和爾冬升結婚。爾冬升知道後顯得很不高興,更為此事與張曼玉發生爭執,其後才知是張曼玉說的話被曲解、誤會了,不禁讓他對世間的友情感到懷疑和恐懼。

    爾冬升指出,撰寫這篇報道的人是他倆認識多年的朋友,想不到會如此破壞他倆。幸好他和張曼玉彼此已有默契,感情不會輕易動搖,但卻驚動了關心他倆的親友,頻頻打電話詢問,他們確實感到不開心。爾冬升表示,暫時他和張曼玉並沒有結婚的計劃,他認為結婚要憑感覺,感覺到該結婚需要結婚的時候,他們便會結婚。目前他們倆已從熱戀階段進入考慮能否共同生活階段,雙方均有誠意在將來攜手共組家庭。」

    1990年8月4日《香江開麥拉》希望更深入瞭解電影張曼玉計劃走入幕後

    【記者/曹銘宗】

    「張曼玉在擺脫花瓶形象,並登上影后寶座之後,目前又準備學習幕後工作,希望能先當副導演。除了當演員之外,從事幕後工作也一直是張曼玉的心願。她說,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演員,還不能真正瞭解電影,如能先學習當副導演,就可以接觸整部電影的拍攝過程,這樣才能加深對電影的認識。

    對電影界的女導演,張曼玉很欣賞張艾嘉,也曾向張艾嘉提過「拜師」一事,希望能當張艾嘉的副導演。

    張曼玉的男友爾冬升也是導演,為什麼不當他的副導演呢?張曼玉則說,以前有一部片,爾冬升當導演,她當演員,兩人就有過摩擦,而她不能忍受被男友責罵,因此絕不願去當他的副手。

    這個時候,兩個人之間的「公事公辦」,片場漠然如不識,已經不是情誼甚篤時的故意撇清,雖然提到了對方,可是言辭語意中的疏離淡漠,已經是隱然可見——不過,仍然還是想要挽回的吧?」

    1990年8月6日民生10版影劇新聞《「情變」旋風吹散玉女金童?據悉張曼玉、爾冬升正為「垂死」的愛情掙扎著》

    「影圈最近刮起一陣『情變』風。張曼玉和爾冬升這對一直被看好的銀幕情侶,似乎也不幸被波及,據悉目前兩人均為他們『垂死』的愛情在掙扎中。

    稍早前有報道指出,張曼玉覺得她的結婚對像未必是爾冬升,結果引起爾冬升強烈的反應,怒斥此為造謠。然而,據接近張曼玉的朋友表示,這對戀人之間確實出了問題,只是張曼玉一直希望能挽回,而極力隱瞞著。

    張曼玉剛與小寶拍拖時,很欣賞他的『大男人』作風,但逐漸的,她發現自己實在不是小寶心目中理想的『小女人』,她也不太受得了小寶的大男人主義。她曾無奈地說:『我希望他對我甜言蜜語、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後我會拿拖鞋、倒茶。結果大家都辦不到。』

    有時在閒聊間,張曼玉不經意會表露出她對小寶的埋怨。他們常為小事吵架,冷戰後讓步的多半是張曼玉,她曾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一項生活樂趣。直到最近,愈來愈感到迷惘的張曼玉終於透露,他們這段情也許即將走到盡頭。

    她幽幽地說:『我已經很久沒見他了,他也沒來找我……也許大家都想分開一下。』目前她唯有順其自然發展。」

    1990年8月9日《情字這條路「拒馬」已除張曼玉稱已與小寶和好》

    「甫從泰國度假返港的張曼玉,今天應邀與張學友一齊前往澳門,為一家新開張的卡拉OK酒廊剪綵。穿著一襲鮮橘色V字領低胸洋裝的張曼玉,顯得神采飛揚,她開心地表示:『我和爾冬升已雨過天晴了。』

    張曼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與爾冬升感情陷入低潮的消息披露後,很多人極表關切,紛紛表示要做和事佬。但解鈴還需繫鈴人,她很感激朋友們的好意,如今與小寶做過進一步溝通,彼此更加瞭解,也願意互相遷就對方,此次風波已告平息。

    與小寶拍拖近三年的張曼玉坦承,前陣子他們確實在冷戰中,當時雙方發生較激烈的爭執,她一度感到悲觀,不過她始終沒有打算與小寶分手。

    儘管已和好如初,張曼玉和爾冬升仍會按照原定計劃,於三四年後再談論婚嫁。」

    張曼玉和爾冬升終於沒有機會執行他們的「原定計劃」,不僅三四年後談婚論嫁成為泡影,他們甚至再也沒有合作的意向。就在二人和好的消息發佈之後不久,11月,張曼玉和爾冬升確定已分手的消息。

    1990年11月2日《戀愛問題知易行難爾冬升空有專家名號》

    香港導演會今天舉行第二屆幹事改選。久未露面的爾冬升是上屆執行委員會12名委員之一,準時出現開會現場。由於剛和張曼玉分手,他又成為新聞人物,但對於這件事,他態度堅決,不願意多談。

    目前爾冬升在香港電台主持一個名叫「戀愛專家」的節目,專門為聽眾解答感情上的疑難,他的表現相當出色。有些諷刺的是,他自己的感情問題卻無法解決。他表示,好的醫生不一定能夠自醫,其實每個人都是如此,辦不辦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1990年12月5日《林青霞張曼玉都來真的》

    聯合報台北訊:張曼玉為了與心目中偶像林青霞合作,以影后之尊寧願屈居配角,挎刀旁襯;林青霞為此曾感動落淚,昨天公開承諾,日後若有合適戲份,她也要替張曼玉挎刀配戲,台港兩位巨星昨天公開展示無間友誼,也分別談出她們對感情與美容的看法!

    「我敢發毒誓,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寸是假的!」林青霞強調她一直相信自然就是美,所以連耳洞都沒穿,假牙也不裝,怎麼會去做隆胸手術?張曼玉也說她愛平凡美,逼不得已拔掉那對兔寶寶門牙,全是因為那對牙逗人發笑,害她只能演喜劇角色,換牙後戲路寬廣多了,才像個演員。

    張曼玉坦承她與爾冬升的戀情已經結束,不過,她不想說原因,因為那是兩人私事。

    娛樂圈待久了,兩位巨星都曾是謠言風暴的受害人!也都知道闢謠的無奈與必要,昨天兩人並肩闢謠,表現了感同身受的共患難情誼,真切感人。

    從那之後,張曼玉在表演之路上越走越順,爾冬升則決意由幕前退居幕後,從光鮮的英俊小生,轉型做一個深沉的導演。

    1991年6月3日聯合報28版綜藝新聞

    爾冬升最近向媒體坦承,他是在經歷情變之後,才猛然發現女人其實並不難懂,只要細心、體貼,就可和平相處,目前他雖無女友,但他相信下一次談戀愛,一定可以順利出擊,他目前則多偏重幕後工作,表演工作已是次要。

    1992年4月14日聯合晚報16版影視《提起張曼玉口氣淡然 爾冬升熱情隨賽車馳騁》

    港星爾冬升和前任女友張曼玉的戀情,在張曼玉獲柏林影后獎後再度成為話題。目前正在台拍攝八點檔《大玉兒傳奇》的爾冬升淡然地表示,張曼玉演技受肯定是她自己的成就,並非外傳的受他「調教」。爾冬升說,目前他最親密的「女友」是賽車。

    談了幾次深刻的戀愛,35歲的爾冬升自稱雖未結婚,但每次戀情一談就是三五年,分手後常有如「離婚」的感覺;目前他對男女感情之事,已沒有太多期待,只對賽車充滿熱情。

    爾冬升說,車子是男人的大玩具,也是最貼心的「女友」。近10年來,他的業餘賽車技術已有職業水準,並曾在幾次世界性的競賽中贏得獎盃。他說,賽車活動給了他生命的動力,以及積極的生活觀,這樣的「女友」到哪裡可找?

    爾冬升說,目前他雖在台拍戲當演員,但實際上在香港,他幾乎已退居幕後,近五年來香港演藝圈人士稱呼他為導演。私底下,他也不把自己當明星看。

    拉拉雜雜,這些零碎的,久遠的報道,為我們勾勒出,他們遙遠的喜樂與哀愁。

    不是不可惜這對「金童玉女」的相逢與最終的錯失,可是,現在的兩人,各自有各自的寬廣天空,那麼對他們彼此來說,或許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程靈素在《情懷已死》一書中寫道:

    「癡戀的男與女,如若有天分手,那麼頂好隻字不提與對方的過去,這是亦舒女士在她的小說裡教會我輩關於舊情人的基本態度。因為愛情,從來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然而這興許只是理想一種,偉大的亦舒女士同樣也教導我們,世間絕少純正分明的黑同白,更多的,往往是夾雜在中間深深淺淺的灰色。

    「面對曾經分外美好的從前,有人沉默,但更多的人選擇訴說。儘管那通常會是一個不完美的唏噓,但正因為如此,才給你我留下了可供回憶那段情的只鱗片爪。

    「所謂的絕口不提,絕對是種高貴的人格。沒有釋放,自然就必得選擇背負,把過去塵封,把懷戀永存,當日那曾如許赤誠的自己就也鮮明如昨。這是益人,也是益己。你曾經的愛人也因你這樣的沉默而高貴起來,畢竟,你沒有讓他(她)失禮人前。」

    從1987年相識,到1990年分手,不論是在一起的時光裡,還是在分開後,漫長的人生裡,最起碼,爾冬升和張曼玉都從來沒有說過對方的不好。兩個人的感情,往往沒有對與錯,只有適合與不適合,他們曾經有過相愛的時光,卻終究選擇了分開和遠離。

    不管怎樣,總算好過,未曾相遇。

    3.就像一部文藝片

    在很久之後,對於和爾冬升之間的感情故事,張曼玉仍語帶悵然地表示說:我和爾冬升,就像一部文藝片。

    其實文藝片裡也不大有這樣奪人眼球的男主角,更多是些落魄而才華橫溢的藝術青年。

    爾冬升的父親是爾光,曾經擔任過邵氏、國泰等電影公司的製片,後來邵氏的著名導演李翰祥就是由他一手提拔的。爾冬升的母親叫羅珍,香港國語片時代的著名演員,曾經與另一位知名演員嚴化有過一段婚姻,育有四子一女,後來離婚,與爾冬升的父親重新組合了家庭。秦沛(原名姜昌年)及姜大衛(原名姜偉年)都是爾冬升同母異父的哥哥,家族中還有二十多位親屬涉足影壇——從年少時起爾冬升便常常出沒於錄音間與片場之間,電影於他,幾乎是與生俱來的不解之緣。

    爾冬升自己承認,小時候雖然說不上多壞,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小「阿飛」,上學時從不把課業放在心上,逃學翹課都是家常便飯,一天到晚忙著追求女生。中學時曾經轉過五次校。他自己笑言:「我現在撰寫一個劇本,比唸書十多年所寫的字還多。」

    中學畢業後,家裡計劃送他到加拿大唸書,為了兩小無猜的小女友,爾冬升拒絕了長輩的安排,打定主意留在香港。

    大概對這個行業是真的太駕輕就熟,從一開始拍戲,就從未有過任何的心理負擔。那是1975年,爾冬升17歲,哥哥姜大衛已是當紅小生。眾星捧月樣的「世家」子弟,演藝圈長輩都知道他是一家人掌心上的「小寶」,有意無意間的提攜照料,對於爾冬升來說,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憑爾冬升的外形和天賦,在他19歲時,就因為主演了楚原導演的《三少爺的劍》,便一躍成為邵氏公司的「當家小生」。《飛燕驚龍》裡劍膽琴心的楊夢寰,和鄭少秋、林青霞搭檔的《情人,看刀》,還有《倚天屠龍記》、《如來神掌》,以及與王祖賢合演的《再見七日情》……以拍古裝片為主,整個70年代末80年初,香港電影界是他的天下。縱然男兒七尺,一笑亦是傾城。

    然而回憶起那個時候,天之驕子的他卻也並不覺得開心:「我17歲簽約,一簽便是十年,像工廠裡的一台機器,日以繼夜地戴著古裝頭套飛來飛去,完全失去自己的生活,那段日子是痛苦的回憶。」

    「演員的薪資較好,但表面風光,有時卻很痛苦,因為須不斷等待:在拍戲現場要等;拍完了,要等新的電影開拍,這令人很難受。一個月不用工作,會認為是難得的長假期,但兩三個月無所事事,便會失去信心。所以,我認為要主動掌握命運。做編劇與導演的滿足感很大,由一個小小的念頭開始,變為劇本,再拍成電影,是我在主導自己的命運。」

    「那時是大片廠制度,很官僚。邵氏很壟斷,我其實是痛苦的,沒有美好回憶,每個人都是一粒棋,沒有前途,工廠式生產,用完就沒有價值。你會覺得很彷徨,由簽約開始,過了兩年,人人都想脫離公司,有反胃的感覺。我離開邵氏時,人人都覺得我很過時,雖然我當時仍很年輕,才20多歲。直到1986年我執導第一部電影《癲佬正傳》,別人才覺得我是現代人。」

    所以,他在接受採訪時會不止一次地提到:「我喜歡去逛街時,別人走過來叫我一聲『導演』,而不是某個我演的大俠的名字。我也比較適應可以隨便上街,想去哪裡買鞋都可以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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