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黎明的熱情,張曼玉似乎並不十分領情。1995年7月8日,有標題為《張曼玉不認為自己是感情失敗者》、由特派員葉慧蘭發自香港的台灣報紙報道:張曼玉“決定結婚才公開新男友,從幾段逝去的戀情中學到很多”。
“張曼玉昨天應香港電台邀請主持‘太陽計劃’開幕儀式,由於黎明也一起出席,使人誤以為他們是為合作的新片做宣傳。張曼玉沒好氣地說:‘別想得那麼卑鄙,該片還沒拍完呢,不要以為我做事都有用意,沒收錢並不代表要以宣傳來交換。’她強調支持‘太陽計劃’,系有感於此活動很有意義,希望能以身作則,為青少年出一份力。”
而在《甜蜜蜜》之後四年,張曼玉和黎明再次合作電影《一見鍾情》,不惜工本的影片的制作耗資兩千萬港幣,全程在美國三藩市實景拍攝,有許多美國工作人員加入。在當時已經是難得的國際化班底制作。雖然兩人再度攜手都表示非常開心,在拍攝過程中也時常對角色進行探討,務求做到最好,而在電影問世之際,張曼玉已經結婚。
如果說張曼玉和黎明之間的感情故事是媒體的一廂情願,那麼發型師Steven和張曼玉之間卻是確有其事。
早有記者一路追蹤張曼玉的行蹤,像是機場追擊戰,偷拍與反偷拍,斗智斗勇不亦樂乎。
張曼玉與宋學祺分手後,男方立即與台灣富家女Liza楊打得火熱。但這邊的張曼玉亦不愁寂寞,身邊早已有位長發男士相陪。
早在中秋節前夕已有人目睹她與新男友在跑馬地約會,可是男友樣貌一直都是謎。
這天張曼玉與傳聞中的男友在巴厘島度完聖誕假期回港,可是,張曼玉卻獨自在保姆陪同下,於側門步出機場。
記者原以為跟張曼玉新男友緣慳一面,可是在張曼玉離去二十分鍾後,一名長發,扎著辮子,穿著格子T恤與牛仔褲的男士,推著行李從記者眼前掠過。他的外形跟傳聞中的張曼玉男友吻合,再看他的行李牌,是跟張曼玉乘搭的同一班機。記者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他推著行李車去乘電梯,也立即跟著他進電梯。可是,他發覺有記者跟隨,借電梯內人太擠為由,推著行李車離開電梯。
因為他的舉動不太自然,記者便更加肯定他的身份,攝影記者亦立即開始拍照,對於自己被拍入鏡頭,他顯得很憤怒,更立即找警察投訴。
“警察先生,他們照我相。”
不過,機場是公眾地方,所以警察並沒有干涉,攝影記者仍繼續拍攝,他則悻悻然踏入電梯。
記者則走樓梯死跟,他卻在二樓,離境那一層招呼計程車准備離去。記者智斗他以CHEUNGWAICHEUNG訂機票,便喊他張先生,他本來聚精會神推行李,也很自然地轉身。
“巴厘島好玩麼?”
“你們不要搞我好不好。”
“你同張曼玉同行,怎能不訪問你?”
然後,他就不發一言,一見有計程車就立即上去。不過,就在他推行李時,記者發現行李牌上,名字寫上M.Y.CHEUNG,是張曼玉的英文名瑪姬的兩個首字母,所以更加肯定他倆是一同回港,不過他倆縱使一前一後步出,仍逃不過記者的鏡頭。
台灣老娛樂雜志的標題總是聳人聽聞,比如說《張曼玉偏愛特立獨行男子》旁邊還要有小小號黑字的副標題《一顆邪色之星閃爍而來》,而這樣說的原因,不過是張曼玉的“十段戀情發型師占了一半”。
張曼玉的感情有脫軌演出,星相學家希望影迷不要責怪瑪姬,因為今年有一顆邪色之星直沖處女星座而來,瑪姬才因此無法逃脫色之一劫,請大家一起為她祈禱……阿門。
張曼玉,處女座,一張娃娃臉加上惹火身材,以及高貴氣質,十足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看外表,她應是清純可愛型的女人,但看行徑,又似乎多了那麼點偏頗與邪惡,有人說,這正是處女座的特點,百分之百的處女座,就是她的思想與外形都完美如處子,但是她的行為卻猶如浪女。
這是因為處女座的人十分熱情,但卻因個性太直接,不善於處理復雜的兩性關系所致,可惜!可歎!
戀人頻頻換,獨鍾發型師。
張曼玉的情史,洋洋灑灑,從1982年進演藝圈至今,親密男友至少有十人以上,其中與梁家輝的戀情最是叫人注目,甚至有“三人行”的說法。
此番她與張姓發型師雙飛巴厘島度假,雖說跌破影迷眼鏡,但真正接近張曼玉的朋友表示,張曼玉初入影壇的第一位邱姓男友即是設計師,第二位男友是韓國人,亦是發型師,可見她對發型師、設計師之類的男人情有獨鍾。
而此次她與張姓發型師的來往,早在上一年9月,她生日前夕,已有朋友見到兩人極親密地出現在香港跑馬地的夜總會,從那時開始,多次有人見到兩人進出公共場合。雖然每次都是一前一後,並未有手拉手的鏡頭,但二人親密關系已非常明顯,直至他們聖誕節從巴厘島度假回港,被記者捕捉到同行鏡頭為止,兩人來往的事實其實早已不是秘密。
張姓發型師名叫CheungWaiCheung,在金鍾一間酒店內與友人合資開設發廊,年約三十出頭,英文小名叫阿Steven.
據他們之間的一位好友透露,其實二人來往已有一年時間,早在張曼玉與地產商宋學祺正式分手前,二人已開始約會。
史蒂文張原有一方姓女友,在精品店上班,甚至有朋友傳說張方二人曾有婚約,但男方與張曼玉開始約會後,不知何因,閃電與方女離婚,方女也於半年前離開精品店,芳蹤杳然,至於事實真相如何,現今尚無法確知。而男方現已轉往廣告公司擔任企劃經理,該家廣告公司曾與張曼玉合作過洗發精廣告,拍攝時間則巧合是在半年多前。該名友人說二人很可能是因為工作機會的接觸多,才促使感情發展快速。
小號梁家輝,個性很像她。
史蒂文張長相有點像梁家輝,但身材比較矮,所以被稱為小號梁家輝。
他的個性與張曼玉頗有契合。
隨著時間過去,太多的細節湮沒在不知不覺中,張曼玉和Steven的戀情並沒有維持多久,短短幾個月之後,二人分手,分手的理由是,“個性不合”。
這些浮光掠影樣的短暫戀情,曖昧好感,漸漸消逝在人生的轉角處,留存下來的,不過是網絡或者報紙上語焉不詳,真假莫辨的小小豆腐塊文章。
“1995年,張曼玉與Piccaso的發型師StevenCheung外游返港被傳媒拍下相片後關系曝光,1996年在與Steven一起觀看著名歌星Sting的演唱會,而被揭發戀情,可惜戀情只維持了短短數個月,便因性格不合而分手。”
那麼,對於她早就絕口不提的過往,或許我們也不必深究。且由得舊事隨風吹散也罷。
2.金童玉女
1993年的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爾冬升憑借《新不了情》,獲得了當年的最佳導演獎。
那一天頒獎嘉賓是周潤發和許冠文,拆開信封的時候,周潤發一直開玩笑地問許冠文,那部電影賣不賣錢?拿不拿獎?許冠文猶豫了一會兒,說,兩種他都有,這個很難說,不如你來公布吧。
周潤發探頭過去看看信封,高聲宣布說:“《新不了情》的小寶!”
爾冬升是演藝世家出身,父母兄弟都是圈內的大牌人物,演電影就是邵氏當紅的英俊小生,當導演不多時又得到香港電影界的最高褒獎。就像他的小名一樣,人人都知道他是“小寶”,是影壇當之無愧的青眼寵兒。
所以自然是志得意滿意態躊躇,就連拿獎時不小心碰倒了獎座,也可以不慌不忙開著玩笑把尷尬輕輕抹去,將氣氛推向高潮:“這個故事教訓我們:拿了一個獎也未必穩當。”換得眾人拍手大笑著鼓掌。
“剛剛上來時很緊張,不知為何好像我賽車前一樣。可能,其實都很想拿獎。我要感謝很多人——我快點說:謝謝許鞍華導演,她幫我統籌前期音樂;多謝黃霑先生、楚原導演在中樂部分給我很多意見;謝謝陸劍明導演在我最困擾、趕工趕得最厲害的時候來幫我拍第二組;還有幫我做演員的張艾嘉導演、邱禮濤導演、錢永強導演、張同祖導演,還有誰?陳望華導演,還有看一下,陳可辛導演、張之亮導演,還有陳德森導演,還有誰?黃靖華導演?他沒做導演?還有誰?監制?其實我覺得將幾部不同類型的放在一起比較挺尷尬的,如果換成——以前我提過名嘛——今年有50個評判,可能這50個評判我的朋友比較多,可能是這樣,現在人緣變好了。我想如果漏了誰我私底下再謝謝。還有劉青雲和吳家麗,我會另外寫個劇本給你們(因為這兩位提了名但未得獎)。多謝大家。”
這麼圓熟完滿滴水不漏,這是他熟悉的環境成竹在胸的掌控,可是,就在爾冬升於台上任意揮灑的時候,鏡頭卻悄悄掃向了觀眾席上,那個沒有被提到,也好像與此全無關系的一個人——我們都看到,張曼玉似是舊情無奈,又似是事不關己地偏轉過頭去。
把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掐頭去尾地算一算,也不過只有短短的三年,原來這麼快,分開的時間,就已經比甜蜜的牽手還要長。
很久之後,張曼玉和爾冬升之間的愛情故事,在香港媒體的概括中,只是這樣短短的幾行字:
“1987年9月。
張曼玉生日那天邂逅爾冬升,兩人瞬即打得火熱,1988年她拍小寶執導的電影《再見王老五》,同年7月拍《警察故事》續集時頭部受傷,有記者闖入醫院病房突襲拍照,小寶為護花而怒拆記者底片。1989年11月,鍾楚紅接受訪問時,談到自己常到男友朱家鼎處過夜,但未同居,情況如張曼玉和小寶一樣,令張曼玉有被揭私隱之感,並與紅姑反目,到1990年這段情才告一段落。”
影壇新秀和當紅小生的愛情故事,自然從一開始,就曝露在大眾的矚目之下,被新聞報紙一筆筆記錄得清爽:《聯合報》,《民生報》,甚至台灣的《聯合晚報》,都曾經步步緊跟地報道過張曼玉和爾冬升的感情發展狀況。
是,那正是香港演藝圈在東南亞獨大的黃金時期,香港電影,香港明星,是台灣最大的擁簇和效仿對象。為了緊跟潮流,吸引讀者眼球,當然要及時傳達他們的最新消息。
今日看來,那些老新聞的行文措辭都有舊時味道了,那種隔了二十年辛苦路返頭看,彼時歡騰雀躍都帶了點恍惚不真的舊時風味。不過依然不妨,我們通過一幅又一幅的拼貼,連接,重新經歷一遍,他們青春少年時期的情事起伏。
1987年11月9日,《聯合報》綜藝第九版的新聞題目叫做《張曼玉爾冬升如膠似漆》。
“女星張曼玉公開她和爾冬升的戀情後,七日坦承兩人正處於最甜蜜時期,並希望這段愛情能有結果。
張曼玉最近赴泰國拍戲,每天都和爾冬升通長途電話。她表示,她只身自英國來香港發展,早已養成獨立性格,但是能有互相了解的情侶,使她對前途更充滿信心。
爾冬升則表示,每次戀愛,都希望有結果,最終目的是結婚。
目前,張曼玉也希望愛情能有結果,但兩人正沉醉於甜蜜的日子中,尚未談到婚嫁問題。”
那時候的張曼玉23歲,出道四年,有一點名氣,也說不上多麼出類拔萃。圓臉長發小兔牙,無憂無慮的花瓶女孩。最擅長的角色就是那種漂亮、可愛、傻乎乎可能還有點任性的小花瓶。
說起話來有時候帶點自以為是的老氣橫秋,其實在他人看起來依舊是單純得一塌糊塗——嘟著嘴吹泡泡玩的泳裝照也能做《明報周刊》的封面,因為年輕,才敢那麼理直氣壯地形容說自己有“煩惱重重”。其實那時候她還沒有見證過人心真正的險惡,將她的積蓄一掃而光的宋學祺還在馬來西亞聲息寂寂地做他的房地產生意,把她的情書和真愛一起公之於眾供人恥笑的漢克還在各個劇組間汲汲輾轉。人生依舊是平坦順暢的桃紅色康莊大道,容得她把不識愁滋味的少女心事放大成憂愁。
那時候她的理想不過是出點名,賺點錢,然後找個好男人一嫁了之:“我認為婚前應該燦爛,婚後應該歸於平淡,也只有平淡的婚姻生活才是長久。我常常想著,和丈夫住在一棟小房子裡,前面是院子,後面也是院子,孩子在屋前屋後奔跑,我提著籃子到市場買菜,偶爾在廚房裡,會聽到丈夫呼喚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