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玉「逃」 第9章 因為愛情 (9)
    這貌似已經是最最完美的異國姻緣了。同是電影人,張曼玉和阿薩亞斯不僅平時有很多共同語言,而且在事業上也互相支持。據人民網的報道稱,2000年5月16日晚上,第五十三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張曼玉夫婿阿薩亞斯執導的三小時古裝文藝片LesDestingesSentimentales(《命運感情》)在戛納影展進行首映禮,當阿薩亞斯與戲中男女主角一起走上星光大道時,張曼玉默默地跟在四五排嘉賓之後,身穿一襲性感露背黑色晚裝,手執綠色披肩,甚為搶鏡。雖然張曼玉刻意低調,但心情極佳,在首映禮的星光大劇院內,阿薩亞斯身旁坐著兩位女主角,張曼玉則坐在他正後方位置。

    完場時嘉賓掌聲四起,長達五分鐘之久,阿薩亞斯開心得擁抱兩位演員和太太Maggie,Maggie更被掌聲感動得流下眼淚,不停用手抹去臉上淚珠。隨後一眾導演演員步出劇院,張曼玉仍是默默尾隨,一會兒她更主動上前摟住丈夫,溫馨地親吻他一下。但她發現有攝影師在拍照時,又左閃右避地走到一角。記者問她為何不與夫婿合照,她回應:「他很忙……」怕搶丈夫的鏡?「不是的……」Maggie仍笑笑地回答。最後大會專用房車駛到紅地毯盡頭迎接他們。男女主角和阿薩亞斯先坐到後排,Maggie隨後上車時卻被截住,可能是因太擠迫而邀她下車,但阿薩亞斯立即解釋她是太太,四人擠在後排無所謂,還把手放在Maggie肩膀作保護狀。

    就這樣,人們都目睹了,亞洲影壇上光芒四射的魅力影后,毫無怨言地變身為了戛納影展上安靜恬淡的導演夫人。

    2001年1月20日,作為上海國際電視節學術研討會的嘉賓,阿薩亞斯在天氣驟寒的午後出現在了《女飛賊重現江湖》特別放映會的現場。在媒體報道中,記者寫道:「與同行的女導演克萊爾·丹尼斯高雅的氣質不同,阿薩亞斯顯得十分害羞,雙手抱在胸前,孩子般的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台下的觀眾,與他差不多1.90米的身高形成很大反差。」

    有漂亮女孩要他評價張曼玉在《花樣年華》中的表現,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這是部非常好的電影,張曼玉演出也非常棒,而且這片子拍了將近一年半,大家花了許多心血。

    可惜,此後不久,張曼玉和阿薩亞斯的感情生變的消息逐漸浮出水面。雖然張曼玉對此一度矢口否認。她說:「我找到了一個好男人!」「我欣賞法國人享受生活的態度,他教我如何處之泰然,在工作的過程中尋找樂趣,快快樂樂去領取應得的收穫。」

    但是在媒體懷疑窺伺的目光中,撲朔迷離的真相一點點大白於人前。

    有香港媒體連日守在張曼玉與阿薩亞斯昔日愛巢外,用盡方法想採訪阿薩亞斯,阿薩亞斯從不接英語電話或回留言,直到有一媒體改用法語留口訊給他,他馬上拿起電話,但以極不耐煩的口氣,以及接近哀求的聲音說:「請不要再這樣對我,我不會接受訪問,No!」

    記者採訪當事人不遂,改從兩人鄰居中採集蛛絲馬跡,一家張曼玉常去買貓食的雜貨店,老闆爆出驚人內幕,這位老闆並不知道張曼玉是香港大明星,但知道阿薩亞斯是個電影導演,雜貨店老闆說,「最近幾個星期,經常見到阿薩亞斯與一名女子出雙入對,這名女子比張曼玉年輕,有一頭很長的金髮,身材高瘦很少化妝,但很美麗,而且與阿薩亞斯之間儼然如戀人般親暱,經常見到他們在不同時間出入。」至於張曼玉,雜貨店老闆說:「好一陣子沒見到她了!」而國內影人也透露在鹿特丹參加電影節時,發現阿薩亞斯挽著新女友出現。她剛20歲出頭,美麗修長,是阿薩亞斯剛發掘的法國新秀,為了裝成熟,這位新女友對任何話題都要插嘴,還特別喜歡「臧否老電影」。

    而在坎城這邊,也有八卦指出,幾個月前法國就傳出兩人感情不睦,這則由法國影界爆出的「內幕」消息稱阿薩亞斯有了新歡,「這個新歡不是女人,而是個男人!」據參與阿薩亞斯新片《魔鬼情人》拍攝的幕後人員透露,張曼玉發現老公有了「男朋友」,有天怒氣沖沖直闖片場找阿薩亞斯,兩人在片場一角激烈爭吵,現場人員看得目瞪口呆,最後張曼玉拂袖而去。

    事情還並不僅僅停留在阿薩亞斯的性傾向問題上,居然還有猛料說阿薩亞斯其實是個性虐待狂。他所拍攝的那部投資800萬美元的《魔鬼情人》,其間充滿了性暴力,而這部電影帶有半自傳性質。換句話說,阿薩亞斯極有可能如影片中描述的那樣,有性虐待癖好。纖弱的張曼玉無法忍受這種癖好,最終導致分手。

    2002年5月,戛納電影節舉辦「香港之夜」,阿薩亞斯的作品《魔鬼情人》亦入圍本次電影節。人們不由得都在期待,這對影壇伉儷將在戛納會合,洗清之前二人的婚變流言。然而出人意料的是,2002年5月9日,張曼玉通過好友王家衛的澤東電影公司對外發表書面聲明,宣佈自己已經和阿薩亞斯離婚。

    書面聲明中,張曼玉說:「我承認與Oliver(阿薩亞斯)這幾年相處的日子,是我人生中一段重要的經歷,亦為我帶來很多美好的回憶。我十分尊重Oliver對藝術的執著,從他身上我學習到不少新的知識。可惜我們兩人都很專注自己的工作,經過認真的溝通,我們認為彼此不適合再在一起生活。我們雖然分開,但仍將珍惜彼此的友誼。我跟Oliver已取得共識,亦開始辦理離婚手續。至於其他事,恕我不便多講。這是我跟Oliver兩人之間的事情,與任何第三者都沒有關係,我請大家不要做不必要的揣測與聯想。在未來日子裡,我將專注工作,進修自己。」 

    雖然張曼玉主動澄清,婚姻破裂與第三者完全沒有關係,也有張曼玉的朋友透露,當初張曼玉與阿薩亞斯相遇,完全是被對方才華與智慧吸引,拍拖兩年多結婚,住在巴黎讓Maggie沾上了更多文化氣息。那時的Maggie正對香港感到絕望與窒息,阿薩亞斯的出現有如一股清流,留在巴黎生活的Maggie,正好為自己的文化增值,經常看時裝秀甚至走秀,在巴黎的日子彷彿為她鑲上金邊,成為最具藝術氣質的亞洲女演員,Maggie也享受大家對她這種尊敬的眼光,直到她接拍王家衛的《花樣年華》,在香港長期拍戲,又花了將近一年時間到全球宣傳,與阿薩亞斯的感情終於生變。

    但是,關於她離婚的確切原因,大眾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猜測。主要的說法有以下幾種。

    一是聚少離多造成了二人的溝通困難。

    1998年12月26日在法國結婚,1999年2月5日向媒體公開婚訊,可是在1999年12月,就有闊太爆料張曼玉已經離婚,原因是每次出席公開活動都是張曼玉一個人出現。對此,張曼玉以立刻公開展示那枚阿薩亞斯家祖傳的戒指來回擊謠言,表明自己和丈夫依然恩愛如初。2000年,張曼玉的「婚姻問題」在香港又被風傳,當她參加完電影《2046》的試裝後,記者們發現,她身邊只有一些工作朋友與女伴,並沒有阿薩亞斯的蹤影。2001年在國內拍《英雄》,阿薩亞斯則在法國忙乎他的法國電影。他不是那種黏老婆的丈夫,我們沒有發現他來中國探班。2001年底,新聞再傳張曼玉婚姻亮起紅燈。結婚3年,張曼玉要離婚的消息也就被傳了三年,不得不說,對於Maggie的感情來說,各種磨難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據說,自從《花樣年華》大受好評,張曼玉的寧靜生活便無法繼續。阿薩亞斯希望張曼玉成為法國公眾眼裡溫婉高貴的東方女神。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她喜歡牛仔裝,喜歡簡單隨意、無拘無束的生活,也不願搭理媒體。兩個人繁忙的工作和難以協調的工作時間使得他們缺乏溝通,隨之產生了一系列的誤會,終於走到了分手的這一步。

    第二種說法是,張曼玉的聲明不過是欲蓋彌彰,她和阿薩亞斯的婚姻走向終結,就是因為有人介入了他們的感情。有的說法是阿薩亞斯另結新歡,而且這個新歡有一男一女兩個版本,也有的說法是張曼玉和梁朝偉因拍戲點燃愛火,使得張曼玉和阿薩亞斯貌合神離。

    確實,在張曼玉離婚前後這段時間裡,一直不離她身邊的男人是梁朝偉。《花樣年華》、《英雄》、《2046》……每部電影裡,都沒少了張曼玉和梁朝偉的默契搭檔。

    在2000年拍《花樣年華》時,便傳出梁朝偉與張曼玉日久生情的消息。劉嘉玲閨中密友在張曼玉寓所嘉雲台發現梁朝偉的車後告知劉嘉玲。劉嘉玲立刻打電話給梁朝偉證實他的確在張美人處。2001年,張曼玉與梁朝偉一起來內地拍張藝謀的《英雄》,兩人的緋聞更是傳得沸沸揚揚。而張曼玉離婚消息傳出不到一星期,便有媒體稱張曼玉以1800萬元港幣買下嘉雲台大豪宅,抓緊裝修作為她和梁朝偉日後甜蜜的家。這棟房子,「背山面海,走幾步就是淺水灣沙灘,最適合喜歡水上活動的偉仔」。

    關於香港豪宅的真相我們外人確實是不得而知,因為也有媒體說,其實是梁朝偉和劉嘉玲想買一幢面向大海的別墅,張曼玉告訴梁朝偉,她發現了一處絕佳的海邊住所,於是兩人興致勃勃地前去看房,卻沒料到被八卦雜誌《東方新地》的記者悄悄跟蹤。第二天,該刊頭條登出了兩人看房的合影,文章標題赫然為:《張曼玉梁朝偉定下1800萬港幣愛巢》。

    儘管阿薩亞斯明白妻子和梁朝偉是朋友關係,可被媒體騷擾的次數多了不勝其煩,便開始勸阻妻子,讓她盡量減少與梁朝偉的合作,還說希望她保持在法國人心目中端莊高貴的形象。張曼玉感到有些震驚和悲哀:她沒想到丈夫對自己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張曼玉拒絕了丈夫的要求,兩人為此鬧得很不愉快。

    而阿薩亞斯在法國以拍攝新銳影片而成名,於是不可避免地被外界想像成生活放蕩不羈的前衛人士,甚至有法國媒體毫不客氣地宣稱,阿薩亞斯的新歡是個男人。對此,香港媒體向張曼玉提出很多令她尷尬的問題。眼看兩人的心越來越遠,張曼玉和丈夫開始反思,希望能找到解決婚姻危機的辦法。阿薩亞斯希望妻子淡出影壇,但張曼玉不願放棄,因為電影事業是她的生命。經過痛苦的思索和煎熬後,張曼玉和阿薩亞斯決定結束他們的婚姻。

    張曼玉開始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工作,但很少再談阿薩亞斯。她說:「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不愉快,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也很幸福。分手只是各自又重新選擇了一種生活而已,沒有很特別的原因,所以就很少談。」

    也有人說,張曼玉之所以婚姻失敗,是因為童年時期父母關係帶給她很大影響。

    在一次採訪中時,張曼玉說:「父母的婚姻不好,我從出世那天起他們就吵架,直到離婚,我沒有見過他們快樂過一刻。這也影響了我看待婚姻的態度。愛情和簽終身合約是兩回事,也許到了60歲時我會結婚,我覺得那個年齡的自己,已經過了害怕失去自由的感覺。」

    她還說:「我覺得童年痛苦的人,一生都會有陰影。她以後可以獲得一份很好的工作,獲得很多人幫助,或者運氣很好,但是陰影是會伴隨一生的。童年的影響是很深的,我想我自己那麼怕人,也有因為童年的影響。」有心理學家分析,說張曼玉早年的家庭破裂給了她一種情感生活的「失敗統合感」,在後來面臨情感選擇時,這種失敗感就會跳出來,阻礙她做出較為理性而正確的判斷。因此,在多段情感中,她都選擇了放棄和逃避。

    分手的男女想要做回朋友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雖然張曼玉在離婚宣言中就已經大方表示:「我們雖然分開,但仍將珍惜彼此的友誼。」但恐怕很多人都覺得,這只不過是影后說的場面話而已。然而,不久之後,張曼玉和阿薩亞斯的親身行動竟真的證明了他們經歷愛情之後的深厚情誼。

    2004年5月,張曼玉憑借前夫阿薩亞斯執導的法國電影《清潔》,成為在戛納封後的首位華人女星。

    上台領獎時,張曼玉興奮地感謝了阿薩亞斯給她這個機會,她說:「他是所有導演之中最瞭解我、最明白我的,今次拍這部戲他對我好有信心,給我好大自由度發揮。」在謝詞提到阿薩亞斯的時候,畫面很善解人意地切到了阿薩亞斯,他在台下的表情侷促而略顯敏感。

    《清潔》拍攝於2003年的十月份,在巴黎和加拿大的安大略取景。張曼玉也是影片中的唯一一位中國演員。除了張曼玉之外,在《綠巨人》中扮演父親一角的尼克·諾爾特出演搖滾歌手,在《37度2》中有出色表演的法國女星貝翠絲·達麗也甘當張曼玉的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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