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唯歷險記 第12章 蟄伏兩年 (1)
    湯唯雖是新人,言談舉止卻大氣淡定、無懈可擊;杭州女子在北京求學,卻精通粵語和英語。一個在娛樂圈的女學生,如何在一夜成名後做出最成熟的判斷,如何懂得積聚力量以至一鳴驚人?

    1.真人版杜拉拉

    猶記得《色·戒》上映後,湯唯在表演方面獲圈內及觀眾好評,如日中天,但隨後湯唯「全面消失」的傳聞甚囂塵上,與之相佐證的是湯唯的廣告被撤下,徹底消失於熒屏。直至後來國家廣電總局總算有了回應——「湯唯本人是個好演員,她不是只靠脫衣出名的演員,本身她的演技也不錯,為藝術獻身也沒有錯。這件事確實是『對事不對人』,我們需要討論的是『湯唯現象』。『一脫成名』會給青少年一個負面影響。」

    湯唯選擇何去何從?聰明的湯唯並沒有坐等機會的來臨,而是選擇踏上異國國土修煉技藝。而這兩年公眾視野外的留學生活,也成了大家最好奇的部分。

    2010年4月,一篇據說由湯唯口述的文章《我在英國賣藝》在網絡瘋傳。該文講述了《色·戒》一夜成名之後,湯唯在英國如何自力更生、打開局面的經歷。那段經歷中的湯唯,簡直是真人版杜拉拉,作為一個普通人,在英國一路從周薪200英鎊奮鬥到2萬歐元。有網友不禁感歎:「以前都覺得明星賺錢很容易,對我們沒有參考價值。但是看看湯唯的『致富經』,讓人不得不感歎:這就是湯唯,這才是奮鬥!」

    文章中,湯唯這樣回憶道:「我去了英國,帶著全部身家——片酬50萬和廣告代言費80萬。錢不多但我不發愁,我覺得,我一定能讓自己過得很好。」幕後的故事更讓人驚歎。據說,湯唯在簽合同時說好的代言費是600萬,可新廣告沒播幾次就被叫停,儘管她可以坦然將這600萬稅後的480萬據為己有,但最終還是退還了400萬。

    雖然被「消失」了,揣了130萬去英國,但是湯唯沒有過著麻木的療傷生活,而是選擇了腳踏實地重新開始。「出去之前,我不知道要在國外待多久,也不知道這筆錢能用多久。但我不發愁,我覺得,我一定能讓自己過得很好。我本打算找個學校讀書,去了才發現很不現實。首先,英國的藝術院校,對學生的基礎要求很高,雅思成績要在6.5分以上,托福至少要在1550分以上。我的英語水平遠達不到可以被錄取的要求。其次,英國學費高,哪怕是倫敦藝術大學這樣的公立高校,對於正規錄取的學生收費也在每年1萬英鎊,對於我這樣的自費生,則是3萬至4萬英鎊。我的目標是以好成績爭取到全額獎學金。我打聽得很清楚:倫敦藝術大學的最高等級獎學金是每年1.8萬英鎊——有了它,不僅可以免費上學,還能從中賺到所有生活開支。」

    她的思路非常清晰,毫無坐吃山空的心態:「手裡的錢在國內可以買一套房子外加一輛車,可在英國,不過是一個白領的年薪水準。而我,還不知何時才有賺錢的機會,所以,我不想動用這點老本。」

    到了英國,湯唯的第一個想法是利用她以前學習美術的經驗,用獨特的設計「賣藝」。湯唯的第一次「賣藝」是做街頭另類時裝秀,她用舊報紙撕出大概的衣服樣子,再用大頭針別在身上。她穿著紙衣服,站在街邊,面前擺個帽子,就算開始營業了。為了配合時裝的色系,湯唯撲了厚厚的粉,畫了個類似日本藝伎的妝,看她造型奇特,創意新鮮,不一會兒路人就開始熱情地投硬幣紙幣。她腰裡別著MP3,塞著耳機聽英文歌,姿勢擺累了就換一種。她說:「在路邊站了兩小時後,我有了26英鎊55便士的收入。」

    在英國人眼裡,任何與創作有關的行為,都被視為藝術——用油彩在臉上畫出京劇臉譜,有錢收;拎一桶水,用海綿做的毛筆在人行道上寫書法,有錢收;搬一張椅子,替路過的人畫肖像,也有錢收……每天抽出兩個小時,琢磨個點子,總能有幾十鎊收入。這些錢足夠湯唯每日開銷,讓她在英國的日子漸漸不那麼拮据。

    有網友對湯唯敬佩不已:「這樣看來,我們普通人更是沒什麼道理眼高手低。就像金融危機時,小白領們晚上下班開車出去練攤賣衣服一樣,值得讚美。作為一部國際獲獎大片的女主角,肯在街頭靠自己的創意賣藝賺點小錢,這真的是少數沒有被娛樂圈慣出毛病的人。能屈能伸,在什麼境況下都能過得有滋有味,湯唯注定會成就非凡。」

    這份小收入可能只能供吃的開銷,湯唯很明白人是海綿的道理,一定要不斷吸收才能進步。儘管價格不菲,她毅然報名參加當地的語言培訓班,學習英語。這也為日後在英國結識一些重要的朋友埋下伏筆。

    大概每個人小時候都學了一點自己的本事。大人都說,技多不壓身。長大以後有了自己的一份工作,大多也把以前的把戲遺忘了。湯唯不是,她似乎把自己的每一項本事都換成了錢。除了「賣藝」,湯唯還有特長,大概很少人知道,她具有羽毛球國家二級運動員資格,於是打羽毛球給她帶來了更高收入。

    在英國,人工費非常昂貴。湯唯找了一家俱樂部,跟駐場教練打了一場球,再跟老闆談談,就成了俱樂部的兼職陪練。「每小時80鎊,老闆收取20鎊的管理費,我自己淨賺60鎊。」每週大概陪練15小時,收入900鎊——正好承擔了她的房租和上語言班的費用。就這樣,到倫敦一個月後,湯唯就從吃老本變成了自給自足。

    對於自己的這段留學經歷,在這篇「自述」中,湯唯說:「很多人覺得我是花瓶,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力。我有自己的底子,而這些底子長久以來被大多數人忽略了。我憑借自己的實力考進中戲導演系,剛入學就做了職業模特;大學期間,還學了表演、播音、美術,獲得了羽毛球國家二級運動員資格;我演過電視劇、話劇,做過話劇編導;我拿過很多獎,雖然不是什麼國際大獎,但這些獎項印證著我一步步的腳印。」

    「《色·戒》在成就我的同時,也輕易將我此前的成績輕輕抹去。我的過往無人提及,彷彿我是一個空降兵,直接落到了金馬獎的頒獎台上。送給我的形容詞都是幸運、機遇……這些與自身努力無關的字眼——我的確很希望成名,但不是以否定自己的付出為代價。」

    「我很冷靜地盤點大紅大黑後的收成:金馬獎最佳新人獎、某化妝品廣告代言、花瓶、一脫成名、過火表演、對青少年有不利影響……我就像上證A股,瘋狂地衝到了歷史最高點後,稀里嘩啦地崩了盤。」

    「我選擇出國一段時間,不是逃避什麼,只是不想總有人喋喋不休地追問我未來的計劃。在我看來,未來,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來到倫敦4個月後,湯唯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韋恩斯坦兄弟電影公司總裁BeyLogan打來的,說想初步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一個星期後,當她正裹著一次性桌布改造的「時裝」在街邊表演行為藝術時,BeyLogan笑瞇瞇地出現在湯唯面前。他稱讚湯唯的想法極具創意和美感,和湯唯進行了第一次簡單的交流。

    「讓我最開心的不是他的誇讚,而是我可以很流利地用英語與他溝通。我們聊了一刻鐘,然後BeyLogan邀請我一起吃晚餐。約好晚餐的時間地點後,他離開時,在我的帽子裡擱了一張100歐元的紙幣。他說,作為合作夥伴,他請我吃晚餐;作為路人,他為我的行為藝術買單。」

    做街頭藝人和羽毛球陪練終歸是賺小錢,湯唯的才幹當然不止於此,所以,湯唯又漸漸將目光瞄準了老本行——專業模特。

    因為有BeyLogan的引薦,湯唯結識了一批英國本土的影視界資深人士,通過他們結識了一批在英國有名的化妝師、形象設計師,最終聯繫上了每年都與「倫敦時裝設計周」有固定合作的服裝設計師加雷。

    她告訴加雷自己曾是專業模特,有豐富的舞台經驗,隨後又把自己的寫真帶給他看,那種側面特寫、嘴唇鮮紅的老上海風韻足以打動任何設計師,加雷毫不猶豫地用了湯唯做模特。湯唯成功了,2008年的「倫敦時裝設計周」上,她成了加雷的「御用模特」。穿著加雷最新設計的歌特式面罩時裝,走上了時裝發佈會的T台,湯唯的東方美讓人驚歎。誰也不會知道,台上這位光鮮美麗的模特沒有經紀人,價碼是跟加雷親自敲定的。就這樣湯唯做了一周的模特,拿到的薪水是2萬歐元。

    加雷對湯唯自然非常滿意,在他的幫助下,湯唯又先後認識了眾多國際一線品牌的設計師。加雷更是說出這樣的話:「只要你願意在英國時裝界發展,一定讓你在短時間內成長為最受關注的時裝模特。」

    網友評價說:「也許我們對於杜拉拉如何從月薪3k晉級到月薪25k一直充滿了問號,那看看湯唯的經歷就好懂多了。這關鍵的一躍,這打開局面的一躍,讓湯唯在英國完全立穩了腳跟,前提是不靠別人靠自己。」

    正當湯唯為前途做著樂觀規劃時,她接到了來自香港的電話,因為「優才」計劃,她獲得了香港居民身份證,港方邀請前去發展。在香港迎接湯唯的,是與張學友合作新片《月滿軒尼詩》的合約。準備出演新片時,她不得不再次去補語言課,「因為我的粵語很爛。我覺得,在一個新環境,要想獲得良好發展,與人溝通必不可少。身邊的人都講粵語,我改變不了這個環境,就只能去適應環境,因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適者生存,人只有融會貫通,才能走得更遠。」

    湯唯選擇進修完悄悄回國。她沒有急著拍電影接廣告而是出現在了北京大學的禮堂裡。賴聲川經典舞台劇《暗戀桃花源》,迎來第101場紀念演出。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劇組選擇了一種特別的方式來紀念他們共同走過的日子——在北大百年講堂演出的票房收入將全部用於在四川災區援建一所希望小學。

    這時,久未露面的湯唯以一身仔褲白色運動衫,素顏出現在演出現場,她給現場捐款的人送上劇組人員的親筆簽名紀念冊。遇到有熱情的影迷要求合影簽名的,湯唯禮貌地微笑解釋:「不好意思,現在主角是這次慈善捐款,其他的能稍後嗎?」她的身份不是明星,而是演出的志願者,負責向每一位捐款人發放紀念冊,為災區籌款建學校。學生們都說:「她很低調,如果同學不說我還真沒發現那是湯唯。」

    接著,又有網友在國內某知名論壇曝光了一組湯唯在英國的生活照片。照片上的湯唯不施粉黛,服飾休閒。據悉,此組照片於英國拍攝,素顏的湯唯在英國雷丁大學的圖書館內讀書,被粉絲認出來後,大方合影,毫無明星架勢。

    但隨後,湯唯經紀人Cindy就表示說湯唯在英國打工的情節均為杜撰。湯唯也沒有接受過這個署名「李唐」的作者的採訪:「我們接受過哪家媒體採訪,說過什麼話都記得很清楚。湯唯絕對沒有說過這些東西,對於並非事實的報道我們不想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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