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44屆金馬獎頒獎禮上,《色·戒》成為最大贏家,湯唯也是當晚最受矚目的女星——作詞人方文山領獎時說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握到湯唯的手,李雲迪也將自己的最新CD送給對方。雖然《色·戒》讓湯唯真正嘗到了出名的滋味,但她依然無法回避一個更切膚的事實——2009年央視轉播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湯唯的鏡頭全部“消失”。
1.“一脫成名”
有人在評價作為演員和女人的湯唯時說:“一般來說,性感出眾的女人分兩種,一種是男人們喜歡但女人們不怎麼待見的,比如鞏俐。還有一種是男人們只是欣賞但並不太感興趣,但女人們對之都十分喜歡傾慕,覺得她十分有品,比如張曼玉。奇怪的是,湯唯的王佳芝既征服了男人也征服了女人。如果她對前者的征服是性感加演技的話,那麼對於後者來說就是她的演技加性感。通過‘王佳芝現象’,我們似乎可以試著總結一番性感的標准。第一,悅目。第二,智慧。第三,分寸。”話雖說如此,但在娛樂圈裡符合這般標准的女明星絕非湯唯一人。無可否認,正是《色·戒》成就了湯唯。
湯唯在《色·戒》中不僅身材標准,完美演繹了27套旗袍,而且全裸出鏡,舒淇、范冰冰等眾女星都非常佩服湯唯。其實湯唯19歲當廣告女郎時,身材已經非常標准,資料顯示其身高三圍1.72米、胸圍2.5尺、腰圍1.85尺、臀圍2.7尺。
《色·戒》在威尼斯首映後,李安和湯唯聯手,讓見多識廣的中外媒體徹底傻眼了。在《色·戒》之前,湯唯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演員;在《色·戒》拍攝時,因為“拉鏈門”事件,湯唯被認為是個善於炒作的女人;《色·戒》上映後,她又成為男人們的性感偶像和談資。
因為媒體對於片中湯唯與梁朝偉激情戲的大肆描寫,無數男人奔進電影院看《色·戒》。盡管該片內地版的“干淨”讓觀眾大失所望,但拜網絡和盜版碟所賜,男人們還是看到了《色·戒》的完整內容。湯唯的身材,湯唯的勇氣,成為男人茶余飯後的話題。常常會聽到男人們繪聲繪色地談論湯唯的身材有多好,氣質有多棒。有人說:“湯唯的長相一般,但特別有味道,身材也好,她就是我的夢中情人!”也有男人不屑:“媒體吹湯唯的身材都吹上天了,哪有那麼好,她的身材比例特別奇怪,比好多女明星差多了!”
男人談論的是湯唯的身材,女人則在聊湯唯的“衣服”。之所以打上引號,因為這個“衣服”有著兩層含義。首先是湯唯脫了衣服,在女人看來,在電影中把衣服脫光,面對全世界的觀眾,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以後她會怎麼面對家人、朋友和影迷呢?一位女性觀眾曾哀歎:“湯唯這一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另一層含義自然就是指湯唯在電影中的服裝,特別是她的小禮帽和風衣。看《色·戒》時,很多女人會忍不住贊歎,然後“勒索”老公或男朋友,“這件風衣真好看,你也得給我買一件!”“這頂禮帽不錯,我戴了一定好看!”湯唯的衣服成了流行時尚,光是那頂小禮帽,市場上就賣得很火爆。當然,影片結尾處湯唯戴的“鴿子蛋”最讓女人們羨慕,但6克拉的鑽戒太過昂貴,只能過過眼癮。
湯唯演了一部《色·戒》,出名了,恐怕2007年末最火的就是這位不惜全裸出鏡的東方少女了。時至今日,僅湯唯二字在百度網一搜,相關網頁竟然多達34600000頁,真是出盡了風頭。
《色·戒》讓湯唯因裸成名,不過演藝圈內人士更多的是關注她的演技。《色·戒》在香港首映時,眾多圈內人士及觀眾都對影片大加褒獎,對湯唯的表現,更是稱“平地驚起一聲雷”。周潤發表示:“我覺得湯唯這新人難能可貴,我給她滿分。李安找到湯唯演這個角色,是他的福氣。”才子甘國亮也認為,如果“10分滿分我要給11分”,“看電影前我對湯唯有點偏見,可當我看完之後就被她征服,覺得她能完全地駕馭梁朝偉。”張智霖則打9.9分,他說原本看到湯唯只覺得她像鄰家女孩,片中演出卻精彩至極。影壇大佬鄒文懷盛贊李安功力了得,把湯唯調教得一點都看不出是新人,表演好得出奇。台灣名嘴、著名綜藝節目主持人黃子佼也說:“之前,我並沒有看過張愛玲的原著。但是看電影,我被湯唯的演技震撼了。影片中,她從一位清純少女,一路變成麥太太,一位成熟的女性,與梁朝偉周旋、互動,真的非常棒!”
湯唯的火,在對娛樂新聞的影響方面尤其明顯。對娛記來說,湯唯成為他們采訪每個明星時必問的話題。不管是大明星或小明星,男星或女星,只要扯上湯唯,說不准就是明天報紙的娛樂頭條。以往對於與自己沒多大關系的藝人,明星都是三緘其口。奇怪的是,當《色·戒》上映後,只要聊到湯唯,不管什麼明星都願意說上幾句。
比如章子怡就大方承認湯唯比自己出色,黃子佼說湯唯身材好,侯佩岑佩服湯唯的勇氣,抱怨自己沒有資本去脫。據說劉嘉玲看了《色·戒》後臉色鐵青,但她依然稱贊湯唯很出色。
在《極速天使》中認識湯唯的劉若英對湯唯更是大加贊賞,影片中劉若英和湯唯既是賽場上的搭檔也是生活中的好朋友,采訪中劉若英也對湯唯贊賞有加,“她是個很獨特的女孩子,她散發出來的氣質很特別,她生對了年代,現在的年代漂亮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每個人都要有獨特的氣質,跟她相處我覺得她很天真,單純。”有記者說湯唯給人的印象是性感,對此劉若英很驚訝,“如果大家只有看見她性感那是她的損失,我認為她不止有性感,更有演技,她是非常發亮的一顆星,敬請期待。”當然也有明星罵的,前不久歌手湯潮在接受采訪時就說湯唯的脫丟了湯氏家族的臉,這也上了某報的娛樂頭條。
對湯唯在片中的裸體激情出演,香港有位電影監制說:“這個女孩子(指湯唯)如何嫁得出去?”言下之意是在華人的保守社會中,三點盡露的湯唯將會面對很多壓力。對此,李安打趣說:“沒辦法,這是她的決定。”他表明湯唯當時已完全投入角色,還對他說“湯唯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佳芝”。李安說:“她已與角色混合為一。《色·戒》一切都很到位,湯唯也知道今天不做,不知該等到什麼時候。當初拍這部片子時沒想那麼多,至於以後能不能嫁得出去就看她的福分了。”他頓了頓打趣補充道,“那位監制肯定不會娶她!”由此,可以從一個側面看出湯唯在飾演這個令人爭議的角色時的投入。
不過湯唯的性感並不是簡單粗暴地裸露自己的肉體,從而僅僅滿足觀眾的感官刺激,湯唯的性感是深刻且有層次的。
很多人第一次看到湯唯的照片,並沒有驚鴻一瞥的激動。倒是被媒體炒作的拉鏈門事件,讓大眾對她有了小小的震撼。那些被媒體炒作的照片裡,她站在李安的旁邊,穿著她在戲中最後一場的灰色風衣,帽子依就壓得很低。鏡頭裡的她嫣然淺笑,高挑而溫婉。有人說:“我一遍一遍地看《色·戒》,百看不厭,越看就越喜歡湯唯。”
在這樣一個豐乳肥臀就被稱作性感、濃妝艷抹就被稱作漂亮、搔首弄姿就被稱作風情、穿兩身香奈兒晚裝就能稱作高雅的時代,她是那樣的不合乎常規的審美品味。倒更像是一個灰姑娘,讓觀眾終於看到了久違的“蓮花”般的女演員。
有觀眾評價說:“她沒有華美的戲服,她沒有凹凸有致的身段,她沒有嗲聲嗲氣的語調,她更沒有一搖二扭三晃的步態……她就是穿著那些素淡的旗袍,用她小荷初露尖尖角的身體,用她內斂、流暢、張弛有度的肢體語言,用她舉手投足,顧盼之間的韻致,輕輕地告訴大家什麼是美感與性感。”“你可以誹謗她,你可以忽略她,甚至你可以詆毀她,但是什麼也阻擋不住她悄然盛開,浮出水面。她存在著,並且會引領新的審美與價值取向。”這大抵是對一個影星的最高評價,而她就是湯唯。
如果沒有湯唯,就沒有《色·戒》。李安導演說,是湯唯成就了《色·戒》。這個說法一點不為過。湯唯的成名,不是偶然,是人民壓抑太久的需求,是久旱逢甘露的喜悅。“我們需要湯唯。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家已經看慣了浮華,需要沉靜的東西,娛樂也不例外。
可以說,從《色·戒》收獲最大的就是湯唯。探究湯唯成名的人們總喜歡把問題一推再推,探究也從影片轉到湯唯本人甚至包括一些雞毛零碎的東西。等把湯唯全身刷了一遍,再轉到“全裸”這個問題上來,似乎加了點道德的佐料,一切又變得新鮮好吃了。畢竟在娛樂圈討論道德的爭議問題,似乎總給人一種在廁所裡開派對的感覺,荒誕但卻真實。
湯唯絕不是中國娛樂圈中最先拔得“全裸”頭籌的人,即便是平民,比湯唯裸得大膽、裸得更加出位的人也比比皆是。但是像湯唯一樣裸得無忌、無私的人卻不多。很多藝人也想一脫成名,或是再度燦爛,但是心境卻並不坦然,猶抱琵琶半遮面,既想占盡眼球,又想立立牌坊,面對湯唯,唯有長眼癤子,吐酸水的份了。
影片男主角梁朝偉談到與新人湯唯的合作,認為“她很有天賦,一些東西她只是下意識地就表現出來了,我能幫到她的只是讓她更放松”。曾有內地媒體盛贊梁朝偉與湯唯的情欲戲逼真,被問到是否“打真軍”?梁朝偉自贊說:“這即是我們演得好成功,拍電影是要拍出真實感,不止是lovescene(情欲戲),就算拍喊戲也不可以假,要做到最好為止。”而對有人用湯唯與章子怡比較,梁朝偉則力撐湯唯說:“湯唯便是湯唯,不是章子怡第二,而且二人特質不同,根本難以比較。”
2007年,湯唯的曝光率是女星中最高的,身價暴增。若干年前,湯唯拍一個廣告才拿500元,現在呢,據說要上百萬,而且找湯唯拍廣告比登天還難。廣告商四處托人找湯唯,打聽價錢,開價都在7位數。湯唯沒那麼傻,物以稀為貴嘛,拍廣告也得看內容,不是國際品牌別想請得動湯唯。《色·戒》之後,某廣告商打破了頭終於找到湯唯,7位數的報酬,國際品牌的產品,《色·戒》風格的廣告片,湯唯這才點頭同意。下個廣告片,她的報價說不定就要8位數了。
《色·戒》上映後,湯唯迅速成為媒體和時尚品牌寵兒,各大時尚雜志紛紛搶約采訪及拍封面,但因活動太緊而紛遭推辭,反倒是美國《訪問》(Interview)雜志十月號之前搶先訪到,不吝於展現身材的她,再度以深V禮服現身。湯唯也登上了全美最大的亞裔女性雜志《奧黛麗》(AudreyMagazine)的封面。該雜志發行人說:“當你看著湯唯,她的臉是很純淨的亞洲臉龐,我想這就是很多人想追求的美麗臉蛋,雖然有其他比湯唯更紅的明星,但是他們並不如我們所想象的那樣純淨。”這一切都表明,湯唯真的紅了!
紅透天的湯唯,是否會曇花一現?這裡可借用黃子佼的幽默說法:“一開始拍戲,尺度就放那麼大。我怕之後的導演找她都是拍這種性感的戲。這對她沒什麼好處。我覺得她該像舒淇那樣,要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去,才是當務之急。”“現在她要面臨的是一個‘定型’的問題。她只有努力把大家的焦點轉移到她的演技上,將來才會有更大的發展。”
對於發掘並一手捧紅湯唯的李安,卻有不少憂慮。李安笑稱,“我們做幕後的,不需要那麼多人,還是把牌子放在電影上好了。”李安甚至認為“大牌”是一種負擔,“像我跟湯唯工作的時候,我拍著拍著,我就感覺到她可能要成為大牌了,我就估計《色·戒》出來,她會受到很多的關注。我就開始給她上課,就是講這些問題。一個王佳芝掉到你的身上,跟觀眾是一種緣分,所以你也不要覺得承受不起,太害羞,也不要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整個《色·戒》裡面,從電影、張愛玲,到觀眾、到我們這個社會需要看這部電影,不管看的人有多少,你就是站在那個位置上面,你就是那麼一回事,然後你要把社會工作做好,你拍電影的樂趣只是冰山一角,下面更大的工作,要扎扎實實把它做好。尤其是,你今天是大腕,明天下去了,日子怎麼過,所以我給她做一些心理准備。”
對於外界所說的“一脫成名”,曾經教過她的老師也有自己的看法。談起湯唯,曾在中央戲劇學院教過她一年蘇宇教授說:“湯唯在學校的時候不喜歡說話,愛干活,從不張揚,她在學校的時候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蘇宇說,《色·戒》他看了四遍,但是沒有一遍能看完,“我感覺她在戲裡特別不容易,湯唯能夠碰到李安挺幸運的,《色·戒》中的王佳芝和生活中的湯唯不一樣,但是一瞬間能從她身上看到一些熟悉的東西。”
湯唯在接受采訪時曾說拍《色·戒》時壓力很大,曾一邊拍一邊哭。對此,蘇宇說,對於一個演員來說沒有別的選擇,湯唯在戲中犧牲自己值得不值得應從演員的職業道德來看,尊重演員的表演是最重要的。關於湯唯在《色·戒》中“一脫成名”的說法,蘇宇非常反感,“《色·戒》是以性為起點,以人生的變化為趨向,道德觀是基本的東西,但不是終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