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警官繼續道:「他的話固然不可完全取信,但現場的其他證據,讓我不得不信!」
「在犯罪現場,發現了幾個完整的指紋。那些指紋相當奇怪,竟然和唐哲的一模一樣,但又完全相反!」
一模一樣但完全相反?這是一個極度荒謬的句子!
沒等我發問,祝警官已經解釋道:「那些指紋的尺寸、紋路看上去和唐哲的一模一樣,但是方向完全相反。就好像一雙鞋,左腳和右腳看起來一模一樣,但是兩者方向完全相反。你懂得我的意思嗎?」
我點頭道:「我想我懂。就像照鏡子一樣,鏡中物與實體似乎一模一樣,但兩者方向完全相反。」
祝警官微笑著道:「沒想到只有你能聽懂我的話,有時和你交談真是一件樂事。」
我揮著手道:「我們先說回案情吧。」
祝警官的臉色馬上又變得嚴肅:「那幾個指紋絕對不是偽造的,而且經過分析,那應該是兇手的指紋。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兩個人的指紋完全相反,這種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但如果假設鏡中人的確存在,那麼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我有一個好大膽的假設:唐哲在那面神秘的古鏡前照鏡,而鏡中人竟然出鏡子中走出來了。他殺害了唐哲,然後返回鏡中。所以當警方破門而入之後一無所獲!這是一個好瘋狂的推理,但若假設這個推理正確,一切我們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變得合情合理!」
我沉思了好久,道:「這面鏡子,或許並不單純是一面鏡子。我的意思是,它可能是一台高科技的克隆機器,能夠把鏡中人克隆出來。」
祝警官突然拍起手掌:「這正是我所想到的!」
我急道:「我可否看一下鏡子?」
我知道這個請求極不合理。我並非警務人員,而那面鏡子很可能被作為呈堂證供。如此重要的證物,豈可輕易觀看?
但我這個不合理的請求,卻令祝警官陷入深深的思考。大概30秒之後,他道:「好,跟我來!」
我跟隨祝警官走到證物室,沿途的警員無不對我側目而視。作為一個犯罪嫌疑人,竟能大搖大擺進入絕密的證物室,簡直開創了香港歷史的先例。然而他們領教過祝警官獨特的辦案方式,對他的胡作非為全然不加阻撓。
證物室沉重的鋼門少說也有600斤重,祝警官在複雜的金屬鍵盤上快速敲進了一大串密碼,再驗證了三個手指的指紋,才能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