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崔靜維從廁所出來問剛才不見的杜暖融。
「哦,剛才回教室一趟。」
「快走啊,好戲要上演了。」崔靜維拉著她急匆匆往樓頂趕。她倆站在樓頂,看著黑壓壓烏雲漫過她們頭頂,像一群黑色烏鴉在上空齊齊飛翔。杜暖融聽了老班「肺腑之言」,決定把自己形象改變過來,再也不染亂七八糟顏色,和穿奇形怪狀衣服,還花自認為很非主流煙熏妝。
「看看,葉浩源出來了。」崔靜維指著車棚地方興奮道。
「嗯,一場好戲精彩上演了,你太狡猾了,還知道把他的傘藏起來。」杜暖融高興對崔靜維嚷道。崔靜維鬼使神差從背後拿出一把半成新的黑傘。
「看,這就是他的傘。嘿嘿。」她得意把傘舉過頭頂,眉飛色舞。
「下雨咯。」
「不怕,這把傘夠大,能撐下我們。」兩個人擠在一把大大傘下,等著看葉浩源好戲。葉浩源從車棚出來,竟然打著一把綠色的傘。著實驚呆她們兩個。
杜暖融支吾說:「怎麼回事?」
「那把傘有點眼熟,剛才我不是已經拿……」崔靜維張二摸不著和尚,看著那把綠色的傘徹底陷入謎一樣淵藪裡。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問是怎麼回事?」杜暖融打斷她話。
「我確定我們現在打的傘就是他的,難道他還有一把?」崔靜維更加不解。
「好戲看不了啦。」杜暖融無奈聳聳肩。
「靠。」一句髒話從崔靜維嘴裡蹦出來。此刻,嘩啦啦大雨天降下來,一個雨點宛如豆粒一般大,用勁砸在她倆傘上。發出辟里啪啦聲響。
葉浩源騎著車子,艱難行駛在學校路上。雨點也放肆砸到他好看傘上。杜暖融和崔靜維精心導演一場好戲就這樣夭折了。讓杜暖融和崔靜維想不到的是葉浩源的這把大傘是這麼經不起大雨洗禮,她們兩個還未走下露天樓頂,傘柄卡嚓斷掉了。更可氣的是,傘的邊緣也打開一個小孔。雨水飛濺進來。兩個人的傘放在教室,恐怕她們兩個跑到教室時候,自己早已經變成落湯雞。
很顯然,落湯雞成了她倆。
一路上,葉浩源都在想。是誰把他的傘拿走,還有是誰把這麼一把漂亮的傘放在他單車後座上。困惑一直纏繞著他,就這般跌跌撞撞回到家。他換下潮濕衣服,來到窗台。雨還一直下。灰濛濛天空一覽無遺盡收眼底。低頭看看那把傘,嶄新的很。無疑是一把還未用過的。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人的名字:齊子皓。給他送傘的人會不會是他呢?然後又神經質搖搖頭,他怎麼能知道我的傘被偷,他又不是神仙。他想可能是誰無意中丟到車棚的吧。
吃過晚飯,大約八點左右,雨已經停了。他走出家門。當走到一幢特別高的樓面前時,突然想到那個下雨天在這裡碰到跌倒的杜暖融,手掌摩擦出了血,還是他替她用自己乾淨手絹包住她手掌。杜暖融竟然連句謝謝都沒說,陰沉臉跑開。真是一個怪人,當時葉浩源心裡默念。由於下雨緣故,當初的坑窪又突兀的冒出來,上面飄著一層黑乎乎的泡沫,看了讓人噁心。
聽,是誰在你懦弱的靈魂裡跳舞,不夠勇敢
回到家的杜暖融肚裡一肚火氣,便瘋狂在網上玩刺激遊戲排遣心裡鬱悶。葉浩源這傢伙沒變成落湯雞,竟然讓她倆成了落湯雞,如果讓他知道了還不笑話死她倆。這真是應一句歇後語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意味。她又想到那晚下雨後跌倒情景,白色手絹,和他善良臉龐。其實也並非那麼生厭。
今晚她又在絞盡腦汁想怎麼整他了。
崔靜維在QQ上說在他座位附近放香蕉皮,或者把他眼藥水再換成鹽水,或把他課本扔進垃圾桶……崔靜維想了很多整葉浩源方法。杜暖融就用了放香蕉皮方法,她有時覺得太過分心裡會覺得不安,畢竟整他只是為了取樂,不是讓他遭受多大傷害。其實,還是有那麼點小私心。
崔靜維這個好友,總會出些稀奇古怪點子,有時也會想些很殘忍的整人方法。杜暖融有時覺得崔靜維這個朋友太危險,可是她身邊又沒朋友,心裡的話會全部告訴她,她還蠻是一個很不錯傾聽者,會冒出些好點子來幫她度過心理困惑,貌似她開導人有一手。人都是害怕孤單的,誰會孤零零一個人生活,總要抓住一點什麼吧。難道要像葉浩源那窩囊男一樣,沒有朋友,還要一直受別人欺負生活麼。
今天她就做了一件很漂亮很漂亮的事,在夢裡都會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