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微笑。」崔靜維笑著說。
「呃，不要拋媚眼了，快說怎麼了？」杜暖融顯然等不及崔靜維剛才後面沒說完的話。
「我把葉浩源的傘給偷來了，嘿嘿。」崔靜維一臉壞笑，很陰森。
「你確定會下雨？」杜暖融問。
「當然了，你沒看到東邊有一團黑色烏雲。」崔靜維手指東邊天空興奮不已說道。順著手指方向望去，的確有一團黑乎乎烏雲，飄在天上，正在醞釀一場大雨。
「天氣預報不會騙人啦，看他不變成落湯雞，嘿嘿。」
杜暖融走進班裡，看著趴在桌上睡覺的葉浩源，心裡竊喜，希望大雨在放學剎那從天而降，讓他措手不及在暴雨裡無處躲藏，想著想著，杜暖融哈哈大笑起來，驚醒正在熟睡的葉浩源，他抬頭用詫異眼光望著她，一秒，兩秒，趴下繼續睡覺。杜暖融切一聲，坐下。拿出筆在本上寫寫畫畫。
「同學們，最後一節課我們是班會，你們生物老師請假調一下課，明天下午第一節課上生物。」老班走上講台，用一貫不太溫和的語氣說。杜暖融看著老班，他的眼光冷的彷彿能殺死人，估計是剛才在辦公室對他無理的緣故氣還沒消吧。
「看到我手上拿的什麼沒有？」老班舉起手裡的試卷晃了晃。喊上班長把試卷發到同學手裡。踱步到杜暖融旁邊說：「你這次很給我們班級爭光啊。」
杜暖融不說話。
老班然後又轉到葉浩源身邊，嘲諷說：「還是門門不及格吶，天才。」葉浩源沉默不語。引來其他同學鄙視目光，很冷。
「我想說一下這次考試成績。總的來說……」老班又開始在班上像個復讀機一樣喋喋不休重複那句：如果不好好學習，怎麼考得上好大學，考不上好大學，怎麼找個好工作，找不到一個好工作，怎麼養活自己，養活家人，養活……嘮嘮叨叨一大堆廢話。全班同學皺起眉頭。
「杜暖融同學，你在前面隨便挑個座位吧。」老班在講台上喊。
「無所謂老師，在哪裡都一樣。」
「都一樣，你能到最後做個倒數第一和葉浩源坐在一起啊，還隨便。」老班白她一眼。
「那也無所謂。」她不屑看了葉浩源一眼，又把眼移向別處。
「你坐在這邊吧。」老師指著最前面一靠窗位置說：「高美霞，你到第二排中間位置去，成績有點下降哦，下次努力。」
「哦。」高美霞同學收起桌上堆積如山的課本和資料移到中間位置去。須臾間，班裡像炸鍋一般，鬧哄哄聲音吵翻屋頂。
杜暖融嘟囔「這個位置不錯哈。」一屁股坐下，把書本零散擺放上面，她書少得可憐，除了課本，一本習題集資料都沒有，誰讓她是天才呢。不做習題，照樣考第一。
班裡嘈雜聲依舊擾耳根。大約半節課時間，座位已經調好。有同學歡喜，有同學抱怨，老班在講台上扯著嗓子說：「抱怨同學，如果下次你們考的能和杜暖融同學一樣，我就把你們排到最前面。不要抱怨了，好好學習吧！」然後走下講台來到杜暖融桌面前，敲敲課桌說。「杜暖融，跟我出來下。」
「唉？」
「發什麼呆啊，窗外有什麼好看，跟我出來下。」杜暖融抬起頭望著嚴肅老班，心裡蹺蹊。一定是剛才事情，老班要報仇了。
「喂，葉浩源，幫我把桌子搬過來……」
「誒，放學後記得打掃衛生吶。」葉浩源整理整理抽屜畫冊，說：「天氣不好誒，我要早……」
「總說廢話，衛生交給你咯。」高個子男生聽到放學鈴聲，抓起書包衝出教室。背後有人調侃：「他女朋友厲害著呢，約會去晚了，有他好吃的果子，哈哈。」
葉浩源安靜坐在椅子上，等著全班走盡，他才拿起掃帚默默像個清潔工一樣把教室每個角落掃的一塵不染。
「其他值日生呢？」杜暖融進來問。
「走咯。」
「你也太聽話了。怎麼像只小綿羊。」杜暖融倚著一張桌子說。
「習慣了。」
「你這種人我最討厭，快找個地方自盡吧。」杜暖融拿起書包走出教室。葉浩源拿掃帚的手有點微微顫抖，所有回憶裡全是自己懦弱表情，還有什麼尊嚴可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