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搗前面葉浩源寬大的背,側過臉問:「幹嘛?」
「最前面那傢伙給你的。」
「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葉浩源不情願接過嘟囔一句。杜暖融塞上耳機,聽歌,無視周圍其他同學對她投來的曖昧。
「啊,抄作業。我想就沒有什麼好事。」放學後,葉浩源走到扔紙團男生跟前:「你要讓我給你做作業嗎?」男生露出鄙夷神色,嘴角飄起一絲瞧不起地笑容:「傻冒,你是我們班的倒數唉,我讓你給我做作業,我難道像你一樣腦子進了漿糊?」
「喂,你仔細看看紙團上的字。」杜暖融猛的湊過來敲了他的腦袋瓜。葉浩源從抽屜拿出被蹂躪慘不忍睹的廢紙,上面是截然不同兩種字體:給我抄作業。和,順便給我也抄一下。前面的是無聊男生寫的話,後面跟著的是杜暖融趁火打劫的話。
「你也讓呆子給你抄作業啊?」無聊男生笑嘻嘻對杜暖融獻慇勤。
「讓你管啊,允許給你抄?」
「不不,你優先吶,呵呵。」轉過頭對著葉浩源,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眼光凌烈像把刀:「看清楚沒,是抄作業,不是做作業,你腦袋短路,難道你眼睛也瞎啦,白癡。」
「明天準時交給我哈。」杜暖融背起書包,朝門外走。
「我抄誰的?」
「抄孟婷雨的。」無聊男生從孟婷雨桌上拿起作業本扔給葉浩源頭也不回走出去。葉浩源倚在擦得透明窗戶前,看到無聊男生影子,有種像衝上去給他幾腳衝動,又是在做夢吧,那樣夢境總是反覆重現,凱旋歸來的騎士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成為一個武士,把在身上刻下的傷痕如數還給他們。在他所能望見的視線裡男生逐漸成為黑點,被黃昏夕陽光吞噬。
像吞噬了前所未有的悲傷。
放學後,他騎著車子在馬路上溜躂好長時間才回家。一進門,媽媽埋怨聲此起彼伏湧出來:「我說你啊,放學後不回家,到處亂跑幹嘛。」
他不做聲,洗洗手,坐在桌在邊,吃飯。
「你就知道吃,不知道等你爸爸回來再吃。」媽媽在廚房裡不斷嘮叨:「你說你就不能掙點氣,好好學習,在這麼一所重點高中唸書,成績一點進步都沒有,錢都白花了。」葉浩源還是一句話不說,盯著中央少兒頻道看的津津有味。
「我和你爸爸累死累活工作,還不都是為了你,總是不能讓家裡省點心。」媽媽從廚房端著一盤土豆絲出來。
「你啞巴?」還是不做聲。媽媽嘮叨已經成為每天必修課,聽的他耳朵都長繭,他早已懶得去搭理。吃口飯,抬頭看看電視,臉上再笑幾下。
「我讓你看,看。」媽媽起身,生氣關掉電視。「這麼幼稚動畫片還看,你小孩啊。」
「媽,我吃完了。」葉浩源起身把飯碗和筷子放在廚房,進了自己房間。
「我說你,就沒有其它話……」門彭一聲關上。留下嘮叨女人驚訝的張大嘴巴。葉浩源無精打采走到床邊,倒頭躺在軟軟床上。
外面電視聲音又響起。
孟婷雨的作業整理就是整齊,不愧是班上數一數二的尖子生。葉浩源工工整整把字滕到無聊男生和杜暖融本子上。用了近一小時時間終於大功告成。
黑夜裡,是蝴蝶黑暗的影子在黢黑的房間裡飛過來飛過去,好像在喃喃說:「如果你有孟婷雨一半的優秀,杜暖融一半霸道,或無聊男生一點小心眼,那該多好啊。」
班裡同學都在緊張看書,他這才想起今天週三要考試咯。他把書放在一邊,懶得去看,不管他如何努力,最後第二排位置他們永遠搶不了去,前面的位置他也霸佔不了。
「複習怎麼樣?」有同學問杜暖融。
「小意思。」切的聲音一點一點不知從哪個同學嘴裡冒出來。杜暖融氣憤環顧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鄙視她的肇事者。
「快到座位上吧,監考老師來了。」有人提醒。當她路過葉浩源時,敲敲桌子:「嘿,你小子還用考嗎,考不考對你來說無所謂吧!我勸你還是不要傷心了。」
「我為什麼要傷心?」葉浩源眼裡是不屑。
「看來你還真是一白癡誒,如果你考了,成績不如意……」杜暖融的話還沒說完,監考老師從容走進來。原來是數學老師監考吶。
「啊。數學老師誒,這下麻煩了,不能作弊了。」
「大家安靜,都準備好了嗎,我發試卷了,如果我發現有人作弊,我會把名字貼到公告欄上,到時候你們就出名了。」
「老師,你不會這麼狠吧?」
「不是老師狠,是老師疼你們。」數學老師低頭去撕密封試卷袋。底下一陣唏噓聲此起彼伏,同學們露出特鄙視神色,恨不得一腳把他給踹到南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