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裡的女人 第十一章 東風惡 歡情薄 (1)
    就在這溫柔鄉中,他接受了肖悅,肖悅獻身了,但她沒有獻情。她心中清楚得很,女人只獻身不獻情,是永遠不會輸的,只要心不迷失方向,傷害就不大。女人最可怕的是,在獻身的同時把心也丟了,那樣的女人不知道獻身是為什麼!這種錯誤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犯,肖悅只是用自己的身體套住陳志安,讓他乖乖為自己服務。

    肖悅忘了往日的傷痛:政客翻臉比翻書還快。陳志安也是這樣的人嗎?

    初夏的傍晚,空氣中溢滿燥熱後的清涼和淡淡的三角梅的花香。傍晚下班後,陳志安在浴室裡沖了澡,換了件T恤,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鏡子裡的他比平時精神多了。他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氣質,越來越有風度了。有女人的精神撫慰,其內涵是大不一樣。

    曾幾何時,陳志安感到自己很壓抑,長期從事組織工作,這不能說,那不能講;這不能去,那也不能到,真憋屈人。這還不算,工作中還要為上司背黑鍋,本來是上司做的錯誤決定,最後還要自己扛。

    自從認識肖悅後,彷彿有股激情在內心沖湧著,他感到自己由內到外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段時間,肖悅約了他好幾次,每次陳志安都想去,但長期養成的小心為上的處世原則,又令他未赴約,與女性接觸,他很謹慎。

    今天,肖悅說是她的生日,約了一幫小朋友,請他能賞光助興,這能推嗎?他實在找不到理由。對著鏡子,陳志安再次端詳了一下,自信地笑了笑,然後心情愉快地出門了。他要肖悅對他有好的印象,說不清是為什麼,他特別在意自己在肖悅心目中的形象。

    肖悅訂的酒店前是一片開闊的翠柳湖,旁邊就是垂柳大道,這條道多少帶點紅燈區的曖昧味道,是陽州市高檔消費一條街。酒店背靠有名的東山,單憑這一湖一山,這家酒店的檔次就很不一般,加上酒店老闆的叔叔在中央某要害部門任職,因此,政客們到這裡來玩是很安全的。有背景的人做事就不一般,也只有他們才弄得到這風水寶地,曾幾何時,這已經形成了慣例,到這裡來消費是尊貴身份的象徵。

    按手機上收到的房間號,陳志安推門而入,室內香氣迷人,蛋糕上插著三支紅蠟燭,室內迴盪著優雅的小提琴樂曲《梁祝》。肖悅眉目流盼,盡顯女性的嫵媚,合體的套裙恰到好處地凸顯出她玲瓏別緻的身材,那白皙的脖頸,裙擺下的兩條玉腿,一時間讓陳志安想入非非,這種男性生理上的反應不是一時能控制得了的。這個平素很冷靜的政客,只有見到肖悅,才有這種特殊的感覺。他趕緊轉移目光,隨意問:「小肖,你的那些小朋友呢?」

    肖悅笑盈盈地說:「等會兒來。」說著就拉陳志安往自己身旁坐,陳志安有些慌亂,連忙藉故站起身說:「我來給你點蠟燭。」

    他以為其他人未到,肖悅不會同意點蠟燭的,可偏偏肖悅一聽此話,開心極了,一下就把門關上,關了燈,連聲說:「好啊,好啊!」

    陳志安一下竟不知如何是好,愣住了。就在這黑暗中,肖悅一下吊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陳志安有些站不穩了,出於本能,他緊緊地抱住了肖悅,渾身像通了電一般,舒服極了。他忘情地低頭吻著她,那一刻,陳志安真的忘了自己是誰。

    就在這溫柔鄉中,他接受了肖悅,肖悅獻身了。但她沒有獻情,她心中清楚得很,女人只獻身不獻情,是不會輸的,只要心不迷失方向,勝利就在握。女人最可怕的是在獻身的同時把心也丟了,這樣的女人就不知道獻身是為什麼了!這種錯誤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犯,肖悅只是用自己的身體套住陳志安,讓他乖乖為自己服務。

    那天,肖悅的朋友一個都沒來,因為她壓根就沒請,這是她精心安排好的鴻門宴。

    陳志安明明知道這是溫柔的陷阱,可怎麼也把持不住自己,身不由己往裡滑。說到底他就喜歡肖悅,在內心深處,他情不自禁把位置留給了肖悅。在肖悅身上,寄托著他青春的夢想,激發著他戰鬥的勇氣。

    遙想當年,自己還是一個窮學生,穿著露出腳趾的球鞋,往返於圖書館與宿舍之間。大二時他愛上一位姑娘,對她是魂牽夢繞,可因為家窮,被女方的父母棒打鴛鴦各自飛了。

    後來,年齡大了,自己也就結婚生子了,對家庭他只有婚姻沒有愛情。他的心中,始終抹不去那段初戀情緣,後來自己有地位有身份,腰也粗膽也壯了,可是望斷秋水,不見伊人的面,初戀的姑娘已遠走他方。直到肖悅的出現,他發覺自己又年輕了,在肖悅身上他尋覓到了當年的感覺,真是欲罷不能。

    哎,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儘管陳志安也曾一千遍地提醒自己「紅顏禍水」,離女人遠點,別到頭來為了女人身敗名裂,可慾望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築就的防線頃刻土崩瓦解。

    那天,陳志安與肖悅纏綿了許久,他覺得年輕時沒有得到的,現在命運把她送到了面前,為什麼不接受呢?於是,他心安理得地享受了那盼了幾十年而終於來臨的艷遇。

    深夜11點鐘左右,他接到妻子打來的電話:鄉下的婆婆來了,等了他許久,要他趕快回家,他這才不得不走了。就在這時,肖悅還纏綿著:「不嘛,你再陪我一會嘛!」最後不得不離開時,肖悅在陳志安的懷中再三叮囑加緊搞地,因為她嫂嫂那邊催得厲害。她裝出一副哀憐的樣子說:「我哥哥太難了,因為我嫂子成天鬧得厲害,我媽媽又在他們家住。唉,我都沒有臉去見我媽媽了,一去我嫂子就要問我土地的事,臉色很難看。」

    陳志安一邊撫摸著肖悅一邊說:「好的,好的,我抓緊辦。」其實他心中思考的是,回去怎麼給妻子交代,又怎麼安頓老母親。

    男人就是這樣,雲雨之後是很現實的動物,該怎麼幹還怎麼幹,絕不會改變。

    肖悅的小九九就是要把陳志安套牢,把地搞到手。這重要的動力,來源於嫂子對肖悅的經濟承諾,巨額的金錢回報太誘人了。她認為今晚的功夫是到家了,地的事肯定八九不離十。她想得太簡單了,男人的心深著呢,常常是褲子一提萬事休。

    他倆甜甜蜜蜜地出來。剛一出門,陳志安的臉就板起來了,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今天,有件事破例了,從來沒有買單習慣的陳志安竟然到吧檯去買單,肖悅搶著要買,他生氣地說:「你再這樣,以後我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今天日子這麼特殊,就算給我個機會,留個紀念。」他故意把「紀念」二字拖得長長的,意在紀念兩人的私情,提示肖悅他是很重情的人。

    步出大廳,月光皎潔,眼前的翠柳湖別有一番風味。唉,真不想離開啊!這是陳志安此時此刻真實的想法。但是,涼風一吹,他清醒地認識到,得趕快分開,不能相伴而行,這樣對自己很不利。他對肖悅說:「你回房看看,我是不是有個本子掉在那裡了,如果有,你明天打電話告訴我。」緊接著他又補充說,「明天再來電話,今晚千萬別來了。你也早些睡吧,晚安,小悅悅。」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肖悅。肖悅一時間被這浪漫的暱稱陶醉了,感到很滿足,心中甜甜地轉身而去。其實陳志安根本就沒有帶本子的習慣,他這是找個合理的說法支開肖悅。

    楊麗英這邊苦苦等著陳副部長的回話,一點也不敢怠慢,她加緊和張姐的接觸,她相信火候到了,自會有回報。她不便催促,但又不能按兵不動。

    那天,她又和張姐一起外出,她有意提到這事:「不知部長就土地一事,辦得怎麼樣了?能不能煩張姐問一下,我很著急。」

    張姐爽快地答應下來。回家後,她對丈夫說了。以前她也多次談到小楊的好處,但僅僅是好印象而已,真要辦事有明碼標價,是有遊戲規則的。

    這麼大一樁事,陳副部長當然不會輕易承諾就辦,加之郎主任還沒回來,對這事,幫肖悅還是幫楊麗英,還未最後下決心。

    前幾天,肖悅和他發生了男歡女愛的情事,他感情的天平自然更加傾向肖悅。他對老婆說:「你給小楊說一下,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幫不了這個忙。」

    第二天,張姐把丈夫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楊麗英。楊麗英一聽,心中吃了一驚,她知道變化就在這兩日。

    她很急,在心中對自己說,該收網了,再這樣耗下去不行,夜長夢多。她清楚地知道,郎主任已經回來兩天,這件事很快會提到議事日程上,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這可是最後一搏了。

    到今天為止,張姐要買的裝修材料基本上買齊,那可是20多萬元的東西。這天在送張姐回家時,她淡淡地說:「所有該結的賬,我全都結完了,你不用操心。」張姐吃了一驚,因為她家老陳很謹慎,是不允許她這樣做的,但是家裡現在特別需要錢,婆婆得了血癌,急需大量的錢。就是陳志安和肖悅溫存的那個晚上,老陳的弟弟把老娘送來,第二天就住進醫院了。

    她急了,對楊麗英說:「雖然老婆婆住院急需錢,但我也要把錢還你,絕不能這樣做。」

    楊麗英溫存地笑了笑說:「張姐,我們是好姐妹了,不說這些見外的話,其實沒花多少錢,你千萬別在意。」說著,她轉移了話題,把張姐送到家門口,她沒有進去,轉身迅速走了。

    晚上,張姐認真核算了一下,天哪!20多萬,還說沒多少,買時只說是熟人打折價,所以也沒多問,這一算不得了,她感到楊麗英這個人真好,大到付錢,小到重的東西不讓她提,都是自己扛,真會體貼人。她決心要幫小楊,怎麼也要纏著丈夫承諾這件事。

    晚上,躺在床上,她細細給陳志安述說著這一切,並溫存地靠在丈夫胸前說:「我從來沒求過你辦事,這次你就答應了吧,我求你了。」

    開始,陳志安隨意應付著,直到妻子給他說,買裝修材料的錢都是楊麗英出的,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慌忙對妻子說:「不行,不行,趕快把錢退還人家。」

    妻子哭喪著臉說:「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兒子讀書,我們買新房,錢都用完了。本來留的裝修款,為你媽媽交住院費也花進去了,從哪裡來錢?馬上還要給老娘換血,這麼多錢從哪裡來,我會變嗎?我又不是印鈔廠的,話好說錢不好找。」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