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出神地看著蘇醉兒粉嫩粉嫩的小臉,吹彈可破的肌膚細膩如瓷,一雙眼睛清澈似水,光彩跳蕩,鮮活靈動,他說:「因為我知道,你不僅是我們的西梁國主,更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再重的負擔也不能淹滅天性,你需要玩耍需要快樂,更需要鮮活的東西來充實你的生命。作為一個帝王,並不代表就必須要謹小慎微,事事求全,帝王也是人是不可能摒棄七情六慾的。所以你喜歡小呆豬,在我心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至於荒廢學習……」他淡淡而笑,眼中充滿了睿智與明透,「所謂學無定法,醉兒聰明絕頂,又何需別人指手畫腳呢。」
蘇醉兒嘻嘻一笑:「自我生病之後,你是第一個誇讚我聰明的呢!」
秦墨似笑非笑:「是病非病,是智是愚,醉兒自己是最清楚的了。」
蘇醉兒眼光流轉,心裡歡喜無限,這些年來蘇醉兒已經成了別人眼裡冥頑不靈的代名詞,就連飲譽當世的少年天才李微瀾,也是對她唉聲歎氣無可奈何,只有秦墨,會這麼認真地對待自己,用心挖掘她的內心深處,看透了她潛藏的智慧與豁達。
秦墨,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你知不知道?
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呆豬,你給我站住!」
蘇醉兒氣喘吁吁地鑽出假山,跑到草地上瞅準時機一個猛撲,終於把小呆豬抓到了。她也懶得起來,就勢趴在柔軟的草墊上,指著小呆豬的腦袋就開罵:「你這個小笨豬,竟敢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看見,你就要變成油炸呆豬了,還敢讓我追這麼久,看我把你……咦?」
不知什麼時候,眼前竟然多了一雙鞋……不對,是穿了鞋的腳,淺色的長衫在腳面上微微飄蕩。蘇醉兒慢慢抬頭,視線沿著長衫上移,淡紫色的罩衫,同色腰帶,挺拔修長的身型……
蘇醉兒猛地跳了起來:「秦墨!怎麼是你?」她興奮地繞著秦墨轉來轉去,早把小呆豬忘在一旁了,「你什麼時候可以走路了?你的腿好了嗎?天呀,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告訴我!」
秦墨只是微笑:「其實前幾天就好了,只是雙腿無力,所以延遲至今才能正式丟掉輪椅。」
蘇醉兒第一次看到沒有輪椅的秦墨,他站在那裡身姿挺拔,氣度雍容,容色如玉一般溫潤,笑容淺淺,彷彿春風拂面,竟是讓人看得心魂蕩漾,無法自已。
蘇醉兒忍不住臉紅,她情不自禁地拉住秦墨的一節衣袖,又比了比他的肩膀:「原來你這麼高……我竟然才到你的肩膀!」
秦墨彈了下蘇醉兒的鼻尖:「我是男人,自然要高一些。」
蘇醉兒故意反駁:「男人了不起呀!哼,總有一天,我要長得比你高!」
秦墨微微低下頭,認真地看著蘇醉兒的眼睛:「現在的醉兒已經夠可愛了,和個子高矮都沒關係。」
蘇醉兒想笑,又連忙忍住,故意板著臉:「哼,巧言令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秦墨故意深施一禮,滿臉委屈:「臣下冤枉啊,臣下每字每句都是肺腑之言,請陛下明查。」
蘇醉兒早已笑翻了天,小呆豬卻乘機爬上了秦墨的靴子,再接再勵地繼續向上「攀登」,短短的四肢扒住鞋面,好不容易上去一截,卻不小心又掉了下來,摔得四腳朝天。
秦墨無奈,連忙俯下身體把它揪到自己的肩膀上,小呆豬終於來到最高處喜得吱吱亂叫,它直起身體,向著蘇醉兒耀武揚威。
蘇醉兒本想要去抓小呆豬,卻被秦墨抓住了雙手:「別鬧了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快去書房吧。」蘇醉兒乖乖點頭,秦墨先找了一個籠子把小呆豬藏了起來,兩人才向書房走去。
書房之中,林晚歌等人早已候在那裡,李微瀾竟然也到了,他神色沉肅,尤其是看到蘇醉兒與秦墨兩人親熱地手牽手走進來,臉色更是難看得快要滴下水來。
其實,在進書房之前,秦墨就放開了蘇醉兒的手,可是蘇醉兒卻偏偏又抓住了他,還抓得極緊,一副打死都不放開的架勢。
秦墨心裡歎氣,極為恭敬地欠了欠身:「見過少相大人。」
李微瀾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盯緊了蘇醉兒:「陛下,三個月前我就已經為你詳細講解過《帝策》,現在你可曾背下?」
蘇醉兒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那個,我還沒有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