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那些事兒 第17章 對數字的天生愛好 (3)
    這幾年我也經常出去演講,也經常接受媒體訪問,次數多了,才知道儘管只是動動嘴皮子,但如何講得讓聽眾更加明白,如何回答媒體和聽眾刁鑽的問題,需要大腦快速運轉。講上兩三個小時,回到房間,床上一躺,動都不想動一下,連續演講和回答問題消耗的體力比長跑還多,身體累倒還能忍受,但嗓子會發紅、發腫甚至發炎。

    於是我請教那些經常上電視的主持人,他們說,你是純粹用嗓子喊,我們受過專業訓練,是用氣發聲,這樣聲音既亮又不累,再長時間都可以。

    看到巴菲特從小練習小號的故事,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巴菲特可以連續講上一天也不累,到中國連續講了三天三夜聲音依舊洪亮,原來是他從小練習小號的原因。他能連續吹上一天小號,講上一天話又算什麼?即使現在到了80高齡,巴菲特仍然會半夜關緊窗戶,吹上一段小號,一是養心,二是養氣,三是養聲。

    閒話少敘,書歸正傳。

    巴菲特經常半夜吹小號,還有一個重要意義,就是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9歲時吹小號的一件事。

    1939年,巴菲特上小學三年級,這時他已經苦練吹小號整整3年,已經吹出家庭,吹出班級,吹到整個學校的校隊。他終於得到了一個小號手在學校能夠得到的最高榮譽:在全校學生集體參加陣亡將士紀念儀式上吹小號。

    每年11月11日,是我當年單身時最喜歡的光棍節,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簽署停戰協議的紀念日。每年11月11日,美國全國上下都要舉辦紀念陣亡將士的儀式。玫瑰崗小學全體師生會到體育館集合進行紀念。

    按照每年紀念儀式的傳統,學校會選出最優秀的兩個小號手,分別站在體育館大門兩邊,輪流吹響安息號,讓陣亡將士的靈魂安息。

    第一個小號手先吹:嗒—滴—嗒。

    第二個小號手回應:滴—嗒—滴。

    巴菲特擔任第二個回應的小號手。吹這三個簡單的音符,對於已經練習了三年的巴菲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關鍵不是在紀念儀式上吹小號有多難,而是有多麼榮耀。要知道,只有全校吹小號吹得最好的學生,才能在全校師生面前吹小號。

    為了這一天,我整整苦練了三年啊。這是我一生中最偉大、最光榮的時刻。

    巴菲特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太興奮了,一夜都沒睡著。他把小號擦了一遍又一遍,把他要吹的滴—答—滴三個音符吹了一遍又一遍。這下好了,整個城市的公雞都不用打鳴了。

    儀式開始了。

    巴菲特和第一個小號手校服穿得整整齊齊,站在大門兩旁。

    小號手吹號的時間到了。

    第一個小號手吹響了小號:嗒—滴—滴,他的第三個音符吹錯了。

    巴菲特舉著小號,愣在那裡:

    我該怎麼吹?

    按照原來的正確音符吹,滴—嗒—滴,對是對了,但無法和第一個小號手吹的音符回應,會讓自己的夥伴感到羞辱。

    按照第一個小號手吹錯的音符回應著吹,滴—嗒—嗒,吹的音符能夠回應,卻是錯誤的,會讓自己感到羞辱。

    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卻發生了根本想不到的事情,這讓巴菲特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很多年之後,不管怎麼努力回憶,巴菲特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麼吹的。

    他從中學到一個重要的教訓:在人的一生中,回應別人吹出的音符非常簡單容易,但是一旦別人吹出的音符是錯的,對你來說作出選擇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些天天預測市場走勢追漲殺跌的投機者,其實就像跟著市場吹小號,如果市場是對的,跟隨市場既簡單,又正確,輕輕鬆鬆賺到錢。但一旦市場是錯的,你還跟隨市場,就會錯上加錯。

    很多做股票的人聲稱:市場永遠是對的。

    看看中國股市,僅僅兩年半,從998點到6124點,但是此後短短一年就從6124點跌到1664點,同樣的公司,如此大漲大跌,你還認為市場永遠是對的嗎?

    每到年底年初,按照慣例,很多機構開始大談第二年的投資策略。這讓我想起了巴菲特小學這次吹小號的故事。在你準備應和別人時,有沒有想過,他吹的調對嗎?

    一本書帶來一生最大的愛好:橋牌

    一本書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可能很多人只知道,巴菲特19歲時讀到格雷厄姆的名著《聰明的投資者》,讓他頓悟投資的真諦,改變了他的一生。但很少有人知道,巴菲特9歲時,姑姑愛麗絲送給他一本橋牌書—《ContractBridgeComplete》,讓他找到了一生最瘋狂、最著迷的愛好:橋牌。

    現代橋牌被稱為定約橋牌(ContractBridge),和其他遊戲相比,橋牌有以下的突出特點:

    1.打橋牌的樂趣主要在於少靠運氣、多憑智慧贏牌。在打牌過程中,要運用很多數學、邏輯學的知識,計算和記憶能力在橋牌中非常重要。

    2.橋牌對於改善人際關係和協調、配合能力大有益處。我們不難理解「橋」字的意義,要打好橋牌,搭檔之間必需密切合作、齊心協力,才能實現目標。

    3.橋牌的基本過程類似於簽訂合同的全過程,定約的英文「contract」就是「合同」的意思:投標、競標,雙方討價還價,最後由一方簽得合同,然後此方為完成合同任務而制訂計劃,另一方則為其設置障礙、阻止其完成計劃。多勞多得和盡量減少損失等原則在橋牌中體現得非常充分。

    4.橋牌的趣味性還在於打橋牌時運氣的成分不可避免,有時對手還會對你實施心理戰術。如果僅就一副牌而言,高手也不敢妄言一定贏初學者。另外,牌手在經過精密的計算和判斷之後,以某種高級打法(如投入、擠牌等)完成了有難度的定約,那種快慰和興奮是不言而喻的。

    5.橋牌還是一種高雅、文明的遊戲,也有人稱橋牌是「無聲的戰爭」

    當時橋牌風靡全美國,巴菲特的老爸週末參加教會活動結束後,經常和朋友在家裡打橋牌。巴菲特一邊看書一邊看爸爸打牌,很快就學會了,而且上了癮,因為橋牌需要運用他最喜歡也是最擅長的數字思維,用數字來尋找問題、描述問題、解決問題,而且橋牌活動還結合了社交和心理因素,讓他既能鍛煉自己的心理素質,又能和很多牌友交往。

    後來巴菲特到費城上了賓夕法尼亞大學,學校兄弟會活動中心一個角落裡有一個24小時的橋牌牌局,巴菲特有空也會去打上幾局。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巴菲特逐漸放棄了他過去的很多愛好,包括乒乓球、網球、高爾夫球等,只有一個愛好不但沒有放棄,反而越來越迷戀,那就是對體力要求最少、對智力要求最多的橋牌。

    現在巴菲特一星期仍然要打6小時的橋牌。

    「我打橋牌時全神貫注,其他什麼都不會想。」

    他經常說:「如果一個監獄的房間裡有3個會打橋牌的人的話,我不介意永遠坐牢。」

    他的牌友霍蘭評價他的牌技非常出色:「如果巴菲特有足夠的時間打橋牌的話,他將會成為全美國最優秀的橋牌選手之一。」

    巴菲特甚至專門請了一個橋牌世界冠軍做教練,教練幫他裝好了電腦,教會巴菲特上網打橋牌。過去從來不碰電腦的巴菲特,迷上了上網打橋牌。

    巴菲特認為打橋牌與股票投資的策略有很多相似之處:「打牌方法與投資策略是很相似的,因為你要盡可能多地收集信息,接下來,隨著事態的發展,在原來信息的基礎上,不斷添加新的信息。不論什麼事情,只要根據當時的信息,你認為自己有可能成功,就去做。但是,當你獲得新的信息後,你應該隨時調整你的行為方式或你的做事方法。」3

    從巴菲特打橋牌的風格,人們不難瞭解他的股票投資策略。

    也許偉大的橋牌選手與偉大的證券分析師都具有非常敏銳的直覺和判斷力,他們都在計算著勝算的概率。他們基於一些無形的、難以捉摸的因素作出決策。

    請注意,巴菲特所愛好的音樂由7個數字代表的音符組合,而巴菲特喜歡的橋牌是去掉大小王后的52張撲克牌在4個人手中的組合。喜歡數字的人一般都喜歡音樂,喜歡數學的人都喜歡撲克。所有數字都有某種規律,尋找到這種規律,是成功的關鍵。在投資上更是如此。

    巴菲特一生都在和數字打交道,都在尋找數字後面的真相和背後的規律。

    爺爺去世讓巴菲特更關心自己的壽命

    1946年9月,巴菲特最崇拜的爺爺歐內斯特去世,他出生於1977年,享年69歲。這時巴菲特剛滿16週歲。

    爺爺的去世,使他更加關心自己的壽命。

    巴菲特的奶奶生於1870年7月,不到60歲就去世了。

    1934年,巴菲特的外公約翰兩次中風,一次比一次重。1940年巴菲特10歲時,外公約翰去世,享年73歲。這是巴菲特第一次親身經歷親人去世的痛苦。

    巴菲特的外婆斯黛拉出生於1873年,儘管一直活到1960年,享年83歲,卻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裡。

    1936年11月,巴菲特的舅舅馬里昂去世,僅僅37歲。

    因為爺爺、奶奶和外公並不長壽,而外婆30多歲就發瘋,巴菲特非常關注自己到底能夠活多久,或者即使長壽,會不會發瘋。不過,也有讓巴菲特覺得自己可能長壽的例子。

    1949年2月,巴菲特的伯公弗蘭克去世。他出生於1867年,享年82歲。儘管巴菲特的父親1964年4月30日去世時,享年只有61歲,還沒有巴菲特的爺爺69歲的壽命長。但巴菲特的媽媽既沒有發瘋也非常長壽,她生於1904年5月,去世於1996年7月,享年92歲,比巴菲特發瘋的外婆還要長壽9年。

    2010年巴菲特已經80高齡,身體非常健康,腦子也非常敏捷,最好的例子是,2010年9月27日到30日,巴菲特飛行十幾個小時來到中國,參加了40多場活動,包括我本人有幸參加的29日下午1個半小時中央電視台《對話》節目錄製,巴菲特大步流星,回答問題敏捷又風趣。所以我相信,巴菲特非常健康,絕對有可能再管理投資40年。而他成為世界首富後新的目標是成為全世界最長壽的人,至少活到兩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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