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眼+殺人執照(007諜海系列7) 第50章 正面交鋒 (2)
    桑切斯笑了笑,他看起來似乎對邦德剛才所說的話很感興趣。「邦德先生,你這個人倒是很有個性。」他笑著說,「你這樣神秘地來這裡找我,身上還帶著玩命的傢伙,而且還大把大把地花錢,可是你知道嗎?外面並沒有人看到你進來,更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存在,所以,也不一定會有人再看到你從這裡出去。」

    「桑切斯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剛才所提到自己從事的工作事實上並非是在和你開玩笑,請相信我,其實我對你這樣的人一定會有大的用處。你從來不會虧待那些為你做事而又對你忠心不二的人,對此我早已耳聞。沒錯,我身上是帶著槍,不過這個習慣誰都不會那麼輕易改掉。至於提到錢嘛?是這樣的,我還算是個幸運的人,前主人待我還是出手很大方的,不過像我這樣的人把錢看的並不是太重,錢就如同人的命一樣,來時容易去也快。」

    整個屋子裡靜了足足四十秒鐘的樣子,在這會工夫裡邦德已經用拇指和食指把第二個微型竊聽器從腰帶上取下來了。「你這裡的裝潢真是相當的不錯。」

    桑切斯還是像剛才那樣極其遲緩地站起了身,「事實上這算不了什麼,你再瞧瞧這個地方怎麼樣?」說著便按動了椅子旁邊的一個按鈕,緊接著位於他們右側的那堵牆就緩緩打開了,然後露出裡面的一個狹長房間,與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相比,足足要大上一倍之多。那屋子裡擺放著一張錚亮發光的玻璃桌子,至少有20英尺的長度,周圍擺滿了椅子。每把椅子前面都有擺放好了的會議用品,除了黃色的拍紙簿以外,還有早已削好了的鉛筆以及鋼筆和吸墨用具。

    「怎麼樣?我的私人會議室。」桑切斯滿臉帶笑地請邦德進去參觀。邦德愉快地答應,並順手又把手裡的那個微型竊聽器粘到了桌子邊沿下面。

    「我想,」桑切斯說著便又把護照拿起來並重新坐回到椅子裡,然後又招手讓邦德回至他的面前。「這本護照我想借用幾天。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我喜歡你這樣的,咱們後會有期。」說著他便沖房門點了點頭,那懶洋洋的動作很顯然是在送客。

    邦德正要伸手取回那把沃索爾手槍,但桑切斯卻蛇吐芯般地搶先一步把槍拿到手。

    「不,不,邦德先生,你在伊斯莫斯城裡根本用不到它,因為我們的城市是非常安全的。」

    「聽先生這麼說我非常得高興。」邦德強擠出一個笑臉。「如果用得著我的話,隨時都可以通知,我會在總統飯店裡面恭候的。」

    房門半敞開著,邦德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桑切斯。

    「那好吧,我已經知道你住那兒。」桑切斯說著便淡然一笑。「同時我也歡迎你隨時到賭場輸錢——或者是贏錢,假如你願意的話。」

    房門被關上後,邦德依稀聽到桑切斯好像在衝著赫勒厲聲說道:「馬上給我去把他的身份查明。」

    邦德緩步走進桑切斯的私人電梯裡,此時他的心底還一直在琢磨著剛剛所見到的那個人,邦德一生中所遇的壞人和惡棍不可勝數,但是他能夠很確切地斷定剛才那個人幾乎是其中最凶殘狠毒的一個。從表面上看,桑切斯不僅是個很和氣、很謹慎的人,而且還總給人一種樂善好施的錯覺,可是誰能知道在他那悠然且優雅的假相背後卻隱藏著一副殘忍而冷酷的嘴臉。他不僅對自己親眼看到的和由他一手造成的苦難無動於衷,而且對他進行的那些大筆大筆的毒品交易所間接造成的犯罪、欺詐、絕望,以及道德淪喪也仍舊熟視無睹。

    現在他已經正式同那個魔王交過鋒了,赫勒遲早都會打電話或者通過其它的方式查到有關他的個人資料,到了那時自己的身份定然會暴露無疑。

    時間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邦德明白除掉桑切斯已經不僅僅是為菲利克斯·萊特和黛拉報仇,報仇雪恨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邦德更想把桑切斯像碾死那些傳播瘟疫的臭害蟲一樣消滅掉,他要把桑切斯連同他的罪惡帝國一起徹底地粉碎。

    電梯門打開了,貴賓賭室的賭台邊仍像先前那樣圍了好多的人。邦德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一直在玩輪盤賭的那個大塊頭、姓鄺的華人身上。

    他又向自己先前玩黑傑克牌的那張賭桌看了看,剛才的發牌女郎和那個場內老闆已經蹤影全無,只有帕姆獨自在那裡靜靜地坐著,面前還放著一杯未下肚的酒。邦德穿過房間向那邊走過去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他看見剛才的那張牌桌上面除了放有帕姆平常用的那個用金屬小圓片做裝飾的手包之外,其它的東西都已經蹤跡全無,,先前他堆在綠呢檯布上面的那一摞摞高高的籌碼也不見了。

    「是不是要準備走人了?」他問。帕姆抬起頭,用眼睛瞅了那人一眼,只見那人匆匆走了過來,正是剛才引他們到這個牌桌上來玩的年輕經理,他手裡拿著一張紙,看起來倒很像是張銀行匯票。

    「這是你所要的匯票,肯尼迪小姐,」那經理說著便把匯票遞給帕姆,可是還沒等帕姆伸手去接,邦德已經搶先劈手把匯票從那人手裡奪了過去。

    賭場經理一時顯得非常尷尬,他欠欠身子,幾乎是一直向後退著離開了。

    帕姆聳聳肩,「只是剛才所贏的那點錢,」她不自然地笑笑說,「另外我手頭總該有點活動經費才是。」

    邦德這次並沒有表現出往日慣有的幽默。「這25萬美金,就算你活動到天上恐怕也是用不了的。」

    「那就算了,我也只不過是想幫個忙罷了。」帕姆看見邦德把那張匯票裝進自己衣兜裡便擺擺手道。當他們離開貴賓賭室一起向賭場大廳走去的時候,帕姆又問了一句:「你剛才究竟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去幹什麼勾當了?」

    邦德此時正在被滿腹的心事纏繞著,他根本沒有在意到帕姆話裡的醋味。「她剛才帶我去見桑切斯了。」

    「噢,難道就只有這些了嗎?上帝呀,詹姆斯,我必須得提醒你,這很顯然是桑切斯為了盡快查明你的身份,而使出來的美人計,這很危險,你知道嗎?一旦露了馬腳你我都得一塊兒完蛋。」

    他們這時已經走到了大門外,邦德仍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走到外面的甬道上,抬頭仔細看了看上面的那扇畫框窗。邦德看到在他頭頂的正上方置有一尊裸體女人的雕像,邦德想,整個雕塑的造型還算得上優雅,只是那神情顯得有些倦怠,她一定非常適合桑切斯的口味。那雕像的上方有一面旗幟,此時正在輕輕地飄動著,而那女人雕像的手臂正向著旗子高高地舉起。

    勞斯萊斯轎車仍然悄無聲息地停在路旁,司機親自過來給他們把車門打開。邦德再次瞟了一眼馬路對面那些正被拆除的建築物。

    他們的車子開動後,邦德又回過頭去看時,正好那個姓鄺的大塊頭華人和他那個長得嬌小玲瓏的日本女友露蒂也在等車,但是那兩個人的目光卻始終一直都在注視著他們這輛勞斯萊斯。

    「難道有什麼發現?」他們回到飯店下車後,兩人一起往大門方向走的時候帕姆問道。

    「我發現桑切斯住的房子裡,窗子上面鑲的是兩英吋厚的裝甲玻璃,而且他的身邊時時有保鏢跟隨。」

    「難道你想……?」帕姆的話還沒有說完,邦德就立刻把她的手抓住,示意她先不要說出來,接著兩人一起走進了飯店的大廳裡。

    「34號房間,」邦德對大廳裡值夜班的服務員說。

    「這是您房間的鑰匙,邦德先生。」那個服務員色迷迷地看了看帕姆便笑著說:「噢,邦德先生,我想有一件事情一定很值得你高興,剛才你的叔叔來看你了。」

    「是真的嗎?」邦德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真的,我已經提前安排他去你房間等了,如果你覺得那樣沒什麼不妥的話。」

    「當然,謝謝。」

    「什麼叔叔?」他們一起向電梯走的時候帕姆問。

    「你身上帶槍了嗎?」

    「帶了。」

    「那就借我用一下吧,你就呆在這裡別動,我一會兒會叫你。這回我要真正的安排一次家人團聚。」

    「詹姆斯。」她說著就閃身進了旁邊的走廊裡,走廊裡除了一排電話機以外,空無一人。「詹姆斯,出什麼事了嗎?」她說著便撩起了裙子,整個大腿幾乎都露了出來,然後她從挎在臀部的一個槍套中拿出一把微型貝蕾塔手槍交給邦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帕姆滿臉疑惑地再次追問道。

    「天曉得,待會兒我再詳細告訴你。」說完他便進了電梯,這裡留下帕姆一個人正滿臉狐疑地站在電話機旁邊。

    三樓的整個走廊裡都顯得空蕩蕩的,邦德悄無聲息地向314房間逼近。他把整個身子緊緊地貼在牆壁上,一面又小心謹慎地躲開窺視孔,然後便按響了門鈴。

    房門幾乎是在一瞬間被打開,說時遲那時快,邦德未等開門的人做出反應,便猛地撲到了那人的身上。他用一隻手緊緊地卡住那人的咽喉,而另一隻手卻將那把微型手槍塞進了對方的耳朵內。

    「好了,親愛的叔叔,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家的親戚吧!」邦德小聲地說著,同時又將那人向後推了推,然後用腳將身後的房門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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