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眼+殺人執照(007諜海系列7) 第23章 智勇雙全
    艾裡克·特弗萊恩表現得很從容,顯示出他既不對邦德懷恨在心,也不打算逃跑。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邦德記起過去他們一起執行任務時,特弗萊恩總是雙手背後,隨時準備實施應急的詭計。令邦德記憶猶新的是在一次交流會上,特弗萊恩說: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決不可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應隨時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態度。

    很顯然,特弗萊恩在這些年經歷了很多事情,但從來沒有丟掉他的行事風格。越是在緊要關頭的最後幾分鐘,他越顯示出輕鬆的表情,這越能揭示出他正暗藏著驚天的詭計,所以,此時更應該細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特弗萊恩和西娜兩個人都背對著邦德,但他們旁邊就是一堆開關和按鈕,他們隨時有可能切掉電源,逃到前一節車廂去。火車頭在隧道爆炸時,已經同其它三節車廂分離了。邦德無法確定娜塔麗婭到底被囚禁在哪一節車廂。趁兩個人沒有轉過來前,他需要想辦法再弄到一個新武器。邦德四周看了一下,最後瞥見一張未受爆炸侵襲的計算機桌上有一把小手槍。

    他向旁邊移了一步,抓起手槍,扣動扳機。槍的重量顯示裡面的子彈已裝滿,所以他轉動了一下,確保子彈已經上膛。

    「轉過身來!」他命令道:「你們兩個,把手放在頭上,馬上!」

    他們照做,邦德看見西娜在瞄著那把掉在前面3尺遠的U2i。

    「西娜,拜託你把它踢過來。我可不希望有什麼事發生。現在,你們兩個最好離門遠一點。」她把U2i槍向他踢過去,邦德用腳接住,直接踢進他右邊的椅子下面。

    特弗萊恩大笑著說:「詹姆斯,你運氣不錯。可惜你總是有勇無謀。在緊急時刻你是表現得不錯,但卻從來不給自己留後路。你現在和人質一起陷在這裡,你們既無後援,又無路可逃,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這裡。」

    邦德接著說:「當然,我很清楚,艾裡克。我知道你可能正在進行你那些粉碎地球的計劃……」

    「粉碎地球是個不錯的主意。很棒啊,詹姆斯。但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阻止了。除非你在幾天內有辦法找出線索,並說服那壞小子——鮑裡斯。老傢伙,有本事你就去做吧!蠢蛋!能夠扭轉一切的人只有我,可惜,這根本不可能。何況我手中還握有王牌。也就是說,我還握有籌碼呢。」

    「哦?」

    「你美麗的娜塔麗婭公主在我手上。」

    「那又怎麼樣?」

    「這是什麼意思,詹姆斯?」

    「你的籌碼怎麼會是娜塔麗婭呢?」

    「夠了,詹姆斯。我太熟悉你了。」

    「是嗎?那麼,那她在哪呢?如果她對你這麼重要的話,那她現在人在何處呢?」

    「現在我無法把她帶過來,除非你讓我用一下對講機。」他的頭甩向懸掛在牆上的對講機。「我需要得到你的允許……」

    「別做傻事了,艾裡克。我真的不想幹掉你,我只是想帶你回我們的家。」

    「哦,當然,回家。我想你指的是英國的家和美女吧?」

    「不,我指的是英國的家和正義。」

    特弗萊恩的頭又指向對講機,邦德眼睛沒有動,仍然拿著槍指著西娜跟特弗萊恩中間的位置,他微微點頭。

    「卡洛莫夫!把她帶過來。」特弗萊恩衝著對講機喊完後,又把對講機放到了牆壁托架上。「真誘人啊。那味道嘗起來就像……嗯,我覺得她更像草莓。詹姆斯,你總是特別喜歡有草莓味的。」

    「我可不清楚她嘗起來像什麼。」

    「多可惜啊!可我知道呢。」他這天賦不去做演員可惜了呢,邦德想。簡單的三言兩語,讓他說得他似乎同娜塔麗婭相擁共同度過無數不眠之夜。

    他後面的門滑開了,娜塔麗婭踉蹌而入。卡洛莫夫用一隻手臂箍住她的脖頸,拉她靠近自己,另一隻手則握著手槍頂著她的頭。

    特弗萊恩大笑。不是單純的嘲弄、高興而已,邦德想,那簡直就是狂人的笑聲。邦德覺得這個人太冷酷了,一定還有什麼問題。特弗萊恩決不會因此而鬆懈的。

    「詹姆斯,你又陷入僵局了。如果你好好想想,我們可是又回到了起點呢。你只有一個機會,是讓你的公主跟著卡洛莫夫呢,還是察看一下我還有什麼東西或是其它藏身之所?」

    邦德用槍頂住兩人,微側頭向卡洛莫夫,讓他知道邦德此時是在對他講話:「將軍,告訴我,這個哥薩克人對你承諾了什麼?」

    他瞥見卡洛莫夫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挑詳情、細節說。」特弗萊恩低聲道。

    「你肯定知道,卡洛莫夫將軍?你知道他一定是林茲哥薩克人?」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就好像一位劇作家描述的私通一樣:故事發生在另一個國度……並且那個女僕已經身亡。」

    「是真的嗎?」卡洛莫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震驚。

    「當然,卡洛莫夫。他是林茲哥薩克騎兵的後裔。很明顯,他們對那場肅殺一直沒有忘懷並記憶深刻。他對你和你的同胞根本就沒有愛。他早晚會背叛你,就像他過去背叛其他人一樣。」

    「這就是真相嗎?」卡洛莫夫質疑。

    特弗萊恩打斷說:「真相是在18到72小時內,你跟我將擁有更多的錢和比上帝更多的權力。到那時,這裡的邦德先生將只會留下一座小的烈士紀念碑,我還在想會不會有人出席呢。當然啦,瑪娜佩妮會在現場痛哭流涕的,另外還會有十幾家餐館老闆擔心收支平衡呢。」他停了一下問道:

    「怎麼樣?詹姆斯,你選擇哪一個呢?兩個目標卻只能射一槍。你選擇跳哪一步棋呢?你的公主還是你的任務?」

    邦德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如果你高興,那就打死她吧,她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娜塔麗婭歎了一口氣,似乎將內心深處的絕望吐了出來。

    「那就地獄見吧,詹姆斯。」他點頭示意卡洛莫夫殺掉娜塔麗婭。趁著卡洛莫夫走神的瞬間,娜塔麗婭掙脫開,用膝蓋猛頂卡洛莫夫的腹小腹,迅速逃離他的掌控。邦德立即開了一槍。

    在密閉的車廂中,這槍聲聽上去像炮響。卡洛莫夫的腦袋已經血肉模糊。

    邦德屈身靠近娜塔麗婭後,又起身開槍。前兩槍都擊中了左側高處。等他再看清狀況時,遠處的那道門已經開了,特弗萊恩和西娜立即鑽入了門縫內。另兩槍則射穿了旁邊的木頭,兩人已出門逃走了。他靠近門邊,卻聽見門被鎖上了,同時厚重的裝甲鐵片直落下來封住了窗戶。

    「我們被關在裝甲棺材裡了。」邦德急聲喊道。

    「是的,我還好,詹姆斯。謝謝你還記得問候我。」

    「很抱歉,我……」

    「嘩嘩」聲突然從桌上的一台大計算機傳來,娜塔麗婭回過頭,驚叫起來:「鮑裡斯?」

    「他在哪?」

    「外面的某個地方。」她將邦德推到一邊,自己坐進椅子裡,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揮舞按鍵。

    「娜塔麗婭,你究竟在做什麼?」

    「詹姆斯,我要跟他接上線。鮑裡斯正坐在外面某個地方的計算機前。只要他還活著,便一定會在計算機上找到他。他無處不在,比如說迪比克……」

    「迪比克?」

    「對。這就是他現在的程序。他正在清除他的所有檔案,這就是說,他還在我們的搜索範圍內,只要我們動點手腳,就可以查到他在哪裡。」

    「那有什麼幫助嗎?」

    「幫助太大了。」她回答。「好的,就讓我來。」她突然轉換語氣抱怨道:「喂,別傻站在那。老兄,快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好的,長官。」他轉過身開始檢視地板,從他的腰帶內袋掏出一把瑞士軍用刀,將一大塊地毯割下來。

    特弗萊恩和西娜跳出了火車。「真是感謝上帝,車廂還沒有爆炸。」

    他口氣嚴肅地接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的一切都完了。」

    他們向後退,離開之前已經炸得不成樣子的火車頭。

    特弗萊恩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類似於電視搖控器的東西,對準車廂按下了開關。

    那節車廂突然震動,車廂的四周隨著鐵鏈地轉動,緩緩降下,露出一架閃亮的黑色小直升機。

    「我們做到了!」西娜大喊。兩人分別向車底板兩頭跑去,一起卸下金屬護板鎖。幾秒後,特弗萊恩鑽入中節車廂底下,聽見邦德正在活動的聲響。他伸手打開前節車廂下的一個黑盒子,按了幾個數字。

    等他再出現時,西娜已經啟動了直升機的發動機,回轉翼也開始轉動。沒多久,直升機起飛了,一切都在特弗萊恩的掌控之下。直升機旋轉了一大圈後,在中節車廂上方盤旋停了下來。

    娜塔麗婭憤怒地敲打著鍵盤,她面前的顯示器畫面也在不停地閃爍著:

    C>封殺中心程序系統

    C>封殺

    C>按回車鍵進行封殺

    她用指尖敲下回車鍵。顯示器上顯示:

    C>輸入封殺命令。

    她大叫:「抓住他。」隨之,兩人同時聽到了艾裡克·特弗萊恩的聲音從他們頭項上方的擴音器傳出。

    「詹姆斯,恭祝你成功掀開地板。定時器的時間我設置在3分鐘。這同你當初設定讓我逃出阿岡戈港的時間一模一樣。就算是我為老朋友盡的一份心意吧。」

    不斷地有「嘩嘩」聲從他們腳下傳出來,緊接著車廂門上方的紅燈也開始閃爍。

    「這是什麼意思?」娜塔麗婭焦急地問。

    「不,不是3分鐘,是1分鐘。我們要加快速度,快!」邦德大聲喊道。

    「哦!」她坐回鍵盤前,更快速地敲打按鍵。

    邦德已經割掉了一塊地毯,露出金屬地面。他摘下手錶,找到側面的兩個並排按鈕,按下其中一個,頓時射出一道細亮的激光。他將表靠近地面,繞出一個圓圈,開始切割地面。這是他最有效的裝備之一。

    娜塔麗婭進一步輸入命令:

    C>追尋封殺路線。

    她顯示器上的畫面消失了,隨之出現的是一張地圖。她依據紅線巡視世界地圖,邊看邊叫道:「俄羅斯、德國、巴黎、馬德里、羅馬、倫敦這些地方都沒有他的鬼影子。」她的聲音越來越迫切:「也不在紐約、華盛頓、邁阿密……」

    「20秒……」邦德大喊。

    「古巴。詹姆斯,他現在在古巴……」

    邦德用力重擊剛才圈出的地板中心,一塊圓形鋼板從車廂上落了下去。「15秒,」他高聲喊道。

    「在哈瓦那!抓住他……不,他不在那。在北邊,不過還是在古巴境內……」

    「夠準確了!」邦德用力拖拽她背部的襯衫,從椅子上把她抓起來,扔進那個洞裡。自己緊隨其後。

    他們快速爬到車廂外,三節車廂隨之轟然爆炸,冒出團團大火,火焰直衝天空。邦德將娜塔麗婭推到,撲在她身上掩住她。

    娜塔麗婭翻身向堤防的遠處滾去,邦德緊隨其後,再次掩住她。

    她抬頭對他微微一笑:「嗯!這對你有好處嗎?」

    「靠得近一些的掩護總是比較舒適些。」

    「我可不這樣認為,詹姆斯,你身上到底都有些什麼東西?你摧毀你坐過的每一輛車子嗎?」

    「這只是我執行任務的一個重要步驟。」

    「我想該好好安排一下我們的古巴之旅了。」

    「我們的古巴之旅?」

    「你認為我會讓你自己去完成任務嗎?再說,你知道怎樣解除『密西亞號』衛星嗎?」

    「當然,既然你提到了,那麼,是的,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你有信心找到它嗎?」

    「當然,沒問題。」

    「詹姆斯,還有什麼樣的執行任務的方式是我該知道的?」

    「很多呢。」他微笑著貼近她的嘴唇。「別緊張,我只是用我的雙唇感謝你。」

    「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方式呢。」娜塔麗婭仰起臉和身體迎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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