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結束後,她的掌控才算是真正開始。她騎在他的身上,不斷地刺激他,直到兩人的汗水完全交融在一起。他任由她擺布他的一切。
當他在兩個鍾頭內達到第三次高潮時,不禁高聲叫了出來。她將他鉗緊翻轉,讓他的臉面向床躺在她的身上。
她溫柔且細聲地安撫他,而她環繞在他身體上的那強有力的雙腿在輕輕向上移動,最後她用大腿夾住他的胸部,而整個人像剪刀一樣鉗住他。她舒緩地調節著節奏,令他興奮地喘著氣。剎那間,她用力縮緊了肌肉,就像要把他整個人吸進自己的體內一樣。
他使勁喘氣大喊:“西娜……不……我不能喘氣……我……”
她正在更加用力地縮緊肌肉,能否真的聽見他的呼喊不可而知。這是大蟒蛇夾死人所用的技巧。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骨頭在胸腔裡裂斷的聲音。他深深地記住了這不可避免的恐怖肋骨斷裂聲。
他斷氣的瞬間,西娜·奧納托自己也因高潮的到來而尖叫起來:“對,啊……就這樣!——!”
她一生中已多次使用過這種技巧。她的首領清楚她很能干。她是如同蜘蛛一樣的秘密武器,能在事情結束後,將對方徹底絞碎。
她反復移動,仍舊用身體磨擦著死屍,在勝利的最終,她因非常滿足而呻吟。
不久,艙房門上響起的敲門聲,才把她從朦朧的半昏睡狀態中拽醒過來。她緩緩地松開身體。
不介意自己的一絲不掛,直接起身打開了艙房門。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旁。“蜘蛛女大戰海軍上將!嗯?”那個身影邊說邊將她圈進手臂裡。他像哄孩童入睡般,輕輕地搖著她。
邦德已經把小帆船在海邊停靠好了。之前他在凱菲爾右邊的海邊租了一幢小別墅,一起租下來的還有這艘小帆船。兩天前,M派來的代表卡洛琳,就曾要求邦德用這艘小船來表演他的拿手好戲。而這天早晨,他正為另一個旅程做准備。他先是以滾燙熱水將全身淋浴,然後再用寒冷徹骨的水淋濕一遍。
他簡單地用毛巾擦拭了全身後,便開始做運動。他每天早上習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做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實際上,他整晚都沒有睡,清醒程度如同隔天的現在。由於他的訓練有素,他這時看上去就像是剛從充足的睡眠中醒來。之前他只簡單地睡了不到一個鍾頭。過去的那幾年來,他已深深地摸透了睡覺這門藝術,哪怕是站著小憩片刻,他也如同睡足了八小時一樣,恢復充沛的體力。
他清理過胡子,換上一條松寬的褲子,一件白色的海島棉襯衫跟色彩亮麗的運動上衣,他按照日常的作息,穿過小小的起居室,來到正小心翼翼地煮著他慣用早餐(或類似於早餐的東西)的小廚房。早餐對他來說很重要,因而這也是他每天最豐盛的一頓。
咖啡跟他最喜歡的美國風味相比差的不是很遠。他習慣用全麥面包和混合的桔子檸檬醬做成吐司。煮好的幾粒雞蛋與法國馬瑞斯母雞所產的蛋相差無幾。遺憾的是這裡沒有澤西島牛奶做成的深黃色牛油,但他在此地找到一種很接近於他口味的替代品。
他喝完兩杯咖啡用了一點時間,吃下了用勞力士鋼表計時,整整煮了3分20秒的雞蛋和幾片吐司。
吃飽後,他坐下來休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現在大概是凌晨4點鍾。雖然仍有一些疑慮在他腦海深處糾纏著,但接下來這些日子他必須有所行動才是。他整晚都在反復思考,但它們仍然像四葉苜蓿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離開別墅前,他把東西都事先打包收拾好,准備隨時快速逃亡。因為他非常確定,不管他今天命運怎樣,M很可能隨時命令他返回倫敦。
最後,他走下木制的短防坡堤,准備解開纜繩起程。希望自己推算的時間能跟他之前所計劃的一樣准確。他需要避開蒙地卡羅的慣例在天剛亮就出發的其它游艇和小帆船。
他卸下繩索,向遠處海洋駛去時,已是清晨五點以後了。他打算先在外海繞一大圈,到最後時才靠近海岸。
這次旅行與以往不同。和計劃的一樣,大約9點30分左右,他便已經置身在眾多帆船和游艇之中了。同昨晚一樣,“曼蒂哥號”停靠在同一個位置上。於是他在不遠處開始繞著一艘行駛在大海裡的長游艇轉圈。他瞭望著搜尋“曼蒂哥號”上的人影。到了9點45分,他才看到一名守船員在面對艙首的右舷位置,也就是最臨近港口面向海的出口處這端出現了。同時他還留意到在“曼蒂哥號”的船尾處,有艘小型的游艇停靠在海面上。
他慢慢地將他的小船調轉航向繞過港口方向,向那艘艙腹懸處懸著一條繩索的游艇靠近。他推算守船員和游艇會從靠港那一側登陸。
他抓住那條繩子,用力地拉緊。繩子緊緊地綁在船塢上,能讓他輕易地攀爬過去。他把自己乘坐的小船拴綁好,朝“曼蒂哥號”略呈弧狀的側邊攀升而上。他靈活地躍過護欄,在兩只腳踏上艙甲板的那一刻,保持著靜止不動的姿勢。
他聽見命令的聲音,以及船艙右舷處發動機啟動的“隆隆”聲。不管是誰在指揮艙,那裡一定是有人的。因此,他輕輕地向主艙房方向跑去。
艙房內部的裝潢很有品味,其家具的選擇都是為了舒適享受而配置的:一座長長的吧台占據了房內整側的長度。皮制扶手椅散置在超過整艘船寬度的房間內。探照燈照射的牆上掛著價值昂貴的畫。此外在靠近港口的那一側,還有一條從主艙房通出去的寬走廊。
邦德悄無聲息地沿著走廊方向前進,一座華貴厚重的木雕門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輕輕轉動扶手,房門隨之打開。他溜進屋內,隨手將門合上。此時他身處在一間極富感官享受的臥室內:天花板是由整面鏡子制成的、牆上堆積著色情書刊。死亡的氣味撲面而來刺進他的鼻孔,緊接著他看見橫躺在床上的屍體。
窗戶是開著的,但那刮進來的陣陣細風並沒有將邦德這輩子已嗅過無數次的屍臭味吹開。死狀恐怖的、橫躺在床上的赤裸碎裂的屍體,竟是夏克·費拉上將。死者的臉部沒有絲毫表情。眼睛直直地瞪著床上方鏡中的影像,嘴巴扭曲地張大,好像是在反抗某種興奮驚喜的狀態中死去的。
仿佛有音樂聲傳入這怪異的場景裡,沒多久,邦德才意識到音樂來源於他昨晚和今早進入港口時曾兩次留意到的法國軍艦。
他能看出來那艘軍艦被徹底地修飾過,同時注意到“曼蒂哥號”的船尾的附屬小船正快速穿過海洋,向法國軍艦駛去。附屬船上一共有兩個人:西娜·奧納托和在他眼前橫屍的死者“海軍上將”。
在法國海軍軍艦上整齊佇立的樂隊正在演奏一系列關於水手的工作選曲。他一探頭瞧見在軍艦上有一架直升機的輪廓,頓時,這與他前一晚一直思考的事情對應上了。瞬時,他臉部的血液都枯竭凝結,他嘴角流出一個詞——“泰格機!”
“果然!”腦海中所有的片斷全部拼合在一起時,他小聲自言自語到:“果然!是泰格直升機!”他腦中突然閃過幾個念頭,連他背後的關門聲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