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帝國+黑日危機(007諜海系列6) 第50章 心靈交流 (2)
    第一次高潮過後。她躺在他的臂彎裡輕柔地呼吸著,像一隻疲憊的小鳥。她的手輕輕沿著他強壯的軀幹的輪廓摸索,在他受傷的左邊鎖骨處停下。

    「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她低聲說道。

    她把手插入床旁邊的冰桶裡,拿出一塊冰。冷氣慢慢地向四周滲透,艾麗卡快樂地抖動起來。邦德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舉動。隨後她用冰塊放在他疼痛受傷的肩部。

    「真是讓人憐愛啊,」她喃喃低語,「那看起來很疼。」

    說著,她深情地吻了吻他發紫強健的肌肉。

    「有時候……是不可避免的。」邦德說道。

    「這塊冰夠我受用一整天的了。」邦德說道。他輕輕地把冰塊從她手中拿走,隨手向房間的另一邊扔去。

    愛情的火焰又一次把他們結合在一起。

    在他們精疲力盡以後,兩個人一邊慢慢享受著美味的葡萄香檳,一邊談論著各種各樣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他告訴她以前他和戀人之間發生的故事,還有一些能引起她興趣的瑣事。

    他們的話題包括世界各地的美食、美酒以及風景勝地,還有彼此鍾情的運動項目。他們都喜愛滑雪運動帶來的緊張和刺激。他們羅列出對倫敦的熱愛和不滿。她談到音樂和建築,而他用欽佩和讚賞的語氣闡述著東方哲學對他的影響。他們討論了愛情的真諦,並且交換了他們各自所認為的稱心如意的東西。此刻,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她最滿意的戀人。

    她談論著她的夢想和目標,以及她如何讓她父親的公司躋身於世界一流隊伍的想法。「當我還小的時候,」她說道,「在一些遊戲裡,我多次扮演『公主』的角色。父親特別寵愛我,也把我叫作他可愛的小公主。他還告訴我,長大後我就是名符其實的公主。父親的說法激勵我努力工作,我十分想念他。」

    「在我的印象裡,似乎你和你父親的關係並不是非常融洽。」邦德道。

    她大笑起來。「一定是達維多夫告訴你的吧?我能想像得出來。恐怕他之所以會這麼說只是因為他高興見到我們吵架。我以前說過我父親善於用爭吵的方式來捍衛自己的觀點,很明顯,我繼承了他這個引人注目的特點。因為商業事務上的一些問題我們會發生激烈的爭吵,但這並不能成為證明我們不愛對方的證據,我們相互尊重。我依靠自己的努力在金工業公司爭取到我現在的位置。我很認真地對待我的學業,父親認為我有潛力走向成功。」

    「M對你父親的評價很高。」邦德道。

    「親愛的M,」艾麗卡道。「她就像親生母親一樣對待我。」

    「可不可以談談你的母親?」邦德道。

    「她為人和藹,很容易親近,性格內向,安靜還有些又害羞。她從不大聲說話,她的話像耳語一樣很難一次聽清楚。她出生在非常有教養的家庭,我想大概我母親對做生意並不在行。在關鍵的時刻,是我父親,哦,令我母親家族的生意起死回生。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父親把生意從他們手裡接過來。在我六歲時,母親就去世了。對於我母親的病我的記憶很少,那癌症來勢洶湧而且擴散很快,我只記得我非常痛苦。說實話,在母親去世之前,我也沒有很多愉快的時光。」

    「怎麼會這樣?」

    「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裡,他們經常爭吵。實際上這幾乎填滿了我關於他們關係的所有記憶。我想起來了,似乎他們大多是因我而爭吵。有時我奇怪既然不和他們為什麼還要結婚。噢,我肯定,他們彼此相愛,但是性格上和文化背景的差異讓他們不合。即使那樣,在母親生病的時期,我父親經常陪伴著她,她是在醫院裡握著我父親的手去世的。」

    「我感到非常抱歉。」

    「回頭想想,我對母親的記憶並不是很多。畢竟,她那麼早就離開了我。她給我唱的一支搖籃曲是我關於她少有的快樂的記憶之一。」

    說完,她就開始唱起來,以一種讓人記憶深刻的旋律慢慢地,輕柔地哼唱著,似乎已經沉浸在其中。「開頭幾個詞沒有實際的意義,後面的歌詞是『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稜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睡吧,我的寶貝。睡吧,睡吧。月兒那個明風兒那個靜,搖籃輕擺動啊!寶寶睡在夢中,微微的露了笑容啊!』現在想來,我不知為什麼沒有完全真正地瞭解我母親。在我的記憶裡,她害怕……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大概是在害怕生活。」

    經過了短暫的沉思後,她繼續說道:「在我長大後,和母親相反,我不能完全逃避生活。我父親答應要給他的公主整個世界。在我認為我能得到之前我就得到了它。」

    「你在管理公司方面很能幹。」

    「謝謝你的誇獎。你不瞭解我對完成輸油管建設的熱情。這多少有些創造歷史的意義。我知道,這算是欠我父親的,我要完成它而且我有能力完成它。但是你卻不知道,我欠我母親的更多。要不是因為她的家族所擁有的石油公司和這片土地的話,那我父親事業早期的……我們今天就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我母親的家族牢牢抓住這片石油資源豐富的土地,這是倍感榮耀的事情。」

    邦德發現她用語言把她自己身上具有的魅力全部表達出來了。她把她的熱情具體化了,無論是對她的工作,還是體育運動中,甚至包括她對雙親的熱愛。

    當他靠近她的肩膀時,她耳垂上一塊別具一格的寶石引起了邦德特別的注意。他在綁架案資料中看到過一張寶麗萊照片上綁著繃帶的耳朵。鑽石的底座很寬,以便能夠掩蓋皮膚上的一些東西。

    他們的眼睛相遇,她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她沒有阻止他伸出手去觸摸那塊寶石。

    「他用鋼絲鉗夾我的耳朵。」她說道,「他說要把我整個耳朵剪下來,把它作為送給我父親的禮物。後來不知為什麼,他放棄了這個計劃。」

    「關於他,你能跟我說說嗎?」

    「他的名字叫瑞納德。我聽到別人叫他狐狸瑞納德。我是在逃脫那一切之後……從你們的人那兒聽說……他……恐怖。他總是大喊大叫。他要我……做事情。他對我用刑,打我,用鋼絲鉗剪我的耳朵。那三個星期我簡直就是在地獄裡生活,恐怕我永遠也不可能完全擺脫了。」

    這時,M的指示浮現在邦德的腦中。他很清楚,在多數情況下艾麗卡表現得很好,能夠控制自己。也許她有些大膽魯莽、不計後果,但她似乎對生意之道已經很熟悉並且運用自如。然而他也看到她易受傷害、脆弱的一面,那場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噩夢的陰雲時時刻刻籠罩著她。瑞納德就是這場噩夢裡最大、最邪惡的惡魔。好在她還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進入了惡魔的視野。

    「你是如何活下來的?」他問道。

    她閉上眼睛,慢慢地述說著,好像那件事情被她鎖在了心靈的最深處。「我用我的身體引誘了一個看守,恰好那時我房間只有一個看守。他的心裡充滿了佔有我的慾望,時機成熟後,我一腳踢中了他的要害部位。我趁機把他的槍搶到手,然後開槍。我打死了……三個人。那時瑞納德走運,恰好不在,要不然我也同樣殺了他。」

    她戰慄了一會兒。回憶狠狠地敲擊著她脆弱的神經。她漸漸靠近了他,緊緊地把臉貼著他的胸膛,悶悶地哭泣著。又一股寒意從脊柱傳來,她又顫抖起來。

    邦德的心被她痛苦的經歷所觸動。可是他說不出什麼讓她感到安慰的話。

    「以前我覺得生活中的一切都那麼美好,而那時我甚至想到結束自己的生命。」她說,「在隨後的幾個月裡,我幾乎是一個植物人,沒有任何喜怒哀樂。但是後來一些事就那麼突然地來臨,我才意識到我必須把自己從痛苦的深淵解救出來。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我不想提起它,但我想可能是父親的被殺一下子把我拉回到現實中來的。總得有人把那副擔子承擔起來。」她停頓了一下,啜飲了一小口香檳酒。「但是你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你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工作?」

    真正的答案是他從不回頭看,他的眼睛永遠盯著前方的道路。既然如此,邦德就不想過多地談論自己的情況。相反地,他用其他話題把這問題岔開,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我很樂意這麼做,」他說道,「跟美女在一起。」

    那時他們的身體第三次結合了。這一次,他們持續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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