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帝國+黑日危機(007諜海系列6) 第48章 天堂地獄 (2)
    邦德看到兩個漂亮女人在朱可夫斯基腿上坐著。他正粗笨地用湯匙餵她們魚子醬。他那永遠接受酒精和姑娘們刺激的大圓餅狀的臉被燒得通紅。

    「邦德,詹姆斯·邦德!」他熱心地招呼道,「進來,見見我的尼娜和沃露什卡。」

    「讓姑娘們走開,瓦倫丁!」邦德說道,「還有那個不中用的保鏢。我們得認真談談。」他知道必須跟朱可夫斯基玩點粗的狠的,要不然甭想從他那兒得到任何東西。

    大塊頭開始咕噥起來,對邦德有些不滿。對於他這種貨色,邦德並不想表現出客氣。

    「我突然覺著我的保險不夠?」朱可夫斯基問道,「別著急。到我的新賭場裡試試你的運氣,如何?」

    「只要用你的膝蓋當賭注……我指的是另外那隻。」

    朱可夫斯基對姑娘們說:「你們都看見了吧?我不得不忍受這些,我已經離開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10年了……」

    他還想再說下去,但是邦德冷峻、嚴肅的表情制止了他。

    邦德拔出槍對準朱可夫斯基的膝蓋。「如何?那是……」

    公牛把槍對準了邦德的腦袋。一個人失去了生命就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了,但是一個人如果連惟一可以活動的膝蓋也失去的話,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萬倍。邦德的籌碼就是這個,所以他一定會贏。

    最後,俄羅斯人決定投降了,大聲歎了一口氣。「好,快滾,女士們。我有正事要談,退下吧,莫裡斯。」

    「你答應過讓我們玩玩的。」其中一個姑娘抱怨道。

    朱可夫斯基做了一個手勢。公牛把一卷鈔票,高高舉起。兩個姑娘立即從朱可夫斯基的腿上跳了下來,像飢餓的野貓一樣跳起來抓錢,然後尖叫著跑了出去。

    「一定讓她們全輸掉。」朱可夫斯基對公牛說。公牛轉過身,張開大嘴笑著,「邦德先生,一會兒見。」他的笑容金光閃閃。

    「我知道你把錢都換成了金牙。」邦德說道。公牛再也忍不住了,馬上就擺出準備打鬥的架勢,但朱可夫斯基揮手讓他離開。

    「因為公牛先生不太信任銀行。」他說道。

    「你會學會原諒犯過錯誤的人,他現在是我的司機和……」朱可夫斯基聳了聳他那寬闊結實的肩膀,說道。

    「是的,我知道關於他的一切。赤手空拳把人打倒後,送上一個金光閃閃的微笑。不要把來自森林裡的野獸們和你的賭場裡來回晃蕩著的『正直』的公民們——俄羅斯黑手黨、歹徒、軍閥——混在一起。」

    「還有外交官、從事金融業的人們、石油公司老闆,以及其他想試圖從巨大的石油利潤中分一杯羹的人。」朱可夫斯基轉向桌子,把魚子醬用湯匙舀出來放到一個小盤子裡。「007,讓你失望了,要來點魚子醬嗎?我現在只是一個合法的生意人。魚子醬是我自己的商標——朱可夫斯基牌精品,試試吧?」

    「我要些關於瑞納德情報。」

    「瑞納德?那隻狐狸?」朱可夫斯基皺起眉頭。

    「像瑞納德這樣的恐怖分子如何能把俄羅斯最新的軍事裝備弄到手?是最先進的傘鷹。」

    「那不可能。」朱可夫斯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邦德從口袋裡拿出降落傘的碎片,遞給他看。「你一定認識這些字母。它們是隸屬於俄羅斯原子武器分部的特種服務師的標誌。」

    「你在哪兒搞到這個的?」朱可夫斯基問道,他果真對這塊布片很好奇。

    「今天下午試圖殺害艾麗卡·金的一架傘鷹上的。我想知道瑞納德如何得到那些先進的設備。他有內線還是有人賣給他的,或者是俄羅斯政府想要阻止她、金工業公司的輸油管線工程。我要在瑞納德得到殺害她的下一次機會以前找出他。」

    突然朱可夫斯基開始吃吃笑了起來。

    「怎麼這麼開心?」邦德問道。

    「沒什麼……只是金小姐對你的關心你似乎並不領情。」

    一個在邦德身後的視頻監視器裡:艾麗卡正走向賭場大廳。

    她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精力充沛、充滿活力,當然也更具魅力。她秀髮飄逸、目光熱烈、野味十足,一件閃閃發光的衣服,就像是身上的又一層皮膚。

    兩個男人達成默契,決定稍後再繼續。邦德來到了賭場主大廳,看到他走來,艾麗卡故意轉身離開,走向另一方向的21點牌桌。邦德跟著她,她又賭氣從他身邊走開,穿過一盞盞閃爍的霓虹燈。賭場內的喧嘩、活力和噪音加劇了她內心的興奮和激情。她穿過賭場限100美元的牌桌,500美元的牌桌、1000美元的牌桌……最後在不限賭金的賭桌旁她停了下來。一群最邪惡、最富有的賭徒已經擠滿了桌子。美國人、英國人、土耳其人、南美人、一個癡迷於計算機的呆子和一個珠光寶、香味刺鼻的俄羅斯實業家的太太。

    賭場的老闆也來了,他讓她坐在中央座位上。「金小姐,很高興見到你。這是你父親的座位,我們沒敢留給別人。」

    「我父親的賬號呢?」她問道。

    「100萬美元,像以前那樣。」

    一個賭場經理馬上慇勤地把一張記賬單遞過來。她一揮手簽了字。

    她說道:「伏特加馬丁尼。」

    「兩份,搖勻,不攪。」聽到邦德的聲音,她有些驚奇。

    20張5萬美元的彩色籌碼堆放在她面前。邦德微笑著探進身來。

    「你來這兒幹什麼?」他問道。

    她回眸一笑,對他說:「我寧願睜著眼睛看著那些想殺我的人的下場。不管是誰在山裡襲擊我,我肯定此時此刻他正在某個地方注視著我。我要告訴他們我不怕。我的回答還不夠嗎?」

    「詹姆斯,你只玩安全的遊戲。我和你不同,你放過了一件確有把握的事情。」她轉身對桌邊的發牌人說:「我已經準備好了,請發牌。」

    她把兩個5萬美元的籌碼扔向桌子的正中央,她的這個舉動立即點燃了整張桌子的熱情。憋足了勁的賭徒們紛紛開始下注,籌碼碰撞的聲音讓他們興奮不已,開始發牌了。

    邦德想:好吧,她太緊張了,需要放鬆一下。或許賭桌可以宣洩她的壓力。

    這樣的想法讓他倍感輕鬆。邦德不得不承認,香水味、香煙味、酒精味和汗味是世界上一切賭場的共同特點,這使他興奮起來。他想看她面對贏和輸的態度。

    現在她笑了。「我不知道怎麼玩,或許在現在你更適合掌握我的命運。來吧,詹姆斯,告訴我遊戲的規則。」

    她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好吧。」面向她的美麗和大膽,他作了讓步。艾麗卡的明牌是一張黑色K,下面的牌是一張四。

    「我們是打出去,還是停住?」她問道。

    「要牌。」

    發的牌是一張七,「21點。」發牌人宣佈。他們得意洋洋地互相看了一眼。在沒有人叫牌以後,發牌人翻開他的第二張牌,一張八。

    發牌人喊道:「18點,金小姐贏了。」

    「我們賭注要更大些嗎?」她問道。

    「決定權在贏家的手裡。」邦德說道。「再來。」她對發牌人說道,隨後她把更多的籌碼推到睹桌上,她神采飛揚。

    那位忠實的保安負責人怎麼沒有和他的上司在一起呢?他去了哪裡……

    人們把這個地方叫做「火場」。天然氣從烤焦了的土地裡滲漏出來,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永久性的可怕景象。在夜空下,這地獄般的景像在將近半平方英里的地區蔓延著。

    在城外十多英里的一個油田中間,一輛的蘭德·羅弗吉普車在一座山頭上停下,俯瞰著這恐怖的景色。這輛車性能一流,是特種部隊作戰使用的車型,右邊車身上塗有俄羅斯原子能部的標誌。

    「阿爾科夫,我們到目的地了。」

    金工業公司的保安部負責人和另一個60來歲的人從吉普車裡鑽了出來。

    「我現在要申明我這樣做是有條件的。」阿爾科夫的話有濃重的俄羅斯口音。他繼續說道:「如果我的養老金足夠充裕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你很幸運,你找到了願意幫你的人。那些傘鷹的事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真是不可思議。」在他的工裝褲上別著帶有他自己照片的身份卡,上面印著俄羅斯國徽。

    「他在哪兒?」達維多夫四周看看,截住了阿爾科夫的話。

    兩人走到山頂,凝視著焦灼的土地。他們感到孤立無助,嘶嘶聲讓人心神不寧,直到……

    「先生們,歡迎來到『魔鬼喘氣』。」從他們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瑞納德和一個全副武裝保鏢走進光線裡。搖曳不定、忽明忽暗的火光在瑞納德的光頭上形成形狀恐怖的圖案。他嘴角在有毛病的半邊臉上被強制下垂,不由自主地拼湊出一副冷笑的表情。當左邊眼睛眨動時,右眼卻一動不動,顯得冰冷可怕。達維多夫每次見到瑞納德都有一種膽戰心驚、不寒而慄的感覺。

    「數千年以來,數以千計的印度香客經過長途跋涉來到這片聖地。」瑞納德道,少有的敬畏和尊重出現在他的聲音裡。「為了目睹火焰永不熄滅的奇跡……他們口中念著經文,虔誠地捧著滾燙的石頭,以此來檢驗自己對上帝的熱愛。」

    瑞納德從火中撿起一塊石頭緊緊握在手心。頓時,滾燙的石頭在他手中嘶嘶作響,皮膚開始冒煙,瑞納德竟無動於衷。他把石頭拋上拋下,好像一個棒球手在作拋球前的準備動作,接著他走到了達維多夫跟前。

    「達維多夫,哦,我要你告訴我,山裡面是怎麼回事?你曾保證你的人是最棒的,行動一定會萬無一失的。阿爾科夫先生為你提供了最先進的武器,你的諾言……」

    「但是邦德……」達維多夫開口了,他想辯解。

    瑞納德厭惡地對保鏢點點頭,達維多夫的後腦勺上就多了一把槍。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M16特工一直干涉我的行動,對此我有些不耐煩了。」瑞納德問道,「阿爾科夫先生,明天的行動準備好了嗎?」

    「我車裡有批准書和通行證。」阿爾科夫說道,「今晚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架飛機。但是……」

    「但是什麼?」

    「我覺得我們應該取消這個任務。我借出的那些傘鷹是要歸還的。這樣就會出些問題,甚至可能把我扯進去。」阿爾科夫指著達維多夫,「因為他的無能……現在繼續行動就會有危險。」

    瑞納德走到達維多夫面前,盯著他。「我知道,」他說,「你是對的,阿爾科夫,他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達維多夫繼續被那雙令他極度恐懼的眼睛盯著。「達維多夫,替我拿著這個。」說著就把燃燒著的石頭猛地放進達維多夫的手中。接著就聽到一聲痛苦的大叫。

    「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抱有太高的期望。」瑞納德說道,享受著達維多夫的痛苦。他對槍手發出冰冷的命令:「殺了他。」

    但是槍手沒有向達維多夫開槍,卻把子彈射進了老人的腦袋裡。老人不用再為養老金是否充裕發愁了。

    「這是上帝對他的懲罰,因為他沒能通過考驗。」瑞納德道。他把石頭從痛苦嗚咽著的達維多夫手中拿出來,然後用兩手拋來拋去,沒有一絲畏縮。

    這是多麼奇怪啊,他的感覺越來越遲鈍。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感覺到灼熱的痛苦和折磨。什麼都比沒有要好……

    突然間瑞納德瘋狂地發作起來,他用身體裡全部的力量把手中的石頭遠遠地扔入燃燒的曠野。很快他又鎮靜下來,轉向達維多夫。

    「好啦!」瑞納德說道,「你接替他,拿著他的身份卡。記著,不要遲到。」說完,他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那可憐的達維多夫被嚇出一身冷汗。他閉上眼睛,連連點頭稱是。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清他的手。那手已經被烤焦,變成紅一塊黑一塊的。

    一瞬間後,這裡只剩下了他自己、阿爾科夫的屍體和那輛蘭德·羅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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