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暖哭笑不得地看著父親道:「爸,人家張放現在都有女朋友了,我是想考慮也沒有機會了。」
夏繁凡一聽,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激動地說:「沒事,張放今天跟我說了,他心裡愛的只有你,你如果不好意思跟張放說,爸去找張放說。」
夏小暖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又去找張放了,也不知道張放到底跟父親說了些什麼,但那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剛剛答應了男朋友的求婚。
夏小暖伸出戴著戒指的手在父親眼前晃了晃道:「爸,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他已經向我求婚了。」
夏繁凡聽了一把抓住夏小暖的手,瞪大了眼睛看著夏小暖手指上的戒指,咦,這戒指的款式怎麼這麼眼熟呢?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趁夏繁凡發呆的一刻,夏小暖抽回手撅著嘴道:「爸,你把我的手弄痛了。」
夏繁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誰向你求婚了?」
夏小暖撒嬌地拉起夏繁凡的手道:「爸,您不是老盼著我嫁的嗎?現在真有人跟您女兒求婚了,您怎麼還不是太高興?要不,我拒絕人家算了,我誰也不嫁,就一輩子陪著爸爸。」
夏繁凡眼睛一瞪道:「我是不高興,不高興這麼大的事情你一直瞞著我,可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你一輩子陪著我啊。說吧,那小子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
想到邱天,夏小暖那好看的眼睛顯得更加明亮,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好半天了才回答父親道:「爸,他叫邱天,是一個醫生,這次我生病醫院每天免費送的冰糖梨子就是他燉的。」
邱天,女兒的男朋友竟然會姓邱,難不成是邱朝明的兒子?不不不,哪可能這麼巧,再說了邱朝明的兒子好像不叫這個名字。夏繁凡搖了搖頭,唉,老了,人一老就容易胡思亂想。
夏小暖見父親聽了也不出聲,只是一直在搖頭,以為父親不滿意邱天,急道:「爸,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反對,我這輩子就認定邱天了,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夏繁凡這才回過神來,說:「不反對不反對,只要咱家小暖喜歡,爸怎麼會反對呢?挑個日子你把那小子帶來給我瞅瞅,算了,還挑什麼日子啊,就明天,明天你就把他帶回來。」
夏小暖見父親不反對,甜甜地笑了。
邱天還在床上,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了,他從床上翻爬起來揉著眼睛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對著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肖海琴說:「媽,大清早的你又是在折騰什麼呢?」
肖海琴喜笑顏開地指著客廳裡整齊碼放著的用紅紙和紅線包裹好的煙、酒等東西道:「喏,老輩的規矩,一樣也沒少,媽都幫你備好了,今天咱們就去夏家給你提親。」
邱天抓了抓頭道:「媽,有必要這麼急嗎?」
肖海琴沒頭沒腦地朝邱天的頭上打去,「臭小子,再不抓緊辦,你就飛到美國了。」
邱天用手護著頭,苦著臉道:「難怪最近我老感覺腦子不夠用,原來是被你給打傻了啊!」
肖海琴道:「我呸,你別陷害忠良,你哪是被我打傻了,你是被愛情蒙住眼睛變傻了。」
邱天嘻嘻一笑道:「老媽,你好新潮啊,竟然還知道愛情會使人變傻的大道理。」
肖海琴對著邱天搖了搖頭,笑著推了一把邱天道:「好啦,好啦,趕快洗臉去,洗好臉咱們就上門提親去。」
邱天回過頭來說:「媽,我還得上班呢!」
肖海琴正色道:「上什麼班啊,是工作重要,還是終身大事重要?媽已經替你跟王院長請過假了。」
邱天不滿地嘟囔道:「媽,您怎麼能擅自做主張替我跟院長請假啊?」
肖海琴一拍邱天的屁股道:「怎麼?你小子是不是又欠揍,你還不知好賴了,媽這是為你好,知道不?」
既然木已成舟再多說下去也沒有任何用處,邱天不再言語轉身朝洗漱間走去,剛到洗漱間門口才想起這事還沒有跟夏小暖通過氣呢,便又反身回了臥室拿起手機給夏小暖撥了過去。
此刻,夏小暖也正在洗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忙放下正擦著臉的毛巾朝臥室奔了過去,接過電話後就急急地從臥室走了出來,對著正要出去遛鳥的夏繁凡說:「爸,剛才邱天來電話,說他家今天要上門來提親。」
夏繁凡環顧家裡一周道:「哎呀,這孩子辦事怎麼一點兒章法也沒有,事先也不打個招呼,看這家裡亂成什麼樣子了?」
夏小暖看著手忙腳亂收拾家的父親,鼻子一酸,幽幽地歎了口氣,道:「爸,家裡沒個女主人還真不行,遇到合適的你就找一個吧!」
夏繁凡回頭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趕快來一起收拾一下啊!」
夏小暖走到父親身旁,把父親拉到沙發上坐下,說:「爸,對不起,我都長這麼大了,還讓你做這些家務,這些本應該是我來做才對。」
夏繁凡掙扎著想從沙發上站起來,卻又被夏小暖按了回去。看著女兒手腳靈敏地忙活著,夏繁凡也不惦記著去幫忙了,而是拿起抹布輕輕擦拭著亡妻的照片,邊擦邊說:「小暖她媽啊,看到了沒有,咱們的女兒長大了。看,都有人上門來提親了,也不知道那小子長什麼樣,配不配得上咱們女兒?會不會對咱們女兒好?唉,如果你還在,那該多好啊!」
夏小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夏繁凡身後,她從夏繁凡手中接過母親的遺照,很仔細地看了一眼相框裡笑得一臉燦爛的母親道:「爸,別不開心了,看,媽媽都在笑你了。媽媽說,只要咱們父女倆都開開心心的,她在那邊也就安心了。」
父女倆正說著話,邱天和肖海琴已經站在了他們家的門口,肖海琴打量著夏繁凡家的大門扭過頭來問邱天道:「是這家嗎?你沒搞錯?」
邱天邊敲門邊說:「媽,你說這種事情我可能搞錯嗎?」
肖海琴笑了笑,又低頭看了一眼提來的禮物,煙和酒都是揀著最好的買,對方應該不會挑什麼了吧。她又捏了捏鼓鼓囊囊的包,包裡她已經備下三萬六千六百的現金,這會不會有點兒少?聽說現在娶一個姑娘沒有十萬八萬的根本就娶不到,可她能力有限,也只能拿出這麼多了,這姑娘家千萬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為難她才好。
敲了門,肖海琴的心裡直打鼓,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卻只覺得心口發慌,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夏小暖聽到門響,小跑著過來打開了門,看著門口站著的邱天和肖海琴,笑吟吟地招呼道:「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