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縫合了她的眼皮
紅中透白的嫩肉
裹在最讓人不舒服的痛覺裡
嘶著疼的嘴角在忍受著痛覺的延續
被針穿透後向外線的反覆
才能保持線扣緊系的距離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菲雲在6月26日的下午就已經停止了呼吸,她怎麼會寫出6月27日那天的日記呢?方友倫目帶疑惑,慣性地往後又翻了翻。這下他可是完全地被嚇到了。「6月27日、6月28、6月29日(今天)」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日記裡面竟然都有。特別是6月28日的內容更是讓方友倫感到全身發麻起雞皮疙瘩。因為那是尚公子死的那天。6月28日(日記):「……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我想妹妹也感應到了什麼,沒錯,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的——因為,尚公子所要求筆仙為他做的,實現了,不過代價卻是他的命——因為這是從一開始我們就與筆仙所達成的交易,誰也沒有例外,就如同前天的我一樣……」
就如同前天的我一樣……就如同前天的我一樣……前天……前天是6月26日——也就是菲雲死的那天!方友倫呆掉了,心下驚駭,眼前陣陣眩暈。他掐著額頭,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那6月28日中的日記內容,在他的唇上反覆地默吟著——因為這實在是太讓人無法相信了。同時,也太邪門了。原來,在6月28日那天早上,尚公子本打算去醫院看蟲仔的,但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通電話,讓他打消了去看蟲仔的念頭。這個電話,是尚公子日盼夜盼的張小燕給他打來的。來自從尚公子把張小燕強姦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尚公子想,反正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躲兩天沒人要肯定會回來找我的。果然,就在今天,她來了電話。尚公子一聽是她,心裡雖是大樂,但嘴上卻仍裝傻地故意問道:「誰啊?」「我……」
尚公子一挑眉毛:「你誰啊?」「張小燕。」
「啊!」
尚公子故意托長音,「什麼事?」那頭張小燕說:「我想通了,我想跟你好。」
「就這點事啊?」「嗯,你……你會娶我嗎?」張小燕不自信地問。「我……我可能有了你的孩子了。」
尚公子心裡喊了一聲糟,隨即說:「唉,怎麼那麼不小心呢!你打電話來不就是要我負責嗎?可是……嗨,你不瞭解我們這些做帥哥的苦衷,最怕的就是累贅。你……你……你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尚公子剛想就此撂下電話,但是一想起張小燕肉體上的某些部位能讓他的淫慾滿足時,他就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要的很簡單,就是想和張小燕重溫舊夢,再溫存幾夜。尚公子想到這裡,馬上改口說:「我看這樣吧。你我都沒有做好當『那啥』的準備,嗯……墮胎的錢我來出,弄掉後我們重新開始。你現在有空嗎?我也正要去醫院看個朋友,順便帶你去得了。」
尚公子說完,一抱膀兒,等著那頭張小燕的回答。「好……好吧。」
也許是覺得實在無路可走了,張小燕的語氣顯得很卑微。「你來我家接我吧。」
尚公子撂下電話,輕蔑地笑了一下,便出了門去車庫取車。「少爺,老爺說讓你等會兒去和他見個客戶。」
尚公子將車窗搖下,對著管家老王說:「你告訴老爺,今天少爺沒空。」
說完便開車走了。從自家出來還沒開出多遠,尚公子的車就緊急剎住了。一個突然從車頭出現的年輕人差點被他撞個正著。尚公子頭探出車窗,見是個學生打扮的人。一想這可好欺負,「幹啥呢!看不著車啊?想死遠點切。」
那個年輕人方臉,下巴尖兒上有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一身學生打扮,中山立領校服,一排金色的紐扣別得一個不落,給人感覺相當講究。那個學生站在車頭前,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後對著尚公子舉腕晃了晃手上的表。那意思是叫他看。尚公子心說你顯擺啥耶,看哥的表——隨即擼起袖口,對著那個學生也晃了晃他的表。那學生對尚公子笑了笑,然後就走了。尚公子很是陶醉自己的威嚴和自己的氣派。他衝著那學生的背影癟切了一下嘴,也沒再過多理會,便也開車走了。尚公子把車開到了張小燕家的樓下,見張小燕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尚公子向她擺了擺手,張小燕走了過來,坐上了車。尚公子拿眼打量了一下張小燕,說:「怎麼還穿這套衣服呢?等做完了我帶你去買幾件好的,以紀念我們再次重逢。」
張小燕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外面。尚公子見她不言語,便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環抱著張小燕的肩膀,說:「怎麼了——嗨!不用怕。無痛人流3分鐘很快的——下回小心點不就沒事了嗎?」尚公子的手在張小燕的耳垂上很曖昧地輕捻著,嘴上還不閒地說著他認為好笑的笑話。自說了一會兒,見張小燕無心搭話,便問:「你今天怎麼了?」張小燕頓了頓,只是說道:「你的車,怎麼開的這麼慢啊?」「開那麼快幹嘛?忙死切啊!」
尚公子說。張小燕哼笑了一聲,淡淡地說:「怎麼會呢?我都已經死過了……」
尚公子一愣,以為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隨即他便感覺有些不對。因為,尚公子覺得自己輕捻在張小燕耳垂兒上的手指,此時竟有一種濕膩膩的感覺。尚公子納悶兒,抽回搭在張小燕肩膀上的手一看,驚見滿手是血。他立即轉頭向坐在旁邊的張小燕看去,見此時的張小燕已經是七來孔流血,面帶獰笑地看著自己。「啊!哎呀我靠!」
尚公子大叫了出來,同時,他條件反射地用雙腳猛踩剎車。但不知為什麼,車子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快了。邁表上的指針不斷地在向著高位數那邊傾斜著。「我都說你的車開的慢了,我來幫你,呵呵!」
張小燕的聲調扭曲、失真,就像她的臉一樣恐怖,脫落下來的肉,在一點一點地掉下來。「你不是想我墮掉這個孽種嗎?何必去醫院呢?」說著,張小燕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裙下,****了私處內,來回地在裡面掏啊掏的,血頓時就從裙口內不斷地嘩嘩地溢出來。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尚公子見車停不下來,而來往的車輛又很多,他胡亂地把握著方向盤——也是車內唯一聽他控制的東西。險中又險地躲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車。但是,雖是如此,車子在高速中仍然搖擺不定,還是極有可能隨時翻車的。尚公子也只能極力地保持著車身的平穩。這時,在車內。張小燕將血淋淋的手從裙底內掏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那形狀看上去像是個還未成形的小胎兒。「你的……這是你留在我這兒的,還給你!」
隨著尚公子的驚叫聲,張小燕將那東西拍在了尚公子的臉上。瞬間,紅紅的腥膩蓋住了尚公子整個視線,與此同時,他的車與一輛逆向而來的車相撞……「啪啦啦……」
慣性的作用讓尚公子從車內飛出了車外。後面的事,便不用說了,正如早已發生的那樣。原來,在尚公子強姦完張小燕後,張小燕一直對家裡人隱瞞此事。直到後來她發現自己懷了孕,見無法解釋,又受到家人和外人的責罵和白眼,一氣之下便自殺了。張小燕自殺的事尚公子是不知道的,他還以為張小燕是躲起來不見他呢。直到後來在小OK家請筆仙的時候,一時興起想再見一見張小燕,結果……筆仙答應了他,也為他做到了。這就是6月28日那一天所發生的整件事情的經過。在菲雲的日記裡都有記錄。不過,有些細節是沒有的。